但钱悠最不缺少勇气,可能真的不破不立了。
他道,“可能吧。”
两人说了会儿,这时候张大夫敲门推开露出上半身。
苏凌看他神情便知道来了个患者。
钱小姐见势出去,把小间留给苏凌和张大夫交流病情。
但张大夫只对苏凌摇头,意思患者不肯让他就诊。
苏凌心里有些打笃,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患者。
他调整下自己心态,然后看向悬案上的铜壶漏刻,下午申时他还有一场饭局。
最近上门约谈的老板越来越多,最后商队黎总管说攒一个饭局,祝贺他事业顺利有成,顺便一起交流联络一下。
平日他都是带着管账的哥儿单独赴约,此番饭局基本聚齐了行业内的重要人物,他不能不去。
此时距离饭局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还来得及。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哥儿就推门进来了。
这哥儿看着很年轻,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洗得发白的靛青蓝布,五官嫩得怯怯。脖子上倒是围了一条兔毛整个人看着软乎乎的。
苏凌见他紧张,笑得随和,“请坐。”
那哥儿揪着手坐下,也不敢看苏凌,目光一直盯着桌面。
苏凌给他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路上很冷吧,喝口热茶暖暖。”
那哥儿双手接过也不喝,就捧在手心,咬着唇似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苏凌递茶时已经听道了他纠结的心声。
苏凌此时心里也挺纠结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他努力端正心态,认真又亲切引导他开口,“小水,成亲了吗。”
小水点头,面色突然红起来,嘴角动了动,就在苏凌以为他要说了,只见人捧着茶杯细细喝了起来。
“你来我这里是要看什么呢?”苏凌见他像个受惊无措的兔子,不免柔和了些。
“啊,就……”
小水放下杯子双手搅着一起放在桌面上,低头似鼓足勇气道,“听说苏大夫是成亲的吧。”
苏凌眨眨眼,“嗯,很幸福。”
“嗯,我也是。”
“只是……有些烦恼,那事上一直没感觉。”
苏凌看着小水低头爆红的耳廓,抑制住自己想羞臊的心情,和陌生人谈这个确实有些勉强。
他幸好小水低头看不见他的神情,他用认真的语气道,“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一年……”
“唔,就是成亲至今?”
“嗯。”
苏凌见他快把头磕在桌子上了,这样僵硬着气氛也不行啊。
他轻咳一声,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他这杯茶水之前倒的,现在放凉了,入喉正好散下脖子里的燥热。
“嗯,我虽然也是过来人,但是……我和夫君每次都很契合,或许不能给到你意见。”
“哦,除非,你丈夫不行倒是有方子。”
小水闻言抬头,“不是,他挺那啥的。”
啧,一说他夫君不行,就着急抬头看他。
看来感情也没啥毛病嘛。
“那是他不顾及你感受,自顾自的?”
小水不知道如何作答,犹豫一会儿道,“不知道,他每次完后就倒头大睡,我痛的睡不着。”
苏凌一听蹙着眉头,“一年都不舒服,次次很痛?”
“嗯。”
“你夫君没发现你不对?”
小水低头小声道,“没有,黑灯瞎火的,有时候痛的厉害出声他越起劲。”
苏凌大概知道是小水丈夫误以为他那什么吧。
“你和你夫君成亲前是不是没见过几面?”
简而言之是不是开始没什么感情。男人糙得很,小水不说忍着,外加男人还误以为他舒服,更加雪上加霜了。
“嗯,只远远见过一面。”
苏凌见他这样羞答答的,叹了口气,他心里的别扭羞臊倒是没了。
本着治病的原则,苏凌严肃道,“其实很舒服的,你首先不能排斥。”
“可能是因为你起先紧张,积累到现在变成了恐惧。”
“每次前,你可以先拿玉势准备下。”
苏凌见小水为难羞涩得不行,他咬牙道,“其实没什么的,我成亲那夜,我夫君在喜被上铺了一排玉势,叫我挑选。”
“啊?”
苏凌微笑道,“当然,我全部踢翻了,直接揪着他那家伙问行不行,不行就找村里兽医阉割了。”
小水脸色又惊又想笑,整个人也松弛了不少。
苏凌继续道,“是啊,这没什么的,那处也需要保养,就和咱们发带一样,都是日常中需要的。”
“夫妻都说是鱼水之欢嘛,你受了那么多痛,没体会到好处那不是亏了?”
“你之前没给你夫君说,是怕伤他脸面吧。但这事也不是谁一开始都会,就和治病一样也得学习。”
“而且你得胆子大点放开些,不要总束缚压抑自己。”
苏凌说道这里脸突然有些红,不自觉眨眼转而低头端水杯。
他抿了口水杯后见小水还求知若渴的望着他,等着他传授什么秘术一般。
“咳咳。”
“嗯,有一个方法会快速治好你的羞涩。”
“你会恐惧,也是因为感觉自己被支配,不可掌控力度痛感。”
小水点头。
苏凌眼神有些飘忽道:“看着平时寡言少语的男人会因为你的主动一点点神情变得炙热,这种感觉很奇妙。
看着男人的神情因为自己变得激动,总觉得自己掌控了这件事和身-下的男人。”
小水听的眼里有些向往,看着苏凌满脸敬佩,同时又低声疑惑道,“我们怎么还能在上面啊。”
苏凌耳朵一热,凑近对小水低声嘀咕了一声,小水听得眼睛都瞪起来了。
“这,这太难为情了。”
苏凌道,“行吧,方法告诉你了,建议你和家里男人沟通下,你害羞可以先喝点酒。”
“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苏凌此时已经恢复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小水抬眼好奇道,“真的,很舒服吗?”
苏凌此时有些豪放不羁道,“因人而异,我男人还可以。”
“你没体会到,就是你男人不行。”
“哎,先别替人辩解,你还是自己用行动证明你男人可以吧。”
小水红着脸呐呐点头。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小水点头,然后给苏凌弯腰鞠躬道谢后,推门走了。
见人走了,苏凌背靠椅子上,仰着头长长舒了口气。
他这接诊的患者越发奇奇怪怪的,这案理病册该怎么记。
聊完一通更想苏刈了,苏凌手心捏着玉环默默嘟嘴,闷闷不乐低着头。
“咚咚咚”
苏凌听见敲门声下意识收了神色,直起腰杆朝门道,“进。”
他低头抬起茶壶给自己添茶,顺便收敛整理心事,余光见人影进来公事公办的说了一句请坐。
来人坐下后直直看着他,视线太过强烈熟悉,苏凌瞬间抬眼看去,平静的脸上立马笑开了花。
“刈哥,你怎么来了。”
苏刈一脸淡漠道,“请问苏大夫,相思病可以诊治吗。”
苏凌一听乐了,立马起身坐在苏刈身上,手怀着他脖子,看着他眼底的笑意道,“你来的正好,治好了苏大夫的相思病。”
苏刈捏了捏苏凌手指,把人放下去,正襟危坐道,“请苏大夫注意言行。”
苏凌哼了声,这里确实不太适合亲热,他只得不情不愿坐回对面位置上。
他双手托腮撑在桌子上,望着对面的苏刈道,“说吧,什么问题。”
苏刈似眉头夹着愁绪认真道,“来看我小夫郎,还得排队,见一面还不能温存下。”
苏凌脸一热,“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可能那事他觉得还可以,没觉得非常可以。”
苏凌刷的脸爆红,压低声音惊乍道,“你都听见了?!”
苏刈凑近道,“阿凌接诊范围还挺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