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 第20章

  “都招什么了?”

  “按照你吩咐的,如若被人绑走问话,就假装招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高檀说,“就是这群人有些奇怪。”

  昨日高檀守在轿子旁边,看见燕明庭忽然冲到了竹林间,与黑衣人打斗了起来,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展露身手去帮忙时,又出现了另一群黑衣人,明显是奔着他来的,想避也避不开。

  他追出去竹林后,就被这些人合伙绑了起来,蒙上眼睛,带到了一个柴房里。

  这群人蒙着面,威胁他要老实交代,他不肯,便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他还是不肯,这些人面面相觑,竟然迟迟没有抽他第二鞭子。

  弄得他还有点郁闷,话本子上写的都是要上很多种刑,逼打成招来着的,他都做好求饶的准备了,结果这群人不打他了。

  “后面来了一个人,就站在门外,往里给我抛了一大袋银锭,让我好好听话,以后还能拿更多的财宝,我就马上顺势招了。”高檀说完,笑眯眯地问,“大人,我聪不聪明?”

  赵夜阑无奈摇头一笑,也就是遇上了这群绑匪,才没受苦而已。他穿好衣服,在桌边坐下,询问道:“你仔细说说,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问我跟着你多久了。”

  “你怎么答的?”

  “我照实说了,十二岁就跟着你了。他们又问我,你有哪些仇家。我就把知道的有名有姓的官员都说了一遍,有的真有的假,叫他们摸不着头脑。”高檀得意道。

  赵夜阑点点头。

  “他们还问我,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鲍伦的小厮。”

  “鲍伦?”赵夜阑微微皱眉。

  “嗯,我也不知道是谁,就说不认识了。然后又问我十二年前,你可曾见过军营或是善用毒的人。”高檀说道,“我告诉他们,那时候我还没当你的小厮,所以不清楚。”

  “十二年前……”赵夜阑眼眸垂下,回忆十二年前曾出现过的大事件,拿出纸笔开始将有印象的事都记录下来。

  最后能和将军府联系起来的,就只有两件。

  一是燕老将军以身殉国,尸体送回京城,行国葬之礼。

  二是燕明庭的第一任未婚妻逝世,京城中开始传起天煞孤星的流言。

  看来燕明庭要查的便是与这两桩有关的事,赵夜阑倒了杯茶,润润嗓子,继续问道:“还问你别的事了吗?”

  “哦对,还问了另一件事。”高檀道,“那个主谋隔着门问我,大人你对燕将军是什么态度?”

  “幼稚。”赵夜阑嘴角抽了抽,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冷笑一声,悠然饮茶,“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当然是说大人你最喜欢燕将军啦!”

  “噗——”

  “大人,你怎么了!”高檀慌张地接过他的茶杯,“这也不烫啊。”

  赵夜阑动作僵硬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的水渍,冷眼看向他:“谁让你这么说的?”

  “不是大人你让我真假参半地回答吗?”高檀一脸无辜,“我担心万一是寻仇的人,那说出你和将军感情好的事,应当也会忌惮几分吧?而且将军人挺好的,我也很喜欢他。”

  赵夜阑扶额:“你知不知道绑你的人是……算了,你这么说,他也信了?”

  “一开始是不信的,那人又问我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喜欢燕将军。”

  赵夜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高檀老实巴交地说:“我就骗他说,大人你虽然是刀子嘴,但却是个豆腐心。每次将军去早朝,你都睡不着。将军爱舞刀弄枪,你担心又紧张。将军爱养鸡养鱼,你恰巧就爱吃他亲手宰的鸡叉的鱼。将军这般好的人,生得又标致,你喜欢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赵夜阑缓缓攥紧了拳头,“他这就信了?”

  “信了,他说我说得对。”高檀觑了他一眼,好奇道,“大人,那主谋不会真是寻仇的吧?”

  赵夜阑将桌子一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正在想如何教育教育这小子时,听见下人说将军回府了。

  燕明庭精神抖擞地直奔卧房,步伐轻松,嘴里还哼着小调,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赵夜阑坐在桌边,只换了身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束起来,他笑了笑,脱口而出道:“你睡不着,特意起来等我吗?”

  “……”

  赵夜阑无话可说,板着脸去吩咐丫鬟过来束发。

  “高檀回来了,你知道吗?”燕明庭问。

  赵夜阑点头:“刚来过,回房擦药去了。”

  “他后背受的伤,自己擦药不方便,你怎么不帮个忙?”

  我怕忍不住在他伤口上撒盐,赵夜阑腹诽道。

  “我让覃叔过去帮帮忙。”燕明庭出去了一趟,再返回来时,赵夜阑已经束发完毕,正弯腰在铜镜前挑选香囊,腰际纤细,仿佛盈盈一握便能要了他命似的。

  燕明庭好奇地走上前,抬起双手,隔空比对了一下他的腰。

  赵夜阑一回身,便看见他似要掐自己,恼怒道:“你做什么?”

  燕明庭讪讪一笑,双手置于身后,故作风流地走到桌边,潇洒掀开衣摆,大方自信一坐,腰板挺得笔直:“那什么,我有事想跟你说……我自知本人英俊潇洒,为人谦和,又细致周到,难免会让人心生爱慕。你也不必腼腆,更不用故作强势地……”

  “你没睡醒呢吧。”赵夜阑抓起一个香囊,砸到他脑门上。

  燕明庭接好香囊,嘴角翘了翘,别有深意地问:“你可知赠香囊是何意?”

  “……”赵夜阑面色一僵,走过去将香囊夺了回来。

  燕明庭笑容满面,忍不住扭头对着不远处的镜子照了照。

  赵夜阑在他对面坐下,缓缓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说我对你心生爱慕吗?你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燕明庭一顿,心虚道:“我猜的。”

  “那就别猜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赵夜阑说。

  燕明庭挑眉,一副“你继续装”的神情。

  赵夜阑:“……”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此时他又不能直接说出高檀就是他派去故意被绑,好打探消息的人。

  思虑片刻,他避重就轻地问:“对了,你的第一任未婚妻是如何过世的?你和她相熟吗?感情如何?”

  “醋了,这不就是醋了么!”燕明庭恍然大悟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还说不喜欢我,都开始吃老陈醋了呢。”

  赵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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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燕明庭:哦豁,快看某人吃醋的样子!

  赵夜阑: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我的母语是无语。

第19章

  赵夜阑拳头攥了松,松了攥,端起桌上的茶杯,里面已经没有茶水可以泼了,他重重放下杯子,陡然提高声音:“你清醒一点!”

  “看,还恼羞成怒了。”

  “……”

  燕明庭伸手拍了下他的背:“好好,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你这样也没错。这事咱们就当完全不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赵夜阑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滚出去!”

  燕明庭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笑了笑:“该去用早饭了,再害羞也不能饿着自己啊。”

  “滚!”

  早饭是分开吃的,燕明庭在大厅里等了会,就等到高檀跑过来端菜,说大人要在房里吃。

  燕明庭也应允了,只是多问了他一句:“你昨天受伤严重吗?”

  “不严重。”高檀说,“多谢将军前来救我。”

  燕明庭心虚地转回头去吃饭。

  赵夜阑在房中用完膳,看看时辰,也该去翰林院任职了。

  新到的官服是绿袍,也无需佩戴金鱼袋,虽一身寡素,但难掩风度。

  高檀看得直惊叹:“大人你穿什么衣服都是最好看的。”

  “这会儿嘴又利索起来了?”赵夜阑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拿起手上的香囊砸了下他的脑袋,“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高檀捂着脑袋,茫然问:“我又闯祸了吗?”

  “嗯,大祸。”赵夜阑将香囊佩好,又给他拿了一锭银子,“自己去瞧大夫吧。”

  “谢大人!”高檀捧着银子,送他到门口,转头就拿着银子去买零嘴了。

  翰林院不用早朝,轮班制,以供皇上召令。今日便是赵夜阑当值的日子,他站在院门口,抬头看着牌匾,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踏进院门后,便看见同僚们已经到了,正在修撰典籍,人不少,可是却有些安静,做学问的人沉迷进去,便不问世事了。

  “这不是赵夜阑赵大人吗?”一名学士率先发现了他,强颜欢笑地打了个招呼,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其他人纷纷望过来,神色各异,但显而易见的是,没有人欢迎他。

  大抵是文人相轻,又或是嫌憎赵夜阑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事,令他们所看不起。

  虽说翰林院是许多科考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可赵夜阑从一品左相调到了翰林院,却是个大大的笑话。

  众人尴尬地点头示意,也不知道赵夜阑往后会在翰林院闹出些什么事。

  “赵大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在下阮弦。”一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向他走来,大方寒暄,“我也是一名编修,要不我先带大人你去看看周围的环境吧。”

  “阮弦?”赵夜阑轻微一笑,“久仰了。”

  “大人知道我?”

  “风流倜傥探花郎,谁人不知你的大名?”赵夜阑莞尔。

  不曾想自己一个区区探花都曾让赵夜阑记住,阮弦腼腆一笑,引着他往里面走去,道:“不过是运气好一些,若是跟赵大人一同科考,哪轮得上我来做这个探花。何况状元和榜眼才华又在我之上,我就只能做点小差事,尽力替皇上和百姓排忧解难就好了。”

  赵夜阑但笑不语。

  四周的人见到两人有说有笑地同行,脸色有几分怪异,尤其是状元和榜眼,眉头就没松开过。

  每届科考前三甲会进入翰林院,从编修做起,眼看着马上就是今年的春闱了,新一批人才即将进入翰林院,若想脱颖而出,实在有的熬。

  而他们平时不能上朝,皇上又不喜溜须拍马之人,只能勤勉踏实地听从吩咐,可翰林院有多少白了少年头的人还没有熬出头?

  这阮弦倒是马上就和赵夜阑搅和上了,就算赵夜阑此生都无法再回到朝堂上,但若能从他那打探到皇上的喜好,晋升之路也会平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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