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109章

对他的话,陆谷从来都是信服的。

母鹿被牵进院子里拴好,沈玄青还将背上竹筐卸下来,从里头拿出两张狐皮,笑道:“还打到两只狐狸。”

陆谷眼神更是崇敬,只是忽然,他发现沈玄青后背和裤子后面沾了泥水,已经干了,但那么大一片,一看就不是不小心蹭到的,连忙问他:“你衣裳怎么了?”

沈玄青脸上笑意不减,开口道:“没事,就是昨天早上撵着狗追狐狸时脚下湿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只衣裳脏了,别的一概没事。”

见陆谷神色担忧,他干脆利落道:“真没事,不信的话我脱了衣裳给你看。”

院子里再没有别人,他说完见陆谷犹豫,便笑着直接解了腰间汗巾,将完好无损的后背展露出来。

沈玄青常年奔波劳作,又练过武,阳光下,他修长肢体和古铜的肌肉展现在陆谷眼前,怎么看都是极蕴力量的。

还真没事,陆谷看过后才放心。

“幸好不是脸朝下,当时滑倒只屁股疼了一下,不过我皮糙肉厚,疼劲过去就没感觉了。”沈玄青又穿好衣服,系汗巾的时候还说笑了一句。

陆谷顺着他的话看向他的脸,就算是在镇上,也没有几个像沈玄青这样俊朗的汉子,剑眉星眸鼻梁高挺,轮廓更是说不出的英俊,若真伤到脸了,岂不是可惜。

于是他也连忙点头,小声道:“幸好幸好。”

幸好没受伤,也幸好脸没伤到。

沈玄青系好腰带,忽听得自己夫郎来了这么一句,眉头微挑,笑声再也忍不住。

他上前一步抱住陆谷,低头用脸颊蹭了蹭陆谷白皙的脸蛋,笑着说:“我可不能破相了,不然出门在外配不上你。”

猝不及防听到这番话,陆谷想了一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耳根一下子红了。

沈玄青说他长得好看。

从小到大只有他娘在世时会说他好看,但那和沈玄青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耳根发热但心里是甜丝丝的,明明没有喝蜜水。

又是抱又是亲的,勉强解了一番相思,因身上衣裳脏,沈玄青放开了陆谷,他正欲说话,就瞧见面前羞涩扭捏的夫郎抬眸看他,那双眼睛包含的明亮和热意叫他不自觉陷在其中。

“你也好看。”

陆谷声音很小,他脸颊是红的,眼睛是亮的,远比夜里的明月都要亮,看着沈玄青的眼神饱含热切和欢快,是和看别人时完全不一样的情意。

沈玄青不懂情爱,两人都青涩懵懂,没有人教过他们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但他不傻,陆谷的眼神明晃晃告诉他,他在陆谷眼里是不同的。

山林幽静安宁,被吻住的时候,陆谷耳边再听不到风声狗叫声。

缠绵浓情的深吻向来只在夜里的床上,大白天在院子里就亲的忘我还是第一次。

在发现乖仔歪头看他俩的时候,陆谷脸颊“腾”一下烧起来,再不敢和乖仔对上视线,连身前的沈玄青都推开了。

要么说他俩忘我,沈玄青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陆谷几乎能被他拢在怀里整个遮住,就那点力道是推不动他的,可偏偏他分了神,在想方才的缠绵,一下子就被推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去做饭。”陆谷声如蚊呐,慌里慌张逃进厨房。

沈玄青稳住身形,看见他慌乱的背影就笑了,笑着笑着又想起陆谷看他的那种眼神,便越笑越傻,心中和肺腑之间全是欢愉。

母鹿身上有狗咬出来的伤痕,但只是皮外伤,不打紧,怕它见人受惊,沈玄青牵着它到后院拴着了,踹一脚乖仔屁股将狗赶出后院。

乖仔天性顽皮,会故意吓唬母鹿,甚至做出捕猎的姿态,他近来还不打算下山,想铆足劲多打几张狐皮,母鹿就得好生养着,受惊吓瘦了可不好。

被踹了屁股后,乖仔呜咽叫一声,喉间再没有发出低吼,獠牙也收敛起来,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去找陆谷了。

回来的路上他啃了两个馒头,见陆谷在做饭,他也没闲着,拎起竹筐到外面打了些草和树芽枝条,好将母鹿喂养起来。

在山林子里钻来钻去,除了衣裳脏,头发必不可免也会弄脏。

吃完饭后,沈玄青又是洗头洗澡又是换衣服,陆谷在做饭时脸上热意已经消退了,帮着烧水添柴,还要洗衣服,忙碌起来就顾不上去回想之前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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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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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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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长角会顶人的黑蹄羊, 后院这头母鹿攻击性明显弱一些,加上被拴着,它只能警惕地看着陆谷, 再做不了别的。

一到秋天, 山林里不少树果草果都熟了, 陆谷有时候出去挖野菜或是剪枸杞子碰到了,会采一些带回来吃。

听沈玄青说鹿也吃果子,他有时候打草会给母鹿也摘一些,山里的果子随处能摘, 把母鹿养肥了好卖钱呢。

野物大多都警惕不亲人,陆谷也不是讨嫌的性子, 每次喂母鹿的时候把果子和草枝倒在它面前就走了, 不会多待。

今日趁着天气好,太阳亮堂堂的,他提上篮子到不远处的林子里捡菌子。

周围林地他和沈玄青常挖野菜采菌子, 是以并不很多,他转悠好一阵才捡到六朵能吃的,不过这也够了,六朵菌子的伞盖都大,撕成条肯定有不少, 在院里挖一棵秋菜就能炒一大碗。

靠山吃山就是这样,深山里人少物多, 只要出门寻找,总不会在这林物繁茂的山中饿死。

山柿子树结的十分繁硕, 熟透的小柿子红彤彤挂在枝头, 没熟的黄澄澄瞧着也漂亮。

鸟雀落在枝头啄食软柿子,待陆谷靠近后惊动了它们, 全都扑棱棱飞走了。

陆谷踮起脚抓着一根树枝将其拉下来,在其中仔细端看,捡了没被啄开的好柿子摘了七八个放进篮子,这一树山柿子长得都小,一个不够吃呢,他还想着多摘几个,沈玄青已经出门两天了,今日或许会回来。

他们家也有柿子树,娘在家里肯定晒了柿子干和柿饼,冬天就有的吃了。

可惜深山离家实在太远,重物背回去太累,而且大部分肯定是沈玄青背,打猎已经够累人了,他就不愿弄太多山货,再说家里那些足够他们过冬。

还没进院子,陆谷下意识往东边林子看了眼,没听到狗叫,也没有人影,他心想或许傍晚才回来。

菌子他没有立即去洗,若沈玄青今晚不回来,菌子沾着泥土能放到明天,等沈玄青回来再和秋菜炒着吃。

他把竹篮里的柿子在厨房窗沿上放了一排,挑了两个特别红特别软的剥开皮,柿子果肉很是软甜,吃的人心里都高兴起来。

尝过甜柿子后他没有歇息,天色还早,不到做晚饭的时候,他就拿了长斧在院中劈柴,忙忙碌碌,总也闲不下来。

正忙着呢,忽然听见一声远处传来的“谷子哥哥”,叫他愣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待久了听岔了,就像做梦那样,沈雁在家里呢。

然而他又听见第二声,甚至还听到大青哥也在喊谷子,便扔下长斧匆匆出门去看。

不远处的矮坡上来两个人影,叫他惊奇又欣喜,答应一声连忙走过去。

“谷子哥哥,这一路可累死我了。”沈雁走得脸颊通红,额头上也出了汗。

“快到了,进门就能歇。”陆谷眼睛弯弯。

沈尧青没听到狗叫,也没见沈玄青,便问道:“二弟不在?”

“他前天出门打狐狸去了,还没回来。”陆谷答道。

沈尧青拉着空板车,上面就两个竹筐,竹筐里塞了几个麻袋,这一路上来倒也不沉。

陆谷瞧见板车后就知道他俩是上山捡山货来了,于是开口道:“娘和阿嫂在家里?”

去年他们一家六口一齐在山上打栗子榛子,想一想竟也过去一年了。

“可不是,阿嫂一个人照看不过来,娘得陪着她。”沈雁边走边弯腰,从地上摘了朵野花在手里转着玩。

沈尧青也说道:“禽畜吃的草有何志呢,无需娘去割,我让三叔夜里歇在新宅子那边帮忙看着,只大白在那里肯定不成。”

三人很快进了院门,板车停在前院,陆谷柴也不劈了,一问他俩只在路上啃了干粮,连忙挽袖子进厨房做饭。

菌子是现成的,他撕菌子清洗的时候让沈雁在院里拔了一棵秋菜。

“二青前两天抓了头母梅鹿回来,在后院拴着呢。”他满脸喜意,对院子里坐着歇息的两人说道。

沈雁坐在凳子上把秋菜最外面的叶子挎下来扔掉,这两片叶子太老了,一听这话她眼睛都亮了,放下手里的菜先和沈尧青到后院去看母鹿。

不像羊肉,鹿肉很值钱,别说沈玄青了,就是别的猎户抓到梅鹿回来同样舍不得吃,一般都是整只卖给酒楼或是高门大户,不然自己宰杀去卖肉,寻常百姓根本吃不起,只会糟蹋了新鲜鹿肉。

等他俩出来,沈尧青脸上也有了笑意。

多了两个人,笑声和话语也就多起来,院子里比方才他一个人在时热闹许多,陆谷是很高兴的,吃饭时馒头都多吃了半个。

沈雁和沈尧青走了这一路又累又饿,可谓是风卷残云,一碗菌子炒秋菜,一碗炒野葵都吃完了,连野菜汤都喝得一点不剩。

洗碗筷时陆谷没让沈雁动手,她吃得那么饱,还是歇着。对他来说,沈雁和沈尧青的到来无疑是欣喜的,那股子高兴劲始终不散。

到傍晚夜幕降临,沈玄青还不见回来,沈尧青只好先把院门顶上。陆谷给他在另一个屋子铺了床,三人随便洗了洗就各自回房睡觉,沈雁自然是和陆谷一起睡。

听陆谷问起昭儿,沈雁翻过身来面对着他,紧闭门窗后房间里很黑,但她依旧笑眯眯地说:“昭儿长胖了,小手肉肉的,就是身子骨还太软,我不怎么敢抱。”

“娘和阿嫂给他换衣裳时我瞧见了,胳膊也肉肉的,可软了,尤其是小屁股上的肉。”

有了昭儿以后,沈雁常常以姑姑自居,言语间对昭儿全是喜爱。

陆谷听得心里同样欢喜,只是忽然,沈雁将话转到了他身上。

“谷子哥哥,你和二哥哥什么时候生一个?到时,我就是两个侄儿的姑姑了。”沈雁语气天真烂漫,甚至还说道:“昭儿是个小汉子,要不你和二哥哥生个小双儿或是小女儿,我就能€€饬打扮她了,给她梳头发采花儿戴。”

她并不知道陆谷之前看大夫的事。

“我,我……”陆谷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情急之下找了个借口,说:“我和你二哥哥不急,家里有昭儿呢。”

“也是,一个娃娃就够忙了,若有两个,家里岂不乱了套。”沈雁天真,也没有多想。

说起戴花儿打扮什么的,她想起自己在家里绣的手帕,摸黑拉一下陆谷衣袖,欢快地开口:“谷子哥哥,我前几日绣了个芙蓉花的帕子,可好看了,连娘都说绣得好,这回上来忘带了,回去给你看。”

生孩子的事揭过去,让陆谷悄悄舒一口气,答应道:“好,回去一定看。”

白天赶路到底累,说了一会儿话后,听见沈雁在打哈欠,他便低声说该睡了。

三人皆是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沈玄青依旧没回来,陆谷在厨房热早食,沈尧青起来后没别的事做,将昨天没劈完的柴劈了一些,沈雁盥洗后就把他劈好的柴火抱进柴房中,放在外面万一下雨就淋湿了。

赶路疲累,平时连沈玄青上山来都会歇个一天半天的,沈尧青和沈雁也是如此。

不过吃完晌午饭后,因栗子林离得不算远,沈尧青闲不住,他一个大男人,和沈雁待在一块儿也就罢了,和陆谷之间到底要避避嫌,水缸挑满之后就不知要做什么,陆谷和沈雁做绣活纳鞋底都有活干,他总不能一直站在旁边看,就背上竹筐说要去栗子林那边转一圈,多少捡点回来。

他这么一说,陆谷和沈雁放下手里的活也跟了出去,毛栗子和榛子捡起来还是很方便的,熟透了自然会掉落,到林子里弯腰捡就是。

之所以早上没去,一个是觉得没带狗,只有他们三个人,早上的山林或许会有危险,另一个是想等沈玄青回来,他都出去好几天了。

临走时陆谷没锁门,只将门栓挂上,他怕沈玄青万一回来没见到他会着急,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留了句话,说他和大哥还有雁雁去捡栗子了,写好后三人才往栗子林那边走。

沈玄青打猎这几年很少会和家里说起山上的危险,但上次陆谷遭遇了公野猪袭击后,这回连沈尧青都多长了个心眼,没有走的太远,三人捡了两筐栗子后,眼见太阳渐渐往西去,他虽背了镰刀出来,但还是带着沈雁和陆谷往回走,十分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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