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6章

  更有好事者,故意拿江容与的“德名”与殿下的“恶名”作对比,用江容与的真善美来衬托殿下的凶煞恶,说殿下暴虐无度,杀孽太多,迟早要遭报应。

  他若是殿下,也听不得“江容与”三个字。

  陈麒则冷笑道:“沽名钓誉,是此人一贯伎俩,殿下不必当真。其间真真假假,恐怕和那曲《凤求凰》一样,又有几人知晓呢。”

  徐桥神色一动:“骥才兄似乎很痛恨这江容与。”

  陈麒自知失态,忙道:“让将军见笑了。谈不上痛恨,只是有幸见识过此人虚伪的一面,觉得不齿罢了。”

  徐桥点头:“若这些事迹当真都是此人为了博取美名而刻意为之或编造出来的,的确令人不齿。”

  “陈军师和那江容与之间,似乎有些私怨。”

  事后,徐桥斟酌着与隋衡道。

  隋衡自然早在陈麒向他讨江蕴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此事,漫不经意一笑:“有与没有,与孤有何干系,只要他能为孤所用,就够了。”

  徐桥想想也是,不再多嘴,让卫士叫军医过来给公孙羊治伤。

  因惦记着还在殿中“乖乖”等着自己的小情人,隋衡没有多留,出了审讯室,顺便朝正战战兢兢顶着夜风侯在外头的陈国国主讨了份夜宵,便举步往主殿而去。

第12章 陈都日常4

  江蕴自然了无困意。

  只是体内药力未消,又折腾了一天,未免有些乏力,正阖目养神,忽感觉有重物从一侧压了上来,倏地睁开眼,就见隋衡不知何时回来了。

  “吵醒你了?”

  隋衡单手撑着下巴,笑着问,眼睛在夜色里格外明亮。

  江蕴摇头。

  打量他神色,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想,莫非公孙羊没熬过去,让此人审出什么了?

  语气便有些冷淡:“没有。”

  那就是没睡了。

  隋衡笑意更深:“是在特意等孤回来么?”

  江蕴直接抬起左腕:“给我解开。”

  “那可不成。”

  “你若是跑了,孤到哪里再找像你这么合适的暖房小妾去?”

  江蕴皱眉。

  “我答应你,不跑。”

  隋衡没应声,挑眉问:“怎么又想通了?”

  江蕴便说最真实的感受。

  “我难受。”

  隋衡垂目看去,果见江蕴被金环锁着的那只左腕上,腕与金环相接处,已经印上一道红痕,登时意识到,是自己方才上锁时心里憋着气,没调好尺寸,下手重了些。

  他心中懊悔,可看见锁在美人玉白肌肤上的小玩意儿,又忍不住想起这可恶的小情人是如何三心二意,要离开自己。

  便故意又阴下眉眼:“难受就对了。现在知道错了吧?”

  “只是这样便受不了,待会儿可怎么办。”

  江蕴咬唇,冷冷望着他。

  “你到底解不解?”

  “你亲孤一下,孤就解。”

  “……”

  “无耻。”

  隋衡好笑:“这就无耻了?更无耻的事,孤还没做呢。”

  他故意将手探进蚕丝被中,低声道:“孤听闻宫中的那些美人们,便是洗干净后,这样光溜溜躺在龙床上,等着承欢。阿言眼下也是这般么?”

  江蕴耳根瞬间红透,恼怒望着他。

  半晌,深吸口气,偏过头,依旧把脸埋在枕间,道:“你要做就快些,别耽搁我睡觉。”

  隋衡:“……”

  这叫什么话。

  说得他好像个兽性大发的色鬼一般。

  “行了,逗逗你而已,瞧你脾气大的。”

  隋衡笑一声,上前解开了锁环。

  江蕴揉着腕,又道:“衣服。”

  “哦。”

  隋衡立刻下床,去将藏在墙角箱笼里的玉带和衣袍悉数取出,放到床边。

  江蕴拿过去,背过身,不紧不慢穿好衣袍,束上玉带,回头,就见隋衡蹲在床头,单手托着下巴,正笑吟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显然看了有好一会儿功夫了。

  淡淡问:“你……看什么?”

  “自然是看你好看。”

  隋衡大方的回。

  江蕴垂下眼,自己下了床。

  隋衡忙起身,问:“你去哪里?”

  江蕴只是想活动一下久不动的腿脚而已,听他如此紧张的问,反问:“难道你要将我锁在这座殿里,不许我出门么?”

  隋衡:“……”

  隋衡直觉这是一道送命题。

  咳了声,道:“自然不会,可大半夜的,外头又冷又不安全,孤担心你的安危而已。”

  江蕴没再理他,沿着大殿,自顾伸展着手臂,散起步。

  隋衡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这是在活动手脚,不由失笑,抱臂立在床前,视线紧跟着他动。

  心想,世上怎会有连挥个胳膊都如此好看风雅的人。

  没多久,守卫送了夜宵过来。隋衡放下臂,招呼:“阿言,先过来吃饭。”

  又是这种亲昵的仿佛他们是一家人的语气。

  江蕴丝毫没有与他同案而食的兴趣,但想到山洞里,此人为了逼他吃饭使下的手段,还是走了过来,在案后坐下。

  这段时日,陈国国主为了讨好隋衡,可谓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准备的夜宵自然也十分丰盛。有热汤,有糕点,荤素俱全,兼顾各种口味。

  江蕴挑了几样清淡的,简单吃了几口,便放下了银箸。

  隋衡皱眉:“就吃这点?”

  他们自从崖底上来,几乎整整一日没吃东西了。

  他身强体壮,饿两顿自然没事,可小情人这娇弱的身子骨,哪能撑得住。

  故而刚才他临时叫住陈国国主,要了一份夜宵过来。

  江蕴道:“我吃饱了,剩下的你都吃了便是。”

  “又想挨罚是不是?”

  隋衡不容分说将粥分出半碗,推过去:“把这个吃了,孤替你尝过了,味道还不错。”

  江蕴不是不吃,是真的吃不下。

  又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再与他纠缠,便握起银勺,敷衍的喝了两口。

  “浪费。”

  隋衡干脆把他剩下的也一道喝了。

  江蕴正用软帕擦嘴角,见状,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一眼。

  隋衡觉得有趣,笑道:“看什么,你是没挨过饿,不知道粮食的可贵,想当年孤在北境打仗,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时间久了,饿怕了,见着干粮就想囤起来,哪像你这般娇贵挑剔。”

  江蕴了然,他口中的北境,应是这几年被青狼营打得哭爹喊娘、早已纳入隋国版图的北方小国们。隋国能迅速崛起强大,除了先辈打下的良好基础,的确和此人卓越的军事才能分不开。

  此人,既有超乎常人的卓越天赋,又有足够的耐心与韧力,的确堪称劲敌。

  吃完饭,隋衡自收拾好碗箸,交给守卫。

  等回来,江蕴已坐在窗边看书。

  朦胧一片烛火,将一道纤瘦青影印在窗上,端雅清绝。

  那握着手册的手指,更是修长莹白若美玉,有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感。

  隋衡走过去,将矫健身影揉进那团光影里,俯身问:“看什么呢?大半夜的,也不怕伤眼。”

  江蕴抬头,恰对上他张扬含笑的眉眼。

  两人对视片刻,江蕴低头,重新将视线定格在书册上,淡淡道:“你先休息,不必等我。”

  “那怎么成。”

  隋衡直接就势在一旁的圈椅里坐下,撑着下巴道:“你们读书人不都有什么秉烛夜游的雅兴么,你既要秉烛夜读,孤怎能不舍命陪君子。”

  “再说,没你给孤暖床,孤怎么睡得着呢。”

  江蕴:“……”

  江蕴道:“读书于你应是枯燥无聊的事,你不必如此折磨自己。”

  隋衡笑吟吟:“谁说的,孤幼时也是很喜爱读的,只是后来忙着习武落下了而已,不如你给孤读一段。”

  “……你我兴趣未必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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