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 第102章

  “百合香茶粥,林太医开的药膳方。”裴钧盛了一小碗,端到他眼前,“对你的身体好,你低热好之前,可以暂且不用吃药了。”

  一听可以停药,谢晏活力都有了,立刻自己坐起来,就着他手舔了一口,不烫不凉,刚好入口:“嗯,这个好喝!”

  裴钧耐心地伺候他慢慢喝粥,视线在他舔过唇瓣的舌尖上凝了一凝,过了会,待他喝完一小碗,又给他去盛,仿佛无意提起道:“明日是端阳,听说有市集,想出去走走吗?还是想一块包角黍?”

  谢晏也把日子过麻木了,听见都到端午了,精神便来了。

  市集热闹,谢晏闷坏了,想去;可是包角黍也很好,能讨吉利。

  谢晏犹豫了一下,抉择不出来:“……不能包完角黍再出去玩吗?”见裴钧不答,以为裴钧担心他病情,忙扯住对方袖口拉了拉,厚着脸皮低声软语,反正做傻晏晏时都撒娇过千万次了,“五郎,去嘛……”

  裴钧暗暗勾唇,脸上却淡淡地嗯了一下,又道:“那不能白去,孤缺一只香囊。”

  这不简单吗,谢晏忙不及点头:“去买去买。”

  裴钧叹了口气:“可是孤想要的外面买不到。”

  谢晏皱眉,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寻思着,什么金贵的香囊,还是复杂的香料,这么繁华的城里竟也买不到。他想着,就问出来了。

  裴钧低声答:“稀世罕闻,装花椒的那种,花椒多得都能将孤腌入味了。”

  “……”

  谢晏愣了下,随即就低头轻轻地笑起来,笑得肩膀微抖,最后笑得还咳了几声。

  他终于回过神来,明白裴钧这会儿在发什么春悲秋叹。

  裴钧放下碗,两手将他握住,郑重地问:“那年的花椒孤没能留住,孤想再要一捧……你还愿意给吗?”

  何至于如此严肃。

  但谢晏仍然敛了不正经,眼底染着未散净的笑意,凑他近前,呼吸之距,故作郑重道:“给你的,都是百里挑一的。”

  纵然我送出去了一百只香囊,那九十九只再金贵奢侈,都不及这一只。

  因只有这一只,每一粒花椒都是我亲手挑选,每一粒,都是我不敢说出口的情谊。

  裴钧心有感怀,情不自禁与他亲昵了一会,过后俯身帮他披衣穿鞋时,情浓更难自制,恨不得现在就去信给宁喜,让他到府上去翻找翻找当年那枚香囊。

  谢晏听完,神色微凝,尴尬地一笑:“应该不用那么麻烦了……别找了。”

  裴钧蹙眉:“怎么?”

  谢晏心虚地看向别处,抿了抿唇,吃力道:“被我剪了……稀碎,拼都拼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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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燕燕:送1个太明显,万一他不收呢,送100个,人人都有!

  裴裴:哼,这可不是我舍不得丢,我这叫善良,万一丢了他遭大劫呢。

  谢晏:(喝茶)对,我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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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回想起当时是如何生气的、是如何吃自己酸醋吃得那么起劲的, 谢晏就觉丢人死了。

  偏生裴钧不依不饶,非要他讲讲是怎么回事,可谢晏掐头去尾含含糊糊还没讲完, 裴钧就开始低声忍笑, 气得谢晏话也不说了, 倒头埋在枕头里, 薄毯蒙头上,不理人了。

  这岂能怪裴钧忍不住笑, 实在是他有些过分可爱。

  裴钧挖了两下没将这颗红薯挖出来,也没继续臊他, 嘱咐他两句先别睡,将风炉里的炭火压灭了, 再将之前处理好的公文放进匣子交给纪疏闲。然后就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谢晏偷偷揭开一点缝隙,正在思考他去了哪,没一刻钟,裴钧就回来了, 还端着装了热水的盆子, 谢晏一看,立刻将毯子蒙好。

  裴钧就当没看见他的躲躲藏藏的小动作, 把水盆放在榻边。

  天略有些闷,谢晏睡出了汗, 裴钧又不敢直接让他脱光了沐浴, 恐他再着凉,便先用热水擦擦身。

  刚从毯子里挖出他一只手来擦洗, 谢晏就在底下按捺不住地鼓鼓囊囊动了一动, 却没有露头,而是闷在里面声音防备道:“是不是还在心里嘲笑我呢?”

  他不提还好, 一提,裴钧嘴角就想往上勾,怕他生气才狠狠忍住了,一本正经道:“没有,怎么会呢,燕燕做的事,和你谢晏有什么关系?”

  谢晏被他逗笑了,这才肯施恩露出一只眼睛。

  裴钧动作利索地擦了擦他的背,便将水盆推到一旁,也揭开薄毯钻了进去,躺在他身侧,亲了亲他的鼻尖:“那谢晏还生孤的气吗?孤亲一亲谢晏的话,是不是他就不生气了?”

  谢晏笑抿着唇,哼一声转过去不给他亲:“喜欢人家撒娇的时候唤人家燕燕,现在嫌人家丢人了,就叫人家谢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还做戏做上头了,裴钧将他抱回来,顺着他的戏路道,“那现在醒着的究竟是燕燕还是谢晏?”他一顿,故作惊慌,“糟了,难道是燕燕?”

  燕燕娇气可爱,谢晏清矜柔和,哪一个裴钧都很爱。

  谢晏不答:“燕燕很生气,要看你表现。”

  然后他就闭嘴不肯多言了,也不肯转回来,就让人家猜他的心思。裴钧就直接拨开他墨瀑似的发丝,低头吻在他后颈,还咬住一点皮肉用牙齿磨了磨。

  脖颈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又被他这样磋磨,很快谢晏就遭不住抬手捂住了那块。裴钧就趁机握住他手指含在唇缝吻了一会,他痒得去推攘裴钧。

  两人一推一躲,一搂一抱,顺势滚做一团。

  没规没矩地闹了一会,裴钧翻身在他上面,双手支在两边微微将身体撑起一些,似乎想离远一点。谢晏感到了男人身上异样的变化,那温度染到谢晏身上,令他仿佛又低热起来了一般。

  谢晏虽很愿意,可自己这回是真真切切病着,以裴钧的自制力,肯定是不愿意与他……

  裴钧缓和了一会,本可以压下去,却冷不丁被谢晏一握:“……我帮你。”

  “别……”裴钧按住他的手,“不必,过会就好了。”

  谢晏低声道:“这种事过会怎么能好?上次你就没有……你不怕它憋烂了,以后不能用了?”

  “……”什么叫憋烂了,这人嘴里怎么就没点好话!裴钧故意提出他软绵绵的手腕,嘲讽道,“你体力不支,用不了多久就要喊累了酸了不干了,到时候丢下半途中的孤,岂不是还得辛苦孤自己收尾?”

  这话说得,谢晏腹诽,这东西又不长在我身上,自己的事情当然要自己收尾。

  但谢晏还是心疼他老忍着,便折身趴着,这话要说出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那这样,燕燕会……你知道的。”

  裴钧径直梦回春风楼的那个晚上,青年在他掌控下泪眼涟涟,情潮浮沉。

  虽然他这会儿确实不发热了,但裴钧还是守住了底线,舍不得:“这样更累,你撑不住,还是算了吧。”

  他翻身要下床去浇点冷水,却又被谢晏浪荡地挽留住,一双眼尾泛起桃花色,捏着他因隐忍而鼓胀的小臂。谢晏没有说话,但浮波流转的眼神已经道出了真情,仿佛是在说“我也想和你亲近”。

  裴钧犹疑了片刻,没抵挡住诱-惑,喉结一滚,将他又拨着翻了个面。

  两人面对面的看着,裴钧贴在耳旁轻声道:“这样也行,你躺着,不累。”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孤还能好好看着你的脸。”

  谢晏想明白他的意思,饶是再浪荡,脸色也轰得红了起来。

  须臾,一个吻就覆了上来……

  床帐未解,灯火明光直晃晃地映进来,谢晏想遮眼却被裴钧制止,连移开目光也不许……但是好热……谢晏不自觉地蜷紧了脚尖。

  ……

  裴钧确实怜惜他的身体,不似那晚折腾,结束后看着躲进自己怀里的谢晏。上次燕燕还不是很懂这件事,多半在哭,而谢晏却红着耳朵软着骨头,眼含春水,让人难能不心动。

  谢晏刚想去摸被丢在一旁的衣服,就听裴钧朗声叫人进来,房门随即一响,他吓得呲溜一声把手缩回来。

  其实床帐在他唤人时就放下来了,客栈的床帐很厚,一放下来什么也看不见。

  只是谢晏臊得闭着眼不知道,他怕自己狼狈模样被人瞧见,愈发往裴钧怀里藏。还气他此刻唤人,连穿衣服的空档都不给,狠狠拧了拧他。

  裴钧笑了一下,吩咐了下人去准备浴桶,这才把怀里的小害羞挖出来:“得先沐浴……脏了。”

  谢晏一听见这两个字,脸嗖一下又红透。

  裴钧本来是担心他病情才只给他擦身的,这下好了,非得沐浴不可。在等水的时候,他又下去点起风炉,好让屋里温度再热一点,省得谢晏进水出水的时候着凉。

  谢晏全程被抱来抱去,在热水里泡舒服了,又上来点困意,才舒展开四肢,任裴钧握着一条手帕为他洗身。

  洗到有点磨红的地方,谢晏想抗议,但裴钧伺候得实在是太周到了,他懒得动,只哼哼唧唧了几下。

  洗完,裴钧用厚实吸水的大毯将他全身一裹,抱回床上,同时坐在一旁给他擦头发,待水一吸干,就立刻包上另一条干燥舒服的盖毯。

  正好风炉也点起来了,裴钧就又喂他吃了些粥,漱了口,才放他躺下。

  两人一并躺在床帐内,谢晏虽然什么都没干,但还是莫名觉得累,没多会就昏昏欲睡。闭上眼没多久,又想起件事,睁眼道:“角黍我要吃虾米瑶柱馅儿的,还有咸蛋黄……”

  裴钧笑他困成这样了还不忘吃角黍的事,在他眉心亲了一口道:“放心罢,都吩咐好了。”

  谢晏这才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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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谢晏一觉睡到天亮,良言他们都在准备包角黍的材料了。

  裴钧没有忘记,果然给他准备了虾米瑶柱冬菇的三鲜馅料,还有咸蛋。

  这世上有咸角黍也有甜角黍,这件事还是谢晏来了大虞后才知道的,不然他还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爱吃三鲜角黍。

  那还是刚来大虞的第一年端阳,那时谢晏还与众小皇子们在宫里读书,皇后为了让他们多多熟悉,让众人端阳这日都带上自己爱吃的角黍,到时请御厨一起煮了分享。

  谢晏带了三鲜角黍,拿红绳系着,还很是期待旁人带的是什么口味,是鲜酱笋干,还是瘦肉?

  煮完整个小殿都香喷喷的是糯米味道,谢晏从一堆五彩斑斓绳子里挑了只用黑线系的,热乎乎剥开了,啊呜一口咬下去,一嚼,当即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呸!”他虽然爱吃甜食,却绝不包括黏糊糊甜腻腻的豆沙角黍!

  与此同时,另一边也有一位皇子,与他同样发出了“呸”的一声。

  谢晏卷起一点袖子,洗干净了手,边跟着良言他们一块包角黍,边笑着说起这件事。说到这里,因他四下去找捆角黍的丝绳而停顿了片刻,狸奴想听下文,心急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正要张口,一旁有人将丝绳递到谢晏手上,同时也叠起几张粽叶:“然后我俩就差点打起来。因他说孤的角黍狗都不吃,孤说他的角黍只有狗才吃。”

  狸奴看到新加入的人是摄政王,有点不太敢吱声了,只小声喃喃:“原来是殿下的角黍……好巧。”

  谢晏噗嗤一声:“可不是巧吗,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十几只角黍,他谁的都没挑中,偏偏挑中了裴钧的。

  裴钧也摇了摇头,叹气道:“命中注定,孤迟早要遭你这一劫。”

  谢晏笑得温和,用红丝线将角黍捆住,系成一串。裴钧似乎很默契,也特意选了黑丝线来捆他自己包的角黍。两串角黍靠在一起,一如当年那般,好似时光从未走动。

  谢晏想,也许,缘分真是早有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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