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 第114章

  “你、你……!”谢晏手抬了半天,看他缠满纱布的肩膀,到底是不忍心打下去,低头在他颈侧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尝出淡淡的血丝了,才气急败坏地松开牙关,“你一声不吭这样倒了,就不怕刀剑无眼,不怕宫里大乱?!”

  裴钧任他发泄了心中怒气,莞尔:“这不是有你么,且孤宴前已暗中传了手谕给御军统领和诸城门驻防军统领,见你如孤亲临。若有急情,你有一切调度之权。”

  这话令谢晏愣了一下,心旌微动:“你还记不记得,我乃南邺人。你这道军令一下,虞京中门大开,我若想造反复国,你哭都来不及!”

  裴钧一笑,手掌偷偷伸进了他衣襟:“那你要反吗?我的太孙殿下。”

  肩上被人捅了个血洞,还能有精神乱摸,真不愧是大虞的北境战神。谢晏抽-出了他的手,居高临下地静静看了他一会,挑眉道:“听起来不错,可以试试。”

  谢晏起身,立在床前整理衣衫,大红的袍子往身上一披,还真有几分逆王权臣般的皮囊色相,又像是刚从宠妃床上下来的昏君。

  靠着床头凝望他的裴钧心中一动,眯起眸子,一副为人所虏的脆弱模样,低声道:“那你要将孤如何?”

  谢晏怨气未消,系好顶上的一粒扣子后,回首,一膝抵在他腰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掐住他的下巴啧啧两声:“大虞战神啊,姿色还不错,那就锁起来……金,屋,藏,娇。以后,衣也不用穿了,伺候本王就行。”

  裴钧演不下去了,笑得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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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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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摄政王遇刺后半月, 近日虞京出了两样大事。

  一是摄政王养伤所在的永熙宫,一日突然传出宫女惊叫,还端出数盆染了血色的污水来, 紧接着第二天, 永熙宫外就多了重兵把守, 连前去探望的小皇帝也都被拒之门外, 更不说其他想要探听情况的臣子们。

  摄政王生死不明,朝堂群龙无首, 更令人忧心的是,小皇帝竟也十分倚仗谢晏, 当起了甩手掌柜,如今朝政和印玺都把持在平安侯手里。

  二是, 宫中突发急令,要将西狄使团押到祈天坛祭天,为摄政王祈福。群臣哗然,直道此事涉及两国邦交, 不可轻率, 陈情利弊,在鸣鸾殿外跪了一-夜, 拿人祭天一事才被暂且搁置。

  但雁翎卫指挥使并几名朝中老臣,因言语过激, 触怒了平安侯, 被关押下狱。代理雁翎卫事务的指挥使同知,叫方锦, 行事谨慎, 有了前车之鉴,更是唯平安侯马首是瞻。

  御书房里。

  “侯爷, 还有件事……”新任的指挥同知还很年轻,他微微挑起眼皮窥了下上首的红袍青年,又看了看垂首随侍在一旁的宁喜公公,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宫外不知怎么,突然涌出不少流言,民间都在传、传……”

  谢晏笔锋抿墨,脸色低沉:“传什么?”

  方同知四下张望了一下,上前两步,沉声道:“传您十年含垢忍辱,卧薪尝胆,都是为了如今……密谋复国。”他说完,听到宁喜呵斥一声“放肆”,吓了一跳,忙道,“自自自然我们是不信的!已抓了好几个乱嚼舌根的刁民!”

  平安侯将手上折子重重一阖,脸上不辨喜怒:“你办得很好,退下罢。”

  “下官告退。”方锦拜了一拜,也不敢多说什么,讪讪地离开了。

  方锦走后没多久,外面就又来了一名宫人,将宁喜请到门口说了两句什么,看表情,支支吾吾的。

  永熙宫封宫之后,宫人全都换成了可靠的自己人。谢晏认出她来,是在永熙宫伺候裴钧的。

  谢晏撑着脑袋,指尖在书案上嗒嗒地敲了一会,看到宁喜一脸难色地回来了,不用想,便知道那宫人是来做什么的了。他压下笑意,混不在乎地问道:“这回是头疼得满地打滚,还是热得睡不着觉?”

  宁喜哂道:“说是心悸得厉害,吃不下饭。”

  谢晏抿了抿唇,总算是感受到了当初自己痴傻时,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动不动就不肯吃药、不肯吃饭,非要殿下回来陪他时,裴钧的心情是怎样的了。

  只是裴钧更过分,明明一个时辰前,谢晏才刚喂他吃过药,从永熙宫出来。

  谢晏来回奔波也很费脚,他翻开一卷公文:“不吃就饿着。一点儿都离不开人是什么毛病?不能总惯着他。”

  宁喜顿顿点头,也觉得最近自家殿下着实有点不懂事了,平安侯这幅身板,日日替他操劳,他却动不动就叫人来回跑:“是,惯着不好,今儿吃不下饭,明儿睡不着觉,这哪像话?”

  谢晏无言了一阵,您究竟是谁的奴才,向着谁啊,片刻迟疑道:“可是心悸也不是件小事,万一当真很严重……”

  “……”宁喜一愣,见他神情不对,忙又改口,“啊……对!可不是吗,心悸是大事,严重的也能出人命!看看,得去看看。”

  “你说得对。”谢晏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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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钧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寝殿外就传来了宫人行礼请安的声音。

  内室放了一鉴冰,还燃着清凉香,谢晏顶着烈阳一进来,顿觉室内清爽无比。他一路走来,晒得脸颊微红,却还要在诸宫人面前摆出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冷冷地“嗯”了一声。

  但进了寝殿,关上门,他一改脸色,立刻便往下扒那身厚重的官服。

  一只胖乎乎的雪团子从冰鉴旁跑出来,往谢晏腿上撞。

  正是他们的小闺女儿,是谢晏怕某人养伤无聊,前几日特意叫宁喜从宫外偷渡进来的。

  谢晏仅着薄软中衣,将甜甜抱起,热得跑到冰鉴前,先揪了一串在其中冰镇着的葡萄吃,还趁机偷偷吃了一小块冰。

  裴钧正靠在凭几旁与自己对弈,听到他的动静,抬起头,不禁唇角含起一抹笑:“谢侯爷如今大权在握,痛快吗?”

  谢晏盯他看:“不是心悸吗,我看你倒是惬意得很。”

  裴钧随手又下了一子,轻描淡写道:“我重伤在身,又为人所俘,囚于这殿中。余事不敢想,只盼这微末姿色能入得侯爷的眼,只想能好好伺候侯爷,好叫侯爷留我一命。侯爷不来看我,我自然心悸无比。”

  这都是先前与他逗着玩时说的话,不过他说的倒也不错,他们要利用裴钧遇刺一事做诱饵,来钓西狄那边的动静,裴钧眼下不能出去见人。

  谢晏忍着笑,掐着一串葡萄过去坐在他腿上,推开棋盘:“自己对弈有什么意思,知不知道外边人都在怎么说你?”

  裴钧无奈地看着被弄乱的棋局,揽住他的腰身:“怎么说?”

  谢晏对上他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慢慢抚过这张俊俏的脸,道:“说昔日罗刹,一着不慎,沦为我的阶下囚。我卧薪尝胆十年,装疯卖傻忍辱负重,如今得势,必然将你日夜折磨报复。”

  “还用链子把你栓在地上爬,把你摧残得满床都是血……哎呀。”谢晏慨叹,“听得我都觉得可怜。”

  裴钧单衣松垮,配上略显苍白的脸色,低垂的墨睫,柔弱得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了。

  谢晏忍不住多捏了一会。

  “你若想用链子……”裴钧露出一只腕,勉为其难道,“也可。”

  谢晏眼中带了几分戏谑,嘴角勾起:“这要看殿下服侍得好不好,若能讨我开心,倒也不必非要上链子。”他挑了挑手上的葡萄,又舔舔唇,“殿下明不明白?”

  他那点心思,裴钧怎么不明白,于是垂眸审视了一下,“屈辱万分”地咬下一颗葡萄叼在口中。

  因谢晏坐在他膝上,自然便有了高低之差,他若去看谢晏,需得稍仰起头。如此一来,他便像是弱势的哪一方似的。

  喂葡萄这种事,狎-昵得很,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

  谢晏没动,好整以暇地观察他。

  葡萄上的冷气凝做水珠滴下来,谢晏看他墨眸闪烁,当是从没做过这种小意讨好的事,耳根都微微地红了。刚想饶他一次,还没说出,那颗葡萄便凑上来,紫红的小果压在谢晏唇上。

  谢晏一愣,松了齿,裴钧就用舌将葡萄顶了进来,两厢追逐时,汁水一下炸开,顺着唇边缝隙流了一线出来。

  谢晏唔了一声,两手不由攀住了他的肩膀,又顾及他刚愈合的伤口,不敢捏得太紧。

  葡萄被蹂-躏着吞下,裴钧舔去他唇边晶莹,低声问:“不知孤服侍得……谢侯满不满意?”

  谢晏一面与他耳鬓厮磨,一面不甚满足地评价道:“尚可。技巧有待练习。”

  裴钧自然如他的愿,多多练习了几次。

  两人腻了好大一会,谢晏都快出汗了,才从他腿上下来,翻到床内去躺着。床帐里还是有些闷,他没多会就解开了中衣的衣带,微敞着点胸口拿手掌扇风,打了个哈欠。

  裴钧去端了解暑的荷叶茶,谢晏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饮完,凉快了会儿,谢晏躺得舒服了,略过这段,慢吞吞道:“我们这样折腾,西狄快坐不住了罢?”

  裴钧揪起薄毯的一角想给他搭肚子:“西狄王生性谨慎,只怕还会再观望一阵。鸿胪寺不是还关着些西狄小官吗,待外面流言再发酵几日,找机会放走一两个。”

  “嗯。”谢晏应下,“纪疏闲和蒋将军也已经先暗中去往昌州了。此事只有你我知,只怕直到打起来,西狄还都以为咱们的大将军被我关在牢里吃糠。”

  裴钧点点头,手臂才抬起几分,就轻轻吸了一口气。

  谢晏拧眉,忙叫他放下手臂,顺着筋脉揉了揉:“怎么还疼?不是都好得差不多了吗。”

  裴钧想说没事,只是坐得太久僵到了。但见谢晏如此体贴温柔,心里发软,低声真心道:“谢晏,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谢晏眨着眼睛,玩笑道:“真被我关傻了?”

  裴钧深深凝视着他,怜惜他眼下熬出的淡青色:“若是没有你,这些事,孤都不知该托付给谁。从小到大这些年,你如此帮我,我也不知还能用什么回报你。”

  谢晏心头酸了下,回抱住他,真心诚意地道:“不用很多回报,我很好打发……出征前睡我一次就行。”

  裴钧:“…………”

  “林太医都说我好了,可以……那个了。”谢晏巴望着眼,目不转睛,期盼地看着他,“真的。”

  大白天的,不等他再说第二句话,裴钧就吃力地抽出一只手,把他兜头摁在了软绵的枕被里。

  “知点廉耻罢,谢平安!”

  谢晏笑了笑,顺势躺倒下去,片刻才侧出半张脸来,偷偷把衣领往下扯了扯,问道:“你真的不想吗?等你出征,再想可就没机会了。我这么白,这么干净,这么香……可以都被你弄脏,沾上你的味道。”

  本来是不怎么想的,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心动了。

  裴钧看着他那一小片肩头,笑了下,慢慢低下头去。

  一面舐过他耳尖,手指一寸寸地,将他里衣给解开了:“那今日,就随你。”

  谢晏仰起头,任他从露出的肩头吻向喉颈。

  再往下,裴钧知他哪里最受不起挑拨,不由又想起上次画梅花的事,便刻意照顾了那里。许是太舒服,谢晏慢慢闭上眼睛。

  床帐内指发纠-缠,传出令人耳红面赤的声响。

  谢晏眉头蹙起,渐觉不适,手指摩挲进一握青丝间,不自觉将他往心口又压了压。分明一笔未落,画布上就已经十分艳丽了。

  裴钧呼吸紧促许多,微松开齿关,声音发紧:“谢晏……”

  就在这旖旎缱绻,魂牵梦萦之际。

  回应他的却是谢晏的:“嗯……呼……”

  裴钧:……

  谢晏竟然睡了。

  他居然……睡着了。

  这人衣襟大开,胸口数枚斑驳红痕,他千思万想日夜渴盼之事,马上就能实现了,此等关键时刻,他竟能睡着。

  “谢晏?”裴钧向上移到他面前,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期间还试探地唤了他两声,“阿晏?”

  谢晏敷衍地嗯唔两声,他实在是太累了。

  这段时间,为了尽快将政务都安排妥当,加上暗中布置一些事情,每日几乎只睡两三个时辰,在一开始被裴钧吮得舒舒服服的时候,就迷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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