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 第115章

  纵然事行半途,裴钧兴致正浓,但对着一动不动的人,他有没有那种特殊癖好,实在做不下去,只得暂且中止。

  而且晴光正好,天色还亮,他一沾枕头就能睡过去,可见是真的累极了。

  裴钧怎忍心再折腾他。

  叹了口气,裴钧将他衣领拢好,并下床去取了块巾帕,用热水浸泡拧得半干,轻轻蒙在了谢晏眼上。

  温和的热气熏着,缓解了谢晏疲累酸胀的眼眶,他软绵绵说起梦话:“五郎,抱抱我嘛……”

  裴钧侧身躺下,将薄毯往他身上扯了扯,搂住他的腰,低低哄道:“抱住了,睡罢。”

  谢晏窝在他颈窝,乖乖巧巧的。

  算了,这种事,以后还有机会。

  只不过,等有的人醒来,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只怕是要哭天抢地,悔不当初了。

  裴钧一想到他的表情,以及他得知后,要如何缠着自己厮磨,竟坏心地隐隐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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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燕:(歇斯底里)为什么!难道我睡了,你就不能睡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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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案上叠了一些折子, 是一大早宁喜奉命送来的,裴钧已批了大半。

  谢晏靠在案边,支着脑袋看正为新毛笔开笔的男人, 他微微松了松衣服, 感到又红又热, 缓缓地皱起眉头:“我觉得我昨天错过了什么。”

  昨日将人撩拨起来的是谢晏, 裴钧刚起了兴致,就又被谢晏晾到一边。这人睡得混事不知, 最后苦了兴到半路的自己。他不上不下的,又不能出面传人进来备冷水, 不得已下只能自己解决。

  只是他后来一时没忍住,起了坏心, 握着熟睡中的谢晏的手,帮了帮忙。

  虽说自己占着三分理,但趁人睡觉借人家的手,属实有些过分, 裴钧难免有些心虚, 他观察着笔锋,平淡道:“并没有。”

  谢晏迅速解开衣领, 摆事实讲证据:“那为什么两边不一样。”

  裴钧自当没看见,放下笔, 转而坐到另一边, 从果盘中掐了颗葡萄来吃:“只是你的错觉,也可能是上火了。”

  好一个上火, 谢晏眯起眼睛:“这个齿印也是上火上出来的?”

  裴钧细细回味了一下, 把手边一碟葡萄推到了谢晏面前,一颗一颗地喂给谢晏:“吃点葡萄, 除烦去火。而且,”他视线扫过确实不太一样的两边,“香甜,劲道。”

  谢晏被他塞了一肚子葡萄,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轻轻地:“哦。”

  裴钧觉得稀奇,不符合他的性子,抬头瞥他一眼。

  静了一会,谢晏掐下一颗葡萄,慢慢剥下葡萄皮,露出汁水甜腻的果肉:“这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味道一模一样的两颗葡萄,你说是不是?”

  裴钧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颔首:“自然。”

  “哎呀。”谢晏一失手,那剥了皮的葡萄砸在了身上,又滚进衣服里了,裴钧的视线在所难免地追踪了一下那颗葡萄,这时,谢晏捏起一颗小葡萄:“你只吃了一颗葡萄,又怎么知道别的葡萄香不香,甜不甜?”

  裴钧看着他指上的葡萄,不禁轻咳了两下:“那是自然……不知道的。”

  “那是不是……”谢晏顿了顿,话都点到这,他再是脸皮厚,耳根也微微变热,声音也越来越小,“是不是得尝尝?不是说,能清热去火吗?”

  一点赧色落在谢晏眸上。

  他也不是天生就自甘轻贱,只是对着裴钧心甘情愿地放下那点清高罢了,可他都剥了皮邀请人吃葡萄了,等了半天却不见裴钧说话,哼了一声:“不吃算……”没说完,谢晏的尾音就消泯了。

  裴钧凑上去,吃了葡萄。

  放下床帐吃葡萄,和光天化日吃葡萄,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谢晏不禁面颊微热,一边喂他吃葡萄,一边别开视线,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正品尝葡萄的鲜美滋味,外间殿门突然一响,谢晏如惊弓之鸟一把推开了裴钧,他那一巴掌正好摁在裴钧刚好的伤口处,那伤内里还脆弱,被他用力一推,裴钧也没有防备,直接向后跌在地上,捂住肩头。

  同时倒吸一口气的还有谢晏。

  因他突然推人,裴钧没能及时松口,葡萄被扯疼了。

  谢晏来不及谴责他,一脸羞愤地系紧衣服,直系到脖颈,端坐起来看向无召自入的宁喜:“咳,急急忙忙的何事?”

  宁喜看了看脸色发红的平安侯,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摄政王,隐约觉得自己可能鲁莽了,但事大,他只好硬着头皮禀报道:“王府上捉到个探子,自称有密事请奏平安侯,且说……此事可助您成就百年基业,望与您一见……”

  谢晏挑起眉梢:“一个探子,到王府自投罗网,还指明要见我。”他朝裴钧笑了下,“看来想让摄政王殿下不好过的,可不止我一个。”

  裴钧无奈地耸了下肩膀。

  谢晏玩着手心里一颗葡萄,道:“暗中将他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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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永熙宫别殿,桌上随便放着一把滴着血的匕首。

  谢晏用巾帕擦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以掌抵在左胸,屈身敬拜的探子,顺手将一块染血的巾帕扔在了桌上,嗤道:“你是西狄皇庭的人?”

  此人虽生的是一副大虞人的样貌,行的却是西狄的拜礼。

  谢晏看他盯着那块巾帕和匕首看,笑了笑:“别在意,刚到手个不太听话的奴隶,稍稍教训了一下。”

  探子联想到不知死活的摄政王,且来时那领路的公公收了他大把的银票,微微透露了一点永熙宫的近况,说是每晚都有隐约的鞭打声传出来,他自然以为这血是裴钧的,不由心下一喜:“是,奴隶不听话,自然是得好好教训。”

  谢晏端起茶:“不知西狄皇庭来使,是……”

  探子立刻屈身跪下,满脸严肃地捧出一份羊皮卷:“我家主子听闻阁下-身体痊愈,本想亲自向您贺喜,奈何我朝皇庭内务冗杂,实在不得抽身,这才特命属下前来,向您献礼恭贺。”

  谢晏皱了皱眉,用匕首远远地挑起羊皮卷上的细绳:“噫,什么东西,一股子西边老羊的骚味。”

  木质屏风后,光明正大偷听的裴钧无声一笑。

  探子脸上难堪了一下,但迅速掩饰下来:“阁下才名远播,我家主子仰慕多时,他说,他与阁下处境相同,同病相连,应该可以做个朋友。这份礼,就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

  谢晏提着细绳,将羊皮卷扫了一下,看清其上内容后,不由多看了几眼。

  探子看他有所心动,忙趁热打铁道:“阁下虽然病愈,可您身边群狼环伺,阁下根基远不如经营多年的裴钧。您若想彻底掌控虞京,恐怕阻碍重重,否则您也不会瞻前顾后,将那‘奴隶’留至今日……”

  谢晏危险地蹙起眉。

  探子怕踩到他的痛点,及时止住口,彻底展开羊皮卷,往前捧了捧:“但有了我家主子相助,您大可不必担忧,只要您将那‘奴隶’送到西边战场上……”他在颈间比了个手势,随后就恭恭敬敬道,“这些就都是您的。您看不顺眼的人,我们也都会替您除去,绝不会留下丝毫把柄。”

  能开出这般条件,想必这探子的主人是西狄的某位皇子。

  谢晏抿了口茶,问:“这么厚的礼,我总不能白受,不知道你家主子想要什么回礼?”

  探子见有戏,忙低声道:“只要伦溧三州……就是大虞口中的昌州等三地,回归母国怀抱。”他观察着谢晏神色,往前近了半步,改了称呼,压低声音道,“殿下,您原本也该为一国之君的,可恨这大虞人手段卑劣,强占了您的国土不说,还欺辱您多年……您卧薪尝胆,其中艰辛苦楚我家主子都能体会,如今您大业将成,岂能止步于此?!故而我家主子愿替您分忧。”

  “区区三个不算富裕的边境州府,对您来说只是割舍了一点贫瘠的土地,换您除去心头大患、换南邺重焕辉煌!对您来说应该很划算。事成之后,我家主子还可同您签下和约,皇庭三代以内,绝不侵扰南邺国半步!”

  他说着又从胸口掏出一沓小像:“您看看,这是皇庭十四岁以上所有公主的画像,您若有看中的,事成之后,我家主子立刻给您送来,随您享乐。”

  谢晏盯着羊皮卷没有说话。

  而屏风后的裴钧却重重拧起眉头,此等条件,别说是谢晏,连他自己都有所心动。

  有哪个皇族子嗣,面对近在眼前的复国可能,而能毫不动摇?

  而条件只是大虞摄政王的头颅,和三座边境小州。

  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谢晏敲了敲桌面,半信半疑道:“这么大的事,你家主子能做主吗?据我所知,西狄王并不想与大虞起兵戈。即便我答应你们可以退让三座城池,你们若不出兵,此事也难成。”

  听这意思,此事八成能成,探子喜上眉梢,立刻拜道:“我家主子早已布置好一切,您若不信,只等月底,听西狄皇庭传来的消息。”

  谢晏思考了一会,抬眸看向对方,伸手接过了羊皮卷。

  探子大喜过望,郑重地朝他磕了个头:“愿西狄与南邺比邻和睦,恭祝南邺天子千秋万代。”

  不多时,宁喜将那满脸喜气的探子送了出去。

  而别殿内,裴钧缓缓走出屏风,看到谢晏坐回贵妃榻上,一边擦着匕首,一边将羊皮卷铺在案上细细看。方才他们二人对话,裴钧都听见了,但还是低头扫了一眼,自嘲道:“三座边陲州城加孤这一颗头,竟然值三座银矿,三座盐矿。”

  “还有一支五百人只效忠于我的死士,还能出兵扶植我登基为帝,替我暗杀那些不听话的大虞重臣……”谢晏补充道,诸多好处,竟一时无法说尽,他又哦一声,“还有年轻貌美的公主,供我享乐。”

  他把裴钧拉到身旁坐下,一字铺开那些小像:“你帮我看看,这几个哪个好?这个怎么样,娇美水灵。哎,这个也不错,媚色天成。不,还是这个好……啧,我若是都要了,不知道他肯不肯给啊?”

  谢晏越说越过分,没注意到身旁男人的眼神愈发幽深。

  他正说到左拥右抱的美事,突然被裴钧一下摁倒在铺满小像和羊皮纸的案上,看向他的眸中好似要烧出火来。不等谢晏推拒,裴钧就伏身,俯首,谢晏未做防备,失声叫了出来。

  咬住牙关片刻,裴钧才抬起头,声音微显沙哑:“公主如何,公主会吃葡萄么?吃得有孤这般好么?”

  “……”谢晏低低喘叹了一下,歪靠在一边,半晌给气笑了,“人家要的是你人头,你却只在乎葡萄!”

  裴钧捉住他又来回吃了几颗,直到他喊着葡萄皮要破了,还架起匕首来威胁人,才犹嫌不足地退后半尺:“你若想要孤的人头,孤给你便是,但这葡萄只能是孤的,别人休想染指半分。”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谢晏坐起,见他视线胶着,立刻紧紧拉紧衣服,失声道,“别吃了!留得葡萄在,不怕没甜吃啊!”

  裴钧盯着他看了一会,这才唇角微弯,坐到一旁,端起他喝了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点点头道:“是有种淡淡的乳甜。”

  谢晏:“……”

  谢晏不想继续跟他讨论葡萄的归属问题,将他踹到一边去坐,轻咳了一下,言归正传:“此事你怎么看,他既然急匆匆来接触我,还许下如此条件,想必西狄皇庭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裴钧握住他踹来的脚,包在手心里揉揉捏捏:“嗯,若是孤猜的不错,西狄王可能已经薨逝,只是消息戒严,尚未传出来。这位……未来新王,可能是用了某种手段,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亟需一些功绩来稳固自己的统治。”

  谢晏没把自己的脚丫抽出来,还将另一只也塞他怀中:“十几年前,先帝打下昌州等三州,此事在西狄皇庭一直是莫大的耻辱,新王夺位不正,想立威名,重新夺回三州是最好的契机。西狄向来以强为尊,老狄王都拿不回的三州,他却夺了回来,若再加上大虞战神的一颗人头……那更是了不得。想必到时候皇庭也无话可说。”

  裴钧:“嗯。”

  谢晏拎起羊皮卷:“银矿盐矿,虽听着心动,可这矿山又不能长脚自己跑进大虞境内,说是给我们,还不是得让我们派兵到他的地界上去暗中开采。能不能采得到,还得另说。矿山地势复杂,采矿中若是出了什么塌方渗水,虫蚁毒蛇……还不是他们一句话就能推脱的事?到头来反而是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哼,这阴贼的狄蛮子,真当我傻?”

  裴钧沉默不语。

  谢晏揉了揉太阳穴,沉吟道:“不过这倒是提醒我了,昌州三州地处关隘,乃是西境重镇,又是多族聚居,以后得派信得过的人镇守……”他一顿,眯眸抬起,“摄政王殿下,你干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

  在他思考的这会儿功夫,裴钧已由揉他的脚,变成一只手已沿着裤腿伸了上去,被他发现,更是肆无忌惮地捏了一把,名为按摩,实为揩油:“你说的都对。明日,你以帝师身份重开朝会,探探众臣口风。孤给你列个名单,朝后你将这些人秘密留下,孤要与他们见一面。西狄有此变故,我们正可以顺水推舟,但朝中诸事,孤要为你安排好,才能放心西行。”

  谢晏心中微热,点头:“好。”

  “好了,不谈这些……今日辛苦,孤为你松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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