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 第138章

  裴钧没懂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法,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晏伸出一根手指:“十、十两。”

  “才只要十两?”裴钧不由想起当初元宵宴上,谢晏痴痴傻傻问他要十两银子岁禄的事情,笑了一声,很快顺着入戏,“那包夜谢大人也怪便宜的。”

  但接下来他的话,让裴钧大为震服。

  谢晏面不改色道:“一下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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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晏晏:哥哥我去挣个外快。

  裴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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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10两可以,但是你要自己数噢,数不清就重来。

  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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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或下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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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翌日, 谢蘅目瞪口呆地望着院子里足以照花人眼的数箱金银,再回过头,看到正指挥着下人将更多箱子搬进院中的摄政王, 一时有些不解:“殿下, 这是……”

  裴钧脸色说不上是喜是恼, 尽量平和道:“这是你好哥哥为你挣的。”

  “……这也太多了, 做什么可以挣这么多钱?”谢蘅惶恐,这哪是开店, 这是一-夜暴富啊,买下京城一整条街都绰绰有余。但她更怕谢晏是为了筹钱, 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哥哥他, 还好吗?”

  伤天害理倒不至于,裴钧薄唇抿成一线,只是有点伤身体。

  但他自然不能当着小姑娘的面说这种没羞臊的话,只轻轻咳了一声, 镇定道:“无妨, 你哥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是送你的, 你收着便是,好好筹划。京城开店不比别处, 处处打点也需要不少花费。”

  谢蘅受-宠-若惊, 还想亲去面见哥哥表示感谢,只是被摄政王给拦了下来。

  别说此时谢晏压根不在府上, 便是在, 他那副样子……也见不了人。

  裴钧为难道:“他……一宿没睡,很是辛苦。孤刚去看望过, 他才歇下,让他睡会罢。”

  谢蘅一听,恍然确应如此,哥哥辛劳一-夜理应让他好好休息,便福了福身子:“殿下想得周到,多谢殿下照顾哥哥了。殿下,我能借用一下府上的厨房,给哥哥煮些粥汤吗?”

  裴钧颔首同意了。

  待谢蘅感激万分地跑走,裴钧便立刻扭头出府,回到了小竹轩,一推门而入,便见青年身披白衣,挣扎着起身喝水。他腿脚酸软,还未走到桌边就踉跄了一下。

  裴钧阔步上前将他搂住:“怎么自己起来了?”

  怀里人没有应答,齿尖死死咬着唇-瓣,耳边红艳几欲滴血,他抬起眼仓惶地看了裴钧一眼,长睫便又如蝶翼般翕翕落下,然后蚊鸣般嘀咕了一句。

  裴钧没有听清,只得低头仔细辨认,视线无意间扫到地上。

  他脚腕处沾着一点暧-昧不明的……

  床边的小绒毯上的绒毛也染了三两滴湿意,倒伏了几簇。

  裴钧恍然明白了什么,促狭地往他后腰间一按。谢晏肩膀微微战栗,当即变了脸色,将整张脸都埋在了裴钧的肩头,他控制不住那种异样的感觉,只能失态地任由莹润水色流淌。

  屋中檀麝味更浓。

  裴钧单掌捧起他的脸,凑到他唇边:“这可怪不了孤,实在是你贵得出奇。”他低笑,“为了与你共度良宵,孤半副身家都挥霍出去了,若是再不努力一点,怎么能回本?”

  为了十两又十两,裴钧可是将他欺负惨了。

  “再说了,孤不也给你优惠了吗?”裴钧手指探入他口中,模拟了一下昨夜,“买十送一,童叟无欺。”

  有这么送的吗?!

  谢晏眼角都红透了,还有些微微的肿色,他生气地咬了裴钧手指一口,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哑声道:“我要沐浴。”

  热水早就备好了,因裴钧走时谢晏脱力昏过去了,才没有叫醒他。

  可明明是谢晏要沐浴,裴钧却也褪了衣物,但他实在无力反抗。不过进了浴桶,没等裴钧做什么,温暖热水包裹上来,谢晏后脑靠在裴钧肩头,很快就昏睡着了。

  最后一点感觉,好像是比热水更炽热的指尖,大概裴钧在帮他清洗。

  他这一觉径直睡到了第二天,等再睁开眼睛时,就是在抱朴居的床上,应该是裴钧抱他回来的,他实在是太累了,竟对此毫无知觉。

  谢晏一身清爽,却懒得起,又翻个身眯了一会。

  没过多会儿,就好像听见了窗外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似乎是在争执灯笼要挂在哪,这个说太高了,那个说太矮了。间或夹杂着狸奴跑来跑去问新熬的浆糊被谁偷吃了。

  谢晏才突然意识到,今天是年三十。

  时间过得真快,一不留神又到了年节。想到去年这时候,他还与良言几个窝在连炭火都不足的平安侯府,清清冷冷地过年。那时候,谁能想到,他的未来会与裴钧有如此深的牵绊呢。

  正这么感念着,后背突然贴覆上来一具火-热的身躯。

  谢晏闻到了熟悉的熏衣香味,往后贴去。背后人摸了摸他的脸,又试了试身上,才放心道:“孤进来这么久你都没动静,还以为你发烧烧糊涂了……在想什么?”

  谢晏侧脸在他掌心蹭了蹭,本想腻歪腻歪,但很快他就皱起眉头:“……在想,你的手放在哪里?”

  裴钧毫无愧疚,继续碾着葡萄玩了一会,才收回手:“只是看看坏了没有。”

  “……”谢晏不由反思,以前裴钧也是这样无赖吗。

  但他没反思多久,就被裴钧抬起下颌吻住了,并没有多深入,只是安抚的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厮磨,脸颊和唇角都被他轻柔地照顾到,让谢晏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沉溺其中。

  吻罢,裴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悠悠然地揶揄道:“喜欢这样?”

  谢晏心跳蓦的漏掉一拍,他将裴钧推了一推,矢口否认:“不喜欢。”

  裴钧将他禁锢在怀里:“孤喜欢。别动,让孤抱一会。”

  谢晏心里柔-软,挣扎了一下,就没再动了,但裴钧也没有继续再作乱,确实只是抱了一会,像是从他身上吸足了力量一般,良久将他放开,允他起身:“今日又落了雪,他们正在外头堆雪人呢……孤记得,你也很喜欢雪,你不去玩玩吗?”

  是很喜欢,因为南邺虽也下雪,但都不足以铺成白茫茫的雪被,没多久就会化掉。谢晏看了眼窗外的雪景,眼神还瞟着,嘴上却道:“还小么,非要玩雪,弄一身湿。”

  裴钧看他慢吞吞地穿好了衣服,笑他口是心非:“那孤想堆雪人,你陪陪孤,总行罢?”

  “……”谢晏回头,看他懒洋洋地斜靠在床上,勉为其难道,“真拿你没办法。还不起来?”

  裴钧忍俊不禁,拿起狐裘系在他肩头,带好毛茸茸的兜帽。又不知从哪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皮手套叫他戴上,还拿出了铲雪的小铲子。便牵住他的手,将房门一推。

  霜雪风寒刹那间倒灌而入。

  谢晏一瞬被屋外的白雪眯了眼,偏头避了一下,再抬起头来,一只雪球扑簌砸在了兜帽上,碎雪哗啦啦地往下掉。远处有人哎呀笑道:“公子!怎么就砸中公子了!狸奴,你看着点啊!”

  狸奴无辜道:“可、可又不是我砸的!”

  好像人间的热闹都涌了进来。

  “良言!”谢晏弯腰抓起一握雪,团一团,“给我站住!”

  他握着两团雪球追了出去,似只白狐狸融进了雪景里,良言见状抱头躲藏,反倒是牵连了狸奴替他平白挨了无数下。雪球扔完了,谢晏气呼呼地跑回来,盯着裴钧告状:“他欺负我没有雪球了。”

  裴钧无奈地摇头,卑躬屈膝地给谢晏团雪球。

  良言远远大喊:“不能让殿下替你做雪球!公子耍赖!”

  谢晏抱着裴钧给他团的数个雪球,笑吟吟道:“本公子何时讲过道理?”

  他扬起手臂,抡了几圈霍地扔出去,良言见那雪球大得吓人,砸身上一定很疼,一边嚎着“狸奴帮我!”,一边抱头鼠窜。狸奴未反应及时,嬉闹间被良言一扯,就对上那飞来的雪球。

  大雪球迎面飞来,狸奴闭上眼。

  只听“啪”一声,狸奴诧异于自己竟没觉得凉。

  待睁开眼,便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纪疏闲挡在了自己面前,那雪球正正中中拍在他脖颈。他先时还挺身而出,帅气得很,不过片刻,就被融化的雪水冰得原地跳脚。

  “纪大人?”狸奴愣了一愣,赶紧帮他扫去其他碎雪,“您怎么在这啊?”

  “里面里面,掉进去了!”纪疏闲倒吸气,来不及与他多说,扯开领子让狸奴赶快掏雪,“冻死我了!”

  纪疏闲比他高大很多,狸奴只能翘着脚扒着他领子往里看,也因此额头贴到了纪疏闲的下巴。纪疏闲的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狸奴的额头,他不由吞咽了一下,下意识将下巴抬高些。

  但他越是太高,狸奴就越是看不清冰碴滚到了哪里,只能更高地踮脚。

  如此便成了恶性循环,直到狸奴踮得站不住了,险些滑倒,被一双手及时揽住,他气得用力扯了下纪疏闲的衣襟:“你站这么高我能看见个什么?蹲下!”

  “……”

  吼罢,狸奴才恍惚意识到腰间多出了一只手,而自己正姿势不堪地贴在纪疏闲身上。他一下收了声,沉默了片刻,耳颊微微红起,倏地从他身上下来,站到了一旁。

  纪疏闲笑了一声。

  谢晏抱着一堆雪球悄悄地回到裴钧身边,将还在团雪球的男人拽了拽:“不是要堆雪人吗,这里雪都没了,我瞧花园里的雪挺好,走了走了。”

  两人蹲在花园的小角落,静静收集雪块的时候,裴钧透漏了几嘴,谢晏才知道,在他昏睡的时候,朝廷对将士们的封赏,以及西狄那边的官员调令已经下来了。

  偌大的西狄疆土归入大虞,需要尽快排遣得力的官员前去坐镇,纪疏闲便在其中。

  如今,朝廷商议,将西狄由北到南划分三块,分别设立北庭、西庭和南庭都护府。此番得胜,纪疏闲功不可没,按绩封为安定将军,兼封西庭都护,即是原先的王都及周遭地区。

  西庭都护府是统治育化西狄百姓最重要的地方,必须交给信得过的人。按例本该是让皇室宗亲前去,但这一代宗室子没几个出类拔萃的,裴钧用不惯,自然还是纪疏闲能者居之。

  同时,他还将西庭一块的封地也给了魏王,叫他别再无所事事,同去坐镇帮衬纪疏闲,也好好历练历练。

  此前奋战英勇,还为救裴钧一命而断了腿的蒋小公子,也得了封赏,原本是要将他调回东边州府来任职的,可蒋小公子死活不愿,非要留在西域为国建业。

  裴钧瞧他难得生出一腔热血,便将他也留给了纪疏闲调用。

  安排好了官员西行后,大虞一下子就人手不足了,裴钧下旨春季开恩科,既是为了选拔人才,也是为了笼络西狄的文人们。各地才子听闻,俱是热烈拥护……不过这些皆是后话。

  当下重点是,大虞一下子多出这么大一块疆域,官员必须尽快赴任,以免地方生变,所以原定过了这个除夕就立刻出发,纪疏闲也不例外。但路途漫漫,此一去西域赴任,再归京不知要多少年。

  他此时出现在府上,并不是无故来闲逛,恐怕是来告别的。

  裴钧团出一个大的雪球,用力压实了,一边问谢晏:“你猜,他何时来朝孤要人?”

  “怎的他要人就要允?”谢晏吭哧吭哧滚来一个比他面前稍小一点的雪球,“八字都没一瞥呢,你怎知人家就愿意跟他了?……我猜他能憋至少两个时辰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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