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傅说他不答应 第52章

  在陛下貌似失去了兴趣后,他的麻烦便只来自于他自身。

  这闹人的燥热在进了夏日也丝毫不退,更是让他每天早上都要爬起来洗衣裳,简直是前所未有。

  莫惊春:“……这所谓的春日燥意,到底要持续到几时!”

  【请查看进度】

  什么进度?

  莫惊春愣了一下,去看了一眼,90/100。

  后面的状态产乳还在,又多出“???”的提示。

  这是什么符号?

  莫惊春微蹙眉头,而后松开。

  面无表情。

  这是在催促他去做和阿雪一样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夏末, 披头盖下的灼热让街道上都没什么行人。

  蝉鸣间或一下两下,仿若也被笼罩得几乎无声,有气无力。

  墨痕穿着一身粗布衣裳, 三两下沿着阴影拐进西边去,他蓄着胡子,就连眼角也精心地粘过皱痕,轻易看不出他伪装的痕迹,直到晚间,他才被一个瘦小的女人送了出来。

  两人相谈甚欢。

  墨痕如一滴水般融入了街坊,他对附近熟悉得很,倏地过了拐角就再看不到人影。

  片刻后, 西片有个老实男人步了进去。

  “不行, 他跟泥鳅一般,轻易寻不到他的踪影。”

  他在大宅里寻到了瘦小女人说话。

  这大宅看着甚是荒废, 屋檐还挂着蜘蛛网,并着斑驳破落的墙壁, 看起来年岁已久。瘦小女子不耐烦地扯开身上的衣裙, 露出里面穿着的紧身衣物, 便立刻换了一副气派,看起来干练冷漠许多。

  “不知是从哪里收到消息的, 不会是走漏了吧?”

  “他拿着之前的路子过来,应该不会。”

  “要真出事了, 早就来人将我们一并拿下。”

  “听你的。”

  两人简短说完话后,瘦小女人进了屋,垂花门内的人远比外间还要多, 只是这原本精致的屋舍已经被分割出好些个小小的隔间, 塞着远比从前数目要多的人数。

  瘦小女人穿行过拥挤的人群, 最后在唯一一处没有变动的屋舍里找到了主事者。

  “打发走了?”

  “是。”

  那老者手里举着茶盏吃了两口,微眯着眼像是在回味这浓烈的香味。

  “撤。”

  瘦小女人蓦然抬头,“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布局了这么久……”

  老者将茶盏放下,低沉地说道:“世上的聪明人太多,你以为那按照以往的习惯就可以确认了的身份,实际上却是旁人放出来的诱饵!”

  老者不容更改的命令迅速下达。

  三条街外,墨痕躲在一处铺子里快速更换了衣服,看着身边几个亲卫沉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诸位了。”

  为首的亲卫朗笑着说道:“一切交在我等身上!”

  这些亲卫在边关都是跟着莫将军猎鹰杀虎的猛将,做起追踪寻迹的事情也不过是牛刀小用。可是身居京城,这对他们无疑是个乐子,故而在莫广生得了二弟委托,要在亲卫中选人时,他们可是挤得头破血流。

  几个亲卫略作伪装,摩拳擦掌,如同闻到血味的孤狼扑了出去。

  墨痕连过了两个院子,从另一道门出去了,再花了点时间才重新回到莫府。阍室外停着一辆马车,看起来大夫人有客。他略看了眼,便快步穿过两进门,沿着游廊去往莫惊春的书房。

  莫惊春今日休沐。

  但墨痕扑了个空,书房的墨书笑着说道:“二郎在武场呢。”

  武场。

  莫惊春正在与一个亲卫交手。

  墨痕过来时,就见他们两人齐齐跃起朝着彼此下腹狠踹了一脚,落地时莫惊春一个踉跄,却抬起胳膊挡住亲卫的下一击。

  莫惊春看到墨痕出现,方才与亲卫收了手。

  “多谢。”他颔首。

  亲卫连道不敢。

  这位郎君与将军的脾气可当真不同,严谨内敛,礼数周到太多。

  至于最近,莫飞河和莫广生都不在府内,他们都被陛下调去京郊大营操练那批扶不起来的软蛋。

  至少在陛下眼里看起来是。

  哦,两位莫将军也是这般觉得,心里不满的同时,他们几乎扎根在营地里练兵,将那些习惯了养尊处优的营兵操练得鬼哭狼嚎。

  墨痕飞快地站到莫惊春身后,瞧着他正在解开手掌的绷条,露出的一小截皙白手腕好几处淤青红肿,更勿论衣裳底下还有多少。

  “郎君最近太过刻苦,老夫人让厨房那边每日给您多一道菜。”

  莫府吃食并不复杂,主家也不难伺候,如莫惊春一人吃食,其实从未多过三道菜。

  莫惊春笑了一声,“这可吃不下。”

  墨痕瞥了眼郎君掩在发间的额头红肿,忍不住说道:“您是因为大郎和将军回来,方才将武艺捡起的吗?”其实他想说的是郎君最近太过刻苦,累得大郎私下还偷偷问他二郎是不是要弃文从武。

  墨痕:“……”这他哪里知道啊!

  莫惊春咬着绷条在受伤的胳膊绑了几下,摇头,“是也不是。”

  不如此,他无法发泄整日的躁意。

  满足度攀升到90时,莫惊春的身体一直有着莫名的躁动,每日清晨起来都要面对湿凉的感觉。

  他开始花费比先前还要多的时间用于武场。

  并将莫广生也拖下了水。

  他身边的亲卫被他借了个遍,他急需将一腔无用的渴求发泄出去。

  莫惊春困顿疲乏地熬过盛夏,也将之前丢下的武艺捡了起来。

  可夜间的沸腾仿佛只褪去少去。

  他依旧沉沦在无尽的渴望里,每日睁开眼,只会涌着比先前还要饥渴的欲求。莫惊春的身体将这些深沉的欲念堪堪包裹起来,却几近破碎。

  他喘了口气,平静地说道,“如何?”

  宛如他烧红的耳根与微红的眼角是什么不起眼的事情,不过在剧烈缠斗后,呼吸稍显急促也是正常。

  墨痕低声说道:“正如您所料,小的打着张家的路子上门去,果然没被拒之门外。等小的出来后,就立刻请几位亲卫大哥潜伏在附近。”务必要将动向都查得清清楚楚。

  莫惊春颔首:“正好。”

  墨痕:“不过既然小的的伪装能瞒得过他们,为何您猜他们会转移?”

  莫惊春淡淡说道:“谁说你能瞒得过他们了?”

  墨痕微讶。

  莫惊春:“张家自查的消息并未外传,但人都没了,消息自然中断。与他们有过联系的,底下的未必会知道多少,但管事的就不一定了。”

  墨痕的打草惊蛇是故意的。

  莫惊春轻声说道:“匆忙的撤离,会将他们的痕迹展露无遗。”

  他是在半月前注意到那批人。

  莫惊春下值时,偶尔会去西街买点东西,有时候是侄子喜欢的玩物,有时候是女眷喜欢的糕点。这也是他用来放松的时间。

  在经过奶香糕的那间店前,他留意到门口的小二换了人。

  常去的书铺,连老板都整个换了。

  他站在熟悉的店面前,想起这间店铺的隔壁,就是张家的药铺。也便是他之前失败了的那个任务。

  那可真是痛彻心扉,以至于他的惩罚还未结束。

  莫惊春的眼神沉了下来,意识到有些不对。

  西街不比东街,卖的都是些小物件,不像东街那么奢靡豪华,自然也便与百姓贴合了些。可正是因此,这些小门小户的店铺更替速度并不快,尤其是西街也有不少店家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莫惊春让墨痕去查,说是最近半年,西街确实发生了不少变化。

  墨痕说是都被某些财大气粗的商人买下了。

  莫惊春道,奇怪。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买下一些甚至利润不高的店面作甚?

  原本只到这里,便就结束了。

  毕竟莫惊春也不可能去管旁人在买卖交易里作甚,可不料墨痕居然在查探的时候看到了有点眼熟的人。

  是之前他在京城西片那闹鬼大宅外曾看到的人。

  如今正在茶铺里做跑腿。

  莫惊春心中起疑,让墨痕继续往下查,等确定糕点铺新来的招待小二也是那里的人后,他一边让墨痕借着张家的名头打探,一边去跟莫广生要了亲兵帮忙。

  毕竟糕点铺背后本来就是与张家有关。

  眼下这群人,过于悄然无声,又毫无痕迹。

  以静制动怕是不得,不如搅浑这水,看看到底是哪方乾坤!

  莫惊春急急回了屋,冷水早就备下。

  他站在浴室内将一瓢瓢冷水从头浇下来,寒凉让燥热的皮肤逐渐冷静下来。莫惊春从前将头发撸到后面,还是隐隐感觉热流在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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