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后我怀崽了 第18章

  “谁让你来的?”萧祈问。

  “是奴才自己要来的。奴才怕太后为难我家公子。”来喜又磕了个头,“求皇上去看一眼。”

  萧祈没再犹豫,径直朝门口走去。李忠盛本想备龙辇,看皇上脚下生风,遂闭上嘴,小跑跟在后头。

  正德殿跟芳华殿有一段距离,萧祈用最快速度赶到,刚迈进去,就看到苏言风跪在地上,身体摇摇欲坠,像是一片残败的枯叶。

  萧祈用了轻功,一个闪身,将他抱在怀里。怀中的人抖如筛糠,不停往他怀里钻。

  萧祈幼时养过一只黑猫,名叫铃铛。太后知道后,命人将它捉住,乱棍打死。等萧祈找到时,铃铛浑身是伤,鼻子里全是血,只剩最后一口气。

  他眼睁睁看着铃铛死在怀里。却不能找凶手理论。从那时起,萧祈便发誓,除非有能力保护,否则绝不青睐。

  如今他坐上皇位,一呼百应,竟险些让铃铛的事再次上演。若他一直不来,怀里的人是不是就被活活冻死在这里。

  萧祈第一次生出后怕的情绪。抱着苏言风的手,紧了又紧。

  落入温暖宽阔的胸膛,苏言风仰起头,费力扯出一个笑:“皇上,你来了。”

  这么久不来,还以为你不来了。

  “朕来晚了。”萧祈脱下衣服裹住他,横抱起来。

  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太后的声音:“皇帝,你不能带走他!”

  萧祈转过去,望着那张脸,压住心头不停叫嚣的恨意,平静问:“不知他何错之有,母后要这么惩罚他。”

  “善妒成性,不知礼法,目无尊长。这些还不够吗?!”

  “够又如何。”萧祈冷笑一声,“朕惯的,这些便不是问题。”

  说完,抱着苏言风大步离开。

  苏言风窝在萧祈怀里,听到这话,心里一暖。原来被偏袒的感觉是这样的。

  回到朝露殿,冯太医早早就候着了。检查完身体,确定没什么问题后,给开了些驱寒的药。

  苏言风就着水服下,披着被子。眼眸凝着萧祈,目光澄澈:“谢谢皇上救臣,不然臣今天就要被冻死了。”

  “还能说话,离死远着呢。”萧祈坐在床榻边,没好气道。

  “阿嚏!”

  “……不想生病就躺好!”

  苏言风听话躺好,裹住自己,只露出脑袋,十分乖巧道:“皇上,臣躺好了。”

  萧祈没理他:“李忠盛,将擅闯大殿的人带上来。”

  苏言风一听,挣扎着要起身。萧祈甩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躺好,敢动一下,朕立刻杀了他。”

  来喜进来,见公子没事,终于放心。跪在地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知道擅闯大殿的后果吗?”萧祈淡淡问。

  “死罪。”从被公子救下那天起,来喜就做好随时为公子而死的准备,“这事全是奴才一人所为,求皇上不要责怪苏贵妃。”

  “既如此,领死去吧。”

  苏言风哪还躺的住,翻身下床,跪在来喜身旁:“是臣管教不严。所有罪责,臣一人承担。”

  来喜感动的眼泪汪汪:“公子,你……”

  “闭嘴。”苏言风怕来喜多说多错,出言打断,“没你说话的份。”

  萧祈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跪自己,心情突然就不美妙了。

  “死罪也愿意承担?”

  苏言风毫不犹豫:“愿意。”

  他有假死丹,大不了服下一“死”了之。但来喜没有,必须保下他。

  “他只是个奴才。”

  “臣与来喜一同长大,早已超越主仆之谊。”苏言风言辞恳切,“何况来喜是为了臣才擅闯大殿,于情于理,臣不能弃他。”

  萧祈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下去吧。罚俸三月,若有下回,绝不轻饶。”

  来喜连忙谢恩退出去。

  苏言风长舒口气,回到床榻上,刚要说几句好听的,只听萧祈又道:“别急着高兴,你的账还没算呢。”

  苏言风:“?”

  他有什么账?

  他这么乖。

第15章 夜谈

  “善妒成性,不知礼法,目无尊长。”萧祈抚摸着苏言风的脸颊,唇角挂着一抹浅笑,“朕竟不知,爱妃有如此一面。”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暖,苏言风半是撒娇半是依赖地蹭了蹭:“皇上的信香真好闻。”

  怕他身上疼,萧祈一直清浅地释放着信香。听到如此孟浪的话,猛地缩回手,耳垂爬上一丝桃粉色:“坐好!别乱动!”

  苏言风委屈:“明明是皇上先摸臣的。”

  “……回答朕的问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后不喜欢臣,臣做什么都是错的。”

  萧祈“哦?”了声,嘴角噙着一抹笑,饶有兴趣地问:“爱妃的意思是,太后编排你?”

  “也不全是。”苏言风大言不惭,“太后让臣劝皇上雨露均沾,臣说自己是人间绝色,后宫最美,皇上只喜欢臣。太后便觉得臣善妒。”

  对方的厚脸皮让萧祈错愕,半天后,忍笑道:“苏言风,你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望见萧祈眼眸里的笑,苏言风知道他此刻心情很好,也跟着开心起来。说话愈发大胆:“难道皇上不觉得吗?”

  原来这人笑起来这般好看。

  像冰雪上开出的花,难得一见,见之不忘。

  萧祈望着苏言风,眉目如画,瞳凝秋水,一丝一毫都是精致。

  “说的没错。”萧祈赞同附和,继而话锋一转,“可朕何时说过只喜欢你了?”

  “皇上没说,是用做的。”苏言风戏瘾上身,顺嘴胡诌,“把臣欺负的下不来床。一夜好几次,臣哭着求饶皇上才停下。其他宫的嫔妃看都不看一眼,被臣迷得死死的。”

  外面传言跟这差不多,甚至更夸张,某个角度,苏言风倒也没说错。

  淫词浪语听得萧祈一愣一愣的,整个人宛若雷击。谁能想到,如此芝兰玉树的人,出口竟是些虎狼之词。

  “苏言风,你……”萧祈吭哧半天,吭哧出一句,“你知不知羞?!”

  “食色性也。”苏言风瞄着萧祈泛红的耳垂,心情甚好,“此乃人之常情。皇上不必害羞。”

  哦,忘了,你没有人之常情。

  “谁害羞了!”萧祈一下站起来,颇有气急败坏的味道,“睡你的觉!”

  说完走到桌案前,拿起书卷挡住脸,不再理会苏言风。

  跪了许久,身体疲累,苏言风也确实困了。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不多久便睡着了。

  说来好笑,他睡得最沉的时候,竟是在萧祈身边。因为知道他有很多办法杀自己,压根不需要使什么阴谋诡计。自然也无需防备暗害。

  苏言风是被疼醒的。

  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身体各方面反应都迟钝。白日太医检查时没觉得,这会缓过来,膝盖疼的厉害。

  周遭一片黑暗,他被萧祈抱在怀里,耳畔是有节律的呼吸声。鼻间充斥着檀香的味道。

  是很温暖、很安心的怀抱。

  素来不愿麻烦人的苏言风咬了咬唇,猫儿般轻轻喊了句:“皇上。”

  片刻后,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怎么了?”

  “臣膝盖疼。”

  萧祈松开他,点着蜡烛:“脱了袭裤,朕看看。”

  苏言风坐起来,乖乖脱掉袭裤。撩起衬袍下摆,露出一双雪藕般的大腿,肌肤细腻柔滑,颀长匀称。两个膝盖上有大片淤青,看着十分骇人。

  萧祈皱了皱眉:“娇气。”

  说完,转身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坐到苏言风对面,准备给他抹药。视线一低,看到了诱人的画面。

  ——苏言风屈膝坐着,衬袍被撑开,下摆又被他撂到一旁,某个部分若隐若现。

  捏着瓷瓶的手一紧,命令道:“腿伸直。”

  全然不知的苏言风将腿伸直,并拢着,小腿搭在萧祈腿上:“谢谢皇上。”

  萧祈没说话,拔出塞子,从里面挖出些药膏,用掌温化开,手覆在膝盖上,缓缓揉着。

  闻到熟悉的味道,苏言风一愣。

  这是师父制的化瘀膏。师父制的药,方子从不外传,只教给了他。如果金疮药是巧合,那这次总不能还是巧合。可师父说过,只收了自己一个徒弟。

  这些药又是怎么回事?

  “有话就说。”

  苏言风犹豫片刻:“臣不敢。”

  萧祈抬眼看他:“恕你无罪,说吧。”

  “臣今日去太后寝宫时,路上碰到了吏部尚书。”

  不管萧祈知不知道,苏言风都想告诉他。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这人竟公然出入太后寝宫,又是太后母家人,不得不防。

  对这件事萧祈没什么意外,反倒是问:“你怎知他是吏部尚书?”

  “是太后的贴身侍女告诉臣的。”苏言风如实交代,“臣猜不透她的想法,当时便装作没听到。”

  可能是想让他传话,也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太后干政已久。”上完药,萧祈盖好盖子,“门下省和吏部都有她的人。朕想处理,却处处被掣肘。”

  吏部负责官员的任免调度,门下省则负责审查诏令,共议国事。均握有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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