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 第16章

  齐老爷的脸上又红又白,齐鹤唳却像听不出这话里的暗讽,忙起身向跟在队伍最后的两个小厮使个眼色。

  一对扑腾着翅膀的活雁被小厮提进堂来,两只大雁的细颈上还各自系着红绳、绾着简陋的同心结。江碧城夫妇定睛一看,心中既意外又安慰,齐鹤唳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照直道:“这对大雁,是我亲手打来的,同心结也是我亲手系的。”

  齐夫人把控着齐府内务,她是齐鹤唳的嫡母,全权操办聘礼之事,齐鹤唳本人根本说不上话,但他曾听人说,下聘时讲究的人家会准备一对活雁作为主礼,可惜大雁稀少、活捉更难,现如今都用白鹅替代。

  是时正值北雁南飞之季,齐鹤唳背着弓箭在京郊山中盘桓数天,却一只大雁也没见到,他请教了山上遇到的猎人,猎人告诉他,大雁每年都按照一定的路线迁徙,雁群向来绕行京都,取道冀州雁荡山。齐鹤唳恍然大悟,快马加鞭地往冀州赶,猫在雁荡山里蹲守了几天几夜,幸而苍天见怜、真叫他捉到了一对大雁,眼看着吉日临近,他马不停蹄地又往回跑。

  今天下聘,他没和任何人提起,只命府中新配给他的小厮阿大阿二提着雁跟在下订的队伍后,齐老爷准备的两只白鹅反被披红挂绿地捧在前头。

  “哦?”江碧城看见这对难得的活雁,面露喜色,“京郊的山中有雁群经过吗?”

  “并非在京郊,而是从冀州雁荡猎来的。”

  江碧城夫妇看向彼此,他们本来在意的就不是聘礼的多少,而是齐家对江梦枕的态度,齐鹤唳愿意为江梦枕不辞辛苦地去捉这一对雁,这份心意便千金难买。

  江夫人看向立在堂下的齐鹤唳,见他握着双拳站得笔直,薄唇因紧张崩成一线,眼神湛湛、神色郑重。估计连齐鹤唳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中隐隐透出恳求的碎光,像一只极可怜却不出声的大狗,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只用一双黝黑湿润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主人。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江夫人款款起身,亲手将两只大雁颈上的红绳拉到一起,在同心结下仔细地系了一个漂亮繁复的万字结,寓意同心万年,她怜惜地拍了拍齐鹤唳的肩膀,柔声笑道:“好孩子,你果然是我儿的佳婿。”

  齐鹤唳眼中爆发出摄人的光亮,他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喉头发哽讲不出话来,唯有长揖至地。

  江夫人扶起齐鹤唳,很慢地说:“我希望你永远记得这一刻的感觉,记得你求娶梦枕时的这份心意... ...大雁是最深情守信的鸟儿,唯有深情不移、方得始终。”

  她与江梦枕极其肖似的凤眸中泪光点点,宛如江梦枕本人目中含泪地望着他,齐鹤唳心中震动,他是那样地喜欢江梦枕,怎么舍得让他流泪呢?

  年少初遇的心动,仿佛一片皎然的月色照在心尖,多年未曾褪色,齐鹤唳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字地说:“我决不负他。”

  侯爷脸色和缓不少,上下看了齐鹤唳几眼,越看越是满意,“这小子身上有股执着的倔劲儿,我喜欢!成大事者须得心智坚毅,只是过刚易折,你须记住,凡事不可钻牛角尖,否则伤己伤人、悔之晚矣!”

  齐鹤唳点头应是,江碧城夫妇所说皆是金玉良言,可惜他当时心情万分激荡,没有真正领悟到其中三昧,后来回想,只觉得是冥冥之中、一语成谶,空余万千幽恨怅惘。

  齐鹤唳这边过了关,作为见证的官家媒人被侯府下人领上堂来,双方正式交换婚书、纳采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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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家送来的聘礼,江家一样没留都添进了江梦枕的嫁妆里,江梦幽是个外柔内刚、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江碧城夫妇将聘礼的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她却一直记着,为了给弟弟挣脸,又拿了不少自己的私房为江梦枕添妆。待到江梦枕出嫁那日,十里红妆惊掉了京中一众权贵的下巴,第一抬嫁妆已从江陵侯府抬到了齐家,最后一抬嫁妆还没出侯府的大门。

  前路被盖头遮住、不知方向,江梦枕的眼前是一片的红,他辞别父母出了家门,在吹吹打打的喜乐中一路被送进齐府——这里本是他住了数年、很是熟悉的地方,却因为今日身份的转变而显得分外陌生。

  他一边走一边垂眸看着地上,狭窄的视线中只有无数双鞋子来来去去,最后他看见一片喜服华丽的下摆和一双与之并不相配的、过分朴素的黑靴子。

  走走停停那么多人,怎么是这个人最后停在他身边呢?江梦枕参不透其中玄机,随着礼官“一拜天地”的唱喏声响起,他神色茫然地款款下拜——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在江梦枕还没想明白自己感情的归宿的时候,他被命运推着,已成了齐鹤唳的夫郎。

  他本以为自己会嫁给齐凤举,最后却和心上人的弟弟成了亲,江梦枕被扶着坐在喜床上,一时觉得有些荒唐,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自己的夫君。他支着耳朵等着脚步声,可寂寂的屋中安静极了,江梦枕等了许久,都不见齐鹤唳到来。

  江梦枕的心提了起来,他本对这桩婚事没有信心,忍不住胡思乱想:齐鹤唳是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那孩子是不是顾着两家的颜面才勉强答应的?他是被前面的宾客拖住了,还是自己不肯来呢?

  碧烟站在床边也等得心焦,她出去看了一圈,回来低声道:“朱痕真被公子宠坏了,我让他去前头看着,二少爷过来的时候提前告诉一声,现在却四处找不到他,不知道跑去哪儿胡玩了!我又派了人去找,公子且再等等...”

  眼看着夜越来越深,江梦枕的心也越来越沉,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洞房花烛之夜被孤零零地丢在新房里,如果齐鹤唳不来,他是不是就要这样坐上一整夜?那他明天在齐家要怎么做人?

  门口忽而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江梦枕心口一紧、不由坐直了些,但这足音却停在了不远处。

  “碧烟姐姐...”小丫鬟绛香用气音叫了一声,用手指了指门口,示意碧烟到外头说话。

  碧烟刚要动,江梦枕已伸手牵住了她的衣袖,红盖头的正面是鸳鸯戏水、背面是花开并蒂,连鸟兽花草都是成双成对的,他盯着细密的针脚,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从容:“...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是,”绛香初来伺候、不敢违拗,回禀道:“前面的宴席已经散了,听说二少爷早走了,只不知道去了哪儿...”

  江梦枕心里的感觉已经从荒唐变成了荒谬,在花烛夜没人掀盖头的新夫郎,他是不是头一个呢?虽有盖头遮着,江梦枕还是迅速垂下眼睛,掩饰住眸中的泪意,眼前的红迅速模糊起来,可在新婚夜掉泪是不吉利的,他只有咬着唇强忍,指甲在掌心上留下许多弯月般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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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鹤唳被朱痕扶走时已醉得厉害,宾客们或好心或恶意地围着他灌酒,齐鹤唳与他们大都没打过交道,加之年少气盛、满心欢喜,被众人几句话一拱几乎是来者不拒,喝了个满面通红。

  朱痕将齐鹤唳搀到一处游廊坐下,没好气地说:“你又没量,混喝什么... ...快醒醒,我有话和你说!”

  齐鹤唳被穿堂风一吹,睁开惺忪的醉眼愣愣地望向朱痕,半晌后忽而“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他让你来找我?真好,朱痕,这样真好...我实在想不到,能有这一天... ...”

  朱痕直以为他和自己想到一处,故意扭捏道:“好什么好呀,你都娶别人了,”他眼见着喜欢的人和别人成亲,肚子里到底冒着酸气,“你心中有没有成算...我们怎么办呢?”

  “什、什么...怎么办?你站在那儿干嘛,扶我回去啊,他要等急了...”

  “先别起来,你身上都是酒气,臭死了!”

  “对、对,先散一散,别...别薰到了他。”齐鹤唳使劲忽扇着自己的衣领,冷风直往里灌,他兀自傻笑也不觉得冷。

  “你怎么张嘴闭嘴都是他!”朱痕气得跺脚,“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负心汉!”

  齐鹤唳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是,我绝不当...负心汉!”

  “这还差不多。”

  两人鸡同鸭讲了一阵,朱痕怕有人来寻,将他拽起来往一条小路上带,这条路不是去往挽云轩,却通向听雨楼。

  “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朱痕让他坐在椅子上,红着脸扭身跑进卧室。

  进了屋里,齐鹤唳又开始迷糊,拿起茶壶摆弄了几下、没倒出一滴水,他渴得厉害,口中叫道:“朱痕... ...朱痕!”

  朱痕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别嚷了,你自己进来!”

  齐鹤唳撑起醉躯,如踏云雾地往里走,这条路几年前朱痕曾带他走过一次,他还记得江梦枕抱着小猫在床上酣眠的模样... ...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他转过玻璃屏风,瞧见有个人坐在床上,头上蒙着艳红的盖头。

  “梦哥哥...”齐鹤唳双眼发直,他呢喃自语的声音极轻柔,仿佛是怕惊醒了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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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在这儿干什么,赶快再去找!”

  碧烟急得团团转,眼看着这一夜就要过去,江梦枕叹息道:“算了,别再生事了,还怕人不知道吗?”

  “要不然,公子先睡下吧...”

  江梦枕摇了摇头,仍然端坐如初。

  这一坐就是一整夜,天刚刚亮,齐夫人手下的老嬷嬷就来传话,说是太太已经醒了,今日喝认亲茶,新夫郎万不可误了时辰。

  江梦枕沉默地站起身,伸手抓住盖头的一角,把这块挡住他视线的红绸布缓缓拽了下来,他又看清了这个世界,但眼前的一切已与他盖上盖头前截然不同——他从金尊玉贵的侯府哥儿,变成了一个自己揭盖头的笑话。

  江梦枕一夜没睡,碧烟望着他美却憔悴的脸,心里一阵发疼、眼圈霎时红了,“公子...”

  “不必多话,去给来送信儿的嬷嬷拿赏钱。”

  快烧尽的龙凤花烛烛泪滴红,江梦枕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身穿嫁衣的自己,真正的美人不会不知道自己是好看的,因为从小就活在赞叹艳羡之中,江梦枕素来不施粉黛,但昨日特意在腮边唇上点了些淡淡的胭脂,映着金丝织线的大红嫁衣,越发显得面如桃李、不可方物,只可惜他生得如此的容貌,昨夜竟独守空房、无人欣赏。

  屋里气氛沉沉、没人说话,朱痕从外头溜进来,被碧烟抓个正着,忙扯着他问:“你这东西,昨儿跑哪儿去了?”

  “姐姐饶了我!”朱痕作揖告饶,眼神乱飘地连声道:“昨儿在堂外遇到了几个相熟的丫鬟小厮,非拉着我吃酒,我一时大意吃醉了,在廊子下睡了一夜...”

  碧烟闻到他身上确实有一股酒气并没怀疑,又问:“二少爷呢?你见着没有?”

  “我去的时候二少爷还在席上,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丫鬟捧进来了洗脸的热水,江梦枕没让人伺候,亲手一样样拆下了头上饰物、一点点抹去了脸上的胭脂。等齐鹤唳懊悔不迭地冲进新房时,他已换好了靛蓝的常服,只用一支碧玉簪束了头发,脸上苍白得厉害,方才那副新婚盛装的典丽模样,齐鹤唳已再也没机会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背景是架空古代,内涵极封建的宅斗内容,角色的语言和思想,受时代认识限制,

  作者本人并没有齐雀巧不该继承齐家家产的意思!!所有的分配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主要想表达的只是“不均”,梦枕和他姐姐一人一半,多公平。

  写这种文,每一章求生欲都在发抖orz。

第26章 嫌隙渐生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齐鹤唳急得满头是汗,他醒来时,发觉自己抱着个枕头睡在听雨楼, 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他头痛欲裂、觉得头脑中一团浆糊, 不知道是做梦与江梦枕成了亲, 还是真的娶到了梦中之人,缓了一会儿, 他忽然发觉坏了事, 从床上窜起来就往挽云轩狂奔, “我在听雨楼睡着了,可能是想去那儿找你...”

  越是着急越是解释不清, 他喝断了片儿,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到听雨楼。他一想到江梦枕空等了一夜,就恨不能打死自己, 齐鹤唳焦急地想去握江梦枕的手、又有些理亏胆怯,他试探着伸手去牵江梦枕的衣袖,却被那人后退一步闪过了, 心里顿时一凉。

  “二少爷先换衣服吧,”江梦枕掀起酸胀的眼皮瞥了他一眼,齐鹤唳身上的喜服虽然皱皱巴巴的, 但少年郎高挑英俊、肩宽腿长, 将这身衣服穿得潇洒疏朗, 如果他昨夜掀开盖头看到这样的齐鹤唳,免不了会脸红心跳,可现下江梦枕实在没有心情欣赏,“太太那边等着呢。”

  齐鹤唳嘴唇微张, 话还没出口,小丫头们已端着衣服围了上来,也是靛蓝色的一件,上面用极细密的阵脚绣了一只鲜活的鹤。

  江梦枕坐在桌边喝了两勺粥,便再也吃不下东西,齐鹤唳从屏风后兴冲冲地走出来,“好漂亮的新衣服,听他们说,是你亲手做的?”

  江梦枕看着那只耗费了他无数心血的飞鹤,喉头更是发哽,觉得自己太傻,齐鹤唳刚坐下,他便把粥碗一推,起身道:“你吃两口,我到外头等你。”

  齐鹤唳赶紧也跟着站起来,端起他吃剩的粥往随便往肚里吞了几口,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挽云轩离正院颇远,他们走在清晨萧瑟的北风里,一点儿也没有新婚夫妇的甜蜜缠绵。齐鹤唳简直想自刎谢罪,他急走两步半挡在江梦枕身前,侧头问:“冷不冷呢?”

  江梦枕摇了摇头,齐鹤唳默然半晌,又追着问:“还有挺远的路呢,你累不累?”

  江梦枕还是摇头,两人间的气氛几乎僵滞,齐鹤唳再也憋不住,鼓起勇气猛地从背后一把抱住江梦枕,把头脸埋在他温热的颈侧,哀求似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别生我的气,梦哥...”

  这一声“梦哥哥”被他咽回一半,齐鹤唳还记得江梦枕不许他再叫这个称呼,生怕这时喊出口又要惹人不快,能让他这样患得患失、乍惊乍喜的人,天地间只有江梦枕一个。

  江梦枕见他真要当场跪倒,忙拉住他道:“跪什么,还怕别人没笑够?”

  “谁敢笑你?他们只会笑我糊涂,”齐鹤唳悔得肠子都青了,闷闷地说:“我连你穿喜服的样子都没看到... ...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你别来招我...”江梦枕抬头望天,把涌出来的泪含在眼眶里,“一会儿还要见人,你先放开。”

  齐鹤唳第一次把喜欢的人拥在怀里,哪里舍得放开,江梦枕在冷风中被紧紧抱住,也觉得有些温暖,可错过的花烛夜已不能弥补、成了终身的遗憾,这一点点的暖远远不能令人释怀。

  江梦枕用力推开他,低低道:“再不走就误了时辰了。”

  他绕过齐鹤唳自顾自地往前走,齐鹤唳默默跟在他身后,丧气地垂着头,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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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老爷与齐夫人坐在堂上,下首是齐雀巧和林晓风,其余姨娘庶子仍如不存在一般,根本没有资格出现。

  齐鹤唳与江梦枕走进屋中,两人穿着一式的靛蓝绸衣,一个丰神秀美、一个俊朗不凡,瞧着颇为相配。齐雀巧本对齐鹤唳极是不屑,此时看他换上考究的衣裳,竟是“玉树临风”四字的写照,果然人靠衣装,一个卑贱的庶子也亮眼起来。

  齐夫人见这两人联袂而来,只觉得眼睛里像进了转头般的碍眼,她故意让两人跪在青砖地上,让老嬷嬷把一本厚厚的《齐氏家训》通读一遍。地上的寒气直往膝盖里钻,江梦枕自从掉进寒潭后最怕受凉,且一夜没睡、精神不济,听到一半就有些跪不住了,但又不得不强行忍着。

  齐夫人看他脸色越来越白,心里很是解气,念完了家训还不让人起来,反而慢悠悠地说:“老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梦枕你虽是我的外甥,但在这个家里我也绝不会偏袒你半分,只会更严。以后侍奉公婆要勤谨恭敬,对待姐妹要大方友善,你既已嫁入齐家,无论以前在侯府是怎样的尊贵,现今都是人家的夫郎,要听夫家的话。”

  “...是。”江梦枕知道新进门的夫郎大都会被婆婆敲打一番,此时他倒没觉察出齐夫人言语间的敌意,只感觉堂上严厉的齐夫人与以前对他慈爱关怀的姨妈大不相同。

  好不容易熬到奉茶,齐老爷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接过茶喝了一口,轮到齐夫人时,她拿起茶盏却不饮,又让江梦枕二人跪了许久,她才施施然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道:“我从不喝热茶,倒让你们久等了。”

  “岂敢...”江梦枕起身时双腿打晃,幸亏齐鹤唳时时关注着他、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没有跌倒出丑。碧烟将新夫郎送给公婆姐弟的礼物拿上堂来,齐家人一看,礼物皆极为贵重难得、且投人所好,脸上终于都有了些笑意。

  “这一套金钗真是别致,”齐雀巧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自己的礼物,向江梦枕笑道:“你当时与大哥那样好,几乎同出同入的,我真想不到,你最后竟跟了我庶弟,只能说你到底要做齐家的人吧。”

  江梦枕脸色微变,林晓风闻言一愣,目光在江梦枕身上饱含深意地打了个转,看得他好不尴尬,刚要辩解两句,就听齐夫人说:“这里都是自家人,也不必瞒,何况你和老大的事,老二也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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