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缺无憾 第15章

  霍时修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温晏无论发多大的火他都能接受。

  可还没走近,温晏就转过头来,见到是他,眼神很快就变委屈了,可怜巴巴地朝他伸手,抱怨道:“哥哥,你说话不算话。”

  

第25章

  霍时修的心都要软化了。

  他走过去握住温晏的手,坐到床边,跟温晏道歉:“晏晏不生我的气吗?”

  温晏点了点头,但下一秒又摇头,说:“我知道你很忙,不是我这样的闲人。”

  “晏晏不是闲人,”霍时修靠近了,亲了亲温晏的唇,说:“晏晏在我的心上跑来跑去,害得我整天都心神不宁,做什么事都想到你。”

  温晏红了脸,“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是我不好,我说了会早点回来,但没有做到,晏晏要怎么惩罚我?”

  温晏想了想,然后努努嘴,“罚你快去沐浴更衣,陪我睡觉。”

  霍时修强忍住又要吻他的冲动,起身说好。

  过了一会儿,温晏正在床上无聊地数床边的络子有多少个结,霍时修一身清爽地走过来,只穿了里衣,上床时温晏无意中瞥见他衣领里强壮的胸膛。

  因为习武多年,霍时修比起其他世家公子都要健硕许多,却不显得粗壮笨拙,反而更添雄姿。

  温晏有点好奇,等霍时修躺到他身边,他忽然伸出手指,拨了拨霍时修的衣领,想看看里面的风景。他挑开了衣领,可受限于一侧的衣结,只能看见一点点,他于是又去拽霍时修的衣结。

  霍时修用手支撑着头,侧身躺着,看温晏把手伸过来小动作不断,心里忍着笑。

  可是温晏的动作太轻了,指尖又软,摸在霍时修的身上简直是一种酷刑。他的表情偏偏还很单纯天真,好奇地用手指去描霍时修的身体,摸他蚯结的肌肉,霍时修逐渐难以自控,呼吸也乱了。

  这厢的温晏一无所知,摸完霍时修的胸膛,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哥哥,我怎么没——”

  话还没说完,霍时修的吻就堵了上来,霍时修这次不是抚着他的脸轻轻柔柔地亲,而且翻身覆到他的身上,一边吻着,手还从温晏的衣摆里探进去,握住温晏的腰,细细辗转,又一点一点往上,温晏被吓到了,忘了推阻,等整个胸脯暴露在霍时修眼前了,才呜呜咽咽地喊哥哥。

  没有人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喊哥哥。

  霍时修的吻刚刚放过温晏的唇,就落在了他的颈上,然后是锁骨,那里有些敏感,温晏整个人抖了一下,霍时修这时候才捡起一点温存,他在温晏的耳边低声问:“晏晏之前是不是说过,我做什么都同意的?”

  温晏脑袋懵懵的,他想:不是已经亲了吗?哥哥还要做什么?

  可他还是点了点头,点到第三下的时候,他忽然僵住了,因为霍时修埋头在他胸脯上,然后含住了左边小小的乳(粒)。

  温晏真的要哭了。

  霍时修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又舔又吸,温晏的手本来是去推霍时修肩膀的,现在却无力地圈着,指尖埋在霍时修的头发里,他觉得心口瘙痒难耐,像有一万只小蚂蚁在他心上爬过,这种感觉曾经有过,但没有这么强烈,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霍时修终于折磨完了温晏的胸脯,又抬身去吻温晏的唇,温晏被亲得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了,霍时修让他伸舌头他就伸舌头,可他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他定神想了想,忽然觉得下面有些凉。

  他的腿是没有知觉的,就算拿开水烫,把皮肉都烫坏了,他都感觉不到疼,尽管会无意识地抖动,会感觉冷,那并不代表会康复。

  他伸手往自己的腿上摸了摸,却没有摸到自己的绸裤,而摸到了自己的皮肤,还有霍时修的手。

  霍时修在脱他的裤子。

  温晏一下子哭了,他从未如此害怕,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推霍时修,带着对腿疾的阴影和对自己那丑陋不堪的双腿的自卑,他哭着将霍时修推开,然后费力地抬起上半身去拽自己的裤边,几次够不到,他咬着牙去抓。

  霍时修陡然从情欲中清醒,他说抱歉,要帮温晏,可温晏却推开他的手。

  “不要碰我!”

  “晏晏,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他紧张地看着,求道:“我帮你穿好不好?我保证不碰你。”

  可是温晏不让,他要自己穿,他的绸裤是用最好料子做的,光滑又薄,穿着不会生褥疮,他几次抓住了裤边,又因为力气不够眼看着它在自己手心滑走,他一直哭,眼泪将头发打湿,霍时修满心全是后悔。

  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他都忍了这么久,竟然在今晚没有控制住自己。

  温晏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最后只将绸裤拽到了臀边,眼泪和汗混在一起,难以分清。

  他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裤子?你明明看过我的腿,那么丑,全是疤,小腿像两根木棍,没有人的腿像我这么丑的,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裤子,我都给你亲了……”

  霍时修该怎么给他解释?他什么都不能说。

  他试探着伸出手,这次温晏没有推开,于是他帮他穿好裤子,然后抓过被子盖住了他,温晏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闷在里面。

  “晏晏,我从来没觉得你的腿丑。”

  “我不相信!”

  “我刚刚有弄疼你吗?这里疼不疼?”

  他的手放在温晏的胯上,可温晏从被子里把他的手顶到一边去了。

  霍时修坐在旁边,后悔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晏晏,疼不疼?我真的很担心。”

  半天听见一声闷闷的“不疼”。

  蜡烛快要烧尽,温晏的抽泣声却还不止,霍时修轻声说:“晏晏,我保证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事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温晏想忍住不哭,可是他一想象到霍时修看见他的腿时兴致全无甚至觉得恶心的样子,眼泪就又要下来。

  霍时修平日对他太好,好到他现在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他想到霍府里下人们讨论霍太师要给霍时修纳妾的事,下人们在偷笑,拿他和霍时修的床事打趣,说温晏是粘在床上的牛皮糖,让人无从下口,看着就没兴致了。

  许多情绪夹杂在一起,温晏不知道自己闷在被子里闷了多久,等到回了神,一点一点地拉下被子,就和霍时修的眼神撞在一起。

  霍时修的眼神里全是愧疚。

  温晏重新把自己盖住,闷闷地说:“我原谅你了,时修哥哥。”

  

第26章

  温晏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眼泪。

  其实诚王和诚王妃对他也不是不好,毕竟是小儿子,就算残废了也是悉心照料过的,只是经年累月,这几年不免疲乏疏忽了。温晏没有因为自己残废就觉得别人欠他,也没有愤世嫉俗,他一直很安分守己地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里面有当儿,有诚王府的小小院落,还有偶尔来探访的陆琢。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不过如此了,谁想还能遇到霍时修?

  一开始他觉得皇命难违,如蹈水火,现在却无比地庆幸,如果没有这场御赐的婚事,他都不知道情为何物。

  在近乎溺爱的宠爱面前,温晏很容易变得娇纵。

  霍时修这些日子太忙,忙到没有时间吃饭,他知道霍时修在为前程奔波,可霍时修什么也不告诉他,他试着问过,可霍时修说:“晏晏,等事情有结果了,我会跟你讲的。”

  温晏也只能在家乖乖等他。

  霍蕲的夫人倒是来过几次,他是陈贵妃的弟弟,容貌自然也是倾国倾城,可他望向温晏的眼神不是很和善,和他的容貌不太相配。他在谈话中有意无意地问了几次霍时修最近在做什么,温晏说不知道,他问不出东西来,喝了杯茶便走了。

  离万寿节还有三天,霍时修看了一下剑舞的排演情况,负责教规矩的孙姑姑是前朝教司坊的老人,几天不到就将六位逢春楼的姑娘调教得判若两人。

  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霍时修又去了一趟谢子明的练兵场。

  谢子明牵着一匹矫健俊美的黄骠马,见到霍时修了也舍不得松手,只朝屋里抬了抬下巴,告诉他:“人在里面了。”

  霍时修刚要进去,谢子明喊住他:“今晚来一壶?”

  “免谈。”

  “我知道你不爱喝酒,可你这眼看就要奔赴沙场了,兄弟要给你送行啊。”

  幸好两边没人,无隔墙有耳之虞,霍时修回身摸了摸黄骠马油光水滑的鬃毛,对谢子明沉声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不简单,霍家在朝廷里早就是根深蒂固牢不可破,不是你能与之抗衡的,”谢子明兀然笑了,问道:“你听没听过一句民间常用来吓唬小孩的话?”

  “什么?”

  谢子明张牙舞爪道:“霍太师有千眼,盯着世上所有的人,尤其是小孩,你要不是不乖,太师就会来把你抓走。”

  霍时修笑了笑。

  谢子明也笑着摇了摇头,说:“总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你快进去吧,两位大人在里面要等急了。”

  霍时修于是转身进屋,里面坐着的人见到霍时修,立马起身行礼:“下官参见霍大人。”

  “两位请坐,你我皆是旧识,不必行礼。”

  面前站着的分别是正阳知县王怀和裕守知县周含英,两人都是霍时修早年间随着霍蕲巡查乡试时认识的举人,三人一见如故,十分投契,后这两人又都被分派在西北的郡县任官职。

  正阳县与裕守县同在雁门关附近,因此霍时修找到了他们。

  王怀上前一步揖礼道:“收到大人的信,我二人深受感动,快马加急赶了过来,只为赤劼一事。大人,雁门关一战已经迫在眉睫,赤劼人现在列阵关外,整日叫嚣,还隔几日就派人进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北境知府胡大人却无动于衷,下官去找他,他也称病不出。”

  周含英也痛心疾首地说:“北境的百姓成天提心吊胆,田地无人耕种,再这样下去,议和之事还没结果,北境恐怕就要伏尸千里。”

  霍时修沉默片刻,又问:“你们认为赤劼的实力究竟如何?”

  周含英答道:“下官有过观察,赤劼人野蛮彪悍,骑兵的战斗能力十分可怕,但若一战,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首先雁门关的地势易守难攻,若利用好地形,赤劼人未必能破雁门,另外,赤劼内部也分了好几个部落,几个首领素有嫌隙,有时甚至各自为政,若使离间之计,也许能化解当前困局。”

  霍时修点头,“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呢?”

  “在这儿,”王怀从手边的包袱中拿出一个信封,“里面分别是北境知府胡大人和魏禛魏通判这十年间贪墨的钱财情况,尤其是朝廷四次拨出的共二千两军饷,其中多少流入胡魏二人的口袋,多少流进京城众大臣手中,都有详细的记载。”

  霍时修接过来,打开信封,将里面的内容细细看了一番,然后重新叠好放回,“辛苦二位了。”

  王怀和周含英两人齐齐跪在地上,“下官与含英人微言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受难,霍大人涅而不缁,以苍生为念,此番若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二人愿此生追随霍大人,做霍大人的左膀右臂,绝无二心。”

  霍时修连忙起身去扶他们两人,“是我应该感谢二位,请二位放心,我必竭尽全力,为北境的百姓讨一个安宁。”

  王怀与周含英还要连夜赶回,霍时修便让谢子明手下的伙夫做了几道家常菜,就在练兵场的屋子里与两人简单吃了一顿。

  席间霍时修主动拿了酒,王怀与周含英心有感慨,也欲借酒消愁,便不推辞,喝了几杯。

  回到霍府时,霍时修已经有点醉了,还想上马骑回府,但谢子明不让,非要派人用马车将他送了回去。

  成蹊一直守在后院门口,远远地见到一辆马车,连忙跑了上去,霍时修还算清醒,扶着成蹊的肩头下了马车。

  “小王爷呢?”

  “还在等您呢。”

  霍时修停在门口,问成蹊:“我身上酒味重吗?”

  成蹊嗅了嗅,“还好,不算太重,少爷,您要先沐浴更衣还是先回屋?”

  霍时修想了想,说:“先沐浴吧,别熏了小王爷。”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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