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 第97章

  此时,周崇在自己的殿里看公务,他还没被封王,作为文帝的儿子,自然要入朝为文帝分忧。

  不入朝还好,入了朝太子与二皇子是处处与他针对。

  周崇揉了揉眉心,想起当日在那观星苑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

  若是出上半点岔子,不仅是他,严舟、严伯与文乐,都会受到波及。他是武帝遗腹子,皇子的身份本就坐不稳,更何况目前还入了朝,是那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般紧急的情况之下,自己竟还萌生了往那封城一走,再也不入宫门一步的心。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还没上位,就已经争相恐后地扫清他这个障碍。若是上位了,他就是古时被削番的藩王,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周崇正想着,一只手就伸到了自己侧方,按着穴位轻轻揉着。

  “不是病了吗?怎么不歇着。”周崇说着,将那手拉了下来,指着一旁的贵妃榻,说,“过去躺躺,好好养养自己身体,瞧你这脸色白的。”

  严舟前些日子生了大病,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行走。宫中有规矩,这种急病都比较严重,甚至不得宿在皇子的殿中,怕过了病气给贵人。

  严舟收回了手,这些日子消瘦不少,说:“这病都好完了,就是得吃些药调理。奴才有些日子没伺候殿下了,心里似揣了个石头似的,放心不下,殿下就让奴才伺候着吧。”

  周崇失笑,伸手探到严舟胸前,说:“真揣了石头?让我摸摸。”

  两人平日不当着严伯时,也是这般亲昵。可总是周崇主动,严舟能躲则躲,躲不了就红着耳朵任由周崇轻薄,他也感激周崇知分寸,到目前为止,从未让他觉得他与那些宫女一样,都是贵人手里养着的伶人一般。

  严舟想往后躲,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又梗着脖子任由周崇在他胸前摸了两下。

  周崇怔了一下,收回手来,问:“船儿,你这是......”

  平日被动接受,如今怎么不推搡他了?

  严舟抿着唇,提起前摆跪下去,头就枕在周崇的脚边。

  他手指在发抖,耳朵也通红。平日里跪习惯了,也不见得有何不适,今日一跪下去,却是怎么着都跪不稳妥。

  “奴才......奴才......”

  外头传来声音,小太监端着膳食走到了屏风外头,说道:“九殿下,该用膳了。”

  屏风里无人应答,薄纱的屏风面上画着那南岸的美景,气势磅礴的大海,波浪翻滚,上头一艘小船高高扬起船帆,无半点畏惧之色。

  “九殿下?”

  屏风遮挡住了大半的光亮,周崇抬高严舟的下巴,热切地啃咬着那薄薄的唇瓣,似要将自己求而不得的苦闷全数撒在那唇上。

  严舟还跪着,迎合周崇只能费劲儿地高仰着头。

  那漂亮的喉结随着吞咽声往上滑动,被周崇的手指轻轻一划,惹得严舟颤了下。

  “我心上有你。”周崇说着,握着严舟的手心,说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说。”

  严舟红了眼睛,大着胆子向前膝行,将头靠在了周崇的膝盖上,他的殿下,永远都是这般妥帖。

  两人一跪一坐,手握着手。

  好像心都穿过那滚烫的手心,连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傅布灵:你肯定喜欢我 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你又愿意戴我送的首饰又愿意娶我还给我打了大雁你肯定喜欢我 你自己细品细品

  乐乐:?

  傅€€老诈骗犯了€€布灵

  船儿:我......

  周虫虫:不用说,我晓得你喜欢我。

  周€€自我攻略第一人€€虫虫

  (今天还没有车会被小天使读者骂吗!肯定不会鸭!她们那么天使!那么棒!那么乖!最多也就骂骂傅布灵不行!肯定不会骂我!(骄傲挺胸

第99章 涮锅子

  一到下午,文乐就开始坐不安生了。

  这儿跑跑,那儿跑跑,院子里的大白鹅都让他抱着溜达了一圈。

  思竹在院中扫地,拿着扫把扫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眼瞧着自己少爷跟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似的模样,问:“少爷,您要是实在无聊,帮奴才把地扫了吧。紫琳姐姐还让我给她买些香烛纸钱回来呢。”

  文乐:“......”

  接过了扫帚,思竹扭头就往外跑,一点奴才样子都没有。

  原本思竹就是在边关野惯了的性子,回镇国府养了一阵,这一去边关,性子是收都收不住。

  文乐拿着扫帚叹气,当初就该把洛桑那王八犊子好好管管,看他把自己这小子带的,成天心都野没了!

  院子里大白鹅绕着他跑,嘎嘎叫唤。

  文乐一脚踹在树上,震下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无聊吗?把地扫了吧。”

  黑衣男子傻愣愣地接过扫帚:“......”

  等等,不是说咱们的活儿是保护镇国府贵人吗?

  镇国将军没说暗卫还包扫地的啊!

  文乐出了宅院,想了想后,使着轻功去了城外。

  那茶花林深处的宅院大门紧锁,茶花长出了花苞,看着只有那一抹红,瞧着已是春来了。

  厢房的男子这回没在床铺里呆着,坐那院中,伺候他的小厮靠在柱子上打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张白纸,能画出世间万象。

  欲扬先生大名只要往画上一印,那画就能往上翻两个身价。

  “怎么又翻墙进来?”孙煜儿笑着说,将笔往笔架上搁,一手推醒小厮,说道,“去给少将军准备些热茶来。”

  小厮一下惊醒过来,告了罪后揉揉眼睛离去。

  文乐撑着身子坐那石凳上,探头望,说:“画得真俏。”

  画中是一名二八妙龄女子,身着嫩黄色短袄,回眸一笑,顾盼生姿。那砖红色的凉亭画得细致至极,桌上还摆放两个茶杯。马儿拴在柱子上,一名男子靠在那柱子上瞧那亭中女子。

  孙煜儿把画晾着,说:“闲下来了,就爱画这些伤春怀秋的画儿。”

  两人说了几句话,孙煜儿打量着文乐兴趣缺缺的脸色,料想他今日不是为了看他画画而来,细细琢磨一番后,问:“眉头蹙得这么紧,谁惹咱们少将军不开心了?”

  文科让孙煜儿逗得一乐,说:“我这哪儿是不开心。”

  热茶被小厮端了上来,还有两碟茶点。

  文乐捻着那茶点上的芝麻吃,一嚼一口香,说道:“你与张烈......”

  “张烈?怎的了?”孙煜儿歪着头瞧他,等他后话。

  文乐抿着唇不开腔。

  孙煜儿收了手,对一旁的小厮说:“你去外头伺候吧,有事儿我再唤你。”

  小厮一退,屋子里就剩下他俩了。院墙让春雨浸染得有些掉墙皮了,墙底下长出一串小草苗来,郁郁葱葱的,瞧着尤为喜人。

  文乐支支吾吾的,瞧着孙煜儿那大眼睛,俯身靠着他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话直接说得孙煜儿脸通红,捂着脸说:“你、你这......”

  文乐无辜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孙煜儿叹口气,四下看看后,拉着文乐进了厢房里头。

  两人缩在屋子里也不知道谈些什么,喜鹊在枝头这儿瞧瞧,那儿瞧瞧,最后衔着那春花飞走了。

  窗户上贴着窗花,张烈的娘李氏以前在村子里干活儿一把好手。尤其是过年,用那剪子剪窗花,好几个村的姑娘小子都急着在年前找她剪,生怕晚了李氏的爹就不让她出院子了。

  丛韬光把门推开,接过张烈递来的官帽。

  “煜儿呢?”

  一旁的小丫头说:“孙公子今日与少将军一块儿来着,还画了一幅画,送去了孙尚书家。”

  张烈挑眉,说:“文乐?他怎么有功夫过来。”

  今日朝堂上瞧着那傅骁玉,一脸春意盎然的笑,把文帝都恶心得够呛,原本那南岸倭寇的事儿还想着让他说说意见,被他这笑整得话都没说出来,摆摆手让他赶紧去国子监恶心岳老夫子去。

  进了厢房,张烈拉开珠帘,见到桌前坐着孙煜儿,文乐却不见动向。

  “文乐走了?”

  孙煜儿脸上的热度还没下去,说:“翻墙走了。”

  “翻墙?”张烈笑笑,让丛韬光与小丫头出去,自己则坐在孙煜儿前头,攥着他的手,说,“大门不走非要翻墙,真把张府当他镇国府了?”

  孙煜儿抿了抿唇,低声说:“文乐今日问我如何行周公之礼。”

  “他与傅夫子还没圆房?”张烈说着,想了想傅骁玉今日那面容,笑道,“难怪如此。”

  两人亲热的说着话,下人准备了热饭端上来。

  孙煜儿在荔州时,最爱吃那涮锅子。热乎乎的火炉边上,涮切好的牛羊肉,裹着葱一口下去,滋味极好。

  张烈与孙煜儿回金林时,还特意叫丛韬光把那锅子带上,就怕孙煜儿馋这一口。

  热腾腾的蒸汽把屋子里弄得十分舒适,孙煜儿掀起袖子来,吃得一点也不像那尚书府的大公子。

  消瘦下来时,手臂跟竹棍儿似的,瞧着格外让人心疼。现在让张烈养好了,慢慢地就长得软乎了。手臂那揉着是面团,瞧着是藕节,抱着亲着都舒服。

  张烈漱了口,看着孙煜儿大口大口吃东西,问道:“煜儿如何与文乐说的?”

  孙煜儿被葱呛到,捂着口鼻直咳嗽,说:“这、这还怎么说......”

  追问之下,孙煜儿才小声指了指屋内,说:“我把避火图给他瞧了。然后他问我什么感觉,我就说开始有点疼......他就拉开衣服给我瞧他身上的鞭痕,问我与这比哪个疼。我说肯定是鞭子疼......”

  张烈凑近,听他说话,哑着嗓子问:“然后呢?”

  香茶的味道。

  两人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孙煜儿抠了抠桌布上的刺绣,说:“然后他就跑啦。”

  张烈勾着唇角,一手揽住孙煜儿的腰,顺着腰线往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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