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远了,再远他就要闹了。
而且他好像不习惯坐马车,他习惯跟着马车跑,阮久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的轻功很不错。
但是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从溪原跑回尚京。
最后阮久和大夫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劝到马车上。
马车里,刘长命抱着他的小羊€€€€他在刘老先生家的主要工作就是放羊,所以他得带着他的小羊走。
但是他有两只羊,所以€€€€
阮久坐在他身边,怀里也抱着一只羊。
刘长命不会说话,所以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
对这个忽然出现的、非要跟着阮久的男人,赫连诛十分介怀,所以赫连诛也和他们坐在一起,就坐在阮久和刘长命中间,同样一言不发。
这样的气氛太奇怪了,阮久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那个……小猪。”
赫连诛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刘长命还挺奇怪的,是因为以前在军营里习惯骑马,所以才不喜欢坐马车吗?”
赫连诛语气平静:“不是。”
“啊?那是什么原因?在军营里的不是士兵还是什么?”
“暗卫。”
阮久不太明白:“啊?”
“只跟着一个人,寸步不离,是因为接了死令,必须保护那个人。轻功很好,身手也不错,才能保证不跟丢那个人。暗卫当然不能坐马车。”
他这样说,阮久才有些相信。
“可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他,他应该不是要保护我吧?”
“应该不会。”赫连诛顿了顿,“或许,他要保护的人和你很像。”
阮久努力回想了一下。
能用暗卫的人,大概都是宫里的人,要不也是当官的。
他这人的模样在永安城是独一份,哪有人跟他长得相似?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这样一个人来,最后摇摇头,道:“肯定不是,小猪你猜错了。”
赫连诛不答,拿出一个铜管似的口哨,吹了一下。
口哨声很尖利,阮久就眼睁睁看着刘长命抱着小羊,跳出正在行驶的马车。
等阮久掀开帘子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没影了。
“谁让你乱吹的?”阮久抱起怀里的小羊,让小羊用羊蹄子蹬了赫连诛一下,“现在又要停下来找他了。”
赫连诛无辜道:“软啾,他从前就是做暗卫的,现在出去活动一下,说不定对他恢复正常有帮助。他不会跟丢的,跟丢了做什么暗卫?而且他在的话,马车里很挤。”
阮久看着赫连诛,竟然隐隐被他说服了。
“行吧,可是他真的不会跟丢吗?”
“不会的。”赫连诛掀开马车帘子,扫了一眼四周,便指给阮久看,“他现在在那棵树上,再数三下他就要跳到另一棵树上了。”
阮久在心里默数,果真如此,第三声话音刚落,刘长命就跳过来了。
阮久惊叹,拍拍赫连诛的肩膀:“喔,没想到你对梁国的暗卫还有研究。”
赫连诛放下帘子:“他没事,在外面反倒能更自在些。”
“嗯。”这次阮久点头表示同意了,又掀开帘子,对刘长命比划了一下,让他要是累了就过来坐马车。
可是有一件事情,阮久着实想不清楚。
“他之前到底是保护谁的呢?到底是谁和我很像?”
阮久重新把永安城里的那些权贵拉出来,掰着指头再想了一遍,赫连诛趁机把阮久怀里的小羊抱走,高高大大的自己窝进他怀里。
见阮久想了好久还没有想起来,赫连诛忍不住再点了他一下:“你哥。”
是了,天底下和阮久最像的人,不就是阮鹤吗?
可是阮久摇头道:“绝不可能,我们家从没养过暗卫。”
赫连诛正抱着他的腰,贴着他蹭蹭脸,正蹭得开心,随口应了一句:“是吗?”
“我家要是养暗卫,恐怕就是我爹要造反了。”
阮久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把赫连诛推开:“别乱贴了,你不热吗?”
赫连诛理所当然地回答:“不热,软啾身上凉快。”
“哪有?我都热得一身汗了。”阮久定住,“你别再过来了!”
赫连诛索性把他抱进怀里,反正他已经比阮久大只了,抱住阮久,简直是绰绰有余。
“我身上凉快,软啾贴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