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实话实说∶"皇上让我亲自盯着你们练,免得偷懒。"不仅如此,帮主还让人把决明的行李挪去了别的屋子。决明气得直跺脚,"我和龙伎什么也没做,为何要搬?"
"这是皇上的意思,我只能照办。"班主叹了口气,"更何况,皇上就是天,他吩咐下来的事,你敢不听?"若是不听,只有一个下场。掉脑袋。
见决明还要说什么,容呈开口道∶"你搬吧,免得惹火烧身。"他太了解关鸿风为人,这次放过决明,下次可就未必了。无奈,决明只能搬去了班主的屋子里睡。
没了容呈在另一头睡觉,他翻来覆去,失眠了,脑子里满是那日容呈脱下外衣,露出白皙脖颈上的齿痕那一幕。龙伎的皮肤一定很滑,跟女子似的。不,也许还要诱人。
不知为何,想到这一幕,决明呼吸一紧,腿间竟然有了反应,他难堪地夹紧被褥,不敢再想下去。之后,二人背词唱曲儿,从白天到黑夜,一刻也不能休息。一转眼,到了三天之后。
二人在屋里上妆,这还是容呈第一次化成戏子模样,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胭脂假面,丹蔻指,险些认不出来。再看身旁的决明,天生的戏角儿,轻轻几笔一勾勒,便掩去了少年的欢脱稚气,变得老练起来。有时容呈倒羡慕起决明。
可以行走于天地间,不似他一般,被囚在这深宫之中,没有半点盼头。
化好妆面,决明转头望向容呈,奇怪的很,一个如此好看的人儿,上了厚厚的胭脂,依旧漂亮极了,犹如生长在酷寒之地的雪莲,冶艳动人。
容呈察觉决明的视线,摸了摸脸,"很奇怪?"决明回过神,耳根爬起一抹红晕,"你怎么样都好看。"
话出,又回过味来这话不太对,幸好容呈没在意,放下心似的,他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上台之前,班主叮嘱决明,"今日不仅皇上,连皇后娘娘她们都来了,你可要好好地唱,千万别出什么差池。"决明点了点头。
他虽从小唱戏,可到底是在当今圣上面前献丑,若是唱得不好,掉脑袋还是小事,恐怕连整个戏班子都要被他拖累。二人交换眼神后,便上台了。
台下来了不少妃嫔,关鸿风则是坐在中央,容呈不经意瞥向他身后的男子,当看见关横玉也在时,容呈脸色一变。关鸿风从没说过十八王爷也会来。
而且以前这些场合,皇帝是从来不会喊上病弱的关横玉。
容呈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他总觉得关鸿风怀疑起什么,只能安慰自己别多想。台下的关横玉在容呈上台时显然也认出了他,惊讶的神色一闪即逝。他第一次看到容呈这种装扮,觉得十分稀奇,却不得不承认好看。关鸿风没察觉气氛中的异样,淡淡道∶"行了,开始吧。"
乐声响起,决明先开口,他到底是半个台柱子,一开口便惊艳众人,连台下的妃嫔们也露出欣赏神色。关鸿风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视线随着决明移动。
台上,容呈磕磕绊绊接唱,嗓音逊色许多,挥袖的动作也显得笨拙。皇后在底下看见了,掩嘴偷笑,"粗鄙不堪。"
容呈不在意台下讥讽的眼神,他只想快些唱完,好逃离这苦痛折磨。虽磕磕绊绊,但好歹没出差错,二人还算配合得当。
终于唱到了那日二人排练许久的段落,当决明嘴里唱出淫秽不堪的词时,台下的关横玉脸色骤然变了,难以置信看向身旁的关鸿风。关鸿风闭眼聆听,十分满意的样子。让龙伎来唱这戏曲儿,的确是合适不过。
到了容呈接唱,他却突然出不了声,梗在喉咙似的,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关横玉开了口,像是无法忍受似的,声音冰冷,"皇兄,为何要如此折辱龙伎?"
第41章 连朕的弟弟都勾引
十八王爷说出这话,屋里有片刻的死寂。关鸿风仿佛听错一般,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关横玉轻吸口气,"您让龙伎唱这种淫秽不堪的戏曲儿,实在不合适。""更何况,皇嫂她们还在这里,恐有不便。"关鸿风眯起眼,"你这是在替龙伎说话?"
"臣弟不敢。"关横玉低头,虚亏的声音透着股子倔强,"臣弟只是觉得,若是龙伎有错,也不该在如此多人的地方罚他。"关鸿风深深盯着他,"十八,你向来不多事。"
他话里带着警告,可关横玉依旧说下去∶"臣弟是为了皇兄的名声着想。"
一旁的皇后插了句话,笑道∶"难得见王爷开口替别人说话,莫非和龙伎有什么交情?"关横玉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和龙伎不过一面之缘,还望皇嫂谨言慎行。"
皇后没想到看起来病秧子的十八王爷居然会如此不留情面反驳她的话,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关鸿风冷笑道∶"你如此担心,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朕欺负了你的人?"他的声音已然变得危险,幽深的目光死死盯着关横玉。就在气氛僵持之际,台上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话。容呈没有理会台下的声音,继续接了下面的戏曲儿。
关鸿风这才挪开视线,继续望向台上,好心情却被败光得不剩几分。
一曲结束,容呈卸了力,嗓子又干又疼,脸上的厚重妆面好像戴了面具似的。
乐声一听,身后的关横玉便站起来说∶"臣弟先告退。"
关鸿风淡淡嗯了声,望着关横玉弱不禁风的背影,深邃的目光不知在想什么。他转头,看向台上二人,说道∶"你们下来。"
容呈直觉此刻关鸿风心情不痛快,只盼着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便好。他下了台,身后的决明也小心翼翼跟着下去。二人来到皇帝面前。
关鸿风的视线在容呈脸上停留了一会,看向他身旁的决明,忽然说∶"你戏曲儿唱的不错,以后就留在宫里陪朕吧。"二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皇后,脸色掠过一缕阴霾,指甲深深陷阱了肌肤里。若是这等好事落在别人身上,定是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偏偏决明从来没想过留在宫里。
他在外头跟着戏班子四处唱曲时,常常听说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是一着不慎,便是掉脑袋的祸事。更何况,他喜欢的是女人,只想以后娶妻生子,悠闲自在的过日子。决明脸色一白,扑通跪在地上,"皇上,放过奴才吧。"
关鸿风话里听不出情绪,面无表情道∶"怎么,朕让你留下来,倒委屈你了?"班主急忙跪下来解释,"皇上,决明是咱们戏台子里的台柱子,万万不可啊。"关鸿风心意已决,不容人反驳,声音愈发冷道∶"你敢违抗圣旨?"班主趴在地上,"草民不敢!"
决明求助的眼神看向容呈,想让他替自己求情。
容呈手脚有些发凉,他清了清嗓子,轻吸口气说∶"你放过他吧。"关鸿风斜睨了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插嘴朕的事情。"容呈心里清楚,决明这遭出不去了。关鸿风想要的人,从来不会放过。
见到容呈朝他摇了摇头,决明眼里流露出绝望的神色,趴在地上不停磕头,发颤的声音说∶"还请皇上三思。"二关鸿风不为所动,"朕心已决,若再多说一个字,不仅是你,连这戏班子也别想安然无恙离开。"一听到会连累戏班子,决明登时噤声,趴在地上,单薄的肩膀细细发着抖。他就这样被留在了皇宫。
关鸿风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说∶"龙伎,滚过来。"容呈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决明,跟着离开。
一走出梨园,关鸿风毫无征兆转身,猛地掐住容呈脖颈,将他抵在身后的树干上。
关鸿风的神色丝毫没了在梨园时的平静,咬牙道∶"他今日为何突然帮你说话?""我怎么知道?"容呈的背狠狠撞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心里有些暗恼关横玉沉不住气。关鸿风因上次的事本就起了疑心,如今关横玉贸贸然开口替他说话,恐怕这事不能轻易善了。
关鸿风的声音多了几分咬牙切齿,"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让他这个从不插手后宫之事的人多管闲事?"容呈知道他解释不清,索性不开口,眼睛却在近乎捏断脖子的力道下慢慢红了。
关鸿风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你倒是好本事,连朕的弟弟都勾引上了。"容呈快忍受不了,吃力地张嘴,"你该去为难他,而不是我。"
关鸿风何尝不知道是关横玉心思不正,可容呈若是没做什么令他误会的事,怎可能到今天这地步。
想到上次温言说容呈去了步柳堂,和关横玉进了内室,一瞬间在心里埋了许久的怀疑种子生根发芽,以控制不住的速度迅速往外窜。"你最好和他没有事情瞒着朕,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关鸿风在最后一刻终于松了手,任由容呈跌坐在地上,没去看他一眼,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关鸿风问身旁的杨公公∶"你觉得十八王爷是不是喜欢龙伎?"杨公公忙道∶"奴才不敢妄言。"
关鸿风的身体随着龙辇轻轻摇晃,摆了摆手,"无妨,朕不怪罪你。"二杨公公犹豫片刻,斟酌道∶"王爷今日的确有些反常。"
漆黑的夜色映在关鸿风漆黑的瞳孔里,衬得他的目光锐利冷冽,他从鼻子里意味不明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当晚,决明就被翻了牌子,送去养心殿侍寝。容呈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坐在亭子里看鱼。
鲤鱼池黑漆漆一片,连条鱼影都见不着,一轮明月挂在亭子上方。
角落的婆娑树影里传来小宫女的声音∶"听说了吗,今日皇上召幸那戏角儿了。"二"那戏子可真好命,唱个戏就被皇上看上了。""可不是,我们怎么没这福分。"
"呸呸呸,你忘了承欢宫的龙伎了吗?他不也是伺候皇上,活得比我们这些奴才都不如。"二"说的也是,也不是谁爬上龙床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声音渐远,直至听不见,容呈心里无波无澜,他扫去手上的尘土,起身回了承欢宫。这一夜,难得有些失眠。
辗转反侧,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昏昏沉沉间,容呈被吵醒了,他睁开眼,原以为在做梦,直到院子里说话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从床上起来,打开门一瞧,眼前的场景令他愣了愣。
只见几个小太监将东西搬去了空着的西偏殿,其中还有许多赏赐。容呈正想问怎么回事,从门外走进来的一个身影,正是决明。
决明换上了暗红色的锦服,鹿眼红唇,衬得人如出水的春笋一般干净白嫩。容呈怔在原地,"决明?"
决明朝他快步走来,停在容呈面前。
容呈看着这突然热闹起来的院子,茫然道∶"怎么回事?"决明咬了咬嘴唇,迟疑道∶"我求皇上让我搬来与你同住。"容呈愣愣地,"与我同住?"
决明点了点头,好像怕容呈不高兴似的,小心地抬眼看他。容呈问∶"关鸿风答应了?"
"答应了。"决明有些难以启齿,"我求了皇上很久,他才松了口,"这从来不像关鸿风的作风,可见他有多喜欢决明。
容呈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也好,反正我也一个人住,你来了还能多些活人气。"口决明这才松了口气,露出勉强的笑容。
承欢宫许久没人同住,乍然来了个决明,这宫里也闹了起来。沾了他的光,容呈晚饭吃了不少好东西。
然而决明却吃得不多,脸色很不好看,容呈以为他吓坏了,问道∶"关鸿风昨夜折磨你了?"决明摇了摇头,"没...没有。"
容呈总觉得决明有话瞒着,他也没逼迫,只说∶"关鸿风脾气不好,你尽量顺着他。"原是安慰的话,决明的脸色却更白了,点了点头,"我知道。"许是昨夜受了惊,决明没有胃口,扒了几口饭便回了殿内。容呈望着他消瘦的背影,不知这对决明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这对容呈来说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仅有新人替他伺候关鸿风,这下连吃完的碗筷也不用容呈动手。夜色洒满了整个承欢宫,将这座刚有了些生人气息的宫殿吞噬个干净。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打破了宁静。
关鸿风走进承欢宫,西偏殿的门打开,决明小跑出来,跪下行礼,"参见皇上。"二关鸿风瞥了眼旁边亮着灯的宫殿,不悦道∶"龙伎为何没有出来迎接朕?"半晌,殿门终于打开,容呈背着烛光走了出来,不情不愿地行礼,"参见皇上。"二关鸿风冷哼一声,"不知礼数的东西,迟早把你送回龙乐府调教。"
可此时他没心情和龙伎计较,抓着决明的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抱入怀中,"今夜你来伺候朕。"
第42章 暴风雨前
决明身子一僵,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容呈。容呈却没什么表情。他巴不得关鸿风别来折磨他。
见容呈一言不发,好像与他无关似的,决明垂下眼,掩去眼中的痛苦情绪,颤声道∶"是。"二关鸿风斜睨了眼容呈,眼中闪过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搂着决明去了西偏殿。杨公公和一等宫人都在外面守着,没进去。很快,承欢宫的烛火熄灭,陷入一片昏暗。
约一盏茶的功夫,西偏殿里忽然传来猫叫春似的的呻吟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无比清晰。容呈听见了,身子往被褥里缩了缩,觉得异常刺耳。看来关鸿风是不打算让他睡觉了。
西偏殿的声越来越大,像是克制不住似的,难耐又痛苦,声音直往容呈耳朵里钻。隐隐约约还传来关鸿风的打趣∶"不愧是朕看中的人,比龙伎有趣多了。"二容呈想不出决明在床上能多有趣。
那几日他们同处一屋,决明连衣服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换。兔子一样脾性的人,难道上床就能变得浪荡?
西偏殿里,决明卖力的叫着,嗓子都哑了,衣衫整齐躺趴在床榻上,脸上泛起阵阵红晕。关鸿风靠在床头,闭眼听着他的呻吟,沉声道∶"朕吩咐你做的事,你可别忘了。"二决明想起二人的约定,闭上眼,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是。"关鸿风没再看他一眼,翻身睡觉。呻吟声响了一夜。
容呈直到天明得以入睡,然而还没睡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了杨公公的声音,"龙伎,皇上让你陪同用早膳。"二容呈困得眼皮沉重,却也只能强忍着困意起来,随意洗了把脸,出了承欢宫。西偏殿里,宫人们已摆好早膳。
容呈走进去,看见关鸿风和决明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各种丰盛的早膳。关鸿风挑眉看着脸上还带着困意的容呈,"你倒是睡的香,比朕醒的还晚。"容呈说什么都是错,索性闭嘴不言。
若是换作以前,他免不了吃一阵苦,可今日关鸿风却破天荒没为难他,淡淡道∶"坐下吧。"二决明赶紧让宫人给容呈添了一副碗筷。
容呈难得能在皇帝跟前坐下吃饭,想来是沾了决明的光。
他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吃饭,余光瞥见关鸿风给决明夹菜,亲昵道∶"多吃些,朕昨晚摸着你的腰太瘦,手感不好。"决明紧紧抓着筷子,低声道∶"是。"
关鸿风难得流露出来的温情都给了决明,容呈想,恐怕温言得宠那时都没有决明如此受到皇帝宠爱。若是温言知道他闭门思过这段时间,皇上又宠幸了个戏子,恐怕要气疯了。容呈心里既盼着决明永远得宠,又打从心里觉得这不是好事。毕竟帝王无情,谁又能知道决明最后会沦落怎样的下场。
"在想什么?"关鸿风一转头,就注意到容呈心不在焉吃饭,眯起了眼睛。容呈回过神,埋头喝粥,"没什么,这粥好吃。"
他从进宫后就没吃过好东西,好不容易吃上这等主子吃的美食,该跪下来感恩戴德才对。关鸿风讥讽道∶"若不是决明求朕,你以为你今日能坐在这里吃饭?"容呈喝粥的勺子微微一顿,抬起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道∶"多谢施舍。"
决明的头垂得更低,难为情似的,连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关鸿风冷哼一声,"决明虽住在偏殿,却是一宫主位,你可要好好端着敬着,别出什么差池。"二他话里毫不遮掩的警告,容呈哪敢不从,敷衍地应道∶"是。"
关鸿风舒心了,在容呈脸上轻拍了几下,"你若是一直这么识趣,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朕自然会施舍些给你。"用完早膳,关鸿风便上朝去了。决明屏退了宫人,留下他和容呈在屋里。决明欲言又止,小心地问∶"你不生气吧?"容呈疑惑反问∶"我为什么生气?"
决明表情有些犹豫,难以启齿地说∶"因为皇上收了我以后,就不宠幸你了。"二
这话若是温言说出口,容呈定会觉得他在冷嘲热讽,可换成决明,容呈心里却没有半分异样。他知道决明不是这种人。
容呈拿着瓷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的粥,"想来你还没听说过宫里的流言吧。"决明好奇道∶"什么流言?"容呈见决明不知情,不打算告诉他。
决明如今圣眷正浓,他若是说了实话,有挑拨离间的嫌疑。更何况,决明也未必会相信。
"没什么。"容呈平静地说∶"你得宠了,我还能休息一些日子,对我来说是好事。"二见他真的不在意的样子,决明心里的担子才放下了。一桌的饭菜剩下一半,慢慢凉了。
决明趴在桌上,用筷子沾着水在桌上写字,低落地说∶"我想回戏班子。"容呈实话实说,"关鸿风不会让你走的。"至少现在,决明不可能出得了宫。
"我知道。"决明支支吾吾地说∶"也许有其他办法呢?"
容呈没回答,他也摸不准关鸿风的脾性,也许过段日子玩腻了,会大发慈悲让决明离开。这晚,关鸿风又来了。依旧是决明侍寝。
容呈望着两人走进西偏殿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正准备回房,一个石头忽然落在脚下。低头望去,石头上面绑了个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