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帝为后 第49章

  关鸿风这个角度正好瞧见三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他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容呈脸上的笑容,更是刺眼。

  容呈在宫里时,何曾对他这样笑过。

  在这雨后湿润冰凉的一刻,关鸿风忍不住想,容呈和他在一起时,真的没有一日痛快过吗?用完朝食,孙亭起身告辞。

  他翻身上了马,对容呈说∶"待来日我继承皇位,定好好答谢你。"容呈没去深究这句话是真情还是假意,点头道∶"好。"

  孙亭回头看了眼树下的男子,那眼神如潜伏在洞穴里的狼,犀利而深沉,他隐约察觉这人和容呈有关系,没去细想,骑马离开。待孙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路上,容呈转身要回屋,只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被突然扑来的身影压到了栅栏上。关鸿风眼里布满血丝,乌青严重,显然一夜没睡,他呼吸粗重,"昨夜你们做了什么?"

  容呈背上疼得厉害,不知是不是被栅栏的倒刺戳伤了,他的脊背下意识绷紧,硬邦邦地说∶"与你有何干?"关鸿风几乎用尽力气开口∶"你们睡了?"容呈没由来地羞恼,"你以为谁都似你随地发情?"

  关鸿风不信,哪怕有个予安在,他也放心不下,按着容呈便将他的衣裳剥开,露出大片白皙胸膛,仔细地检查身上各处。容呈只觉羞辱,面色涨红,却挣脱不开关鸿风的束缚,任由他将自己的亵裤褪了下来。关鸿风不管不顾把手指挤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痛苦令容呈挣扎起来,抬手狠狠扇了关鸿风一耳光。"啪"地一声,空气静了。

  关鸿风愣住了,脸上火辣辣地疼,难以置信看向容呈,"你敢打朕?"

  容呈羞耻地拉上外衣,瞪着他,难得失控地吼∶"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滚远些,别再来打扰我!"

  关鸿风怎甘心被乐伎折辱∶用力捏住容呈的下巴,磨牙道∶"当着朕的面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这个姿势令容呈仰起脖颈,昨夜划伤的伤口清晰地进入关鸿风眼里,他心里抽地一疼。容呈为了不跟他回去,就敢跳马车自尽,可却能轻易让别的男人入屋共处一夜。那他算什么?一个笑话?

  关鸿风咬牙切齿道∶"朕容忍你,不过是心情好罢了,你少给朕得寸进尺,若是敢背着朕行不贞之事,朕便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夫!"这时身后突然响起"啪"地一声,背上骤疼,关鸿风回头望去,竟是予安拿着扫帚打他。

  他的眼神愤怒又凶狠,如发狂的野兽,把予安吓得不清,抓紧了手中的扫帚,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关鸿风。

  关鸿风听见脑中的弦"嘣"一声断了,他恨不得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可余光瞥见容呈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他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无力的愤怒。

  关鸿风恶狠狠甩开容呈,转身离开。

  予安见状,赶紧扔下扫帚跑过来扶起容呈,他抚着脖子,重重喘了口气,望着关鸿风大步离去的背影,竟然看出了一丝落寞。容量被搀扶着回到房屋。

  予安气呼呼地比划∶"要不是这狗皇帝走得快,我就再打他几下。"

  容呈心里感动又担忧,"下次别冒这险,关鸿风是个疯子,气急了保不准要杀人。"予安想起被关在王府时听到的流言蜚语,心里也有些后怕,点了点头。家里的米不足,容呈打算去镇上一趟。

  他本想自己下山,可他不放心将予安一个人留在山上,怕关鸿风借机对予安下手,便将他也带上。

  予安在山上住了这些时日,还是头一回去镇子,像脱了缰的野马,四处乱窜,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喜欢。予安瞧见什么中意的,容呈都给他买,丝毫不心疼银子。孙亭给的报酬很多,足够他们肆意挥霍,过完下半辈子。

  两人买完了菜,又挑了几只鸡,打算带回去在院子里圈养起来下蛋。然而这次下山,容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二人来到医馆,予安看着头顶的牌匾,惴惴不安被跟着容呈进了里头。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夫坐在里头,瞧着精神奕奕。

  容呈走过去说∶"大夫,劳烦您替他看看,他这嗓子还能痊愈吗?"予安垂下眼,乖巧地坐在了木凳上。

  容呈看了一会,察觉身后的目光,转身出了医馆,一眼就看见人群中跟踪他的关鸿风。他不去在意,往热闹的长街上走去,寻着方才路过时看见的冰糖葫芦。

  容呈找得入神,没发现身后的关鸿风已绕到了他身旁,远远看见了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家,他快步走去,正要开口,一只手突然从身旁伸出,将他拖进了旁边的深巷。

  关鸿风将容呈按在墙上,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二话不说便吻了下来。

  "唔€€€€"容呈背脊贴着墙面,双手被扣住了,按在墙上,被迫承受关鸿风铺天盖地的吻。关鸿风吻得深,像要把容呈融入皮肉似的,含糊不清道∶"朕昨夜就该狠着心将你带回去。"容呈不知他又发什么疯,关鸿风自己却清楚得很。

  他一路上瞧着容呈和予安两人高高兴兴买菜,他却只能像条讨吃的狗跟在两人身后,容呈却连一眼也不看他。凭什么!

  容呈快喘不上气,他抬眼望着头顶阴沉沉的天,突然用力踩了关鸿风一脚,趁他吃痛之际推开他,恶狠狠骂了句疯子,快步走出了深巷。他平复好心绪走回医馆,大夫正好帮予安看诊完。

  容呈心里没底,不想让予安听,便对他说∶"我想吃包子,你去买几个吧。"予安知道容呈想要支开他,摇了摇头,比划着自己也要听。容呈见予安态度决绝,心想迟早瞒不住,便让予安留下了。容呈的心微微悬起,问道∶"大夫,怎么样?"

  大夫面色凝重摇头,似乎是顾忌着予安在场,说话也注意分寸,"若是早些送来,也许还有得治,可如今……哎。"容呈心里微沉,知道予安的嗓子再也好不了了。身旁的予安低下头,没了言语。两人心事重重离开了医馆。一路上长街热闹,更显得他们安静。

  予安见容呈愁眉不展,强挤出微笑,比划道∶"主子,没事,我都习惯了,就算当一辈子哑巴也没关系。"

  容呈抬手摸了摸予安的脸,"我不会让你当一辈子的哑巴,这个大夫不行,我们就找其他大夫,总会医术高明的大夫可以治好你的喉咙。"予安笑容苦涩,点了点头。

  二人正要打道回府,经过象姑馆时,里头突然跑出来几个男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有胆大的凑了上来,身骨软得像水似的,贴在容呈身上说∶"公子,进来快活快活吗?"

第76章 你还想进去嫖

  远处的关鸿风瞧见这一幕,脸都黑了。

  那小信就似发情的淫蛇似的,在容呈身上磨蹭,恨不得当场脱了衣裳和他共赴云雨。偏偏容呈没有推开怀里的人的意思。

  眼前的小信长得水灵灵的,如雨中嫩竹,身上穿着单衣薄透,皮肉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容呈身上。容呈心里动了动,转头问予安∶"想进去吗?"予安涨红了脸,用力摇头。

  他不敢看容呈,眼神躲闪,耳根也爬起一抹红晕,容呈得了趣,故意逗他,"难道你就不想开开荤?"予安把头垂了下去,又摇头。

  容呈凑近了,在他耳边低语∶"你前面还没用过吧,多可惜,主子出银子给你尝尝滋味。"予安的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又羞又恼地瞪了容呈一眼,提着鸡跑了。

  容呈望着他气急败坏的身影,露出无奈地笑,他抓住怀里小馆的手腕,正要推开,一道高大且压迫的身影出现在余光里。只见关鸿风满脸阴翳站在二人身旁,周身散发出渗人的冷意。小信被他眼里的凶狠吓得缩了缩脖子,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容呈皱起眉头,"你怎么还跟着我?""

  关鸿风的目光落在二人触碰的手上,磨牙道∶"怎么,你还想进去嫖?"

  容呈本没这念头,可他看着关鸿风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多出了报复的快意,"是又怎么样,与你何干?"

  关鸿风用力抓过小信的手甩开,恶狠狠道∶"你若敢进去,朕……我就在这长街上剥了你的衣裳干你!"他的话粗鄙不堪,容呈瞪了他一眼,甩手离开。

  关鸿风胸腔里憋着股怒气,余光瞥见身旁的小信,怒道∶""还不滚!"小信脖子一缩,转身跑回了象姑馆。

  关鸿风一路跟着二人回去,路上容呈和予安有说有笑,时不时贴耳说话,足见亲密。关鸿风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回想容呈在宫里那些日子,二人从没对付过,更别提好好说会儿话。他们以前的日子里只有翻云覆雨。

  予安发现跟在后头的关鸿风,心里有点不安,比划道∶"主子,他怎么还不走?该不会对咱们做什么吧?"容呈安抚道∶"这是在扬郡,他不敢。"

  可他心里也没底,关鸿风这人发疯了会做什么,没人猜得到。两人回到家,身上的衣裳已湿了大半,透明地贴着皮肉。

  予安将鸡放进院子里,容呈去烧水,二人沐浴更衣后,便在炉灶上架起了锅,热气腾腾,雾气缭绕着整个屋子。肉的香味从屋里飘到外头,关鸿风坐在马车上都闻见了,他咽了咽喉咙,吃着在镇上买的包子,面色不虞。杨公公忍不住说∶"皇上,咱们出宫这么久,该回去了。"关鸿风冷冷道∶"回什么回?"

  杨公公叹了口气,"皇上,如今无人监国,若是出了什么乱子,您又不在,可如何是好。"

  关鸿风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如今他膝下无子,绍南王又不能托付,自己作为一国之君不该在外头待这么久,尤其是为了一个下贱乐伎无心朝政,更是荒谬。

  他本打算找到容呈便将他带回去,可那日容呈宁愿死也不同他回去,将他的计划全打乱了。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容呈和予安在一起,做梦!

  他可没忘记予安对容呈存了什么心思,他若是就这样回去,这两人保不齐就在一起了。他绝不会把容呈拱手让人。

  关鸿风沉吟片刻,阴沉沉道∶"你去将予安在扬郡的消息放出去,让我那位好弟弟来寻他。"一连几日,关鸿风都按兵不动,只是在远处树下守着,什么也没做。见他没有要下手的意思,容呈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他不信关鸿风这位一国之君还能待多久,待他走了以后,他就去寻孙亭帮忙,换到别处去住,让关鸿风再也找不到他们。

  自从买了那几只母鸡后,予安日日都去喂,把母鸡养得又肥又大,整日在院子里乱窜。菜地的菜也慢慢长起来了,绿葱葱地漂亮,晨露挂在上头,欲落不落。容呈看着这番光景,觉得他们的好日子终于到了。若是能这样过上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这一日,予安到院子里洗碗,突然兴冲冲地跑进屋里,在容呈面前比划。容呈看了好一会才看懂他说的什么€€关鸿风走了。

  容呈顿了顿,来到门口,往那些大树下看去,果然没了马车的身影。身旁予安还在哼哼,比划道∶终于走了,今晚要宰只鸡庆祝。

  容呈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低下头,望着脚下的鞋,心想,走了好,这样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过上好日子了。夜里,外头又下起了大雨,连绵不绝,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

  容呈有些说不着,他望着房梁出神,忽地听到外头传来鸡叫声,他从床上坐起身,望向合紧的屋门,心里跳了两下。可等了一会儿,外头又没声音了。

  容呈本以为是错觉,正要躺回床上,那一刻窗外紫电骤然劈下,一个黑色身影映在了窗户上。容呈心跳加快,第一念头就是关鸿风回来了。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关鸿风要抓他,不必偷偷摸摸,大可以破门而入,将他们两个人绑了送上马车。更何况关鸿风已忍了这么些日子,何必等到这时才动手。一个不好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中。

  容呈眼皮跳了两下,急忙摇醒身旁的予安,低声道∶"予安,醒醒。"予安还迷迷糊糊处在梦中,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容呈。

  容呈来不及解释,那脚步声已经到了外头,他抓着予安就躲到了床底下,捂住他的嘴。予安一激灵,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听到容呈在耳边嘘了一声,小声说∶"别说话。"

  话音刚落,房屋从外头吱呀打开,一个黑影走进了屋里,从那马靴的大小来看,就能猜到定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而男子身上的穿衣打扮,像是山里的土匪。容呈面色凝重,心沉到了谷底。他没想到这山上居然有土匪。

  可偏偏在关鸿风离开的时候上门,难道这事和关鸿风有关?

  容呈无暇想太多,他们缩在床底下,眼看着土匪头目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肩膀上扛着一把沉甸甸的斧子,看起来极其吓人。就在这时,外头跑进来一个人,兴奋地说∶"大哥,院子里养了鸡,还种菜,这儿肯定有人住。"土匪头目笑了一声,"把蜡烛点起来,搜一搜这屋子。"

  很快,桌上的烛火亮起,照亮了整间屋子,这群土匪没注意到床底下的两个身影退入了阴暗处。他们在屋子里肆意搜刮,很快就找到了孙亭给容呈的那袋银子。予安瞪大了眼,身子试图往前移动,又被容呈用力拽了回来。

  钱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他们若没了命,就是再多的银子也用不上。容呈和予安眼睁睁看着这群土匪将家里搜刮干净,半点值钱的都没留下。

  本以为他们拿了银子便会离开,可这群土匪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自顾自坐下来喝水。而那名土匪头目扛着肩上的斧子绕着屋子转了起来。

  容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环着予安的手收得紧紧,看到土匪头目走到床底下停下。。头顶传来粗犷的声音,"你们说,这大雨天的,人不见了,能躲哪儿去?"方才进来告状的那土匪手下说∶"该不会下山去了吧?"土匪头目慢悠悠嗯了声,也不知是不是信了。

  在这屋子里吃饱喝足,一行人终于打算离开,他们吹灭了蜡烛,往门口走去。

  容呈松了口气,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在耳边炸开,他心里一颤,鬼使神差望向床外,只见那土匪头目的脸就出现在眼前。容呈心脏一颤,下一刻一双手伸了进来,猛地抓住容呈的腿,将他以极快的速度拖出床下。予安扑了个空,惊恐地睁大眼却发不出声音。

  容呈被拖出去后扔在了屋子中央,五六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围住他,面目可憎,如同地狱里的孤魂野鬼。

  那土匪头目居高临下望着他,笑道∶"原来藏在这儿了。"

  容呈起身想跑,却被其中一人推倒在地,他顾不上疼,一脚踹向土匪手下的腿间。

  那人没想到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容呈竟然会反抗,躲避不及,剧痛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响彻天空。下一刻容呈便被一脚踹中了腹部,撞上坚硬的墙壁。

  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瞥见予安要从床底下爬出来救他,忍痛摇头,随手拿起手边的箩筐砸向那群土匪,扶着门站起来往外逃。可还没跑出几步,便被扯住头发甩到了泥地里。

  雨水泼打在身上,土匪头目为了给小弟报仇,举起手上的斧头,打算了结了容呈。就在斧头落下之际,一道凛冽寒光从头顶闪过,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一刀一斧在这雷电狂舞间抵在一起。

  容呈猛地回头,只见关鸿风站在身后,浑身湿透了,黑漆漆的眼珠子仿佛浸了血似的,迸射出渗人的杀意。

第77章 断子绝孙

  关鸿风不过下了趟山,回来就见到屋里亮着烛火,容呈惊慌失措从屋里逃出来,浑身狼狈。再然后,他就看见那土匪对容呈动手。那一瞬间关鸿风心中的怒火到达了顶峰。

  就算这乐伎该死,也该由他来惩戒,哪里轮得到这伙不知死活的人。

  愤怒的火在胸腔里燃烧,关鸿风手上用力,发出一声低吼,腾地往上顶开斧头,刀刃用力往前一挥,堪堪划破土匪头目的肚皮。两人打得如火如荼,屋里的土匪听到动静全都跑了出来,一齐朝关鸿风扑来。

  关鸿风见状将容呈拽起来,拉到身后,分神的空隙手臂突然传来剧痛,低头一看,斧头划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直流。关鸿风抬眼,目光淬了冰似的,一边应付四周袭来的刀子,一边护着身后的容呈,手上的剑和土匪头目过了好几招。容呈看着关鸿风挡在身前的高大身影,目光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大雨瓢泼,在这充满刀光剑影的夜晚多了几分氤氲可怖,刀刃的碰撞声此起彼伏,血腥气夹着狂风掠过鼻尖。

  那土匪头目本就是个粗人,几个回合下来没杀了关鸿风,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下手也愈发的狠,他越乱,关鸿风越占便宜,他假意往对方腿上扎去,却在土匪头目防御的一瞬间调转剑头,一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土匪头目瞪大了眼,应声倒地,死不瞑目。

  头儿死了,剩下的就是一盘散沙,有几个不中用的想逃,全都被关鸿风一刀杀了。血溅在容呈脸上,温热的,血腥气在鼻尖缭绕。

  关鸿风杀红了眼,那些人的后脖颈,背脊,胸口,全留下了他的剑痕,有些一刀毙命,有些砍了好几刀,血肉模糊,满地都是血水。雨水迷人眼,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关鸿风敏锐地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回头望去,竟有一个躲起来的土匪拿着刀朝容呈冲去。等关鸿风察觉时已来不及,就在刀子捅向容呈那一瞬间,予安从屋里跑了出来,搬起地上的石头往土匪脑袋上狠狠一砸,血溅而出。那土匪当场毙命。

  予安看着倒在地上闭不上眼的尸体,吓得扔了手上的石头,扑进容呈怀里,浑身抖如筛子。容呈拥紧了予安,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脊,"没事,你做得好。"

  关鸿风喘了一口粗气,吩咐身后的杨公公,声音如地狱厉鬼∶"将他们扔去荒山野岭喂狗。"赶来的杨公公惊魂未定,"是。"

  直到这时关鸿风才反应过来疼似的,手上的剑跌在石头上,发出哐当声响,他捂住手臂,血顺着指缝潺潺流出。容呈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偏过头,仓促喘气,脑中挥之不去这一幕。他闭了闭眼,低声说∶"谢谢。"

  关鸿风眼里多了几分痛苦的笑意,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容呈才能给他好脸色瞧。还没开口,又听见容呈说∶"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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