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温白笑了声,他猛然出手,一掌拍向江季白的胸口。
江季白刚躲开,就发现温白骤然收手,江季白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虚招!
温白趁江季白足下未稳,抬腿扫了过去,江季白猝不及防,被他偷袭个正好,摔在了一旁的床上。
温白抱着手臂站在床边,得意道:“不堪一击。”
江季白哪肯受这窝囊气,他迅速起身,扯住温白的腰带两人拽到了床上,扑身压了上去。
他牢牢困着温白,哼道:“服气吗?”
温白嘴角上扬,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季白,眸中的狡黠一闪而过,江季白直觉不对,他刚想起身,就觉得被人用腿夹住了腰。
江季白:“……”还能这样?!
温白抬起胳膊锁住江季白的脖子,腿上一用力,就将江季白反扑在了床上,他支在江季白上方,按住了江季白的肩膀。
他倒不担心江季白会用他那个昏招,世子爷矜贵得很,可不屑这些昏招了呢。
“玩赖!”江季白忿忿道。
温白拍了拍江季白的脸,笑嘻嘻道:“兵不厌诈嘛~”
江季白懒懒地斜了温白一眼,便不再言语了。
“恼了?”温白调侃着问。
江季白哼了一声,推开了温白:“你给我起开!”
江季白坐了起来,温白卧在一旁,从斜后方看向江季白,刚好看清江季白的腰部,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刚刚他用腿掀翻江季白时的场景。
“你是不是瘦了?”温白凑过去,在江季白的腰侧弹了弹:“腰细了。”
江季白低头看了下,不以为意道:“我一直都这样,你别没话找话。”
“噢~”温白摸了摸鼻子,点头肯定道:“还恼呢。”
江季白无奈:“谁恼了?”
温白盘腿坐在床上,心生一计,他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江季白,玩笑道:“别气嘛,江衍哥哥。”
江季白顿了下,黑着脸看向温白。
江季白大温白几个月,幼时温白经常叫他江衍哥哥,当时江季白年纪小,被人叫哥哥挺开心。
两人十一二岁时,许是长大了,温白再叫哥哥觉得心里别扭,就叫江季白衍哥,江季白坦然受之,反正还有一个哥。
十五岁,江季白取了字,温白为了打趣他,索性连哥也不叫了,直接喊他的字,江季白也觉得理应如此,叫哥多腻歪。
看江季白一脸别扭,温白乐的哈哈大笑:“哥——哥,罗姑娘不就是这样叫你的吗?哈哈哈…”
“别笑了。”江季白警告道。
温白笑个没完,江季白只好去捂住他的嘴,偏偏温白还不老实,不停地乱动,江季白根本就捂不住他的嘴,索性只好凑近看的清楚些,寻找机会捂住他的嘴。
正在这时,江季白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人停止了打闹,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看过去。
江允善和罗玉芙进来的时候,江季白衣裳凌乱地趴在温白身上,温白的衣裳就更不用说了,江允善习以为常了,只是皱了皱眉,她心下不满,温白怎么又来了!
江允善训斥道:“看看你们成什么体统!”
江季白坐了起来,略有不满,道:“阿姐进来为何不敲门?”
温白迅速地爬了起来,笑了笑:“郡主。”然后,他看见了表情变幻莫测的罗玉芙,也打了个招呼:“罗小姐。”
江允善一甩衣袖,冷声道:“原以为你在写策论,还给你熬了参汤,没想到你倒玩的很开心。”
罗玉芙眼神愕然,江季白十分不满被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他觉得若不是江允善贸然带人过来,他哪会如此失态。
“策论我写完了。”江季白整理着衣服,硬邦邦道:“你下次记得敲门!”
温白的腰带还缠在他身上,江季白顺手拿下来丢给了温白:“你的。”
温白不以为意道:“不系了,反正过会儿也要睡的。”
罗玉芙抽了口冷气,脸色十分难看,江允善发觉了,关切道:“玉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劲。”
“他…他们…”罗玉芙慌忙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绊住了门槛儿,又打了一个趔趄,幸好被江允善眼疾手快地给拉住了。
“你怎么了?”江允善又问。
殊不知,罗玉芙的哥哥罗玉绯是有龙阳之好的,这妹妹也耳濡目染了些,今天看江季白与温白如此亲密,又联想到上次宫门口江季白为了温白拒绝自己,心中又羞又怒。
“允善姐姐,他…他们…”罗玉芙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质问:“你为何不告诉我他们…他们是这样的?”
江允善微愣,什么样的?
罗玉芙眼含热泪,她欲言又止地看向江季白,江季白被她看得不自在,只好开口:“罗姑娘…”
“季白哥哥!我将你当做心上人,没想到你如此不坦诚!”罗玉芙眼泪簌簌而下,她委屈得无以复加:“是不是在你们公侯世家的眼里,只要身份相当就可以结为姻亲?”
江季白站了起来,他蹙眉解释:“罗姑娘,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眼见为实!你想解释什么?”
江季白如实道:“我们还未结成姻亲。”
罗玉芙:“……”
第18章 郑重
“阿衍,”江允善呵斥道:“你在胡言乱语说什么?”江季白这话说出来,不是让人家姑娘难堪吗?
江季白不理会江允善,兀自说道:“罗姑娘,方才是江衍言辞不当,在此给你赔礼道歉,在下非有意使姑娘难堪。”说完,江季白对着罗玉芙作了一辑。
“先前父亲有心与贵府结为姻亲,也确实有门当户对的缘故,以至于忽视了姑娘的本身意愿,姑娘若是不愿,御贤王府定不勉强。”江季白口齿清晰道。
罗玉芙愣了,她未料到江季白会如此坦诚,寻常人这种私事被戳破,不都是极力掩饰的吗?她心下对江季白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罗玉芙神色黯淡,她哀怨地看向温白,苦涩道:“季白哥哥与他是真的要好吗?认真的吗?”
温白一头雾水,关他什么事?果然许娴说的对,女人都是小心眼的!
“啊…”江季白看了眼温白:“他?”他实在不明白罗玉芙的关注点。
接着,江季白点了点头:“嗯,对啊。”他跟温白是铁哥们儿,可不就是要好嘛。
罗玉芙撷去脸上的泪珠,她沉闷道:“我…先离开了。”说完。罗玉芙低头匆匆离开。
温白莫名其妙地看着罗玉芙离开,又看向江季白:“她怎么了?”
江季白摇了摇头,他看向江允善询问:“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她这是怎么了?”
江允善倒没什么想法,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愈发不满意罗玉芙,这下不知为何走了,也懒得她再拒绝广成伯王府了,这温白倒也有些用。
江允善心情不错地瞥了眼温白和江季白,随口道:“不用理她,如此任性娇气,我们御贤王府伺候不了。”
江季白不冷不热道:“是我娶亲,又不是阿姐娶亲,阿姐为何比我还上心?”
江允善淡淡看了江季白一眼,思索道:“与广成伯府的婚事算是完了,你不必担心,父亲那里我去说。”
江季白没想到江允善如此干脆,他提高音调:“你说完了就完了?”
江允善直视着温白,语气平平:“怎么?你还对她心有眷恋?”
江季白对罗玉芙无感,他只是不喜江允善这雷厉风行的做派。
“郡主,季白的婚事,多少也该由他自己做些主吧。”温白靠在床头,歪着脑袋笑看着江允善。
“他是御贤王世子,其次才是江季白。”江允善睨了温白一眼:“这其中的责任,温公子自是不懂。”
也是,世子的责任,一个庶子怎么会懂?
温白笑道:“我是不懂世子的责任,但我懂江季白。”
江允善凝眉,她看向温白的目光中带着几丝不屑。
“他不想被你安排,你没感觉到吗?”温白浑然不在意江允善的目光,继续道:“你还当他是三岁小孩子吗?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同你鬼混吗?”江允善冷冷打断温白的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温公子,你自己不作为,可别祸及旁人。”
“够了。”江季白出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允善:“我们要睡了,阿姐还要继续呆着吗?”
“阿衍,你自己的身份,自己当是清楚。”江允善斜了二人一眼,不疾不徐地离开了。
房门口空落落的,江允善应该是气了,一向有教养的她,走时竟连房门都未带上。
江季白走到门口,关上了沉重的门。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江季白面对着屋门,背对着温白,闷声道:“她说的话,你不要理会。她就这样,跟她什么都说不清,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
温白刮了刮自己的脸,他本意是想宽慰江季白,没想到江季白倒先安慰起他来。
“嗐,咱哥俩儿不用计较这些。”温白大咧咧道。
江季白会心一笑,关好门走了回来。
人都道御贤王世子逸群之才,雅人深致,可只有温白才知道这广为人称的江小世子脾气有多别扭。
“话说…”温白盘腿坐着,纳闷儿道:“那罗姑娘到底是怎么了?脾气忽地就起来了,怪莫名其妙的。”
江季白坐在床沿,不甚在意道:“谁知道,我估摸着是我阿姐应承了她什么,她失望了吧。”
“我看才不是…”温白抱着胳膊嘟囔。
江季白回身:“嗯?”
温白欲言又止,他离江季白近了些,开口问道:“你当真不喜欢她?”
江季白啧道:“怎么你也这样问我?”
“我就确定一下。”温白挠了挠头,他转口道:“我看啊,那罗姑娘就是吃醋了。”
“醋?”江季白嗤道:“醋谁啊?醋你?”
温白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她看你跟我要好了,自然心里不舒服。”
“不是…”江季白扶额,无语道:“你是我兄弟,她是…这如何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