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夏侯离溪问:“怕世俗礼法不容?怕他对你心生嫌隙?”
“你自己也厌恶断袖之癖,为何非要逼我承认?”江季白恼火道。
夏侯离溪云淡风轻般地一笑:“喜欢谁是自己的事,我厌恶的是封崎等人对人的亵玩和不尊重,而非断袖。”
江季白神情恍惚,“我们一起长大,我如何会…会?”他喃喃自语。
夏侯离溪抚掌微笑:“好,我再问你。若是温白有了喜欢的姑娘,你会心甘情愿地祝福他们吗?”
闻言,江季白忽地蹙眉。
夏侯离溪哈哈大笑起来,他轻快地走过江季白身边:“我去准备河道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当然会祝福!不仅祝福,还…还会备份大礼祝温白早登极…早生贵子!
江季白烦躁地摇了下头,他为何要想这些?他有那么多事要做,没时间想这些。
夏侯在瞎说,他就是被影响了,江季白缓缓呼出一口气,他现在想起温白,心中就毫无波澜。
可平心静气地想,江季白觉得…若同温白过一辈子,像以前一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温白不能拈花惹草,不能冷落他,不能对旁人与对他一样。
这样想,世子爷心里轻松多了,就该这样。
第77章 男扮女装
常府
温白被常文政指点过后,留下吃了个饭,常夫人为人和蔼可亲,而且亲自下厨,温白吃的十分尽兴,顺带着把常夫人哄得十分开心。
饭后不久,温玄就来了,温玄时不时地就会来找常文政聊些政事,一般来的时候温白就离开了,没想到今天温白还在,不是很真诚地开口:“哦?你还没滚呢?”
“……”温白笑了笑:“没,没呢。”
“不去找江衍?”温玄淡淡道。
温白如实道:“他最近在做些小生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过这样也好,有的忙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温玄不屑一顾地哼了声,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温白看他们要谈事,就准备离开了,温玄又叫道:“站住。”
温玄站住了,回头笑眯眯道:“兄长还有何事?”
“春江花月夜,你很熟?”温玄一副审视的语气问道。
“不…熟得很。”温白犹豫着回答,心想最近也没去春江花月夜。
温玄点了下头:“坐下。”
温白老老实实地坐下了,心里有些发怵,他寻思着最近也没惹事啊。
常文政看戏似的看着两兄弟,心想着温白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到了他哥面前就犯怂,不免觉得好笑。
温玄看向常文政,语气如常:“舅舅可知工部尚书杜民远?”
“老杜啊,熟的。”常文政点点头:“过去经常一起把酒言欢。怎么了?”
“我怀疑他动用了修河道的公款。”温玄打破了常文政对过去的缅怀。
常文政不相信道:“不会,他这人循规蹈矩,刚正不阿的。”
“他和一些朝廷命官经常在春江花月夜聚会。”温玄微微皱眉:“并且四周有死士,我派人去探查过,结果无一人生还,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何至于此?”
常文政还是有些怀疑道:“他若想贪何必等到现在?”
“不是现在。”温玄淡淡道:“从舅舅三年前出征时,我就对他有所怀疑了,不过他倒也没漏出马脚,只是这次河道修葺迟迟未竣工,舅舅不觉得奇怪吗?”
“晏清可上报朝廷了?”常文政良久方道。
温玄面色淡漠:“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上报,况且,上面有人替他把持着。”
常文政面色担忧:“河道若是这个冬天不竣工,明年春雨至,河道两岸的居民又要遭罪了。”
温玄不发一语,眉头又紧了几分。
“所以,大哥你是想探听清楚他们在春江花月夜的谈话内容?”温白问道:“然后顺藤摸瓜地找出证据。”
温玄点了下头,温白把苹果在手心抛来抛去,笑道:“那简单啊,我男扮女装混进去不就得了?”
看着温白一脸跃跃欲试,温玄十分无语,他究竟是想穿女装?还是想进去?
温白兴致勃勃地毛遂自荐道:“我武功底子不错,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门外偷听,就算被人发现了,我就说我新来的,走错路了。要是他们想杀我,我就大喊大叫,他们总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吧,都是朝廷命官,大不了就把我送进衙门,衙门又是兄长的地盘儿,到时候我再来个金蝉脱壳。哈哈,成了!”
温玄听后,觉得也不是不可行,只听温白又说道:“不过到时候就劳烦兄长在四周多安排些姑娘,确保我一呼百应!可别等我死透了姑娘还没过来。”
温玄和常文政相视一笑,这小子脑袋瓜子还挺灵活。
春江花月夜
楼里载歌载舞的,莺莺燕燕欢声笑语,温白戴着个面纱,一手提着自己水粉色的裙摆,一手拿着个托盘,心里不住的抱怨:“真要命!这裙摆这么长,真不晓得那些姑娘是如何走的那么快!”
到达了温玄给他说的三楼,温白左右看了看,悄悄藏了起来,那群大人也刚进去,温白眯眼瞧了个清楚,呦!大官还不少,温白敛起气息,他也感觉到了不少气息,估计就是温玄说的死士吧。
屋内
一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道:“今天丞相大人有事未来,我们先商议着。”说话的就是工部尚书,杜民远。
杜民远指了指桌上的盒子,道:“这是这次河道生意各位都出力不少,已经留下了足够竣工的银子,之前朝廷调拨银子过慢,都是诸位仗义疏财,余下这些这些,都是各位应得的。”
朝廷调拨修河道的银子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调拨起来有些困难,就需要有人先把银子填上去,等到调拨的银子到了,再分到手中的银子,可就不止原先的数目了。
有大人奉承道:“这事能成,丞相和杜大人居功至伟!”
杜民远象征性地笑了下,把桌上的大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道:“丞相大人出力最多。”
“自然,自然。”一片迎合的声音。
“这第二份,是…”杜民远看着这名字也眼生,有些迟疑地叫道:“严先生?”
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施施然行了个礼,毕恭毕敬道:“我家公子身子不适,就派我来了。”
温白心中一凛,这不是夏侯离溪的声音吗?
所有人看着这个青年人,近一个月来,有生意的官员们几乎都和这位严先生合作过。没办法,把柄握在人家手里,本以为今晚可以看看是何方神圣,没想到人家还是派人来的。
夏侯离溪笑吟吟地接过了木盒子:“在下夏侯离溪,今后少不得会替我家公子同各位大人合作,劳烦各位大人照顾了。”
有人忽然道:“夏侯公子,你看起来颇为眼熟。”
“是吗?”夏侯离溪淡淡一笑。
“你可认识夏侯晔?”
四周人哗然,文坛圣手夏侯晔?
夏侯离溪彬彬有礼道:“实不相瞒,在下与您口中那位夏侯先生是远亲,不过听闻他英年早逝,不曾见过。”
原来是远亲,怪不得有几分相像,此事翻篇而过。
门外的温白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什么门道,不就是在分钱吗?还有,他们口中的严先生又是谁?难不成又是哪位权贵?
温白突然觉得有一丝气息靠近,猛地警惕起来,就听见屋里有人喊道:“谁在外面?”
被发现了?
趁着没人,温白拔腿就跑,屋里顿时也炸开了锅。
杜民远安慰道:“别乱了阵脚,已经有死士去追了,我去看看,各位等安静后,就自行离开吧。”
杜民远紧接着出去了,屋里还是一片惴惴不安:“多亏夏侯公子眼神好。”
夏侯离溪浅浅抿了口茶,冲众人笑了笑:“还是小心为妙。”
温白有自己的考量,眼下并没有人发现自己,那就没必要大呼小叫惹人前来,况且,温白对自己的女装不是很自信。
听着后面还有追逐声,温白有些奇怪,死士的动静没这么大吧?回头一看,要死了!杜民远竟然带着官兵在一间房一间房的搜查,温玄并没有说他们还带着官兵啊。温白把裙摆抱在怀里,跑的更快了,原本还打算躲进房间里,现在还是先跑吧。
温白跑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担心地往后面又看了看,官兵搜查已经到了拐角处了,正准备再跑,房门忽然打开了,温白心里“咯噔”一下,刚抬脚,就被人拽住了,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的声音:“温白?你穿成这样在这里干什么?”
温白喜出望外:“江季白?!”
虽然温白蒙着面纱,可江季白还是一眼就看出他了,江季白在那群官员谈话房间对面的房间里,温白一出现,他就认出来了,还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温白穿个女装干什么?
眼看官兵将至,江季白二话不说地把温白拉入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温白有些慌乱道:“怎么办?怎么办?”看了看一旁开着的窗户,温白灵光一闪:“我跳窗户吧。”
江季白的声音轻飘飘的飘了过来:“这是三楼。”
温白停住了,他可不想死,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了,温白吞了吞口水,这下可好,把江季白也连累了。
江季白不慌不忙地走近温白,拉住他的手坐到床,温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干吗?”
江季白使劲一拉温白,温白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噢!我的鼻子!”温白抬头,鼻头红红的,埋怨地看着江季白:“疼。”
江季白一翻身就把温白虚压在身下,温白滞了下,江季白顺手把他面纱扯了,然后就知道温白为什么戴着面纱了,敢情他根本就没有化妆,头上还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珠钗,看着着实滑稽。
江季白忍不住噗嗤笑了,温白捋了捋头发,一本正经地问道:“美吗?”
江季白面带笑意地帮他把头发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随手丢到了地上:“你敢认真些吗?”
温白懊恼道:“我是打算好好化个妆的,可温玄说时间不够了。”
江季白又把一旁整整齐齐的被子拉开了,虚搭在两人身上,把温白的腰带和外衫也扯了丢到了地上,温白顿时明白了:“你是要我扮演被你非礼的女子对吧?”
江季白不乐意了:“这是青楼,何谈非礼?“
“对对对!”温白拍了拍脑门,认同道:“我自愿的,自愿的。”
江季白:“……”
温白瞥见了江季白纹丝不乱的衣服,抬手就把他衣领扯开了。
江季白忙抬起身子,不满:“你干什么?!”
“你有没有经验啊?这种事是我一个人脱了衣服就能成的吗?”温白说的头头是道,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了:“对,你是没经验。”
江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