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 第140章

  温玄甩开江越的手:“呵,王爷只准自己玩儿,不许别人玩,纵使你我有些关系,也是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江越被噎住了,突然道:“本王可、可不是自愿来的,是那谁,罗佩拖着本王来的…”

  “哦。”温玄淡淡道。

  江越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前几天他身上沾了些脂粉香,温玄都怒不可遏了,这是怎么了?

  江越轻笑一声:“温玄,你不会在跟本王玩欲擒故纵吧?”

  温玄头都没抬一下,随手揽住一个经过的小倌,笑看着江越,大方承认道:“是,不知王爷上当了没啊?”

  温玄笑的顾盼生辉,江越顿时三魂没了七魄,觉得温玄怀里那身啤纱衣的小倌愈发刺眼,自我催眠道一个大男人穿的如此不成体统,真是伤风败俗!

  温玄这是□□裸的挑衅啊,江越自然不肯服输,咽了咽将要流出的口水,嘴硬道:“这种手段本王见得多了。”

  温玄推开怀里的小倌儿,对他道:“好好伺候王爷。”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走了。

  走了!!

  江越难以置信地看着温玄的背影,被温玄推过来的小倌见机腻到了江越的怀里,娇嗔道:“爷~奴家来伺候…”

  “你你你,走开!”江越不耐烦地推开凑过来的人:“你一个大男人,奴什么家!好好说话不会啊?学什么女人啊!”江越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那小倌生的秀气,柔柔弱弱的,很多官人们都喜欢,没料到碰见个这么人,一时愣住了。

  江越嫌弃地拍了拍袖子,仔细打量了下身边泫然欲泣的小倌,嗤道:“温晏清什么眼神儿啊!”

  小倌:“……”

  温玄怎能如此糊涂,一世英名不要了吗?哦,好像他也没啥英明了,都被自己败光了,那自己不比这些小倌们强吗?温玄看起来对这里很熟,看来经常来!还说自己拈花惹草,他自己不也经常寻花问柳?!江越忿忿地想着,装的跟自己是个情圣似的!

  又过去了几日,温玄给孟清言安排了一个独立的院落,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孟清言没有架子,不仅平易近人,而且厨艺也不错,他们伙食改善了不少。

  连温玘也喜欢黏着孟清言,江越觉得怅然若失的,本来温玘每日不见他必闹,如今都三日了,江越每次去找温玘,温玘都在和别人“母慈子孝”!这小兔崽子,好歹自己养了他三年呢。

  还有就是温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对江越的胡作非为也视若无睹,并且,还在不停地相亲。

  江越懒洋洋地靠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正在下棋的温白和江季白。

  两个人跟孩子似的,一颗棋子争来争去的,棋盘都快掀翻了,最后江季白不情不愿地让了温白一个棋子。

  “哎,小白。”江越佯做无意地叫道。

  温白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敷衍地“嗯”了声。

  “你哥最近在相亲啊?”

  “最近?”温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棋盘,随口道:“有段时日了。”

  “都有谁?”

  “不许悔棋!”江季白猛地叫道,拍了下温白准备悔棋的手。

  温白没有听见江越的询问,冲江季白赖皮道:“啊呀,季白啊,你再让我一次,就一次。”

  江季白不情不愿地松手了:“你都赖皮多少次了。”

  温白嘿嘿笑了笑,江越又提高音量道:“都有谁啊?”

  “什么都有谁?”温白茫然了下,然后反应过来了,道:“哦,相亲啊…好多人,嗯…不过我哥眼界高,都看不上…哎哎,季白,再让我一次,好嘛…最后一次了,咦?王爷,你和我哥就这样吹了?哎,我就知道,你俩铁定得吹。”

  “谁说吹了!”江越动了动身子,使自己躺的更舒服些:“你没看他今天早上看我还是含情脉脉的吗?”

  “呵。”江季白轻笑一声,云淡风轻地放下一颗棋子,道:“还含情脉脉,人家那分明是视若无睹。”

  “不会说话别说话。”江越斜了眼江季白,然后起身,把太师椅拉到温白旁边,重新躺下,又问:“你哥和那个女子怎么样?”

第147章 吃味

  “哪个女子?”

  “就是那个举手投足很大家闺秀那个。”

  “…有吗?我没见过,来见我哥的女子都跟妖精似的,哪有什么大家闺秀。”

  “有!你再想想。”江越抬起身子,晃了晃温白的胳膊。

  “哎呀,王爷,你扰得我都输了。”温白无奈地看着棋盘,自己输了个彻底,江季白冲他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温白看向江越,问道:“什么女子啊?莫不是王爷瞧上了?你和我大哥在搞什么?既然都在一起了,为什么一个照样拈花惹草,一个相亲不断啊?”

  江越忽略过温白的问题,努力思索着:“就是那个叫什么言的,什么清言的。”

  “你说清言嫂嫂?”温白试探着问。

  “啊。”江越听到嫂嫂,心里有些异样,问:“她跟你哥私定终身了?”

  “我呸!“温白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王爷,话不可乱讲啊!清言嫂嫂跟我哥可是一清二白,你别瞎说!”

  江越:“……”你不都叫嫂嫂了,还谈何一清二白?

  江季白明白了,对江越解释道:“清言姑娘是修儒兄的夫人。”

  江越惊呆了:“啊?那、那她为何看起来跟温玄挺亲近的?”

  温白道:“清言嫂嫂,修儒表哥还有我哥,他们是从小的玩伴,不过后来我哥去了天渊城,修儒表哥跟鹊先生云游去了,清言嫂嫂留在了岭南老家。”

  “哦哦哦哦。”温白指着江越的鼻子,笑眯眯地促狭道:“王爷,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温玄那天并没有解释他跟孟清言的关系,那就是故意让自己误会的,江越心想,然后气定神闲道:“少胡说了,是温玄在欲擒故纵罢了。”

  “当人家跟你一样闲吗?”江季白收起棋盘,道:“刚刚听说人家在相亲,紧张抖腿的也不知道是谁,还说人家欲擒故纵呢。”

  江越看了下自己的腿,啧道:“本王哪有抖腿!”

  “我说你了吗?”江季白轻飘飘道。

  “你我之间的亲情就如此淡薄吗?”江越故作伤心想要倒在江季白身上,还没靠近江季白,就被温白给截胡了。

  温白笑嘻嘻地挡在江季白前面,玩笑道:“王爷,不要随便占季白便宜,我会吃醋。”

  江越无语,半晌,又问道:“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喜欢男人?”

  温白顿了下,抬头纳闷道:“王爷,你在怀疑自己是男是女吗?”

  江越茫然地看着他,啥意思?

  温白毫不客气道:“我大哥要是不喜欢男人能看上你?”

  江越撇了撇嘴:“你们家嘴贱果真是遗传的,还把我大侄子给带坏了。”

  “你大侄子那是无师自通!”温白道。

  江越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嗯…经常去玉面阁,就是有很多…男人的地方,哎呀,你不知道吧?本王可别教坏小孩子。”

  “知道知道,就是小倌倌儿嘛,我和季白在天渊城时也去过。”温白奇道:“啊?你说什么?我大哥去…去那种地方,你看错了吧,我大哥姿态端的那么高,怎么可能自降身价去那种地方。”

  自降身价?!江越更是无语,那自己倒是干了很多自降身价的事。

  江季白啧了一声,对温白道:“他自己在吃味儿找茬儿,你理他做什么?”

  “笑话!”江越激动地站了起来,拿扇子的手颤抖着指着江季白和温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温白和江季白不约而同地抬头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毫无波澜道:“哦,笑话。”

  “哼!”江越忿忿地拂袖离开。

  温白冲他叫道:“哎,王爷,今晚我们会在议事堂商讨大雁关的事。”

  江越边走边想,与本王何关?

  接着,温白就笑着说了下一句:“我大哥也回去哦。”

  江越加快了脚步,笑话!以为本王会去吗?天大的笑话!

  门外的雨声不断,议事堂的众人似乎遇到了难题,将要攻打的大雁关地势较高,易守难攻,强攻虽然也有胜算,但损失也大,江季白提出从内部打破,可是如何混进去又是一个难题,离天渊城越近守城越戒备。

  而且大雁关郡守莫历宸曾是当今圣上江承均的侍读,二人感情深厚,莫历宸更是将皇家暗卫带了来。

  皇家暗卫足以与观影军相媲美,甚至比观影军更适合在暗处活动,光是最近,温玄温白和江季白都发觉出有人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暗卫被发现之后逃脱的速度极快,被抓住之后也是迅速自尽,温玄也加强了戒备,白日黑夜都有人不断巡逻。

  诚业侯捋着胡子沉吟道:“温大人的观影军不能潜入大雁城内吗?”

  “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必要。”温玄道:“观影是战场上的利刃,况且,大雁城里有多少暗卫我们都不清楚,观影要是被发现了,太过打草惊蛇。”

  江季白道:“那便只有强攻了,大雁关地势高,届时我们得多加小心。”

  “等等。”

  温白在一旁沉默良久,忽然开口:“攻打大雁关是在两个月后吗?”

  温玄点头:“嗯,等三伏天过去,你有什么好的法子?”

  温白不自觉地看向江季白,后才看向众人:“我知道东瀛国的忍术,身法诡谲,如同鬼魅,刚好我认识东瀛国的一位能人,若是两个月后才开战,我可以修书一封请他过来帮忙,照他的身手,混进去该是轻而易举。”

  温玄有些迟疑道:“不会觉得冒昧吗?”

  “不会。”温白肯定地摇摇头:“他是商人,这些年与桑海一直有生意往来,况且帮了我们,日后天下安定,他能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那自是最好不过。”温玄道。

  众人又商讨了一会儿,直到外面的雨声小了不少,才纷纷离开。

  温玄刚想详细问温白说的那个能人的事,就见温白和江季白并肩走了出去。

  江季白侧脸看着温白:“之前在临安时听说温家家主与倭人做成了生意,就是你吧?”

  温白笑道:“我放他们进来做生意,他们替我整治海防,划算得很。”

  江季白调笑道:“若是你大哥,估计早就将他们一锅端了。”

  温白也偷笑:“可不是嘛,得亏是我。”

  “说你胖你就喘。”江季白说着就去掐温白的脸,温白往后躲了一下,顺势抓住了江季白的手,也就一直握在了手里。

  温白道:“等他来,我介绍你们认识,酒井兄可有意思了,一大把年纪了非要跟我称兄道弟,对了,我还是他小儿子干爹呢。”

  “酒井?这姓倒是闻所未闻。”江季白奇道。

  温白笑道:“他们的姓都是这样,五花八门的。”

  看两人言笑晏晏地说着话,温玄也不方便去打扰,故意落后了几步。

  江越看着天上的雨越来越小,不由得暗骂了几声,他右手举着一把伞,左手里还拿着一把伞,看着议事堂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整理了下仪态,对着熟悉的人点头微笑,有人问起,他就晃晃手中的伞,道貌岸然道:“本王来给本王大侄子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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