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少卿自救指南 第97章

  子游:骂的就是你个ctrl+c加ctrl+v的丑……帅东西!

  虽然久别重逢,哥哥弄哭了子游,不过哥哥退场的时候还是会弄哭子游的(什么转折逻辑)。

  总而言之就是不要把哥哥当作坏人鸭~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135章 销骨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仰望微微泛红的夜空,黎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头,预见天有雨雪好心来给行路人送把伞都成了错,世风日下啊……”

  萧北城抱起了靠在他怀里的君子游,此刻除那人之外,他对任何人的耐心都是少得可怜。

  “这场雪怕是不小,相爷还是早日回府避一避吧。”

  “王爷说笑了,黎某早已不是当初的百官之首,如今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废人,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天降雨雪前,为二位送上一把遮风挡雨的纸伞了。”

  说着,他便撑开了手中那把上好的油纸伞,伞面是素白的纸面,上面绘着墨迹与胭脂勾画出的寒梅图。

  黎婴转着手里的伞柄,使得整片伞面都暴露在萧北城眼前,能让他清楚地看到上面点缀的画面。

  “伞面虽美,可毕竟是纸,遇上狂风暴雨,寿命便只有一次,折损了就再无法修复。但对伞而言,哪怕只有一次,能为在意的人遮住雨雪的侵袭,此生便再无遗憾了,对吧?”

  “伞太贵重,本王宁可冒着风,淋着雪,也不愿让伞破去一角。有些好东西只适合被留起来珍藏,坏了,是会痛悔一辈子的。”

  看着萧北城婉拒自己的好意,与他擦身而过,黎婴也不挽留,只是将伞交在推他来此的小厮手里,让小厮撑伞遮住二人头顶的咫尺天空。

  “就让他代我送你们一程吧,三年前他走时,我无缘送他,如今回来了,我总得迎迎。”

  “与我们扯上关系,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人清浅一笑,回过头来,拨开了留长的额发,露出了他横着一道可怖伤痕的右眼。

  “比如,再把我仅有的一只眼睛也夺去吗。我已经是个残废了,在轮椅上坐着与在榻上躺着并无区别,也无所谓你们再给我添些麻烦。至少现在,我还能维持相府从前的尊严,笼络从前的幕僚,别等到我真的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了才想起来后悔。”

  说罢,他摆了摆手,为人撑伞的小厮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北城不好婉拒,只得踏上黎婴为他安排好的路。

  可走出几步后,他又变了卦,回过头来笑吟吟的望着背对着他的那人,“本王又改变主意了。”

  这回抬手的人则变成了黎婴,指着从前相府的方向,对人轻声道:“请。”

  “你也真是变了不少,从前那么怕麻烦的一个人,居然会自己上门来找事,还真是让本王意外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将席卷整个京城的暴雨即将来临,我怎可能置身事外。我这人不喜麻烦,更不喜欠人情,不管旁人如何选择,当年的救命之恩总是要还的。只有我加倍奉还,没有我欠人的道理。”

  望着相府门前那已经改了“黎府”二字的匾额,萧北城心中感慨,伫立许久,才随黎婴进了门。

  没想到的是,江临渊竟早已等候在此,见了浑身是血的君子游,满眼都是担忧。

  “王爷,消息传晚了些,让您与先生受苦了。”

  他一袭上红下黑的飞鱼服,腰间还挂着佩刀,显然是才从大理寺赶来不久,应该是也是听得了缙王一行在入城时被阻的消息。

  萧北城将君子游安置在僻静的别院,遣人唤了姜炎青前来照料,待那人无事了才走出房间与人谈起近来京城发生的事。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江临渊道:“下官的时间不多,只能长话短说。其实在王爷离京后不久,便有一位长相与先生神似的男子投入定安侯府,与老侯爷连成一气,声称当年有人欲取他而代之,他是在命悬一线时逃离了敌人的追杀,在外流落三年之久才敢回京道出真相。有老侯爷的帮衬,他已经得了皇上的信任,就连京城百姓都认定他就是当年屡断奇案的小狄公君子游,恐怕……”

  如此说来,君子游的处境非常不妙,君子安这一招恶人先告状玩的厉害,巧妙解释了君子游不得不假死的原因,并且取代了他的身份,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真正的君子游身上。

  江临渊不安的踱着步子,“如果他是被人伪装,一切都好解释。可下官想着对方来势汹汹,对此一定有所准备,因而不敢轻举妄动。”

  萧北城倒是平静,接了茶盏小抿一口,目光从二人身上匆匆掠过,又落在了杯盏中茶汤映出的倒影上,问:“你们可知,伪装君子游的是何人?”

  黎婴与江临渊对视一眼,后者很快移开了视线,显然,他对此是有猜测的。

  “看来江大人很清楚他的身份,就是二十多年前病逝的君子安,亦是君子游的孪生哥哥。早在从君家祖坟挖出一口空棺时,本王就猜到他们兄弟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若真如传言所说,林溪辞是前朝皇室的余孽,而君家兄弟又是林溪辞的儿子,那么能够得出的答案,就只有一个。”

  他将盏盖扣回了杯沿,两手十指交叉,垫起了下巴,眼神冷漠,语气冷淡:“就是逐渐将势力渗透到京城的朔北江氏。”

  江临渊叹着气,“看来,王爷还是不信我。”

  “本王信你对他是真情实感,可从琼华宴上接近他的那一刻开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要本王如何信你。”

  “你该信他,江氏偌大的家族,并不是所有人的立场都相同,至少我跟他所谋之事,从来就不是害人。”

  本该在厢房照料君子游的姜炎青突然出现在堂上,这让萧北城更加头疼,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有些懒得招架,索性合起双眼。

  “若你还有良心,便把前因后果说来听吧。”

  姜炎青看了眼江临渊,对他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拱手退了下去,继而姜炎青坐在了他方才的位置,翘起二郎腿来,有模有样的喝起了他剩下的茶。

  “江大人事务繁忙,整天要跟大理寺卿司夜斗智斗勇,过得也不容易,稍有不慎就会被推落谷底,也请王爷理解。”

  他对来送茶的丫鬟道了声谢,斟酌了一下措辞,又道:“身为旁系,我没什么资格对江氏说三道四,不过江氏内里不合这事,想来王爷也有所耳闻。前朝覆灭时,江氏就分裂成了两派,一者是偏激的守旧派,而另一者则是温和的革新派,我与江大人就属于后者。”

  “所谓守旧派,所谋之事便是找寻前朝皇室的血脉,光复靖室?”

  “不错,而革新派则认为朝代更迭,历史发展再正常不过,不必拘泥于注定灭亡的过去,只遵循天平地安,河清海晏的祖训,不论为君者何人,都应竭尽心力辅佐朝政。过去的百年间,两派之间虽有矛盾,却没怎么有过正面冲突,直到一个人的身世被挖了出来。”

  萧北城抬眼,一口饮尽杯中茶,不紧不慢道出一个人名:“林溪辞。”

  “不错,林大人被指出是前朝皇室的血脉,进而引出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朝廷欲对其赶尽杀绝,而守旧派则千方百计与先皇周旋,不惜以大量人才交易,只为保住林大人的性命。”

  “这是利用了先皇爱才的心思,可先皇又岂是会任人左右的性子,一旦达成目的,势必会除掉林溪辞。”

  “王爷想得不错,守旧派担心无法为先皇提供帮助的那天,林大人一定会被先皇所杀,所以急于从狱中救出林大人,但林大人本人得知前因后果后,却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

  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就不难想到会是怎样的结果了。

  沉默良久的黎婴开了口,“看来,林溪辞之死,是他自我了结了。”

  姜炎青满眼惋惜,带着一丝悲哀,可见他的猜测不假。

  “林大人性子刚烈,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为自证清白,婉拒了江氏的拉拢,并于狱中自尽。守旧派对他的死一直存疑,认定是先皇为除去这个绊脚石而痛下杀手,之后也的的确确有了些极端的行为,使得朝政陷入一片混乱。”

  “就好比,当年弥漫京城的痘疫。”

  萧北城一语道出真相,姜炎青耸了耸肩,无从辩解。

  在此之前,连萧北城都没想过,那场害得沈祠父亲殒命的疫灾竟是人为造成,这事如果公诸天下,朔北江氏可就要从引人艳羡的的名门望族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姜炎青也很无奈,“对于守旧派的行为,我不敢苟同,可在江氏,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什么话语权,也没人肯在意我的想法,我所能做的,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反对这种做法罢了。”

  黎婴又问:“林溪辞死后,江氏守旧派立刻找到了他的遗孀吗?”

  “没有,毕竟林大人那位贴身侍卫还是有些手段的,直到五年后,两个孪生子渐渐长大,守旧派才顺藤摸瓜找去了姑苏。没多久,长子君子安便病逝,君思归本人也患了难以治愈的恶疾,又熬了几年,还是没挺过去。”

  “照你这么说,君思归的病似乎……”

  “黎相想得不错,的确是有人动了手脚,包括君子游在内,也是如此。”

  说到这里,姜炎青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瓷瓶,只有巴掌大小,拔掉塞子,从中倒出了一种猩红的液体,滴在茶盏里,立刻将整杯茶汤染成了乌黑的颜色。

  “哮疾虽是难愈,却没有吐血的症状。像他这种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的样子,很显然,是被人下了毒。过去的三年间,在下走访民间,问了无数江湖游医,总算查出这是一种名唤‘销骨’的剧毒,一旦毒发,就将是销骨蚀心的痛,服下的人会生不如死,且命数不由己控。”

  这也就是在与君子安重逢的当日,他会再次发病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我的子游宝贝,应该有细心的小可爱已经发现了,这种名叫“销骨”的毒就是桓一公公当初提到过的,曾经给他的生父林溪辞林大人服下的剧毒,也就是说,害他的人和害林爹爹的人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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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美色

  “早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便知道他的病因是染毒。销骨的特性就是需要循序渐进的给药,才能保证中毒者性命无忧,但凡有一次无法及时服药,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姜炎青带二人到了君子游暂歇的厢房,此时只有一名丫鬟在照料那人。

  他温言遣她去煎药,待人走了才到榻前,掀起被子一角,拉出了君子游的右臂,将他里衣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他上臂内侧已经被毒物染黑的血管。

  “王爷请看,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中了销骨的人在毒发时会感到浑身乏力,气短,呼吸困难,胸闷咳嗽,症状与哮病相似,所以早期在下也是用治疗哮病的法子为他缓解不适。但后来,先生靠饮酒止痛的方法让我有了新的猜想,便用了一种成瘾性极强的草药为他缓解痛楚,则为罂粟壳。”

  听他谈及此处,萧北城下意识按向腰间,攥住了早前在后宫投毒案中,君子游交给他的锦囊。

  记得其中的东西,就是罂粟……

  他用温水浸湿了棉布,坐到床边为君子游擦拭额上的细汗。

  那人脸色惨白,薄唇轻颤,似是在说什么胡话,眼睑抽动着,睡的很不安慰,时不时从齿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眼角染了红晕,指尖触碰了,才发觉一片湿热。

  萧北城心疼极了,五指插进他的发间,垂首轻吻着他的鼻尖,似是因这个吻感到了安全感,很快他便安分下来,沉沉睡去。

  黎婴看着他的状况,不安的拈着指间的念珠,“罂粟成瘾性极强,你这样只是缓解了他的痛楚,€€无法根除他身上的毒,实则症状并没有减轻。”

  “是这样没错,但销骨是无解的,能缓解不适已是尽力了。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民间偏方,其中记载以心尖血为药引可解销骨之毒,为此我也尝试过不少方法,鸡鸭鱼猪牛羊都尝试过了,但效果不尽如人意,最后,我想到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想到在江陵时他曾为自己施针取出心尖血为那人入药,萧北城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大夫还真是胆大,没有十分把握的事也敢在本王身上尝试。”

  “王爷言重了,其实您并不是第一个愿为先生献出心尖血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下手还是有轻重的。”

  看他一脸错愕,姜炎青便知,自己一旦说出实情,这人的醋就是吃定了。

  可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就算不说,这事迟早还是会露馅儿的,纠结之下,姜炎青还是如实招供:“其实,是江大人。”

  见萧北城半晌没答话,姜炎青感到不妙,赶紧解释:“这事是我与江大人商量过的,一开始是瞒着先生,只想试试这法子是否奏效,后来被先生发现了,便不准我们这么做了。他觉着这种方式很不人道,不愿拖累他人,也便作罢了。”

  “结果如何。”

  “那两次毫无进展,但在江陵时,我斗胆取了王爷您的心尖血,效果您也看到了,他恢复的极快,而且身子的状况也逐渐好转,在那之后甚至没怎么复发过。”

  “为何会有差异?”

  “谁知道呢,也许是情人血的效用吧。”

  说完这话,姜炎青忽觉气氛冷了去,抬眼一看,黎婴的表情简直可说是精彩,€€不似从前那般带着微恼的妒意,倒似真情实感的看戏了。

  “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黎婴将指间的念珠穿到腕上,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佛语为君子游祈福,萧北城见了便问:“你何时信起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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