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少卿自救指南 第147章

  小芊蹭了蹭脸上的鼻涕,抽噎着哭道:“阿婆前些日子得了病,很急,没来得及救,人就没了。我们一直很穷,没钱操办后事,倾尽家产换了具薄皮棺材,却没钱给阿婆下葬,我正愁想卖……的时候,有个男人找上我,说……他能给我一笔钱,让我安葬了阿婆之后离开这里,还能帮我找个大户人家去做丫鬟,能赚钱养活自己,以后也……也能嫁个好人家。”

  君子游叹着气,抬眼望着小芊,心里有些不知滋味,为了让阿婆下葬,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拿到钱,这种做法实在是让人心疼,透着穷苦者太多的无奈,让人狠不下心来指责。

  他问:“你就不怕自己下手太重,又没人来救你,会死吗?”

  “不会的,那个人说过,大理寺的君少卿一定会来,只要在他来敲门的时候捅伤自己,就一定不会有问题,他身边带了大夫,我肯定不会死的。”

  连姜炎青的举动都被人算计到了,对方究竟是谁,居然如此了解他行事的风格?笃定他一定会破门进去救下这个可怜的姑娘?

  这其中有很多因素是无法提前预知的,比如小芊会在何时将刀子刺入胸膛,会刺在哪里,刺得多深,是否伤及要害会危及性命,以及他们入院查看的时间及方式。

  环环相扣,但凡有一点出了差错,这个计划就不可能进行下去。

  究竟是谁策划了这起闹剧,他又是哪里来的情报与自信……

  一个个疑团冒了出来,让君子游头疼不已,他可怜巴巴地望了姜炎青一眼,“能来点水让我喘口气吗?”

  对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出门后很快便回来了,手里拎着个还在往下滴水的木桶,往桌上两只破了边的瓷碗里倒了些还挂着冰碴的井水,“没别的了,凑合喝吧,别矫情啊。”

  他抿了一口,唇边被碗沿的缺口划得生疼,不过这寒凉的甘霖入口解了燥热,倒也让他清醒了些,归纳了一下方才得到的情报,又吩咐姜炎青:“让马夫到大理寺去找几个身手好的官差来保护小芊姑娘,她行事失败,对方很可能会来灭口,要提前做好准备。”

  “嘶……真把大夫当管家了啊,你给不给我多结一份工钱啊?”

  姜炎青嘟嘟囔囔地走了,君子游把水碗往前推了推,递到小芊面前,“你可知为何有人会承诺你这些,却只为了你演一场戏吗?”

  小芊垂着眼眸,很是低落,“我当然知道,他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走投无路了……阿婆停了太久,必须下葬了,我不想让她苦了一辈子,到最后也……我不在乎,只要能让阿婆走得风风光光,我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

  她这番话听得君子游心里苦涩,不知者无罪,她和王富贵老村长一样,都是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苦衷感人,且没有伤害到什么人,不该被苛责。

  他压抑着伤感问:“你阿婆过世前后,可有发生什么怪事?”

  小芊摇头否认,手捂着胸口,有些吃痛,“没有,阿婆生病那天应该是吃了不新鲜的鱼,上吐下泻的,止不住,我给她喂了点热水,还不见好,就去京城找大夫了,等我带着人回来的时候,阿婆就不行了,只剩一口气了,大夫给她喂了些药也没有好转,就……”

  “大夫是哪里的大夫,叫什么,长什么模样可还记得?”

  稍稍回想了一下,小芊把手悬在头顶,大致比了个身高,“京城延寿堂的,有这么高,对,就和方才那位大夫差不多,得有四十多了,黑眼圈很重,脸也有点凹下去,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叫什么是不知道……哦对,他说他姓江。”

  好巧不巧姜炎青回来正好听着这句,觉着这姑娘里外是在诱导人怀疑自己,一脚蹬开了门进来,脸色不大好看。

  “您有事儿吗?一个时辰之前我还豁出自己的清白去救你,转头你就跟人说这话,好像我是害了你家阿婆的犯人,姑娘,说话得讲良心。”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她都说了这人得有四十来岁,怎么,你一朵娇花还比不上个老男人?”

  支使着姜炎青坐下,君子游捶了捶有点压麻了的腿,两手撑着下巴,硬在这儿熬时间,“说起来,两颊凹陷,眼底乌青,这是肾虚的表现啊。我以前没少跟大夫打交道,就是那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被草药养得精神头也比我这小年轻强,道骨仙风的,可没见过这种半死不活的老僵尸。该不会是……”

  姜炎青猜到他想说这大夫就是个冒充的,不管怎样都得去延寿堂问问,一直挨到大理寺的人来之前,君子游又不抱希望地问了几个问题,诸如是否还记得当年宋大人过世前后的情形,阿婆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与此有关的事。

  小芊的回答在君子游意料之内,那时候她太小了,主家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有人刻意告诉给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不过说到怪事,她倒是记起一件:“宋大人在过世前不久发了疯,特别害怕家里的瓷器,把花瓶碗碟之类的东西全都砸碎了,就连陶器都没放过,阿婆心疼坏了,说那都是夫人以前最爱的物件,砸了太可惜了,大人却说,死人喜欢的东西,留着也没用,倒不如给活人留条生路,没多久就出事了。”

  说到这儿,她又恍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阿婆当时偷偷藏了个小东西,连我都打算瞒着,是被我逼问才承认的,东西就埋在我家后院那棵枯树下面了,我一直没碰过……”

  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这样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能引起君子游的注意,猝然起身,破门而出。

  姜炎青比她脑子好使,反应也更快,随即跟人冲了出去。

  小芊家贫,小院也就巴掌大点儿个地方,几步路就到了后面,方才姜炎青还在井边打了水,一指屋后,“枯死了的老歪脖子树就在那边。”

  他手刚一指,前面的君子游就停了下来,手指猝不及防戳到了那人后背,疼得他直叫唤,“这么黑的天,你别吓人啊,肾好也经不住你这么吓啊……”

  不过比疼更惊悚的是,夜色掩映下,那人正前方的枯树底下,能隐约看到一个晃动的人影,正在向他们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被改文改到肾虚,工作也好忙,如果哪天突然忘记更新求不鲨呜呜呜…存稿在写收尾的部分了,感觉不是很在状态,可能要多调整几天才能恢复,先冷静几天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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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少爷

  姜炎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脏话,“嘶……听说过有种人有特殊的怪癖,不遵礼仪,不顾名声,就喜欢把私密部位暴露出来惊吓旁人,听说这种变态没事就喜欢躲在独身姑娘家门口,见了人就开始扒裤子,当年我爹用这故事唬人的时候,隔壁的阿姊吓得几天都没敢出门,难不成这芊姑娘也招了邪?”

  “招了邪还是招了贼……不是一目了然吗?”

  眯眼细瞅,这不速之客手里还拎着把映着寒光的刀子,君子游颇为浮夸地惊道一声:“哟!还是个偷命的毛贼,跑这儿来挖人骨灰坛子,你真是缺了大德了。”

  “少废话!东西在哪!”

  此人话音是硬拗出的低沉,显得非常刻意,虽然拿着刀在威胁人,手却抖得厉害,自我安慰般的那点气势都不够壮胆的,看来是第一次作奸犯科。

  君子游觉得两腿冻得有些发僵,原地跳了几步,就把对方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差点儿狗急跳墙冲过来,甚至有一个明显的迈步动作。

  不过他的胆量并不足以支撑他伤人性命,到头来还是被良知给阻拦了去,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刀子也不知在混乱中掉去了哪儿,颇显落魄。

  “我一直想不通,有人蛊惑小芊去死,手段却不怎么高明,到头来小芊不仅没有丧命,伤势都不怎么严重,与其说是计划不够周密才失了手,倒不如说从一开始犯人就没打算让小芊归西。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想做救美的英雄,在心仪之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气概与魅力,就是小芊活着的意义大于死去。”

  藏身于暗处的犯人闭口不言,呆坐在地上,听着君子游分析:“这人不止套路了小芊,还把我跟姜大夫的一举一动都算计了进去,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一个可能会成为案情突破口的小芊,或者说,他如果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就需要我与姜大夫作为他的棋子,完成他通往获得情报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犯人直吞唾沫,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身下直窜天灵盖,不自觉地往后蹭了蹭。

  “我一直想不通犯人的目的,总觉着这样的做法会暴露自身,得不偿失,直到方才小芊回忆起了往事,说出了藏有证物的地点。对小芊而言,一个陌生人突然打探十几年前的事实在可疑,即使能够提供给她当前最需要的帮助,她也未必能放下戒心,说出所有的秘密,一旦她有所保留,对你们而言就是不可逆的损失。”

  最后,君子游说出了结论:“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想让小芊死于‘自杀’,而是要借大理寺这把刀,撬开这个姑娘的嘴,我没说错吧?慕容皓。”

  他一语道破此人的身份,比起被戳穿的本人,反倒是姜炎青更为震惊,端了烛火照亮不速之客的脸,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要不是君子游说了这人是慕容皓,从他的五官轮廓能依稀辨出从前那个纨绔傻子的模样,单把这人拎到他面前,他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眼袋下垂,眼圈发黑,两颊凹陷,不人不鬼。慕容庄主怎成了这副德行?”

  天地良心,姜炎青这话绝对没有贬低之意,可听在人耳里,就是不大顺当。

  慕容皓冷笑着回敬:“那不该问我,该问你的君少卿、君太傅啊,要不是他,我会落得这般田地?”

  “你自作孽不可活,往谁头上扣屎盆子呢?”

  “你这么说也没错,这孽是从我家老爷子那辈造下的,我只是顺着他的路走了几步,哪成想绊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那也没办法,只能认栽。可我因他君子游散尽家财,声名一落千丈,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恨他也是无可厚非吧。”

  他身上似乎还带着些纨绔子弟的傲气,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冰雪,走近几步,隔着姜炎青看向了君子游。

  “我承认,拿钱让那小丫头卖命的人是我,但你说的也不全对,我并不觉着大理寺真能从那小丫头嘴里撬出什么,而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你君子游身上。”

  君子游眯了眯眼,象征性地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少爷。”

  说完,院外就传来了响动,马夫找来的大理寺官差都已赶到,临走前,君子游吹了吹垂在面前的额发,漫不经心对慕容皓说道:“小芊自残伤的是自己,没危害到旁人与社会安全,无罪无过,只是对不起生她的父母与养她的阿婆。而你,慕容皓,威逼利诱,唆使无辜少女自杀,后半辈子的饭都有着落了,就别折腾了。作为久别重逢的贺礼,我送你一对银镯银链,戴上了,就取不下来了。”

  眼看他转身要走,慕容皓情急之下朝他的背影吼道:“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情报,我可以戴罪立功,我可以做污点证人!”

  “你可以个屁,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一个连给幕后黑手提鞋都不配的小喽€€,还当自己有能耐炸了贼窝,你光是小心自己的狗命,别‘暴病’死在牢里就要竭尽全力了,还想着卖主求生?我告诉你,没有你,我照样能顺着蛛丝找到盘丝洞,一把火烧了那八条腿的妖怪。滚开。”

  君子游没有顾及他从前把这位恶事做绝的少爷坑得倾家荡产的“情分”,十分嫌弃地躲开了慕容皓伸过来抓他脚踝的手,脚尖点地蹦€€着走了。

  姜炎青跟在他身后,总觉着这家伙对慕容皓的处置太轻描淡写了,不符合他行事的风格,他这正义感极强,能把大渊律法倒背如流的“小狄公”,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这个纯种的混蛋?

  他的困惑被君子游尽收眼底,上了车,后者便迫不及待的凑到暖炉边,一边烤着冻僵了的手脚,一边慢悠悠地解释。

  “慕容皓从小被娇生惯养,老庄主就他一个宝贝儿子,肯定是宠得不成样子,像他这种随手掷千金阔少表现欲都极强,你死乞白赖地求他,凶神恶煞地恐吓他,都打不动他的铁石心肠,可要是反过来,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吱声,逼他把还没吐出来的东西强行咽回去,他反而耐不住寂寞,会上赶着求你让他说完话,一旦开了口,就会滔滔不绝把肚里的东西倒干净,想让他闭嘴都不行。”

  姜炎青真琢磨不透,萧北城到底怎么受得了他这个火眼金睛又能作的猴子,跟他在一起过日子得有多累……

  不过他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回去以后他便安排一个有经验的老官差去提审了慕容皓,这小子果然如他所说,一旦交代起来就是没完没了,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抖了个干净,就差亲口承认他爹和他自个儿是王八蛋了。

  “慕容皓交代,千金利诱小芊自杀的的确是他,可那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就是个把家底败光了的少爷,落魄至此,连自己明天吃什么都不知道,可没有闲钱去成全小芊的愿望,他自己也是为了赚钱,迫不得已做了这事,对幕后的黑手以及组织一无所知,只知道是跟‘妙法’有关。”

  “我也没指望这孙子能吐出什么,他就不是个能成事的料,对方不过是想借他的身份与对老侯爷的恨意行事罢了。当年振德赌庄出了事,西南商行却未受牵连,可见老侯爷也做了次断尾求生的壁虎,他心里不可能不怨恨。”

  君子游颇感无趣,多想慕容皓那狗东西都觉着浪费时间,“除宋大人之外的两位大人可还有什么遗眷?”

  “郑益生养了十几个姨太太,名义上说是‘妾’,其实开的整个一琅华阁,他自己没本事快活,就想了挺多阴招损招来折磨人,这帮姑娘都把他恨透了。他一死,被顺天府排除了杀人嫌疑之后就各自飞了,有隐姓埋名另找人嫁了的,也有拿着郑的遗产自己开了花楼的,人分得比较散,找起来不大容易。”

  他就纳了闷了,李炅也好,郑益生也罢,这些太监有一个算一个,老宝贝都没了还痴心妄想是什么兴趣?

  “吴凡呢?”

  “他是新秀,刚入朝的几年不便张扬,再加上他喜欢男人,又有那种特殊的癖好,一直没有娶亲。他出事之后,有个户部侍郎叫吴言站出来非要明燕楼给个说法,逼着顺天府斩了害死吴凡的新倌。那会儿谭大人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觉着两人都姓吴,许是有什么亲缘,往下一查果然,这吴凡就是吴言大人同父异母的弟弟,只不过庶出的,又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家里跟他断了关系,吴言也很少有联系,直到弟弟死了才出面讨说法。”

  “这位吴言大人可还在朝中?”

  “不在了,当年的事让吴家丢尽了脸,他自己€€不起这人,自己辞官带着老母回乡了,都好多年的事了,我今天还打听了一下,人是在临沂,过去一趟不容易,你要去问问吗?”

  君子游摇摇头,让丫鬟送了新官服来,人模狗样地套上了,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仿佛又找回了三年前初为大理寺少卿,三把火烧起来的感觉。

  “请江临渊找几个靠谱腿快的官差去问问就行了,我觉着从那儿问不出什么,毕竟真正有所知的嘴不长在外面,而是……”

  说到这里他刻意留了个悬念,急得姜炎青抓心挠肝,心道自家的老爷子惦记这事惦记了一辈子,到最后都没求出个真相,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他又开始卖关子。

  “在哪儿?你倒是说话啊,祖宗喂……”

  “在郑宦官生前待得最多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太忙人都傻了…可能会有一些小bug,之后会稍稍修改,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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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倔驴

  “有施虐欲的太监,和有受虐欲的官员,除了那个把他当作死去的儿子疼爱,并寄托了真情实感的宋大人,林大人身边好像还真没遇上几个好人,命也不大好……不过有一说一,我倒是觉着郑吴二人挺般配的,他俩能各取所需,当年怎么就没凑一起去呢?”

  “再放屁,你就给我滚回去喂猫。”

  姜炎青这张嘴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一路上都在絮叨,连口气都不用喘的,扰得君子游头疼欲裂,真想把他那两片嘴皮子给缝上……

  不过这家伙也不全是在扯闲淡,说到当年的事,倒也能有理有据讲出个一二三来。

  “虽说郑益生这老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可他当年在宫里的权势也不小,不能与桓一抗衡,却也能在某些方面限制他的举动,好比后宫就是块东西厂的手够不着的一块净土,皇上不像先皇那样不近美色,男人嘛,枕边风总还是听些的,所以郑益生能做的事未必比桓一少。”

  “昨天在小芊家的后院可找到了什么?”

  “哦,是挖出来了点儿东西,不过嫌晦气,就没给你送去。如你所说,那树底下埋的就是个瓷坛子,里面装的可能是骨灰。也许小芊的阿婆也有什么重要的人在宋大人过世前后丢了命,尸骨无存,她就自作主张给人埋了,毕竟埋一个瓷坛可比置办寿材下葬要来得省事得多……我说你这家伙的嘴跟开了光似的,以后少说点鬼话行不行,那几个官差挖的时候都觉着€€人,还是有点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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