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了我影卫 第50章

第57章 试药

  “孩子……”

  “嗯,五六岁的年纪。”

  “你都想起些什么了,具体和我说说。”红雀心里咯噔一下,愈发觉得自己真的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自从上次白鲤说自己喜欢吃奶酥之后,这个想法就一直萦绕着红雀挥之不去。

  但奶酥的事更大的可能是白鲤记错了,所以‘自己其实很早就认识白鲤’这个想法虽然时不时地跳出来一下,却并没有对红雀造成多大的影响。如今却即将要面对真相了。

  听着白鲤叙述,红雀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手指握成了拳死死掐着手心,这才不至于让手臂抖的太厉害。

  少年,迷路,抢食……

  红雀本以为会听到一件完全陌生的事情,却发现这个画面竟是自己见过许多次的。

  那是多年前反复试药解毒时,曾经有段时间一直反复做着的同一个梦。

  红雀还记得,那次尝试的解药成功了一半,却将一部分未解掉的毒放入了血液,红雀高烧了数日,靠河边几口清水撑了下来。那几天,他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做一个梦。

  梦里的红雀发现自己竟还是个小孩,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衣裳和皮肉都没一处完好,但梦中并未引起他的注意,似乎是习惯了一般并不感到惊讶。

  在梦里,红雀总是会走到一个路口之后停下,似乎是被一个人吸引了目光。路口人来人往,一眼便能看到一位在路口中央站着不动的……小哥哥……梦中的自己是这么称呼他的。

  小哥哥身着一身白衫,在混乱吵嚷的路口显得纤尘不染,他有些迷茫地望向天空,似乎是迷了路。

  但最吸引人的还是他手中抱着的一直烧鸡。

  偏偏每次小哥哥一转头,梦就醒了,偏偏每次醒来后,都觉得小哥哥的气质那么像白鲤。

  这个梦红雀反反复复一直做到烧退,每次梦醒都仿佛还能闻见那股烧鸡的香气,而且越想,越觉得那人像极了白鲤,不仅无凭无据地觉得像,还总是能将这两人联系起来。

  红雀未曾在意过,只当是自己太想白鲤了,又或是太饿了,再加上试药试错了,才会反复做这种梦。

  可如今看来,竟是他阴阳差错地找回了些被毒封的记忆么……

  既然可以找回这一段,那定然还能找回更多。

  “原来……是你。这段我记得,但一直不知道是你……原来我们早就认识。”

  “真的是主人!那……属下斗胆,敢问之后发生了什么?属下……还没想起来。”

  “我……”被白鲤猝不及防地问起,红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下意识地不愿提起自己做过影卫的事,就像最初千方百计地想要抹去额角的刺字一般。

  “抱歉……我六七岁时中过一次毒,之前的事情大都不记得了。”红雀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是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事,原来……我竟也不全记得。”

  “主人希望属下想起来吗?”白鲤忽然小心地问道,不自觉地握住了红雀的手。

  察觉到白鲤的情绪,红雀换了个姿势坐到白鲤身边,两人挨的更近了。夹起一块糖糕喂进白鲤嘴中,顺势两人就靠在了一起。

  “你自己想不想?非要问我的话,我告诉你不必。你若是想要记起些什么,我绝不会反对,当然,你也不必为了我的想法非要想起来什么,你自己的记忆,你自己决定要不要。”

  红雀略一思索,又补充道:

  “而且……我应该有办法想起来之前的事,到时候你若想知道,直接讲给你听也无妨。”红雀一直以来只当是自己缺失了一段无关紧要的过往,因此即便知道也从未在意过,更没想过要去找回。如今知道了事关白鲤,红雀无论如何都要去想起来的。

  白鲤一颗微悬着的心安稳了下来。他本是担忧自己想起了红雀不知道的事,会让主人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可现在他知晓了,主人根本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惊喜。

  “怎么样,好不好吃,想吃的话我继续给你做。”红雀却仍怕白鲤多想,悄悄转移了话题。

  “主人……方才不是说买来的么。”白鲤终于忍不住了,挽起红雀的衣袖,用手指小心地仔细地擦拭着那上边蹭上的炭灰。

  “我……我……”红雀终究还是不擅长瞒着白鲤,心弦一松就说出了真话。本来还想嘴硬圆回来,待他看见袖口上被白鲤拂去的炭灰后,彻底死了心。

  “你都把这盘吃完了,说明你觉得好吃,我就还要给你做,反驳无用!”

  “是……”白鲤看着红雀赌气般的表情,真的不敢再提什么拒绝的话,想了想又道,“请问主人,属下该如何报答您。”

  “好好吃饭。”

  “是。”

  “这条里包括了想吃什么跟我说,不许勉强自己吃不喜欢吃的,比如刚才那碗粥,明白了吗?”

  “……是,属下遵命。”

  红雀一旦决定了要找能让自己拾回记忆的方法,办事效率一下子高了许多。

  重新翻开以前解毒时曾经研究过的册子,又搬出后续几年中收集到的有关暮云山庄制毒制药的资料,红雀结合自己经验,只花了两天时间,便罗列出了几项可能的方子,期间每餐都为白鲤炸的糖糕也没落下。

  然而正当他准备去照着方子配药时,红雀却突然顿住了,盯着那几行熟悉的字迹,竟开始犹豫不前。

  万一……弄错了呢……

  万一……有什么副作用呢……

  最初用自己试药解毒时的那股冲劲一下子全散了,影都抓不到。

  当初配解药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更好的方法,也是一项一项试出来的。只是那时试错与不试都是同样的死路一条,毫无后顾之忧可言。

  而如今,却是早已没有了当初孤注一掷的理由。

  曾经执着追求的自由已经被牢牢握在手里,唯一挂念着的白鲤也已经留在了身边。

  万一出了差错……我还能记得白鲤么……

  万一记忆出了差错了,我开始伤害他了怎么办……

  万一……

  红雀不敢尝试了,不敢再冒半分风险。他重新整理了全部的资料,寻找得出解药的新思路。终于,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一些细节,根据这些细节可以推导出聆月宫派去做影卫的几代暗桩里,除了白鲤是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其他人都像是想起了做影卫之前的记忆,聆月宫正是用那份记忆来确保暗桩受自己控制。

  聆月宫会不会有解决暮云山庄毒药的方法?

  红雀看了眼挂历,与霜月约定的会面日期越来越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一天】周三某D要去考科目一,更不了啦周四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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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解蛊

  从那之后,红雀觉得白鲤待自己的态度变了,关心比以前更重,也更主动了,眼神中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心疼来。

  红雀终于在一次夜间被白鲤系紧了没披好的外袍后,忍不住说道:“这才刚到秋天,我就算不穿衣服也不至于着凉!”

  “可是主人会冷……”白鲤的目光透着隐隐的心疼,红雀已经知道他又想到什么了。

  “你是不是又想起我当年穿着破烂衣服冻的瑟瑟发抖的样子了?别想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红雀并没有多在意自己那算是想起来一点的回忆,一来那些画面不但时间太过久远早已模糊了当时的感受,二来其实自己那副惨兮兮的样子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能够被暮云山庄捉去做影卫的,大多都是被遗弃的孩子。

  更何况,自己与白鲤还有那么多更值得回味的记忆。

  但对白鲤来说,着几乎是他唯一的记忆。由不得他不去翻来覆去的回想,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唉,我以前有你说的那么惨吗……”

  “有的,如果属下没记错,那时您腿上还带着伤,不然应该也不会饿到从属下嘴里抢吃的。”

  “咳……”

  红雀想要否认,说自己再饿也不至于从陌生人嘴里抢吃的,却又舍不得和白鲤这层来之不易的牵绊。想要反驳,说自己后来没有一直过着那样的生活,想来想去却发现做影卫远比露宿街头要惨的多。

  最终只得默默认下,心里给白鲤记上一笔盘算着晚上抢回来,尝试恢复记忆的事做的更紧了。

  加上了恢复记忆的计划,红雀手头上的工作一下子多了许多,午饭一不注意就晚了几刻钟,红雀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赶到膳房去给白鲤炸糖糕,却正碰见白鲤端着一小锅香气四溢的炖菜走了出来。

  “你怎么下床了,这刚解完……刚罚完你才几天,你有这个体力给我做饭吗?”

  “属下无事,劳烦主人亲自下厨已是属下失职,拖了这么多天早就该罚……”

  “你把锅放下!”

  白鲤的身子到底还是有些虚弱,在热气腾腾的膳房熏了许久,端着分量不轻的小砂锅出来被凉风一吹,一时间有些头晕,身形轻微晃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被红雀一把扶住。

  “你还心疼我,先心疼一下你自己吧。”

  “主人!属下不用扶。”

  “好啊,不扶你。”红雀被白鲤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激了一下,赌气般地一把将白鲤打横抱起,像屋内走去。

  “主人!主人……”白鲤来不及反抗,只得慌忙稳住没盖盖子的砂锅,不让滚烫的汤汁洒到红雀身上。原本精通暗器的影卫这点小事做起来应当十分轻松自如,白鲤却紧张地双手死死抠住锅沿,指节都有些泛白。

  “……主人……”转过几个弯,白鲤忍不住又低声哀求着,只求主人能把他和锅至少放下一样,话还没出口就被红雀瞪了回去。

  路上红雀顺便命了几名小侍将其余几道菜并碗筷送进了屋,等红雀终于把白鲤放到床上,他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僵直地坐在床上等着红雀发作,却不料红雀只是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砂锅,柔声问道:“最近有胃口了?”

  “是,不必再劳烦主人了。”

  “那就乖乖吃饭,别再劳烦我喂你。”

  “是。”

  “慢点吃,你吃噎着了也得麻烦我给你喂水。”红雀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紧咽了两口饭的白鲤,轻叹一声,耐着心慢慢嘱咐着,自己也因为一路上温着饭香忍不住吃了一大口。

  香而不腻的炖肉咽下,红雀有一瞬觉出些异样,连忙下意识地舌尖抵着上颚催动内力查毒,几番确认后并没有查出不妥,再看看同样用餐的白鲤也毫无异常,便只当是自己想多了,放心吃了起来。

  可渐渐的,胳膊却使不上力了,随着筷子夹住的一块土豆啪的一声落在桌上,紧接着是又是咔哒两声,连手里的筷子也拿不住了,将要倒下的身子忽然被白鲤一把抱住。

  “主人!出了什么事……莫非是中毒了?”

  红雀早已将自身经脉封住,此刻并不十分慌张,不管是毒还是其他什么,封住了经脉至少能将其蔓延延缓几个时辰,这是红雀在试药时用来救命的法子。

  躺在白鲤怀中,仰头正看见他焦急的神情,想说些什么让他安下心来不必着急,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此时说话都费力,只得捡重点说道:“不……不可能是毒……我肯定会发现的……”

  “那主人这是……主人稍等,属下去叫乐阁主来……”

  “不必……他也不会……这倒像是……一种蛊……说起来……聆月宫擅用蛊,是我大意了……”红雀虚弱地喘着气,艰难地摇了摇头“蛊……”白鲤脸色突变。碎片化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解蛊仿佛成了自己极为熟悉的,反复练习过多年的技艺一般。

  “怎么,你会?”红雀疑惑地往向白鲤,半开玩笑地问道。

  “主人!主人您别再说话了!”

  脉门被白鲤一把扣在手里,红雀惊讶地看着白鲤,他的情绪十分激动,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主人……可否……再信属下一次……”白鲤的声音发着颤,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说着。

  “就一次……求您了……”声音中又添了几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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