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了我影卫 第53章

  “没有,主人待我极好。”

  白鲤微微蹙眉,红雀看出他有些不耐烦,这才发现原来白鲤的耐心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好。

  “你还知道我待你极好啊!那你还三天两头地请罪,想让我看你受伤心疼是不是!”红雀想起自己中蛊后白鲤变本加厉的请罚,忽然就有些委屈。

  “不……不是……属下知错,请主人……”白鲤话说了一半,就被红雀瞪的闭了嘴,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心里却泛起一丝甜。

  霜月再三确认白鲤安然无恙后,多日来的愤怒与担忧一下子潮水般褪去,疲惫席卷而来,竟一时没精力去管红雀哄骗自己的劣迹。

  更何况埋藏在霜月内心多年的往事终于说开了,又惊喜地发现自以为被自己害死的表兄还活着,一下子松快了许多,不知不觉就说了许多。

  “唉,表兄本不应该去做影卫的,他本来被分派到商部,是个很轻松的职位,比每天出生入死的影卫不知要好上多少……几年前,上届宫主与商部的暗桩对接,唯独没接到表兄的消息,其他暗桩也说确实是折了一人。

  “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表兄竟然会去做影卫……这么说来,原来当年折损的那名暗桩另有其人。”

  霜月慢慢地诉说着,红雀听上去却并不十分惊讶,反而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他还记得自己许多次都感叹白鲤的身形实在不适合做影卫,骨架比自己打上许多,身体也没那么柔韧,训练时不知要多吃多少苦。

  “会不会和他失忆有关,说起来,白鲤以前也会失忆么?”红雀还是忍不住问道。

  “唉……表兄从小就这样……谁欺负他了他转头就忘,再苦的训练,哪怕到了所有人都私下里抱怨的程度,他完成后也依旧面不改色,问就是早忘了有多累……明明才过了几刻钟不到!”霜月的表情有些愤愤。

  “最严重的是一次他偷溜出去后……忘了回来的路,在外面转悠了三天!”霜月说着,又转为满脸的自责,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换了个话题没往下说。

  “说来惭愧……我一直没当回事,没想到竟到了这么严重的程度。”

  红雀听着就忽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做的那个梦,以及白鲤说出的那段回忆,心神猛然一动,忙问道:“忘了回去的路?他出去做什么事了?”

  “他……我记不清了,好像是出去买东西。”霜月将头埋在臂弯间,似是在掩饰什么。

  “买东西?我怎么听说聆月宫用来做暗桩的孩子,是决计不能出那道高墙的?”竟然就这样对上了……这就是自己遇见白鲤的那次么?红雀直觉觉得不对,霜月还没把话说全。

  “是啊……所以他回来那天就被罚了,险些没被打死,还好我是本家的血脉,求了些情才好歹让他活了下来。”

  红雀心里咯噔一下,默默记下了这些细节,心口除了丝丝缕缕的痛楚,还有数不清的焦急,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想起来前几天查出的结果,忙借着霜月在身旁的机会问道:“聆月宫可有什么恢复记忆的法子?说起来,四九早就想起来过去的事了吧,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霜月轻叹一声:“本来都该如此的,只是那种方法对白鲤断然无用。”

  红雀思绪一闪,对白鲤没用,也就是说白鲤的失忆和药物无关,而且,聆月宫是真的有办法对付暮云山庄清除记忆的毒药。

  “愿闻其详。”

  “本来这些都是断不会让外人知晓的,但暮云山庄已毁,暗桩就再也用不上了,告诉你也无妨。

  “聆月宫为了控制暗桩自然要保留他们的记忆,但留存记忆的暗桩又太容易被暮云山庄发觉清杀,因此我们会将选定做暗桩培养的孩子浸在药水中,时间长了便产生了对特定毒药的抗性,再让他们服下聆月宫自制的失忆散,伪装成被捡去的孩子混入,待到时机成熟后再通过一些手段将解药投放下去,他们就能记起自己原本的任务。”

  “浸泡……就是药浴么?要用多久?”红雀觉得值得一试。

  “看个人体质,一般都是五到七年不等。”

  七年……

  红雀有一丝窒息,先不说自己在药草中泡上七年的可行性,但是自己已然服药,又活了二十多年了,这方法有用的可能性太低了。

  但是白鲤就不同了,白鲤早就有了所谓的抗性,说不定失忆只是因为没能接触到解药,还被聆月宫自制的失忆散所控制着呢?

  “能否再让白鲤服一份解药试试?”

  “自然是可以的,我又何尝不想让表兄记起我来呢,虽然单服解药并无任何不良的副作用,但你也不要抱任何希望就是了,因为白鲤的失忆本就不是药物引起,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

  霜月无奈地轻叹一声,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

  “不过……若是带着表兄在聆月宫旧院中转转,触景生情,说不定能有些用处。”

  “触景生情……就可以么?”红雀望向白鲤,自己抢他吃的的那次确实像是因为触景生情让他想起来的,但如果仅是这样,那为何还有三次是白鲤想不起来。

  “是啊,他以前虽然每次被欺负都转头就忘,但还真的没人能够用同样的手段坑害他两次。每当他快要中招时,他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轻松躲过了。”

  “他以前生活的地方还在吗?”不管怎样,值得一试。

  “有的……我夺位后就把他生前……从前的住处空了出来,尽量复原了回去,虽说当年的用品早就不在了,但应当有些效果。”

  红雀早看出霜月说话时有些心虚,目光闪烁不定,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么明显的事情自己看得出来,白鲤也肯定看得出来,要不要试着恢复记忆,终究还是他自己的选择。

  “白鲤,你愿意试试吗?”红雀记得白鲤是十分抗拒回到聆月宫的,以为白鲤会拒绝。

  “属下愿意,多谢主人。”白鲤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干脆。

  “真的愿意?没有勉强?你若是不想记起来或是不想回去就告诉我,没关系的。”

  “属下想要记起来。”

  此时的白鲤已然没了刚从刑室出来时那种对记忆的抵触,相反,因为他想起来那记忆中应当有红雀的身影,白鲤现在愈发渴望与红雀能有再多一份的交集,记忆中的交集。

  “好,那就麻烦小姑准备一下了。”红雀对霜月微微一笑,把霜月气的不行。

  “谁是你小姑!”

  红雀并没有接话,而是问道:“对了,聆月宫有刑室之类的吗?”

  “刑堂自然是有的……你问这个作甚?”霜月的表情忽然无比严肃,仿佛红雀是只要时刻提防着的恶魔。““咳……无事。”

  红雀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因着白鲤说过若要让他想起来,可以试试用刑,第一次尝试还真的有点效果,如今又是同样的情况,让红雀不得不去猜想,白鲤恢复记忆的方式会不会就是上刑。

  摇了摇头,红雀很快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就算真的如此,那也得等将其他方法用完再说。

  不料白鲤却心有灵犀,明白了红雀的意思,低声劝道:“主人,不妨一试。”

  “等你把别的试完再说!你还说你不是想看我心疼!”

  “是……属下遵命。”

  霜月本想劝白同自己一起回去,却被白鲤毫无商量余地地拒绝了,说他只会跟红雀在约定的时间一起前去,至于叙旧还是等他想起来再谈也不迟。

  几番劝说哀求无果,霜月终于放弃了,临别前却又忽然听红雀问道:“对了,你喜欢吃奶酥吗?”

  “奶酥?你问这个干嘛!”霜月明显心情不好,语气很差。

  “抱歉,是我多事了。”红雀看霜月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些底。

  “那种东西又甜又腻,谁会喜欢吃。”霜月不解地答道,说完便告辞离去了。

  留下红雀一人沉思半晌,又开始站在原地傻笑,直看到白鲤忍不住问:“主人在笑什么?”

  “看来你没记错人。”

  “什么记错人?”

  “你上次给我买零嘴,说我喜欢吃蜜糖鲜奶酥,我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在想会不会是你把我和霜月记混了,现在看来不是。”

  “哪能把你和别人记混啊……”

  白鲤看着红雀止不住的傻笑,无奈地叹息一声,心里不知不觉间又甜了几分。

  许是红雀的问话让霜月想到些什么,当天下午就派人送来了两盒流芯酥,特意嘱咐这是她亲手做的,一定要白鲤吃完。

  在红雀反复确认没有下毒后,将两盒流芯酥推给了白鲤,不曾想又被白鲤仔细翻检过后,拿出一只递到自己嘴边。

  “主人,这个没有下蛊,您尝尝。”

  “这是霜月做给你的,你自己吃就好了。”

  红雀歪头躲了过去,白鲤却在他眼里看出了几分落寞,顿时心里一酸,忙解释道:“主人,您不必在意这些,属下也不在意的,这份心意,哪是您每日为属下做的炸糖糕能比的。”

  “嗯?这个没我做的糖糕好吃?”红雀双眼亮了一下。

  “不是因为这个……属下都知道,主人待我好,是真的在为我着想,可霜月自始至终对我的关系,更多的是为了她自己。”白鲤耐心地解释着。

  “为了她自己?你是说她对你好是有目的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别是为了安慰我诋毁人家一番好心!”红雀不解,却也不再像刚才那般低落了。

  “并不一定为了利益。就比如,主人偷偷为属下做的炸糕,是担心属下吃不下别的东西,属下还记得您第一句话是……如果我觉得不好吃,你再去做别的……还不想让我知道是你做的。

  我那时很明显地感受到,主人待我好,真的是只是为了我。”

  白鲤说着,眼尾竟有些湿润,红雀见了心中一颤,忙用衣袖替他擦去。

  “对你好不为你还能为什么?”红雀觉得白鲤简直在说废话。

  “主人从来都是为了我好,自然不会想到其他。比如说霜月给属下送来这盒点心,却特意强调是她做的,嘱咐让我吃完,其实并不在意属下的感受,她并不在意我觉得好不好吃,只是单纯地想看我吃下,来弥补她心里对我的愧疚罢了。”

  白鲤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少用属下的自称,只自然地说着话,连红雀也没发觉。

  “这……也无可厚非。”

  “是,没什么不对,只是如此一来,属下于情于理都没必要收下她这份心意,只要让她觉得我吃了就好。况且这点心的手艺属下上次在街上见过,一屉做完至少要八个时辰,属下猜测,霜月只是派人买下了面胚,再自己烤好送过来的。

  味道还不错,主人,我想让你也尝尝。”

  “嗯……你说的有道理。”

  红雀看着白鲤喂到自己嘴边的糕点,淡淡的香气下更加无法拒绝的是白鲤的请求。

  白鲤见红雀咬下半口,轻轻一笑继续道:

  “主人除了偶尔耍些小脾气,对他人的好,无论是属下还是其他影卫下属们,都是真心的,实属……难得。”

  “你说什么?谁总是耍小脾气!”

  “属下说的是偶尔……唔……”

  红雀没有理会白鲤的辩解,一口连同糕点和白鲤的手指一齐咬进嘴里,还象征性地用了下力左右磨了两下。

  在白鲤的低声轻笑下才发现,自己这不就是在耍小脾气么。红雀瞬间有种被白鲤套路了的感觉,讪讪地松开嘴,乖乖咬走剩下半块糕点,吃完后有握着白鲤的手细细舔着方才被自己咬湿了的手指。

  酥麻的感觉从敏感的指尖传来,白鲤忙要收手,却被红雀抓着躲闪不开。察觉到了红雀的失落,忙继续解释道:“属下的意思是……即便是耍小脾气,也是因为您知道这不会真的伤到别人。”

  “强词夺理!我生气哪还管的上别人,你就算把我夸到天上去,我也还是那个我。”红雀被白鲤这一刻意安抚,竟又开始赌气。

  “主人……主人生气了吗?”

  白鲤的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茫然无措。

  “属下知错。”

  “唉,我没多想,我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红雀还没说完,就见白鲤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但很快便以手掩唇遮掩了过去,面色迅速恢复了严肃。

  “你……白鲤!你装给我看的是吧!”

  发现自己居然被白鲤耍了,一股邪火瞬间窜了上来,话音未落就将白鲤掀翻在地死死限制住他所有行动。

  “属下没有,请主人明鉴,属下……哈啊……不是装的……唔……”

  “哦?还嘴硬?”红雀眯起眼,双手向白鲤腰侧挠去,舌尖轻轻在白鲤耳后划着圈。

  第二日,红雀极其少见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睁眼,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竟一直趴在白鲤身上,浑身都有些酸痛。

  “都怪你,一直都不肯屈打成招,我之前学的刑讯逼供都白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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