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也很担心的样子,身体都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而表演者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表演很危险那样,还站在木梯上左右晃动头上的狮子头,将狮子的活泼可爱表现得活灵活现,又赢得观众们一阵喝彩。
那头狮子终于走到了木梯最上面,他双脚站在巴掌大的木板上,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人惊心动魄。而他浑然不觉得害怕,还往前伸长了身体,顶着狮子头靠近上面挂着的两个彩球,然后从狮子的嘴巴里伸出手,扯下彩球上面的红布。
彩球随即散开,里面的花瓣纷纷落下,随着夜里的东风飘散到宴会的每个角落,有的甚至飞到了乾德帝身上。乾德帝也不恼,甚至还伸手拈下一片花瓣,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爽朗笑道:“好!”
更绝的是,彩球散开后,除了花瓣,里面还藏着一副红色的对联,对联失去了束缚,自然展开在观众面前。只见上面一张写着“国运昌盛”,一张写着“万寿无疆”。
人们才反应过来这才是这个节目的重要环节,于是纷纷鼓起掌来,对着乾德帝的方向祝贺道:“臣等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乾德帝也很高兴的样子,哈哈大笑着接下了他们的祝福,然后对舞台上面站着的表演者说:“好!此节目深得朕心,赏!”
皇帝赏赐,当然是要以真面目受赏的,表演者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大大方方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摘下了头上的狮子头,抱在怀里,随即屈膝半跪在舞台上,对着乾德帝的方向应道:“谢陛下赏赐!”
表演者是面对着乾德帝的方向的,很多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长相。但是从他清脆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这个表演者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人。看不清少年长相的人都想知道,这位少年是谁家的孩子,居然如此大胆敢独自上台给陛下表演,还得了陛下的赏赐,家里估计也要跟着受到陛下的恩宠了。
官员们想到这点,心里不禁有些酸溜溜的,纷纷后悔他们没想到这个好主意,也让自家儿女上台给乾德帝表演节目。
只有柳渊听到台上少年的声音后愣了一下,迟迟回不过神来。这个声音,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不就是桃林里遇到的那个少年的声音吗?只是他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这是他给乾德帝准备的贺寿惊喜吗?
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小小的身体有大大的梦想~
老皇帝:个小东西,还想疼朕,你还是乖乖给朕疼爱吧。
葱儿掉马啦!
这几天休息不好,心脏又开始难受,昨晚码完字就去躺着了,但是躺到快三点才睡着,好不容易睡着,做着美梦,梦里我回到了高中,食堂好多好吃的,正当我吃了午餐等待丰盛的晚餐时,突然pp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后我醒了过来,一看居然是兔宝在用脑袋拱我!!!!兔宝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老是跳上我的床,还企图凑到我脸上亲我!!不停地在我身上蹦迪!!!一晚上都没睡好!!然后他还想对我的数据线做些什么,只见他嘴巴碰了一下我新买的数据线,数据线上就被他啃出一个口子!!!幸好里面的线没有断!!!不然我鲨了他!!这只调皮捣蛋的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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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晋江独家
像是印证柳渊心中所想那样,少年接下乾德帝赏他的几块黄金后,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退场的时候他转过身,让后面的人看到了他的正脸。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个少年得了赏赐,就跟普通的小孩得了大人的夸奖那样,欢天喜地得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人们压根来不及仔细看他。
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不少人已经看清楚了那个少年的长相,只见那少年长得唇红齿白,一副讨人喜欢的娇憨模样,看得外藩来的使臣连连感叹道:“这莫非就是上天派来给咱们陛下贺寿的仙童?”
礼部跟外藩使臣坐得近,他们也看清楚了刚才那个少年的长相,但是一时半会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跟外藩的使臣介绍。然后他们又想在外藩使臣面前树立乾德帝的威严,就顺着他们的话说:“可能是吧,咱们陛下怎么说也是真龙后人,他过寿,上天是得派个人来给陛下祝寿。”
外藩使臣也知道大国的帝王是真龙后人,因此对礼部说的话深信不疑,对大国的君主更加敬畏了。
乾德帝一直很小心地保护着尹璁不让他跟外臣接触,所以外臣至今只知道乾德帝宠爱着尹家留下来的那个庶子,却不知道那个庶子长什么样,他们认不出来尹璁,也是正常的。
但也有一些近臣,因为常常去皇帝面前办事,听闻过尹璁的事迹,所以大致也猜得出这个给乾德帝表演舞狮的少年就是尹家那个庶子。不过今晚是乾德帝的寿宴,他们也不敢到处声张,只能私下里议论。
柳渊还没来得及多看那个少年几眼,那个少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这让他牵肠挂肚得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站起了身子。
旁边的官员见他突然站了起来,就关心地问他:“柳大人是想如厕么?”
柳渊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因为挂记那个少年而在同僚面前失态了,连忙掩饰道:“不是,下官只是有些好奇,刚才那位少年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敢单独一人上台给陛下贺寿?”
他这个问题被礼部里知道内情的大臣听到了,那个大臣欣赏他,也有心挖他来礼部做事,见他十分好奇的样子,就打算用自己知道的秘密来拉拢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跟他解释道:“刚才那个少年啊,是陛下宠爱着的小公子。”
柳渊不懂小公子是什么身份,但确定的是,那个少年应该不是乾德帝的亲生儿子了。他想到这一点,就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那个少年不是皇子,那一切都好说,起码他不用担心乾德帝知道他觊觎少年而想着砍他的脑袋了。但是这个小公子,到底是谁家的小公子呢?他便好奇地追问道:“小公子?他是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吗?”
那位大臣见他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就暧昧不明地笑了笑,继续跟他说:“要这么说也没错,这位小公子没进宫以前,是尹侯府庶出的孩子,也算得上是王公大臣家的公子。不过尹侯府前段时间犯了弑君的大罪,已经被抄家发配边疆,他现在没了尹家的依靠,已经不是名门公子了。本来他是要跟着尹家一起发配边疆的,但架不住陛下宠爱他,力排众议地继续将他留在宫里,宫里人见他受宠,才照旧称他一声小公子。实际上他是个罪臣之后,就算陛下免了他的罪,他也只能算是个庶民。”
柳渊闻言,心中产生一些怪异。他自然知道前段时间尹家给乾德帝下毒,导致全家被流放的大事,但他却不知道乾德帝留了个尹家的后代在宫里,还是他思慕的那个少年。看那个少年被保护得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样子,柳渊完全不能将少年跟家破人亡无依无靠的小孩子联系在一起,也不知道乾德帝为何将他留在身边,还把人养得这么精致。
他越琢磨越觉得想不通,他不明白乾德帝为何要将一个隐患养在身边,要知道乾德帝对这个少年来说可相当于是仇人了啊,乾德帝也不怕养虎为患吗?还是说乾德帝始终不放心尹家,即使将尹家流放到边疆,也要留个尹家的一个孩子做质子?可是一个庶子对尹家来说有什么威胁力?而且那个少年看起来并不怨恨乾德帝的样子,这才是最令他觉得奇怪的。
难道乾德帝真的如此欣赏这个少年,欣赏到即使尹家想要他的命,他也能毫无芥蒂地将出身尹家的少年放在身边培养?那个少年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别的过人之处吗?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乾德帝留着这个少年的目的是什么。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皇帝欣赏大臣家的孩子,将大臣家的孩子接进宫跟自己的孩子放在一起抚养,将他们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委以重任。这些孩子因为从小在皇帝身边长大,对皇帝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连亲生父母都说不动他们。难道乾德帝也想这样做?
其实他心里还有个可怕的想法,只是他不愿意去想罢了,但他身边那个大臣见他琢磨得皱起眉头,好像猜不到真相似的,就好心地跟他说:“那个少年啊,其实是陛下的‘入幕之宾’。”
说到“入幕之宾”四个字的时候,那位大臣暧昧地笑了起来,柳渊听着有些刺耳,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位大臣见了他这个反应,以为他是读了太多圣贤书,见不惯这些龌龊事,就笑着安抚他说:“哎,柳大人,这放在京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很多人家里都养着几个好看的小男孩解闷的,等你在京城呆久了,就习惯啦。
不过就算你再怎么看不顺眼,也不要在陛下面前表露出来。陛下宠爱那位小公子宠爱到了骨子里,容不得别人说一点不是。就在春闱前,户部侍郎因为进谏陛下将小公子流放,陛下回去之后就下了令,罚了户部侍郎一年的俸禄,还禁足了三个月,到现在都没能出门呢。像今天陛下寿宴这么大件事,他都没能出席,可想而知陛下在这件事上态度有多坚决。
你才刚入翰林院,以后可是前途无限的,可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要是实在不能接受,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情,忍忍就过去了。不过咱们陛下也不是什么沉迷声色的昏君,很多时候他都不会把个人生活带到咱们外臣面前的,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
柳渊从这位大臣口中知道了那位少年跟乾德帝真正的关系之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不敢置信也有,不甘心也有,但他都不敢在人前表现出来,只能将心中那一点点愤懑和苦涩压下,受教似的对好心提点他的大臣说:“下官知道了,多谢大人提醒。”
大臣见他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就放心地点点头,转身去跟别的同僚喝酒去了。柳渊在他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对面前进贡的葡萄美酒都提不起兴致了,只觉得胸闷得难受。
尹璁那边刚从台上下去,等在台下的宫人就连忙把他这个小祖宗给围了起来,生怕他吹了会风,回去又病倒。宫人们七手八脚地接过他怀里的狮子头,又给他裹上厚厚的毛毯,拥簇着他离开了宴会。
舞狮这个节目结束后,宫娥们又回到了舞台上,继续跳她们的舞。在场的臣子们好像忘了刚才那个插曲那般,又投入地欣赏起台上的舞蹈来。没有人敢说刚才那个节目如何如何,因为乾德帝看过那个节目后,兴致就一直很高,他们可不敢扰了上位者的兴致。
乾德帝看了尹璁给他准备的节目后,好一会儿都还在回味尹璁刚才的表现,他笑着问皇后:“璁儿这个节目是不是皇后你安排的?”
皇后笑着否认道:“这可不是臣妾安排的,璁儿都不曾跟臣妾提起过这事。臣妾刚才看到璁儿上台,也被吓了一跳呢,没想到璁儿居然如此别出心裁地给陛下祝寿。”
永康就在一边笑嘻嘻地€€瑟道:“父皇母后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璁儿自己想的节目。他说他没有钱买好东西给父皇做寿礼,就只能用心地给父皇准备这么一出节目作为送给父皇的寿礼啦。当然,其中还有我跟皇兄们的帮忙,不然怎么能瞒得这么紧,不让父皇和母后知道呢。”
皇后笑嗔道:“你们这些孩子,璁儿做那么危险的动作,怎么能瞒着不给大人知道呢,万一摔了怎么办。”
永康吐了吐舌头,道:“不会的啦,有我跟三位皇兄在旁边看着呢,而且璁儿弟弟身体好轻巧灵活的,都不用我们怎么担心。”
乾德帝听了她的话,想起前段时间尹璁经常带着青青紫紫的伤回来让宫人给他敷药。问他做什么去了,他就说是跟武官学武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现在想起来,那些伤应该就是他排练的时候磕到碰到的吧。
这小东西,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没想到会给他准备这么大个惊喜。天知道他刚才看到这小东西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有多惊讶,他就说怎么这么晚了都不见这小东西来宴会吃东西,原来是瞒着他搞这么一出呢。
乾德帝越想越觉得好笑又欣慰,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又问荣华:“这事你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