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朕,已不是数天前的那个朕。
如今的朕已翻遍史书、宠人技巧学富五车,正合岚王心意。
今天,非要把岚王伺候得乐不思蜀。
一通摁,认真摁,捏完肩膀捏手臂,捏完手臂捏手指。
宴语凉怎么可能没瞧见,岚王适才吃饭时一直谨慎地在藏他的手指,努力不让他看到。
如今却再无处可躲。
那些依旧红肿的伤痕被皇帝扔在手心,岚王手背上面横七竖八的小伤痕分明。手腕上还有重重勒痕的淤青。
那是他痛的神志不清时,拂陵怕他煎熬挣扎太过,只能绑着他所致。
“……”
“怎么弄的?”
宴语凉垂眸,轻轻摩挲着那些淤血的伤痕。
岚王:“……”
“猫。”
“猫?什么猫那么厉害,朕怎么不知道?青卿莫不是是掉进了猫窝里,得有几窝猫才至于那么狠啊?”
“……很多。很多猫。”
“哦。可宫里的猫加上野的最多三五只,青卿这几日,是跑去城外了么?”
岚王眼看着编不出来,干脆不说话了。
……
宴语凉叫樱儿把伤药拿来。
越陆贡品的金疮药好用又金贵,抹上去凉凉香香的。他边抹心里边叹,你看这个人啊,成日里好似无所不能,却连简简单单的骗人都骗不好。
握着岚王的指尖翻来覆去,岚王的指尖一直僵着。
这个人,真的并非无所不能。
他,非但不擅长骗人,亦分明不习惯别人待他好。
皇帝药抹完了,放在一边。
“阿昭,你……”
“你做什么。”
朕啊?朕也不做什么。
朕不过是色心顿起,摸摸美人、抱抱美人、亵渎亵渎美人。不行吗?
谁叫朕的美人啊,掐人脖子时喊打喊杀倒是很凶,难过的事情却都瞒着朕。
朕还好那日爬墙去看了他,否则朕又知道什么啊……
又怎么能知道要哄他。
怎么能知道只是待他稍稍殷勤了一点点,他便是这般坐立难安、手足无措的反应。
唉。
是不是,以前朕真就从来没有对他好过?
可他那么好看,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朕就算瞎别人也不瞎。
可他却偏是这般全然生疏涩然的反应,真就像是从来没有人好生待过他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
宴语凉抱岚王,好好抱了一会儿。
因为蹭着岚王的发很近,细细看去,竟又看出了不少端倪。
岚王的头发束上去看起来干净利落,其实不然。
宴语凉一般束发直接囫囵拢上去得了,最多里面藏着绑一两条小辫子固定发尾。但岚王这看似干净利落的发冠里,细看实则弯弯绕绕,各种复杂精致的小心机。
一句话。细节精致。
他又想起拂陵说的,岚王每次见他时衣着严肃,连一个衣带扣子都不愿意错……
“……”
好!
既是如此。朕以后每次见面,都得认真好好看看岚王才行。
不能再总是大咧咧,让别人的小心机白费了。
这么想着,他又结结实实抱了岚王好一会儿。岚王很好抱,又好看,风雅精致,香香的着实不忍放手。
“……”可狗皇帝毕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