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抱着岚王,一边目光所及,是茶榻上一本没看完的折子。
就,怎么说呢,美人朕自是绝不放手,但国家大事也耽误不得。
这折子讲的是春粮问题,关乎民生还有点重要的,今天得看完。
不如,干脆一手抱美人一手看完它,两不耽误!
“……”
宴语凉再次确定了自己真就是不作死不舒服。
以色侍人要有以色侍人的觉悟,结果侍了一半突然看奏章???
世界上还有这么一言难尽的人吗,诚意何在?宴昭啊宴昭,倘若是岚王这般对你,你气不气?恼不恼?
气。
可还是拿起了折子。
片刻后,岚王也拿起了一本折子。这都不气,岚王今日的涵养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时光流逝。
闻樱和云飞双双站在墙角装木头人。
入目不视,充耳不闻。
且不说怎么你侬我侬就突然切换成了工作场面。就说这楚微宫名画,今日竟也从傀儡皇帝与摄政王面对面批奏章诡异地变成了……非常难以形容的,抱在一起各自看奏章,说出去绝对没人信的奇怪场面。
当宫女侍卫真的太难了。
不听不看保平安。
第22章 狗皇会骗,卧薪尝胆。
就这样,两个时辰过去。
宴语凉换了好几个姿势。
终于一堆折子见底,最后一本岚王拿了。宴语凉懒懒靠在人家怀里一起看,看着看着,开始对岚王朱批指指点点。
庄青瞿:“说我责罚太严?有错难道不该罚!”
众所周知,摄政王威严不容置疑。
也就皇帝还振振有词、不甘示弱:“青卿三思!此人虽是犯了错,但又并非罪大恶极,也不急就这么一棍子打死。何况此处不也写了,此人之前也有不少才干功绩,总得给人家点将功折罪、重新来过的机会吧?”
庄青瞿:“功是功,过是过。怎可混为一谈!”
宴语凉:“此话朕就不同意了,功过皆在一人身,既对也是他,错也是他,赏的是他,罚的是他,怎么也要顾念些旧情才是!青卿你听朕的,真不能一点小错就这样重罚,不然别的官员看了要心寒了啊!”
岚王扔下折子:“你念旧情,那你来批?”
皇帝:“朕批就朕批。”
如此这般兢兢业业、小打小闹、争执拌嘴、苦短良宵。
时至亥时。樱儿都铺好龙床了,两只大大的越陆进贡明黄色鹅毛蓬松枕头,岚王却说他要回宫。
宴语凉:“???”
不是,你这盛装来了,饭也吃了,抱也抱了,不留宿是几个意思???
不是因为说了两句你责罚过严你就又要气跑了吧?
你想得美。
于是今夜深宫大戏又继续上演了皇帝无赖扯权臣袖子戏码。
岚王:“陛下如今已然伤愈,便是臣不再夜夜陪床,应也无碍。”
宴语凉:“哪里的话?朕腿伤还没好,腿天天都疼着呢!”
岚王下意识就看他的腿,直至瞥见宴语凉眼睛贼亮亮地瞧他,才恼自己又被他骗:“腿疼自己去敷药!”
宴语凉:“不止!不止腿儿疼,朕晚上还怕黑、怕冷。没有岚岚搂着抱着睡不着。”
“你!胡言乱语!”
便是陪床,他知道他有伤在身,又何曾一己私欲搂过、抱过他?
可狗皇帝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一脸俊朗无赖,直接两只手抱住他的整条胳膊挂住,一脸“你舍得甩开朕么”的不要脸。
……
是夜,拂陵久等主子不回。
唉。
说好的不留宿、到时辰一定回来喝药呢?
就猜到说也白说,果然有去无回。
每月一副的汤药需得连喝三天,又不能说就随便就断了不喝。拂陵无法,最后不得不端着一碗煮得黑黑的汤药从点绛宫来到楚微宫。
宴语凉:“啊,怎么有药?青卿病了吗?”
拂陵:“咳……此乃主子的风、寒、药。陛下无须担心,已大愈了,只是太医说要多吃两天、固本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