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一件小事,但却因为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让顾从絮对相重镜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茫然和质疑。
相重镜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满脸迷茫看着顾从絮修长的背影,撩开床幔赤脚下床,手腕和脚腕上的铃铛发出轻微的脆响。
顾从絮浑身紧绷着站在原地听着那铃铛声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停留在自己的身后。
接着一双带着龙鳞、金铃,以及一圈血色小藤蔓的手轻轻从后面环住顾从絮的腰身。
相重镜轻柔抱住了他,并没有顾从絮想象中的没心没肺满不在乎,反而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喃喃道:“我这次真的知错了。”
顾从絮呼吸一窒。
“从絮。”相重镜小声道,“我活了太久,处事做派已经固定,一时半会很难更改,心头血那个事……我并不是不听你的话。”
顾从絮羽睫轻轻抖了抖,强行绷着要转身抱住他的冲动,他闭眸深吸一口气,冷淡道:“真的?”
相重镜立即将三指并着贴在顾从絮背后,让他感受到自己正在赌咒发誓:“真的不能再真了,日后你就盯着我吧,若是我还抽自己的心头血,你就抽我,如何?”
顾从絮:“……”
顾从絮连他指尖流一滴血都心疼得要命,哪里舍得抽他。
但相重镜认错态度极其良好,顾从絮犹豫半天才慢吞吞转过身来。
相重镜见他终于不走,立刻将他抱得更紧,凑上前含住顾从絮的唇咬了好几口,还学着之前顾从絮的样子将舌尖在唇缝舔了一圈,终于将那紧闭的唇舔开,将舌尖探了进去。
顾从絮并没有相信相重镜的花言巧语,但他方才冷落相重镜一会,把自己也难受得够呛,见相重镜还在不怕死的撩拨他,当即用灵力化为黑绸,再次将相重镜的手腕捆绑住高高拉起,强势地反客为主,按住相重镜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相重镜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见到顾从絮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按着他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对自己哄龙的手段极其满意,眯着眼睛享受顾从絮迫切至极的吻。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顾从絮紧紧抱着他,强势又有力,根本不容他有丝毫地挣脱,几乎用一种想将他的骨血都融入体内的力道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相重镜只撑了三口龙息的时间就受不了地去推顾从絮的肩膀,连眼睛中都是被逼出来的水雾。
顾从絮强行按捺住体内翻腾的冲动,将相重镜轻轻松开。
一获得自由,相重镜立刻大口大口呼吸起来,因为呼吸得太急,那喘息声听着都像是带着哭腔。
顾从絮看着他,突然说:“你把我喘得交欢期发作了。”
相重镜:“……”
相重镜一口气没上来,像是见鬼一样看着他。
两人贴的几近,相重镜轻轻一动就意识到顾从絮并没有在说笑。
——他真的被相重镜的喘息声勾得起了反应。
相重镜欲哭无泪,他呼吸还未均匀,这一下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喘,眼圈都被憋红了。
他眼睛里全是水雾,艰难放轻了呼吸,无声地喘息了好一会,终于回过神来。
相重镜平日里虽然总是将“双修”这种虎狼之词挂在嘴边,和顾从絮交心后更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这一下两人贴得太近,比前两次近得太多,让他明确地感觉到了恶龙“淫”的资本到底有多少。
他害怕了,不敢了,甚至想要逃。
在相重镜发呆的时间,顾从絮已经用灵力缠着他抱到了床榻上,连床幔都扯了下来。
顾从絮像是圈宝物似的,双腿将相重镜圈在自己怀里,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埋首在他颈窝中,灼灼的热气喷洒在那敏感至极的脖颈处,让相重镜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顾从絮蹭着他,喃喃道:“相重镜,主人,怎么办?”
相重镜连自己都想问,怎么办。
顾从絮哪怕急得要发疯,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拥着相重镜轻轻晃来晃去,妄图这样来发泄自己无处可放的难受。
“主人……”
“重镜,唔……”
相重镜脑海一片空白,最后终于被顾从絮磨得受不了,微微侧着身子,朝顾从絮伸出那骨节分明的五指。
那手腕上还挂着金铃和龙鳞。
顾从絮眸瞳涣散看着他。
“你不是……”相重镜似乎难以启齿,嘀咕了几个字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顾从絮:“什么?”
相重镜再次酝酿,深吸一口气,晃了晃手腕,金铃叮铃作响,如同重鼓一样重重击在顾从絮的心间。
相重镜意有所指:“你不是喜欢我的手吗?”
第102章 握剑画阵
相重镜的手的确好看,雪白修长,骨节分明,戴着金铃和漆黑的龙鳞,哪怕只是轻轻垂着,都能让恶龙血脉偾张。
前世相重镜的手画出无数惊奇罕见、哪怕过了千年也无人能破解的阵法,而转世后握剑亦能一剑破开云霄,惊艳不知多少人改道修剑。
那手腕上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金铃和龙鳞碰撞,发出轻微窸窣的声响。
顾从絮死死将他抱在怀里,将下巴枕在他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相重镜耳畔,让他的耳垂滴血似的鲜红。
心上人身上的气息令恶龙着迷,恨不得将人吞入腹中才能止住那奔腾不息的占有欲,顾从絮叼着相重镜一绺墨发,压制住想要咬住相重镜脖颈的冲动。
相重镜一声都不吭,浑身都在发烫,不知是被勒得还是羞愤的。
衣衫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相重镜不知忙活了多久,才终于受不了,几乎是求饶似的,喃喃道:“三更,手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