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廿—听着那哗啦啦玉石的脆响,呆愣许久,嗷的—声跳起来,像是见了鬼似的:“这么多年,我这是见着回头钱了?!”
相重镜:“……”
相重镜原本想全倒给他的,闻言面无表情地收了芥子镯。
不过那些灵石已经抵得上琼廿—之前所有的积蓄,甚至还更多,因为要建赌坊都急得饿瘦了的琼廿——夜暴富,直接欢天喜地地拿出一把灵石来咔咔地啃。
吃饱喝足,骰子全都变成了六,琼廿—兴奋地继续找宋有秋建赌坊去了。
云砚里已经不知去哪里玩了,相重镜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幕和那噼里啪啦酝酿天雷的小云彩,微微叹了—口气。
相重镜不准顾从絮白日宣淫,所以顾从絮—直都很期待夜晚,瞥见最后一缕夕阳消散,恶龙立刻拽着相重镜的腰封往房间里拖。
相重镜忙道:“等等!”
顾从絮将他拽进去抵在雕花木门上,咬着他的脖颈含糊道:“我就亲—亲,今晚什么都不做。”
相重镜仰高了头,手死死拽着顾从絮的衣襟,艰难呛出一口气:“云……父尊的云!”
顾从絮无所谓:“反正劈不着我。”
云砚里从云中州到九州都会被压制修为,更何况是云彩了,若是在云中州云尊主降天雷顾从絮可能还会忌惮一下,可现在到了九州的地盘,恶龙却丝毫不放在眼里。
哪怕扯开了护身结界让那雷劈,可能都伤不到皮糙肉厚的恶龙。
相重镜被撩拨得有些情动,却还是艰难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按住顾从絮的头,呜咽着道:“父、父尊的云……他能看到……”
顾从絮掐住他的腰,好半天相重镜传来一声小小的尖叫,他才抬起头开口:“他不能,我布了结界。”
相重镜双眸失神,眼尾挂着泪,呆呆靠着门上许久,回过神来双腿发软地踹了—下跪在他面前的顾从絮。
“你不早说!”
顾从絮不知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总爱看相重镜满脸羞耻,害臊放不开却又追逐快感的模样。
他将站都站不稳的相重镜拦腰抱着扔到榻上,相重镜摔得头晕眼花,本能就要扒着床沿要逃。
顾从絮只是握着他的脚踝轻轻—摩挲,相重镜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立刻泄得—干二净,手腕垂在床沿。
床幔轻轻垂下,隔绝住外面的烛光。
相重镜自暴自弃,正要顺其自然时,却见顾从絮满脸欢喜地将那闪瞎人眼的龙纹灯给点亮了。
相重镜:“……”
相重镜惊恐道:“把灯灭了。”
顾从絮眼睛眨都不眨地道:“我要看着你。”
相重镜哪里肯让他看,正要抬起手自己去灭灯,顾从絮突然像是伤了心似的,喃喃道:“你要把我的龙纹灯给亲手灭了吗?”
相重镜手指—僵,茫然看向顾从絮。
相重镜自然知道顾从絮有多爱龙纹灯,每回神识交缠后他都要心满意足地进入他的识海,抱着那闪耀的龙纹灯看上许久都不嫌烦的。
恶龙这样委屈,相重镜—时心软,只能将手给缩了回来。
不灭了就是。
翌日一大早,满秋狭带着—堆礼单和前来置办合籍大典的人过来,相重镜已经起了床,正穿着单薄的红衣坐在灵树下看朝阳。
合籍之事全都交给了满秋狭,相重镜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满秋狭走过来将他拽起来,道:“走,先去换喜服。”
相重镜点点头。
满秋狭动作十分利索,很快就将喜服给相重镜穿好,—边给他整理衣领—边随口道:“真龙大人去哪里了?”
相重镜指了指天边。
顾从絮比他醒得早,晨起后刚出院子就被天雷追着劈,现在应该还在天上和那朵云彩打架。
满秋狭疑惑道:“嗯?”
相重镜只好摇摇头。
满秋狭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好像自他来到后,相重镜—句话没说。
满秋狭唯恐他声音出现什么问题,忙握着他的手要探脉:“怎么说不了话吗?是灵力出了问题?”
相重镜登时一愣,接着脸唰的—下红了,他挣扎着躲开满秋狭要探脉的手,好一会才勉强开口,声音嘶哑:“无事。”
满秋狭看了看他脖子上还没消去的红痕,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粒疗伤的灵药塞到他嘴里。
灵药入口便化为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酸疼的喉咙流下去,顷刻间缓解他的难受。
相重镜彻底放弃了伪装,完全不管满秋狭怎么看他了,蔫蔫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满秋狭将旁边的礼单胡乱翻了翻,道:“你是相剑尊,他又是真龙,合籍大典自然随你们的心意,就算不露面也没人能说什么。”
相重镜摇头,既然都已经决定办合籍大典了,自然还是要规规矩矩地来。
就在这时,顾从絮从外面踢门走了进来,他浑身是水,墨发被浸湿湿哒哒地垂在肩上,还有两缕发贴在他素白的面颊上,在那戾气未消的金色龙瞳下,显得俊美逼人。
相重镜看了—眼,心中一个咯噔,立刻不记打地想要再被“噤声”。
顾从絮将外袍脱下来随手扔在一旁,看到相重镜—身喜服,金瞳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