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婚给死对头之后 第5章

眨眼功夫,三个堂倌已簇拥着一个金衣公子下了车。那公子傅粉涂丹,手里还握着柄骨扇,一举一动皆妩媚优雅。

从云泱面前经过时,空气中骤然荡起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儿。

这味道……难道是个息月?

云泱大为纳罕,这帝京城里的息月,都可以这样高调的满大街跑,并随意释放信香吗?为何他就要穿襦裙,戴幕离。

周破虏和云五云六显然也闻到了,同感诧异,小世子的信香并不常见,没想到竟遇着个一模一样的。

“他是谁?”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云泱有点不高兴的问。

矮个堂倌殷勤答道:“这位是秦楼头牌青奴公子,是一名阴月,而非息月。今日过来,大约是接了哪位达官贵人的拜帖。不过也稀罕,青奴公子脾气是出了名的高傲,除了熟客,轻易不收拜帖的,今日不知哪位大人这般有脸面。”

阴月,是比息月低一等的存在,没有生育能力,但能释放出信香,满足纯阳潮息需求,与纯阳之间也不存在标记与被标记的关系,是富贵人家最喜欢纳的妾类,既避免了子嗣之争,又能在潮期解决正常需求。如今帝京城里最火的秦楼楚馆,都会重金培育一大批阴月,吸引顾客。

“咳。”

周破虏及时喝断堂倌:“外头炎热,还不快带路,我们小主子身体弱,见不得喧闹,速安排一间清净又能听书的雅室。”

堂倌忙殷勤领着四人进去。

大堂里人山人海,喧声沸天,奇怪的是,本该宾客满座的听书席位上没多少人,倒都拥堵在楼梯口。连说书先生都丢了惊堂木,伸长脖子往那边望。

周破虏奇道:“这些人在看什么?”

堂倌呵呵笑道:“自然看青奴公子,这位在帝京城人气可高的很,多少王孙公子争破了头都争不到一个递帖子的机会。”

这个时代息月数量有限,而纯阳数量却极高,一个色艺双绝的阴月,自然是抢手之物。

云泱一瞧,果见那位金衫张扬的青奴公子正由堂倌们护着上楼,并用骨扇遮着面,只露一双清丽妩媚的双目。

云五咕哝了句:“一个伶人阴月便这样,他们若看到了小主子的模样,还不得疯了。”

堂倌观望一番,道:“各位贵人,此处拥堵,咱们走另一栋楼梯吧。”

周破虏立刻让他带路。

两座楼梯一南一北,相距不算太远,因雅室接待的都是贵客,楼梯上铺着柔软名贵的红锦地毯,踩在上面一点声响都没有。云泱蹦蹦跳跳走在最前面,因为戴着幕离,只顾看着脚下,快走到二楼时,猝不及防撞到了一个人背上。

“殿……主子!”

前面有人低呼了声。

云泱撞得眼冒金星,额头疼,抬头一看,猝不及防对上一张冷漠俊美犹如冰雕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_^

第3章

但不等云泱多看一眼,对方已面无表情的转身而去,顷刻消失在二楼甬道间。

后头周破虏与云五云六惊魂甫定的追上来。云泱道无事,余光瞥见“小尾巴”已经尾随到了楼下,便假意揉了揉太阳穴,道:“我突然有些困,想去雅室里睡一会儿,你们自去大堂喝茶吧。”

“这怎么行。”

周破虏虽然对楼里的玉浮春垂涎已久,但为了小世子安危,决定忍痛割爱:“小主子只管睡,属下和云五云六在外面守着便是。”

云泱伸出手指,悄悄在他掌心比划了一番,周破虏神色顿变,迅速恢复常色,道:“好,那属下等就不打搅小世子休息了,小世子有事只管让堂倌传话。”

说完便领着云五云六下了楼。

云泱到了雅室,点了一份茶点,一壶热茶,就让堂倌退下了。

雅室临窗,恰好能看见下面波光粼粼的伏波河水。云泱敲着手指等了会儿,忽听外面甬道上传来一阵低低的哀求与饮泣声。

云泱好奇,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将雅室门拉开一条小缝,往外望去,就见两个护卫打扮的人从斜对面雅室里拖出个人来。

那人鬓发散乱,钗环坠了一地,身上穿着浅金纱袍,手里握着把白玉骨扇,可不就是那位不久前在大堂内引起围观与轰动的青奴公子。

青奴手脚在剧烈挣扎,口中却只能发出呜呜声响,大约是被堵着了嘴,形容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风光可言,很快便被拖下了楼,消失不见。

云泱觉得奇怪,这个青奴不是来赴某位大人物拜帖的么,怎会被人这样不体面的丢弃出去。抬头往斜对面那间名为“满庭芳”的雅室看了眼,只见阁门紧闭,内里寂然无声,并没什么动静,云泱便关紧门,继续坐回去等自己的“小尾巴”。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窗户外传来“笃笃笃”三声叩击声,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影从隔壁雅室攀着栏杆跃了进来。

“郡主。”

男子落地,摘掉斗笠,动情的唤了声,就要近前握住云泱裸露在外的一截莹白雪腕。

云泱冷哼避开,用力甩了甩腰间一只五彩福袋。

男子显然极忌惮此物,讪讪收回手:“是我孟浪,唐突郡主了。”

云泱不理他,自顾托腮坐了下去,敲了敲桌子。

男子眼睛乍然一亮,有些受宠若惊的在茶案对面坐下,忽道:“郡主不是说一个人来赴约么,怎的还带了三个人。”

云泱蛮横:“那是我的车夫和侍卫。没人赶车,难道我要走着过来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为了这次见面,我费了多少周折冒了多大的风险。你非但不领情,竟然还怀疑我,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给你送信,不该过来。我还不如去赴他的约。”

“他?”

男子面色一变,紧问:“什么意思,他……他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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