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点头,挑眉道:“怎么,你难道不知道,他不仅来了,还主动派人联系了我。我嫌他心术不正,不如你忠厚老实,才没搭理他,而主动联系你。你倒好,真令人寒心。”
“郡主待我一片痴情,我铭记在心!”
男子一面感动,一面咬牙切齿的拿拳头将桌案砸的哐哐响:“那个混蛋,我决不会放过他。只是,你我的婚事……”
“我的婚事,自然要父母兄长做主。你这身份,就算我不嫌,他们岂会轻易答应。”
云泱佯作犯愁的叹口气,声音放软了些,推过去一碗茶:“婚事我再想想办法。先喝口茶消消气,再与我说说,你怎么进的京。”
男子没立刻喝,而是小心翼翼的从袖中取出根银针,往茶水里蘸了蘸。确定银针颜色未变,他才捧起茶水,轻啜了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不信任郡主,而是这茶楼人多眼杂,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云泱嗤道:“没想到你瞧着五大三粗,心还挺细。”
“那是,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得为郡主……”
“行了,别废话,你还没说,你到底怎么混进京的?”
男子颇有些得意:“郡主一定猜不出来,我其实就是跟着郡主的车马进来的。”
“我的?”
云泱佯作不知,讶然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混进了北境军中?”
“北境军每一个士兵都有固定编号,我混不进去,我是用了其他法子。”
“什么法子?”
“我……”男子眼睛忽滴溜溜一转,狐疑道:“郡主问这么清楚作甚?”
云泱冷笑:“谁爱管你的破事,你爱说不说,但有一点,你也别为了在我跟前讨好就乱吹牛皮,此次我随兄长进京,是礼部和北境军亲自护送,你哪来的机会混进去,你若真混进去了,怎不见你来找我。”
“冤枉冤枉。”男子急得面红耳赤:“自打那年我在北境王府第一次见到郡主,便对郡主一见倾心念念不忘,眼里心里梦里都是郡主,这一路眼瞧着郡主就近在咫尺,怎会没想过找郡主。但郡主全程都呆在御车里,那些北境军将马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实在没机会呀。”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
“我、我告诉郡主还不成么!”男子一咬牙:“我其实是贿赂了一个礼部的小官,才扮做马夫混进去的。”
马夫?
那就是掌管后勤的官员了。
云泱端起茶碗,徐徐点头,又问:“那你住在何处?可有人照应?”
男子刚要开口,室外忽掠进一缕细微风声。
这动静极细极弱,若非内力高深者,根本听不出来。
“有人!”
男子砰得握刀站了起来,目如鹰隼,警惕四顾。
云泱也故作惊讶的站了起来,紧张道:“不好,一定是我的侍卫跟过来了,你快跑。”
男子果然露出凝重之色,长胜王府的侍卫,都是北境军中精锐,并不好对付。
“现在怎么办?”
“无妨,我有办法。”云泱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指着下面:“跳下去!”
“那郡主……”
“不用管我,快跳。”
“不行,这种危急时刻,身为男人,我怎能弃郡主于不顾。”
“快点,别废话。”
男子提刀走到窗边,沉默俯视了眼下面黑黢黢的河面,又沉默缩了回来。
云泱瞪他:“怎么了?”
“我不识水性,这样跳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危。”
“放心,淹不死的。”
云泱直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解决完“小尾巴”,云泱关上窗户,开开心心的去开门,等看清格外的情形,云泱却愣住了。
雅室外甲兵环伺,并不是周破虏和云五云六。
云泱懵然:“你、你们是谁?”
无人回答。
云泱心念电转,正惊疑不定,一阵衣料擦过地面的沙沙声,一道修长身影分开众人走了出来。
来人玄衣玉冠,高大俊美,眉峰锐利萧冷,整个人如出鞘的宝剑一样寒光慑人。此刻,一双凤目沉沉而冷厉的落在云泱身上,满是探究。
云泱呆了呆。
竟然是刚刚他在楼梯口撞到的那个人。
“殿下。”
一个精神干练的年轻男子带着几人从隔壁雅室走了出来,过来恭声禀道:“没有人。”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