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骗婚夫郎 第196章

“先容我吃饱了再说……”梁子俊西里呼噜喝下两碗粥才一抹嘴笑道“爷还真是打下生起,头一次做这苦差”

“活该!你不犯事,能让人抓来当壮丁吗?”陈青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又问道“王爷真信了?”

梁子俊苦笑着摇头“信了就不会抓着我和廖凡志不放了……哎?那家伙还没回来?”

“快了吧”陈青望望天色,对同样粗布衣裙的苏英摆手“过来歇会!不差你一个人手”

苏英擦擦手,满目忧色的跺步走来“咱们帮着做事真能让王爷饶了夫君?我咋不信天上能掉这般好事?且不说他是王爷,就算是寻常官员也断没理由违背立律来帮罪子吧?”

“嫂嫂莫急,只要廖兄办事得力,爷自可保他周全”梁子俊眯着眼睛打盹,说话留一半的随意安抚苏英。

“怎么说?”陈青拧着人耳朵逼问。

“哎~~疼!他不总觉得怀才不遇,受商贾出身不能一展抱负吗?爷这可是给他求了个将功折过的机会,跟着王爷总比坐牢、杀头强吧?”梁子俊伸手在脖子上一抹。

“那龙潭虎穴焉能去得?只怕夫君处处掣肘再死于非命,那还不如坐牢呢……”苏英听完大急,自是不肯让夫君涉险。

王爷明知夫君有罪还借故赦免,保不齐是想让夫君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或是去做些极为危险的差事。主家收复心腹惯用的伎俩,无非是施恩图报或是恩威并施,寄予手下甘愿舍弃性命也要忠诚的完成任务。

廖凡志恰巧回来,按住媳妇肩头悄声说道“他若有心,爷犯得可就是杀头的罪名了……况且,你怎知爷就不能在那龙潭虎穴里来去自如?”

苏英依靠在那宽阔胸膛上喟叹一声“就没别的法子了?”

“五年而已,权当是出门游历,你该为爷能得偿所愿高兴才对”廖凡志压低嗓音宽慰道。

“苏英如何能安心?不若夫君带妻同行如何?家父朝中尚有些人脉,看在我的份上,他还不至于撒手不管”苏英愁容満絮的央到。

……

陈青二人默默转身,将空间留给小两口密语。

“你呢?”陈青低头沉声问道。

“嗯?爷怎么了?”梁子俊装傻。

“少来这套,我才不信你没把自己也卖了顶账”陈青一把拽住梁子俊胳膊,不让他躲闪。

“嘿嘿……还真是啥都瞒不过你呢,放心吧,爷不是有证据自证清白吗?他不敢强逼于我的”梁子俊讪笑一声,又自得的挑眉笑道“知道你家爷们有多本事了吧?连王爷都青睐有加,非要拉爷入仕呢……”

“滚蛋!要入仕也该堂堂正正的考进去,被挟持入仕算哪门子光彩事?就怕他居心叵测,想你二人将功折罪才对!”陈青气他想的太美,这时候还不急不慌的开玩笑。

“所以我才引荐廖兄给他啊!爷这身份哪做得了避人耳目的差事?就算入仕也该先得个前三甲光耀门楣才行”梁子俊似笑非笑的逗弄媳妇。

“少贫嘴,能不去还是别去,咱家最近不得消停,若你入仕还不搅的全家都跟着担惊受怕啊?再说京里那支……”陈青说到一半转目四望,压低嗓音训道“得亏去信拦的及时,不然跟王爷撞上,还不得一撸到底啊!”

梁子俊急忙表态,再不敢胡乱惹事,如若可能,定会推了王爷的招揽安于做一届平民。

忙过派发赈灾粮,又赶上灯节将至,县镇居民有感王爷大恩,纷纷制作宫灯赠与景王,以谢其除暴安良、救济众生,宫灯字面也均以歌功颂德为题。

夏景玉闲来无事,也有意在灯节上出道谜面与民同乐,梁子俊通情达意的找来惯用工匠,为王爷打造时新又气派的灯笼。

接连相处几日,两个家伙时常凑在一起饮酒对诗,天南地北的胡侃起来。夏景玉是当真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而梁子俊则胜于长袖善舞,惯于投其所好。

每每刘魏之作陪不到一个时辰,便自发起身告退。这俩人,一个狼一个狈,凑在一起刚好搭成一对!很多说辞梁子俊一点就透,不待深谈二人就一致跳转到更深层的话题上,而刘魏之却仍慢半拍的思考这怎的前言不搭后语?

闲暇功夫谈起灯节趣事,也引得梁子俊忆起河灯旁那场天雷地火,神色刹那间如同偷了腥的老猫一般奸猾诡异。直看的刘魏之大骂其不正经才一抹脸,正色解释“我有这般不着调吗?不过是忆起荆妻罢了,何至于让刘大人嫌弃至此?”

“你对陈青做了什么能笑的这般猥琐?”刘魏之古怪的狠盯梁子俊一眼,再思及陈青看似正派,实在闷骚的德行,一抹脸,微红着耳根起身骂道“不予正道!”

“嘿……”梁子俊遥指愤然离席的酒友对景王无奈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他这会儿怎就突然开窍啦?”

“哈哈哈……”夏景玉硬忍到人走远了才喷笑出声,拍着梁子俊肩膀嗤道“假正经!哈哈……这就是假正经啊……”

梁子俊挑挑眉毛,拄着下巴嘀咕“夫妻何时行周礼都名正言顺,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

“就不怕被人当成断袖诸多病垢?”夏景玉把玩着手中酒杯,不无好奇的瞄一眼梁子俊。

这夫妻二人却也奇特,一个眉清目秀,一个俊朗风流,面相在儿郎中都当数翘楚。尤其那小哥,也不带个飘带,若无人提点,世人眼中都得当成是值得托付终生的真汉子。

夏景玉自认阅人无数,却也鲜少见过像陈青这般特例的小哥。为人不但处事沉稳,还颇有担当,能在他面前过三招的人着实不多,尤其他还是以一介妇人的身份见官。

陈青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从未逾越身份说过不当言辞,却也不似妇人那般诸多卑微,这等爷们性子的哥儿甘于嫁人,想来必有一番奇遇或是当真稀罕这梁子俊吧?

想到这,夏景玉不由深深观察起梁子俊来,他之所以起了招揽之心,不顾戴罪之身也想归为麾下的主因,还是看中他的冷静自持。小小年纪便心思剔透,手段狠辣,这等奸猾之辈若善加利用不难为一个得力帮手,若放其自流,则极有可能成为乡绅恶霸为祸一方。

梁子俊性如狡兔,谨小慎微,出手又如当朝佞臣一般狡诈果断善于推灾挡祸。若非此子尚且保留一番赤子之心,肯为朋友两肋插刀,就算说破了天去,也难堪大用。

“不可思议……”夏景玉暗自琢磨完摇头轻笑。

“怎讲?”景王突然这般感叹,着实让惯于揣测人心的梁子俊疑惑,不由开口问道。

“如你这般性情,当极力抽身才对,怎却想不通要替友人遮掩?若怕连罪,有的是方法封口,何须以身犯险,同进同退?”夏景玉当真猜不透何以梁子俊这般心性之人,何以做到不畏权势,敢于涉险?

“呵呵……仗义而已!”梁子俊自得的勾起唇角。多的是人误解他,懒得解释便自嘲的笑道“有些事何须言明?只要真心相待之人懂你足以!”

“哦?”夏景玉皱眉沉思片刻,不无羡慕的举杯敬道“知己难觅,本王就不曾有幸得一蓝颜,是以才这般看不透吧”

“非也,伯乐想遇千里马也需主动靠近方得,不然良驹亦同驴子一般羞于展示才华”梁子俊喝尽杯中酒,浅笑吟吟的望向衙门办公之地,不言之意溢于言表。

“嗯,酒中寻知己……可惜本王比之晚来一步”夏景玉莞尔一笑,越发中意这个初窥奸猾,实则忠义的梁子俊。

二人推心置腹的一番交谈,确实让景王对梁子俊大为改观,之前几番设想都是欲加利用搅乱朝中势力,酒过三巡后反倒惺惺相惜起来,不忍这般才华之人受限于朝中尔虞我诈的乱流之中。

可让他就此放其归隐山林,又大为惋惜,即如此,不若将之安插于魏之身侧,也好为那个木头出谋划策遮灾挡祸。

想起木头刘魏之,夏景玉当真是煞费苦心,用赤子之心来形容刘魏之的坦荡确不为过,可这般耿直刚烈之人,若无人从旁提点,实难想象入朝后会经历怎样一番脱变。

想来那御史大夫也是之徒甚深,才不忍其以身犯险吧?若让那木头自行探路,非撞得头破血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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