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 第199章

卫淑宁秀眉微蹙,眸中染上许多愁绪:“霈儿身体孱弱,到时只怕要多仰仗家里了。”

卫昭蹲在一旁看着摇篮里自顾吐泡泡的霈儿,闻言扭头对卫淑宁说:“这是我卫昭的亲外甥,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了他去。”

说完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霈儿粉嫩的脸蛋,霈儿似乎知道眼前这人在逗他玩儿,黑葡萄似的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口中‘啊啊’个不停。婴儿一天一个样儿,现在的霈儿早已褪去出生时的红皱,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分外惹人怜爱。

卫昭道:“早还忧心霈儿会不会因此伤了脑子,如今瞧他这股机灵劲儿,日后必是个顶聪慧的孩子。”

卫淑宁柔柔笑着:“你小时候就是这样,讨喜的紧。”

褚氏早逝,卫昭可以说是卫淑宁拉拔大的,也最依赖长姐。所以长姐出事,他比谁都心急。

“最近查到些苗头,不过还没有确凿证据。长姐在宫里务必万分小心,便是枕边人也要多加防范。”

为了让卫淑宁安心养身体,外面的事儿都不曾报到她这里。不过她也隐约听说了朱勇的事儿,自然明白卫昭话里的意思。以为弟弟是怕他对李淮仍有旧情,提点两句,便苦笑道:“自从幽兰草那件事后,我便彻底死心了。阿昭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必顾虑长姐。长姐在宫里这么多年,虽不爱管事,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说着拧了拧眉:“这次的事儿当真叫人防不胜防,看来宫里的魑魅魍魉还是不少。”

卫昭安慰了两句,又问:“皇上可常来长姐宫里?”

卫淑宁摇了摇头:“他说国事繁忙,我也乐得他不来。也不知他忙什么,前两日见他似乎颇为疲惫。”

她讥讽的笑了笑:“他自知幽兰草那事败露,近来倒未见他再佩戴那个香包。倒是换了几种,听说是安神的香包。”

卫昭对这些东西有些敏感:“他可曾接近霈儿?”

卫淑宁道:“他对霈儿并不亲近,只不远不近的看了两眼。这个孩子的身份,我们心知肚明。”

她叹了口气,道:“一步错,步步错。是长姐任性妄为,使家族卷入皇权之争。后又出了这事,祖母和父亲虽不说,但这事却终究使祖宗蒙羞。长姐不求别的,只求霈儿平安长大。”

卫昭安慰道:“李淮算计在先,长姐不过是被他迷惑了。再说,便是没有这些事,他也不会放过卫家的。凭他多疑性情,只怕早就怀疑了霈儿的身份,只是找不到证据罢了。”

卫昭还是惦记上了李淮的香包,实在是这个人有前科,委实不能叫人放心。

说话间,长乐和卫远手牵手进了殿内。

“小舅舅,桑葚好甜好好吃,长乐还是第一次吃呢。”长乐笑起来露出被桑葚汁儿染红的贝齿。

再瞧卫远,也不知怎么弄的,干净的小脸儿都花了,叫卫淑宁忍俊不禁。她招了招手叫卫远过来,拿帕子替他擦了擦小脸儿。

卫远仰着小脸儿乖巧的叫卫淑宁擦拭,笑眯眯道:“谢谢姑姑。”

卫昭拉着长乐坐到一旁,笑道:“长孙大人摘的,吃个新鲜。现下正应时节,山里应该还有不少。长乐喜欢吃,回头我再叫人摘些去。对了,二姐呢,来了许久怎不见她人?”

卫淑宁道:“宫里新到了批布料,冯贵妃遣人来报,叫咱们先去挑。她怕有人动手脚,不放心,便带着屏儿一并去了。正好你来,回头挑几匹回去,给家里人添些衣裳。”

“冯贵妃?”卫昭有些诧异:“她什么时候知道谦让永宁宫了?”

卫淑宁道:“人总要受些磨难才会成长,再说她本也不是什么坏心眼儿的人。”

“便是没有坏心思,也架不住旁人撺掇,更别说还有那至尊之位在前头吊着。李霐占了个长,只是冯家根基浅薄,眼下不显罢了。当初立太子风波,谢家可是有意推李霐上位的。”

卫淑宁冷笑一声:“谢家打的什么算盘咱们都清楚,便是冯老爷糊涂,有李霐压着,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五皇子夭折后,冯贵妃老实不少,连带着冯家那些人也收敛许多。”

卫昭点了点头:“冯遇与我亲近,他虽胆小,却自有成算。若冯贵妃自个想通了,日后长姐还能好过一些,倒是谢赵两家不可姑息。皇上一心打压贵族,奚嫔那事之后,谢家也受了牵连,近来朝堂不太平,谢家内里也有些动荡,这次怕是要元气大伤了。至于赵家……”

卫昭郑重叮嘱道:“长姐,现下虽无实证证明赵家与下毒一事有关,但赵家是个祸患,长姐务必小心应对。”

卫淑宁也严肃起来:“阿昭放心,长姐知道怎么做。”

第132章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这是瞧长姐不掌后宫,一个个都把尾巴翘上天了。”

卫淑华素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在宫里一直收敛着脾气,到了永宁宫自家地盘上倒也不避讳什么了。

还是桂嬷嬷嗔瞪她一眼:“轻声些,你知道永宁宫里有哪些钉子,仔细被人听了去。”

“听了就听了,长姐贵为皇后,没道理被人踩上一脚还不吱声的。”

卫淑宁无奈的看了眼卫昭:“淑华这性子还是这般泼辣,也不知日后能寻得什么样的夫婿,只怕太老实的会叫淑华欺负死。”

卫昭忽地想起曹英托他带过来的剑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卫淑华这会儿也进了殿内,扇儿上了茶。许是气狠了,卫淑华一饮而尽,坐在椅子上喘了两口气,见卫远和长乐都好奇的睁大眼睛看她,这才微微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什么,还不是那些女人不安分,我也没怎么着她们,这不就是回来跟你们发发牢骚么。”

卫淑宁道:“在殿外就听到你嚷嚷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卫淑华鼓了鼓脸颊,屏儿见状上前行了一礼,道:“才同二小姐去领布料,瞧见进贡的一扇苏绣寒梅屏风,样式新颖,绣工精湛。二小姐知道娘娘爱赏梅,便打算同秋公公要了来。谁知月华宫的郑妃也遣了人来,说皇上口谕,因郑妃有功,特赏月华宫的人先行挑选。本来他们挑完都要走了,见二小姐盯着那屏风看,张公公便又把那屏风给挑走了。”

卫淑华接过话来说道:“也就是一扇屏风而已,算不得多名贵,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瞧张公公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比当年的冯贵妃还让人厌恶。”

“郑妃一向老实,进宫以来只有一位公主,平素只在自个宫里,甚少掺和后宫这些事,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了。”卫淑宁也是想了一会儿方才想起这么号人来。

卫淑华道:“恐怕不是转了性子,而是本就是这么个性子。只是以前被各宫压着,她没机会出头罢了。”

郑家是勋贵,当年跟着李瑜立下不少战功。光耀门楣也不过就是这几十年的事儿,比起贵族之家自是没有多少底蕴。郑妃在宫里也不争抢,几乎是个透明人。

卫昭经历许多事后倒是会想的深一些:“看来李淮是打算启用勋贵庶族了。不过屏儿说郑妃有功,这又是因何?”

屏儿屈膝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倒是前儿去膳房时听说郑妃给皇上调了一种香包,使皇上夜里得以安睡。也因此最近一段时间皇上常翻郑妃的牌子,各种赏赐更是源源不断,将近来最受宠的赵嫔都给压下去了。”

卫昭摩挲着下巴:“又是香包……”

“怎么了?”卫淑宁问:“香包有问题?”

“尚且不知。”卫昭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伸了伸长腿,漫不经心道:“皇上少眠,连宫里太医都束手无策。一个郑家又是从何处淘腾来的调香配方,竟有如此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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