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见闻录 第37章

凌无奇:“”贵帮行事也太随便了一点吧!王同济略一踟蹰,又道:“凌盟主,今日事出情急,我并非有心嫖呃,并非有心冒犯尊夫人,还请原谅则个。”

凌无奇:“?”这你都知道?此事说来也是机缘巧合。

这王同济昨日返程的路上偶遇了米小麦。

要说那肥乞丐现在可是丐帮大红人,谁能有他那么大的面子能和武林盟主一起画像呢?王同济请米小麦吃了顿饭,终于有幸见到了那副大名鼎鼎的画作。

米小麦得意非凡,酒足饭饱间还说了不少关于凌无奇的传闻趣谈,包括他与九思县衙捕快的婚事。

王同济低头看那画像,只觉凌盟主果然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又听米小麦口若悬河,又想他竟惊世骇俗与男子成婚,当真剑走偏锋肆意潇洒。

王同济不禁心神往之,只想着不知自己是否能有幸能与之结交。

哪想到今日他运气好得离奇,在大街上就遇到了这对“兄弟花”,一开始他还不敢确定凌无奇身份,被他瞪一眼后大概确定了七八分,听见安乐自报家门名为“小乐”时,已然确定了十分。

想必他们在办什么案子吧,王同济心想,那我便助他们一把,回头说不定凌盟主也愿意同我一同画像呢,嘻嘻。

事情一件件说清,凌无奇终于放下疑虑,伸手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又为王同济斟了一杯,道:“王长老,今日多谢您仗义相助,恕现下不便透露案情细节,他日诸事了结后,我夫夫二人定登门道谢。”

王同济连忙也举杯回敬:“不敢不敢,凌盟主您折煞我了。”

“方才听闻您是丐帮长老,在下一时反应不及。

现在回想起来,早前听过丐帮分污衣净衣两派,污衣以乞讨为生,净衣与一般江湖豪杰无异,想必王长老是净衣派长老吧?”凌无奇又道,“这是我第一次结识净衣派的丐帮兄弟,甚是荣幸。”

王同济道:“不,我是污衣派的。”

凌无奇:“?”王同济略有些羞赧地笑笑:“凌大侠有所不知,我下个月就要出门讨饭去了。”

凌无奇:“”

“我每年出门行商一次,短则月余,长则半年,其他时间都会穿上破衣外出行乞,食残羹冷饭,宿破庙街头。”

王同济颇有些动容地说,“得知每一文钱的来之不易,才懂得珍惜幸福生活;尝尽人间冷眼,便更能磨砺侠义之心,这就是我,王同济,一个有理想的丐帮弟子。”

凌无奇:“”凌无奇与这位“有理想的丐帮弟子”喝了好久的茶,待街头的打更人笃笃敲响三更天的木梆,凌无奇站起身,示意自己该回去了。

“凌大侠,这些日子那鸨母定不会为难安捕快,但是等我下个月出门行商嗨其实是出门讨饭了,那时候恐怕就难以顾及了。”

王同济最后又道,“虽说我包了他一整年,但那吴妈妈是见利忘义之人,你最好留心些,小心横生枝节。”

凌无奇颇为感激朝他一抱拳:“多谢王长老提醒。”

这边王家马车终于动了,缓缓向城南的大宅行驶,凌无奇则悄无声息地再次隐入黑暗中,几个起落,再次翻身跳进了安乐的房间。

安乐此时早已洗漱完毕,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凌无奇见他那模样,心中一软,上前坐到了床边:“想什么呢?还不睡。”

“凌大哥你回来啦。”

笑容立时爬上了安乐的脸,“我写日记呢。

这里不方便用纸笔写,我就在心里写,得多写几遍,免得忘了。”

凌无奇忍俊不禁:“那你写几遍了?”安乐答道:“也就四十三遍吧。”

“”凌无奇蹬掉鞋子跳上了床,拥着他道,“够多了,快睡觉吧。”

安乐点点头道:“嗯,等我写够五十遍唔。”

原是被凌无奇吻住了。

厢房的床铺宽敞被褥柔软,还带着奇异的馨香,三更时分亦是青楼楚馆最热闹的时候,门外窗边时不时传来调笑嬉闹的声音,凌无奇吻着他心爱的安小乐,不禁有些情动,正犹豫今天小乐有些累了该不该折腾他的时候,突然有脚步声由远而近,随后鸨母在外头砰砰砸起了房门:“林小乐你个懒骨头,这么早睡了?还不快出来见客!”

第40章

凌无奇觉得自己大概是受了什么诅咒,但凡每次想跟安小乐做点什么,就一定会有人冒出来打断。

更郁闷的是,他发现自从认识了安乐,呆在房梁或屋顶上的时间都快抵得过在屋里的时间了。

也不知道怎么一代大侠如今就成了“梁上君子”,实乃人间惨剧。

屋里的安乐再次乖乖坐在镜前,任由侍女小娟给他涂脂抹粉,没一会儿一张干净俊秀的脸蛋又给涂成了花脸谱。

“多上点胭脂。”

鸨母在旁边指指点点,“涂红一点,喜庆。”

安乐道:“妈妈,不是说这段日子我只伺候王老爷一个人吗?”

“怎么?你是妈妈我是妈妈?让你接个客委屈了?”鸨母阴阳怪气地说,说完又想到该好好哄着这棵摇钱树,便立马换上了一张谄笑的脸,“哎哟,妈妈怎么会害你呢?都说了是见客,不是接客,让他们瞧瞧咱小乐的天姿国色,想吃又吃不着,天天馋着,那才有意思呢。”

凌无奇从屋瓦缝隙中窥探了一眼安乐的“天姿国色”,有点牙疼。

三更时分,一般人家早已睡得熟了,街上更是安安静静,偏这怡红楼里热闹非凡。

来寻欢作乐的嫖客此时大多已酒足饭饱,一些人揽着相好的姑娘回了屋,另一些人则喝酒喝上了头,此时在厅里大撒酒疯,闹闹哄哄了一阵,不知是谁起了头,说想看看首富王同济看上的倌儿是个什么绝色佳人,这才又把安乐揪了起来。

“说来也怪,那王老爷向来不喜男色啊。”

一人醉醺醺地问同行的伙伴,“莫不是这趟行商有什么奇遇?”

“嗨,定是现下京城流行起男风了吧。”

另一人说,“你知那老王,最是赶时兴了。”

“言之有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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