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很是喜欢凑热闹。
他再往下看了看。
缠绵病榻,羸弱无比。
呵呵,那人健壮如牛,连胸肌都有了,怕是不知道比他的世子妃健康到哪儿去了……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在那张纸上来回逡巡。
可那张纸上就寥寥几个字。
甲出恭敬说:“世子,属下觉得现在的世子妃不是世子妃,属下担心……”
商容与声音冷得不能再冷:“说。”
甲出:“属下担心,有人想对王府不利。”
商容与狠狠的揉着那一叠纸:“你知道我的手段,这上面若是敢有一句假话,我会让你明白死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甲出连忙跪地:“若有一句,就让属下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商容与挑眉:“起来吧。”
甲出站起身:“属下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所以就找了北城曾经给世子妃老宅送蔬果的老叟,将他带来了京都,世子殿下,他定然是认得世子妃的。将人带进来……”
那位老叟被两个小厮带了进来,看到商容与斜倚在榻上,连忙下跪:“草民参见大人。”
甲出并未告知商容与的真实身份,这老叟看这人穿着打扮,必定是一个大官,所以就用大人来做个尊称。
商容与抬了抬手:“起来吧。”
那老叟就站了起来:“大人找小的有什么事儿?”
商容与将一副冉清谷的画展开:“你认识画中女子吗?”
画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血红梅花树下,在层层梅花掩映间,抬头看着一株梅花树,仿佛那梅花树上有什么。
那血红的红梅落了她满肩满身,花瓣纷纷扬扬的下落。
那是商容与一生最难以忘记的画面。
他在闲暇之余,画了几百幅,只要稍有不满意,就重新画,最后画出了这么一幅。
可在他看来,这幅画依然画不出世子妃的半分风韵。
老叟看着,眉头越蹙越紧:“这人……”
商容与心不由得慌了起来,搭在椅子边的手也不听使唤微微颤抖,他尽了全身的力气拿稳那幅画……
老叟:“有点像一个人。”
商容与急切问:“像谁?”
老叟支支吾吾:“有点像世子妃的表哥。”
老叟以为商容与不知道世子妃表哥是谁,便解释说:“那是个男子,喜爱穿白色衣服,长得很好看,可惜了,是个病秧子。但草民也没听说过他有妹妹或其他啊……”
甲出连忙说:“你再仔细看看……”
老叟:“草民虽然老了,但眼睛与记性还算不错的,这画中人就跟那位冉家公子长得很像,冉家公子深居简出,草民给白家老宅送了三四年蔬果,也才见了他六七面,但每一次草民都记得很清楚,这位公子长得太好看了,让人想不记住都难,只可惜,病得那样重……”
商容与收回画:“你从什么时候再也没见过他了?”
老叟笑了笑:“大概是世子妃出嫁后吧,世子妃您知道吧?就白国公的女儿,她嫁给了成王世子。”
商容与点头:“我知道。”
老叟:“从那以后听说他四方游历去了,哎,北城都在传他是为了离开伤心地才走的。也不知道世子妃那活泼疯闹的个性,在王府生活得怎样了?”
商容与挑眉:“世子妃活泼疯闹?”
老叟点点头:“是啊,也许入了王府会有收敛吧。以前在北城别提多闹腾了……她能跟她表哥那个婢女大半夜不睡,扮鬼去吓那打更人……”
商容与陷入沉思,淡淡说:“我知道了,谢谢。甲出,给赏钱。”
老叟得了赏钱笑得嘴都合不拢:“谢大人,多谢大人,那大人能不能送我回北城啊,这山路遥远的,我这腿脚不便。”
甲出:“会有护卫送你回去的。”
老叟连忙道谢:“谢大人。”
商容与目不转睛看着桌子上的那幅画。
画中人抬头仰望,梅花落了他满肩。
他是那样的美……
又那样的特殊!
甲出试探性喊了声:“世子?”
商容与心烦意乱:“甲出,我现在有点乱。”
他才听到那人说喜欢他。
他才想着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对他,他那么讨厌小孩,但他愿意接受他们的。
甚至他都想好了等他的世子妃顺利生产了,他就带着她去看她没有看过的山河。这一生,只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