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看着我,听我问话又是一脸惊喜,他说:“你担心我?”
我当然担心他!他脖子上被划拉几道我都心疼,更何况是被射了一箭。
“我想抱你,”他说,“可我肩上有伤,疼……”
我犹豫一下,还是张开双臂,两手环过他腋下,抱了他一下,然后便松开来,但他右手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我也不敢动,怕扯到他伤口,便任由他抱着。
“我好欢欣。”陈瑜在我耳边说着,嘴唇磨蹭着我耳侧。
我稍稍移开,他却倒吸一口气,像是呼痛。
我又不动了,说:“你可莫骗我,可是真疼?”
他不回答,只用右手上下抚着我脊背,一寸一寸地摸着,在我耳边叹气。
他叹道我心慌,我心下难安,说要看他伤处,他松开我,抓住我想解他衣物的手,说:“你看了就要为我擦药。”
我担心他,还是解开他衣裳,看他箭伤,伤处连白布都未缠,伤口也不深,甚至比我想象得好多了。
他欢喜地拿过床铺旁的药瓶,递给我,说:“为我擦药!”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有种被哄骗的感觉,我问他:“你受的伤不重,为何在宫中修养?”
“我会武呢,躲开些许,是圣上要往重了说,借着力发火,要让敌国有所重视。”
“那毒……”
陈瑜忙道:“毒是有的,解了解了。”
我放下心来,毕竟是敌国细作,手段多样,毒解了就好……
“快擦药,”陈瑜躺下身来,过了会又直起身半倚在床边,“这样你好涂一点”
我哪会擦药,我怕我会弄伤了他,手里拿着药瓶,有些不知所措,“我叫下人来为你抹药……”
他拉住我,说:“你叫他们来,不就让他们知道我伤口不深嘛!我就告诉了你一人!”
也是,此事重大,关系两国邦交。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坐在床边,倒出一些药粉在手上,用手指蘸着轻轻抹上伤口。
我心道,这伤口真是……怎么看都不严重。
涂完后,他思考片刻,从枕下摸出东西给我,我一看,正是我好久之前给他的药盒。
他单手捞开衣摆,摸上裤子,要脱掉。我大惊,站起身来,他将亵裤一边褪到胯骨底下,腿根位置,一边未动。
亵裤半褪不褪,隐隐露出中间毛发与青筋,右侧胯骨靠里处有一小块淤青。
也就只是一小块而已……
他道:“擦药。”
“这里你自己擦就是,何必要我……”
陈瑜拉着我的手,贴在他胯骨附近,说:“这可是你踢的。”
我手指烫得惊人,“这淤青都快消得差不多了,还擦什么……”
“消得差不多?”他瞪着眼睛,“你知道你刚踢的时候,我有多疼吗!每每如厕时都能扯到痛处,每天我都擦药,也只能缓解些许,你看着淤青不大,实际上可疼了……”
他说上一大段话,都是吐苦水,我也心虚,这确实是我踢他的。
陈瑜仍然不放开手,一双眼紧紧盯着我,眼里有委屈又有坚定,我不为他擦药,这样对着要僵持到何时?最后我妥协了,只好抹药摸向他伤处。
摸上的一刻,他紧绷了一下,接着小腹青筋绽现,蜿蜒向上,我瞧得心乱如麻,定下心神,胡乱抹了几下,有好几次都差点碰到,我收回手,假装没看到他腿间半立的物事。
擦完药后,我便要离开,他一个伤患,非要跌跌撞撞来送我到房门口。
伤的又不是腿,何必踉踉跄跄……
我将要推开门时,他突然从背后拉住我,委屈说道:“你真是狠心!”
他怎么老说我狠心?
我有些想笑,但又怕他觉得我是幸灾乐祸,又忍住了。
他摇了摇我的袖子,大声道:“你要每日都来为我擦药!”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突然亲了我一下我的后颈。
嘬地一声响。
我吓了一跳,用胳膊肘往后轻撞了一下,将他顶开,然后推开门走了。
我走在路上,过了一会,用手摸了摸后颈,还是笑了出来。
第22章 夜赏红梅
陈瑜有陛下圣喻,可不必上朝,他在府中躺得悠闲,每每退朝后我还要去为他上药,在明面上去得太过频繁也不好,我又做不出翻墙这事,当然也不会,只能老实地走大门进。
为他擦药我只擦他肩上的伤,下处的淤青我碰也不碰,那淤青实在是太小了,真的不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