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楼现如今在江湖可谓是人人喊打。当时,荀葭等人当街斗殴,被官府关了几日,一被放出,就早有埋伏的人上前袭击,要他交出颂道玄录来。
荀葭狼狈逃窜。
与此同时,缺月楼各地的势力都遭到了重创,甚至大本营都几番被闯入。
当初,江湖上传“武林盟有颂道玄录”时,他们的人也曾袭击武林盟,尝试闯进武林盟,这下可谓是风水轮流转。
至于天煞宫,宫主被擒,他们直接被官府抄了家,财产全都充了公。
三个强盛的邪道势力,其中两个都被挫了锐气,很多人都将目光放到了轻岳教上。
轻岳教却是一反常态,竟安安分分,没有搞事。
武林盟的势头可谓是越来越强盛,无人敢试其锋芒。
与此同时,工部新研发出了一种弩箭,计划大批量地制造,需要建造工坊,以及弩箭的材料,因而就需要与民间组织进行合作。
参与竞标的势力数不胜数,却唯独不包括武林盟。
最终,得到与朝廷合作机会的,除了各大商会以外,就只有一个江湖门派:穿云派。
裴叙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穿云派就是批皮的轻岳教。
轻岳教近些年都在干正经生意,如果直接以轻岳教的名头,恐怕压根就没有人愿意与他们合作。是以,前教主就又建立了个穿云派,作为一个壳。
段宁沉在轻岳教那边,夺权十分顺遂,在穿云派拿下“皇商”后,大长老便主动闭关退了,段宁沉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轻岳教第一领导者。
派去协助的聂彬回了蜀州城,并向裴叙传讯,告知了此事。
裴叙预感段宁沉近日大抵是要来了,提前吩咐过王府的护卫统领。
€€€€但段宁沉并不知道。
以至于,在他接到消息说,有贼子潜入王府,并与暗卫打起来时,他并没有意识到此人就是段宁沉,还以为是刺客。
直到据说此贼子很强大,打晕了许多王府侍卫,身为暗卫统领的贾地亲自前去,这场闹剧才结束。
此时是十月初,裴叙穿上了厚重的衣物,却还是架不住体虚,染上了风寒。
尽管段宁沉与王府的人打了一场,但是一想到即将见裴叙,他便心情激动,恨不得跳着走。
可想到自己的身份,他稳住了。
€€€€怎么说,他与裴叙也是“准”在一起了,也算是四分之一个王府主人了,当然得保持威严。
好心情,以及撑起来的威严架子终止于进门后,闻到屋内浓郁的药味。
段宁沉大惊失色,冲向坐在桌前的裴叙,“小叙,你病啦?”
裴叙搁置下了笔,说道:“风寒罢了。”
“风寒可不能马虎!得小心注意才是!”段宁沉看他鼻尖微红,旁边又放着只喝了一半的药,桌上堆放着一摞文书,遂虎着脸道,“小叙,你病了。得好好休息!”
“无事,小病。”
段宁沉又缓下了语气,“那咱们至少先把药喝完,再睡个午觉。身体最重要呀!”
裴叙选择对屋内的侍从道:“给他安排一间屋子。”
“小叙!”段宁沉抓住了他的袖子,道,“我可以给你暖床呀!”
“不必。”
段宁沉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算,“我们都有……三个月没有一起睡啦!难道你不怀念和我一起睡的日子?你一个人睡不冷吗?”
“不。”
尽管他在拒绝,段宁沉胡搅蛮缠,故作含羞地嗔道:“我就知道你想和我一起睡!”说罢,他冲侍从道:“不必准备房间了!你们王爷和我一起睡!”
此言一出,侍从们表面波澜不惊,内心震惊,不住地偷瞥裴叙黑沉的脸色。
这男人是谁?竟然还这么同王爷说话?!
裴叙蹙眉,“我染了风寒。旁人不宜近我身。”
段宁沉心花怒放,这话的潜台词岂不是如果不染风寒,就同意了与他睡?
“没事的!我身体好!不会有事的!”他挺起了胸膛,使劲地拍了拍,“况且小叙有我照顾,那铁定病好得更快!”
裴叙知他秉性,恐他一直纠缠不休,选择再次转移话题,“天凉,你先去洗洗。”
段宁沉机智地又把话题绕到了开始,“小叙去午睡,我就去洗。”
裴叙按住了额头,“段宁沉……”
“诶,王爷!小的在!”段宁沉凑过去,笑嘻嘻地道。
罢了。
裴叙心叹了一声,说道:“那我就睡一刻钟。”
“一刻钟太短了,一个时辰还差不多!”
裴叙道:“有不少公事要处理,没有时间。”
“那好吧,那就半个时辰!小叙生病了,效率肯定没有平时高,休息一下,养足精神,肯定可以更快的!有句话叫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工!”段宁沉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药碗,一摸是温凉的,忙把它递给了侍从,“你快把它热着。”
“说好了!午睡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