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错人后婚姻实录 第99章

宋檀慌张地闯入,一边说着嘴上道歉之语,一边手下蛮横地拨开了层层人群的阻隔,他一步步地走近。

直到豁然开朗,眼前的一切都叫宋檀喉咙哽咽,愕然不已,刹那间就让他双腿发软,磕到的膝盖处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华易背对着宋檀,他半弯身子,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在拼命地挣扎着,他的身侧是一柄泛着银光的匕首和一枝折成了两半的桂枝,华易一只手扼住了那人的喉咙,稳稳地将他锁住,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状,癫狂地一拳一拳的砸向那人的面门。

周遭的人看的触目惊心,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杀红了眼睛的华易。

宋檀的心砰砰直响,虽然那人已经被华易揍的鲜血淋漓,但是那段死里逃生的记忆已经镌刻到了宋檀的骨髓上,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在林中拘禁过他的那人。

宋檀听到华易笑了起来,落在旁人耳中是毛骨悚然,而在宋檀听来却是满满心安,一块压在他心上的巨石,正在被华易一点一点的敲碎瓦解。

地上的那人渐渐地没了动静,两脚一蹬,仿佛是死了。周围的人陷入噤若寒蝉的沉默中。

华易缓缓地站起来,舒展着肩膀,他抻了个懒腰,当街粗暴着伤人,他并没有什么不适与愧疚。

刑部的人早就到了,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刻,他们从人群中上前,检查着地上的尸体。华易随手揩掉了嘴边的一块血迹,他懒洋洋地对着刑部的人说道:“这杂碎还没死透,带回去浇上几遍辣椒水,等他清醒,再叫人拿着剔骨刀给他每一寸肌肤都翻过来检查一遍。”

宋檀看着他的傲岸的背影,才想起华易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不可一世的叫人惊心动魄,强大的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他的温柔、他的谦卑都给了自己。

华易神色忽而变得凝重,他低下身从那人身上捡起一片羽毛,他眯起眼发散了思绪,因为这片羽毛实在太过熟悉……

此时的华易宛若一堵粗砺坚硬的山壁,坚不可摧,但他仍旧有着温柔的缺口,那只能是宋檀。

宋檀心中的情愫已经盛不住了,他轻颤着声音,情深脉脉地喊了他一声:“华易……”

华易听到了宋檀这声呼唤,他没有立刻地回头,宋檀眼见着华易的肩膀顿了顿,仿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身体僵硬了起来。

宋檀见华易半晌没动作,内心如乱麻一般,终究忍不住提议道:“你回头,回头看看我。”

华易沉下心,他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转身,恰好对上宋檀的视线。

那人喷溅的血迹喷溅分布到了华易的脸上,使他看上去狰狞骇人,像是地狱爬出的修罗。

不过意料之外的,华易在宋檀脸上没有看到嫌弃畏惧,宋檀眼中似乎有水光闪烁,他不悲不怒。

他们只是沉默着看着彼此,一个眼神就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华易突然就害怕了,他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想法,但是他不却不想让宋檀看到自己这狠厉的一面。那种自卑感如洪水决堤般席卷了华易的四经八脉。

于是他跑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宋檀的期盼下,他仓皇地逃跑了。

……

秀丽雅致的江南风格的庄园里,纪青弦正亲自躬身于半身高的草丛之中,他着一袭青色长衫,几乎要与周遭的草木融为一体,他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镰刀,仔细地割着蔓草。

又一黑衣人掠身点地而下,他低垂着头颅,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右手搭在左肩上,对纪青弦那个草地方向,行了一个中原地区并不常见的礼数。

他的声音犹如揉进了一把铁砂般嘶哑难听,“他外出办事时被华易发现了,现已身负重伤,被压进了刑部大牢之中。”

纪青弦看也不看他一看,他丝毫也不慌张地继续做他的除草大计,果断干脆地割下一刀又一刀。

他淡淡地说道:“我收留他时本就把他当做一枚可有可无的弃子,华易发现了他,他就得死。你手脚麻利些,把事情做得干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萌 我已经开始研究如何开车不被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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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因果

这里是加更的一章,姐妹你可能还没看到前一章,要确认看到前一章哦!

当时宋檀心里藏着事,便就忘记了支会青竹他们一声他从华府跑出来了。青竹原想带着付溪宁回华府的,走到半道就被陶瑾年派人给拦住,然后一路给送回了烟光满安置。

陶瑾年原话说的是:“我那个小破楼早晚变成以宋檀为中心的亲戚开会。”

陈敬泽明知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打趣着说道:“多简单啊,你把宋檀赶出去便是。”

陶瑾年却是摇摇头,“不行,我是宋檀的后盾,只要我在,他如何作妖都可,万事我都给他兜着。”

陈敬泽怏怏地哦一声,他从很早就知道自己与宋檀对陶瑾年来说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他并不吃味,他只是舒了一口气,将这一瞬的失落吐息出去,对陶瑾年笑着说道:“我不会作妖的,我可舍不得让你为我奔走劳累。”

陶瑾年笑笑没说话,转身又去忙碌了,宋檀出去谈恋爱,只能他看顾着店里。

……

成雪鸿亦步亦趋地,约莫只保持了三五步的距离,他一路跟着青竹他们来到了烟光满门口,他势必是要将自己心中的那团疑惑给解开的。

只是他眼见着青竹他们跟着那个人进去了,而他自己却被拦在了烟光满的大门外。

成雪鸿急切着说道:“我要见刚才进去那个人。”

门房一看他穿着和周身气度,便知他绝非凡人,但今日陶瑾年有令并步接待外客,门房只得带着歉意地对成雪鸿劝慰道:“贵客还是改日再来吧。”

成雪鸿一改他往日里的温良谦和,他阴沉着一张脸,语意里透漏着威胁:“知道我是谁么,若是在拦我,我不悦了可是会将这里夷为平地的。你承担的起这责任?”

青竹并未走远,他就在这扇朱色的大门后静静地听着成雪鸿的一举一动。他们其实一直都知道成雪鸿在跟着他,但是有碍于他的身份还是没正面回绝他,路上只是当他不存在。

门房陷入了为难的境地,青竹自知此事因自己而起,他必须去面对解决,没必要给旁人增添麻烦。他将身上的行囊塞入他的怀里,对着一脸懵的付溪宁温柔说道:“你先去安顿好,等下我便去找你。”

付溪宁不好意思多问,他点点头,便跟着带路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青竹整理好衣衫,挺直了脊梁,坦然地出了烟光满的大门,他站在最高阶的青石台阶上,由上而下地,平静地看着成雪鸿,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身份阶级的鸿沟,他们是平等的。

但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他迅疾的走下台阶,十分恭敬地对成雪鸿鞠躬行了一个大礼。

成雪鸿死死地盯着他做完动作,然后一把抓住了青竹的纤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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