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错人后婚姻实录 第103章

不过他们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家婆娘,他们也是这般恩爱,他不自觉地脸上绽放了笑容,继续忙碌着自己的活计,遇见了他们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一眼看过去,一眼便忘了。

天地广阔,每一份普通人的爱情都应该值得被尊重,被祝福。

由于昨夜他俩玩的太狠,宋檀和华易都正光明正大地翘了班。回到了府内,华易叫人准备好了浴桶,他俩又不知羞的在水中淋漓酣畅地玩了一回,仆从们都眼观鼻口关心地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换了一回水。

逢绿阁里的一众人等都询问着陶瑾年,宋檀去哪了呢。陶瑾年打着算盘头也不抬一下,随口说道:“他啊,在家生孩子呢。”

他这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大家听了笑笑也就去忙自己的事,只有李剑笙身形顿了顿,心神颇不宁的一个手抖,打碎了一个盘子。

陶瑾年朝着他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身侧的陈敬泽碰了碰胳膊,陈敬泽对着他摇摇头。于是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李剑笙蹲下神来清理地上的碎瓷片,瓷扣锋利,他的指尖一晃,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血珠滴落白皙的瓷片上,指尖的刺痛蔓延到了心里,李剑笙这才明白,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

他没有选择去包扎伤口,而是依旧在捡拾着地上的散落的碎片,瓷口割了他一道又一道,他置若罔闻,仿佛手上疼了就会转移心上的苦涩。

……

宋檀醒来时,身侧无人。天色已经不早,屋内也点了明亮的兰鲸烛,他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边又打了个哈欠边喊道:“华易,华易!”

华易在外间的书案处正看着一封密信,在听到了宋檀喊得第一声就连忙应道:“在呢在呢。”

“在就行,找你没事,你忙你的吧。”宋檀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华易粗略地扫过了这封信,便能一字不差地将信上的内容记住,他将这张没用了的纸放在了烛火上点燃,连灰烬都没清理,他就忙不迭地跑进了内间找宋檀。

宋檀略略地掀开眼皮看了华易一眼,“腰疼。”

华易登时就坐到床边,双手覆上的宋檀的腰肢,为他按摩纾解着。宋檀腰上的酸痛感减轻,他舒服地嗯了一声,尾音百转千回,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叫人发痒。

华易的手下一顿。宋檀回头看他,由上至下地扫过,眼中神色从疑惑变成了然,他又翻身,正面对着华易,宋檀抬起了脚,踩到了华易腰带往下处的位置,他哟了一声,一点点感受着自己的脚背被顶起。

宋檀不停地揉搓着脚下,他眼角带有三分春x色,嘴边勾起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他越是云淡风轻越是能叫人欲罢不能,他状若无辜地说道:“情哥哥,你这里跟铁似的……怎么办呢,需要我帮你么?”

华易擒住他的腿,将其分开,他逼近了他,鼻尖蹭着鼻尖,他吐息在宋檀的唇边:“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先是柔柔地接了个吻,即将更近一步,火要烧的更旺时。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如一盆冷水泼向了他们,趁着还有些火星子,华易不耐地对门外喊道:“滚。”

门外那人并不离开,焦急地对着屋内的二人说道:“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圣上下旨邀大人前去。”

这下火星子都不剩了,宋檀一把推开了华易,他坐起来自若地整理自己的衣领,“快去快回。”

华易凝眉思索着什么,宋檀见他如此,便也凑到他跟前给他拍平了衣袍上的褶皱,宽慰着他补充说道:“皇上深夜有令,定是急事,我在家里等你。”

“你想跟我一起去见舅舅么?”他对皇帝的称呼是舅舅,这就是在告诉宋檀他想让他的家人认可宋檀。

见舅舅自然是好,可是舅舅是九五之尊,礼数更是周全严苛不若寻常人家,他不想让华易为难,他满不在乎地说道:“臣子妻哪能随意出入政室,都怪你,我现在都走不动道啦。”

华易吻了他一下额头,他将心中的考虑说出:“今夜我可能我不会早回,你不必等我。”

宋檀嗯了一声,目送着华易离开。他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若是不是自小就是要嫁人的命运,凭他才干也是会跻身金榜,天子面前走一遭的。

也就这一瞬的沮丧,宋檀转念一想,自己现下要什么有什么,可比在官场沉浮逍遥快乐,至少不用大半夜床单都滚不了就被人召进宫。

华易从马厩牵了一匹玉花骢,翻身上马,马鞭一甩,扬尘直奔皇宫而去。

他出入皇宫大门连同守卫招呼一声也不打,腰牌也不用出示,直接御马疾驰在宽阔的宫道上,马蹄踢踢哒哒地踏在青石板上,两侧是长长幽深的深红宫墙,他乘着风肆意张扬,自由地与周围一切严肃规矩都格格不入着。

华易将手中辔绳一扯,马儿停驻,他翻身下马,摸了摸马儿柔顺的皮毛,他径直地推开了面前这扇雕刻着龙腾四海纹样的门。

皇帝背对着他,听到了推门声,他缓缓地转过身,神色疲惫地说道:“你来了,便坐吧。”

华易顺从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难过地发现他的舅舅脸色青灰,身形瘦了许多,不算太长的时间没有见,他却已是重病缠身之相。

皇帝扔给了华易一个竹筒,他只说:“查。”

华易将竹筒抛向空中又接住,“斩草除根?”

“对。”

“舅舅这是给我哪个表弟铺路呢?”

皇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单刀直入地反问华易:“你觉得我死以后,谁来即位呢?”

一如华易所说,他确实一晚都没有回到府内。宋檀睡到了自然醒,悠哉悠哉地穿戴好衣裳,用过早膳,散着步似的晃到了逢绿阁。

逢绿阁内客人如织,宋檀看什么都顺眼,心满意足地想自己真是爱□□业双丰收。

陶瑾年欠欠地走到他身边,手里还端着一碗吃食,他递到宋檀手中,宋檀垂眼一看,正是一碗莲子羹,一抹红晕爬上宋檀的脸庞。

“这莲子可是今秋我亲自采的。”陶瑾年拍拍他的肩膀,“祝你早生贵子。”

说着,他不待宋檀回复,衣袂翩翩地走到了别处。

宋檀嘴上嘟囔着:“小孩子那么吵,我才不要养。”手上却将那碗莲子羹端的稳稳的,他步至柜台处,陈敬泽也在,他拿着张货单,正认真地与周蘅安对着账。

宋檀盛了一勺莲子羹在嘴里,他好奇似的凑过去一看,密密麻麻地都是些银钱的量词。他确实是不大爱算术的,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经意地间,他注意到了一抹青色,正压在一本账目的下册。

他将那张纸抽出来,端详在眼前,宋檀心里咯噔了一声。

陈敬泽留意到他的动作,随口解释道:“那是李剑笙休息时画的。”

白纸上正画着一树开得恣肆繁盛的树木,宋檀一下便认出,那时一棵青檀树,作画之人不见得技法有多熟练,但却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每一笔都有挥之不去的柔软。

宋檀心思活泛,瞬间明了画中情意,他握着那张纸,指尖难以置信般微微颤抖,他喃喃道:“我好像把人给教坏了。”

陈敬泽对好最后一笔账,他听到了宋檀这么说,便张望了一眼,疑惑着说道:“画的还成啊,比我这个学了七八年书画的人画的还好啊,宋哥不必这么苛刻。”

宋檀回过神,他将那张画又内对叠,他长舒一口气,四下看了看,也没有看到李剑笙,如此也好,自己得调整下心态,不然和他相处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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