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第53章

顿了顿,他又继续分析:“如果阿执是宁王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出卖宁王?目前来看,阿执似乎是宁王府安插来的眼线,可沈兄有没有想过,也许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想让我们转移目标。”

“你的意思是说,阿执其实还在为皇上做事,只不过皇上仍旧想铲除宁王,可因为某些原因不便出手,所以想借你的手对付宁王府?”沈墨轩深思片刻,蹙眉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皇上急召你回京,并非是你在蜀地颇有建树,只不过是想借刀杀人!”

“沈兄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谢陵喝了口茶,想了想又笑道:“当然,也许还有一个猜测,沈执的确是宁王府的人,当初约莫是想叛变宁王府,遂强拉宁王下水,打算玩一出玉石俱焚,顺便以此作为敲门砖,试图得到皇帝的信任。只不过没想到皇上多疑,不肯信他罢了。”

“这……这好像也能说得通。”沈墨轩用折扇敲了敲额头,苦恼道:“那阿执来我沈家,到底又出于何种目的?我当年捡到他,到底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若是仍旧想袒护沈执,就当是天意,若打算彻底舍

弃他,便当是人为了。”谢陵语气淡淡的。

沈墨轩苦笑道:“谢兄,你说这话好不负责任,这些都是咱们的猜测,未经证实。即便我舍得放弃阿执,那我爹娘呢?我总不好拿猜测之言,去同他们二老说吧?我娘不得打断我的腿?”

谢陵笑道:“看来沈夫人的确很喜欢沈执。”

“那可不?何止我娘,我爹还有心月都很喜欢阿执。”沈墨轩微微叹了口气,思绪一下飘到了过去,“我从前同你说过的罢,我当年捡到阿执时,他遍体鳞伤地蹲坐在台阶上,手边一个破碗,还是空的,正啃着别人不要了的西瓜皮,一见我就笑。我当时奇了,觉得挺有缘分的,就将人带回去,打算给他在府里谋个差事。”

谢陵:“嗯,后来怎么收为义子的,我大致知道。”

“具体的你不知道,因为阿执不让说,”沈墨轩不知道想起什么了,微笑道:“我爹娘伉俪情深,府里没那些莺莺燕燕。我娘当年生我的时候伤了元气,此生不能再生养了,一直以来很想添个女儿,刚巧我让人把阿执洗干净了,换了身干净衣裳。阿执长得实在是漂亮,他人又小,生得漂亮,好让人误会。”

说着,他面向谢陵,笑容越发明朗,“我阿娘当时一看见他,就特别喜欢,非要留下阿执,说什么给我当童养媳儿。虽是戏言,但我娘是真喜欢他。后来知晓阿执是个男儿身,失望是有一些,可终究抵不过喜欢,就将人收为义子了。当初知晓阿执是谢家的孩子,我娘还难过了许久啊!”

谢陵:“是啊,沈执别的出息没有,的确生得很好,就有这一点好处,抵得过别人十几样好处,有时候看他生得好看的份上,我都对他下不去手。”

“我也下不去手,言归正传,今晚听谢兄一番推测,我大致知道阿执的身份了,我如今只问你一句,他身上流着谢家的血,你认还是不认?”

谢陵不说认,也不说不认,许久才道:“他永远是我的人。”

沈墨轩得他这句话,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不禁感慨道:“你对阿执是真的很好,若换成是我,恐怕做不到你这份上罢。我同阿执的情分,初时的确是因为我母亲喜欢他,所以爱

屋及乌了。若我早知阿执入京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当初怎么都不会放他离开沈家。”

谢陵默然。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误认沈执是谢家的孩子,自己也绝对不会接他回来,更别提六年来的宠爱了。

若是没了这六年来的感情,如今更谈不上偏袒他,活剐了他还差不多。

偏偏在最错误的时间,遇见了一生所爱,偏偏二人之间隔着数不清的背叛和利用,也许有一天,自己倾尽全力地跨越山海,终究无法真正拥阿执入怀。

他其实也不喜欢波谲诡异的官场,可若没了权倾朝野的本事,以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要怎么保护喜欢的人。

接下来便是商讨对策,一直到深夜,沈墨轩才起身告辞。

谢陵将人送出房门,见今晚月色极好,想起沈执在牢房担惊受怕,心尖就疼。

“谢兄留步罢,明日一早,我便带人去搜查尚书府,势必将你说的那份考题搜查出来。不管怎样,先把人弄出来再说,受大理寺的刑跟受家法终究是不一样的。”

沈墨轩说完,拱手告退。

翌日衙差就将三人提溜到公堂当众受审,沈执以为主审官是良王殿下,沈墨轩应该是个副审官,谁知道到哪儿了才发现。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良王殿下不是主审官,皇帝才是,不仅沈墨轩是副审官,谢陵也是。

沈执不明白,遇见这种事情,作为自己的“亲哥哥”,难道谢陵不该避嫌,怎么还能堂而皇之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他跪在堂下。

不待他多想,头顶惊堂木一震,满场寂静,只听元祁淡淡道:“堂下三人报上名来。”

三人报了名字和考号,曹誉在狱中差点被沈执打死,立马开始叫嚷,声泪俱下道:“姐夫,我是无辜的啊,那考题又不是我爹出的,我事先根本不知道考什么!我要是提前知道了,早考上会元了,怎么可能考不过沈执?姐夫,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称陛下,公堂之上无亲眷。”元祁神色平静,目光转向了沈执,冷笑道:“你怎么说?”

沈执抬眸,暗暗攥紧了拳头。即便不用去看,也知道谢陵此时此刻就坐在右上首,距离他不过十步之遥,一定神色淡然,古井无

波的双眸仿佛炎炎夏日中一汪清泉,哪怕天塌下来了,也不改神色。

也许,谢陵此时也在望着他,眸色深邃沉静,整个人置身于天地之间,如神明一般高高在上。而自己低贱如尘,早就失去了跟神明并肩的资格。

沈执缓缓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些:“我没有作弊,也没人向我泄题,我是被冤枉的。”

“你放屁!”曹誉破口大骂道:“没人向你泄题,你怎么考得上会元?你这三年以来,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中书令回京才短短几个月,就能把你教好了?那他可真厉害啊,竟能化朽木为神才,若真有这般惊天之才,当初怎么会受你背后一刀!我看你就是青天白日说鬼话!”

顿了顿,他又跪行几步,哭道:“姐夫,沈执攀龙附凤,忘恩负义,京城人人皆知啊!常言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弟弟,就有什么样的哥哥!沈执不是好东西,可见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坏坏一家啊,姐夫!依我愚见,抄沈执全家啊!”

沈执平静道:“对,曹公子说得好极了。”

元祁脸色一沉,不悦地呵斥道:“称陛下!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来人啊,先打他二十棍!”说着,两旁的衙差见状,一左一右要将沈执按倒。

结果元祁又道:“不是沈执。”他点了点曹誉。

衙差不敢耽搁,忙将曹誉按倒,不消片刻,就响起了一阵堪比杀猪的痛呼声。

沈执眼观鼻鼻观心,一点也不想当众受杖,最起码他不愿意当着谢陵的面受杖。

元祁这次急诏谢陵回京,定是谋要事,为消谢陵的怨气,还不惜将沈执贬至谢府为奴,随意打罚。

因此,沈执断定,元祁绝对不会当着谢陵的面让人动手伤他,否则岂不是当众打了谢家的脸。更何况元祁此人最在意颜面,曹誉虽是无意冒犯,但将元氏一族骂了一通,元祁岂能容忍。

果不其然,二十棍过去了,曹誉直接疼昏过去,那两个衙差站那没动,就做好准备再打一人。目光一直落在沈执身上。

结果元祁摆了摆手,直接让两人下去了。

谢陵眉头一蹙,暗暗攥紧了拳头。不仅是他,满场的人都

若有所思起来,纷纷暗猜,皇帝是否对沈执还有几分旧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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