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了晚间,谢陵又拉着顾青辞下棋,沈执不通棋艺,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看, 一直到很晚了,谢陵才将人送走。
沈执揉了揉眼眶,捶着酸麻的腿,见谢陵准备就寝了,好像没有要跟自己温存一下的意思,微微抿起了唇,被冷落了一整晚,眸子蒙着一层浅浅的雾气。
谢陵回眸望他一眼,轻声问:“怎么了,阿执?”
“没什么,”沈执赶紧摇了摇头,笑着道:“哥哥好像很喜欢顾青辞。”
“他是你的朋友啊,爱屋及乌也不行么?”谢陵顺手捏了捏沈执的面颊,笑道:“回去睡觉罢,饶你几天,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来。”
沈执等了一整晚,就是要跟谢陵恩爱一下,结果谢陵居然不肯碰他了,难道说,谢陵已经玩腻他了,又物色到了更好的人选?
顾青辞生得俊秀,性子腼腆,很讨人喜欢的,自己也喜欢他。也许,谢陵也喜欢呢?
沈执不知道怎么挽回谢陵的心,感觉好像自己要失去什么了,忽想起夏司所言,更是惊恐不安。下意识地抬手攥紧谢陵的衣袖,因为太过用力,连指尖都泛白了也浑然不觉。
谢陵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见沈执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微微蹙
眉,将衣袖抽了回来:“你回去睡觉罢,明日再……”
一句话还未说完,沈执嗖得一下扑了过来,将谢陵撞得往后倒退了两步,很快又稳住了,怕沈执摔着,忙单手将人托住,不解道:“你怎么了?”
沈执不吭声,埋头就啃咬着谢陵的锁骨,以前矜持,不愿用下作手段,现如今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想挽回谢陵的心。
谢陵先是一愣,很快便低头轻啄着沈执的耳垂:“阿执,哥哥的心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你莫怕。”
沈执还是不吭声,闷葫芦似的,三下两下把衣服褪了,他第一次如此主动,热情到令人欲罢不能,几乎三推两推将谢陵推上了床榻,迫不及待地解开谢陵的腰带,埋头就吻。
谢陵的喉咙里发出舒爽的声音,低眸见沈执跪伏在榻上,脊梁骨根根分明,紧绷成优美的弧度,眸子里渐渐蒙上情欲,抬手欲将人拉起来。
哪知沈执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将谢陵的手打开,更加卖力侍奉,比之前只会红着脸咬唇的样子,不知道要热情多少倍,可谢陵还是察觉到了沈执微妙的情绪变化,暂且按捺住不发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执腿脚俱软了,勉强撑着,就是不肯停下来。大汗淋漓,面红耳赤,光是令人看上一眼,就能血脉喷张。
谢陵狭长的眸子拢成一条水墨线,单手钳住沈执湿漉漉的小脸,见他满脸大汗,额发可怜兮兮地垂成一缕,既好笑,又可怜,低声问:“阿执,你是不是吃醋了?”
沈执道:“谢陵,我不找别人,你也不要找别人,好不好?轩哥说,让我带你一起回江州,一家人吃个团圆饭。我没有爹娘了,沈家二老就是我的爹娘,我很想……很想带你回去见见他们。”
谢陵沉默片刻,明白是自己急于弥补顾青辞,反而忽略了沈执。这孩子怕不是认为他想对顾青辞做些什么罢。
一时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将人圈过来,轻轻啄了一下,耳语道:“好,我不找别人,只跟你。”
沈执点头,觉得自己吃醋太不应该了。明明是自己向谢陵引荐的人,而且人家顾青辞为人很正派,自己实在太下作,太小人了。
又想起方才自己做的事,
更觉得丢人现眼,遂低着头,羞愧难当起来。
谢陵哈哈大笑,起身将人拉怀里抱着:“很少见你这么热情主动,我心甚慰,你真的很厉害,差点把我弄死在这儿了。”
沈执:“!!!”
他羞耻得耳垂通红,身上火辣辣地,都快烧起来了,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几乎把脸都埋在胸口了。
“行了,闹了一晚上了,你累不累?”谢陵亲自动手将人清洗干净,然后圈着怀里人躺下,“你不高兴,你说出来,我也不是神算子,不可能回回都猜出你在想什么。倘若我猜不出来,你岂不是要委屈死了?”
沈执咬着手指,没吭声。
谢陵耳语道:“你方才很厉害。”
“!!!”沈执忙双手捂他嘴,老脸通红,“你别说了!”
“哈哈哈,以前每一次都是我主动的,偶尔你主动一点,也是不情不愿的,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样,原来你也喜欢。”谢陵故意逗他,哑着声儿道:“羞什么的,都是自家夫君了,难道还碰不得你么?你攒了那么久的嫁妆,总归是要派上用场的,我会同你去江州见见长辈。我的小阿执啊,你现在还有力气么?”
沈执:“!!!”
他立马哭丧着脸道:“没了,刚才一下子全用完了,动动手指头都困难。”
“但我听你说话挺利索的。”
沈执:“……”
简直泪洒西湖,怎么想起来主动勾引谢陵的,怎么想起来的!
吃喝玩乐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要吃爱情的苦。
沈执估摸着谢陵想谋反,但又没有证据,此前他便说过的,即便不帮谢陵,也决计不会拖他的后腿。
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谢陵同宁王府之间暗地里频繁交涉。
说起来也挺讽刺的,从前谢陵没有同宁王府勾结,元祁成天疑神疑鬼,神神叨叨的,恨不得按着两个人的头,让谢陵去勾结。
如今真的勾结了,元祁反而不知道了,甚至还觉得谢陵同宁王府早就水火不容了。
当然,沈执早已经弃暗投明,哪怕京城乱成一锅粥,他也乐意作壁上观。如果可以,还会回踩。
至元瑾受伤之后,一直被元祁禁足在王府。他一向为元祁之命是从。
就比如说上回那
场苦肉计,怕疼如元瑾,居然咬着牙硬受了,如此看来,元祁也没有那么疼宠元瑾,否则怎么舍得让膝下最疼爱的孩子,受此等苦楚。
元瑾不出王府,没办法搞事情,沈执也乐得清闲,听闻戚将军年纪大了,迟早要解甲归田,可那手里的兵权,却让各路人马眼馋,沈执更是眼馋许久,不知怎样才能弄到手。
这些暂且不在沈执近期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沈墨轩要同江姑娘成亲了!
早先便说,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事也是双方长辈定下的,虽说江居正那老儿脾气执拗,可岳父看女婿,怎么看沈墨轩怎么好。
沈执此前从未参加过任何人的喜宴,这回又是一向疼爱自己的沈墨轩大婚,老早就喜滋滋地筹办贺礼。谢陵也由着他,甚至怕他银子不够,还会多给点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