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第206章

元瑾缓了口极粗重的气,轻声道:“皇兄,在你心里,究竟是沈执重要,还是我重要?”

元祁道:“他焉能同你相提并论?”

“可我总觉得皇兄最珍爱的弟弟,不是我,也不是小十七。”元瑾抬手抚摸着元祁脸上的面具,咳得满脸是血,“皇兄,你告诉我,好不好?沈执是不是我的……我的九哥,他是不是我哥哥?”

元祁脸色大变,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原来,我一直以来憎恶,嫌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元瑾眼里的生机渐渐消失,瞳孔的颜色也暗沉下来,嘶哑痛苦的声音在整个殿里回响,“皇兄,我恨死你了,可我……只有你了。”

——我恨死你了,可我只有你了。

这是元瑾第一次敢当着元祁的面说这种话,也是他此生最后一句话,抬起的手重重砸落下来。

风华正茂的少年终是死不瞑目,临死前眼睛睁得大大的,唇边鲜血淋漓。

“阿瑾!!!!!!!!!!!”

极凄厉的哭声响彻整座大殿,元祁抱着怀里逐渐冰冷的少年哭得泣不成声。

耳边仍旧回响起先皇后的话:

这是本宫盼了多年的孩子,本宫既不期望他能同太子一般雍容,聪慧,行事果敢,也不期望他日后对东陵有多少建树,为天下百姓谋了多少福祉。只盼望他一生求仁得仁。

可元瑾终究只活了十七个年头,一生的确未有多少建树,也未替百姓谋了多少福祉,可却未能如愿求仁得仁。

死时才十七岁,风华正茂的年龄。

宫人来报,说是殿下死前留有一物,元祁命人呈上来,宫人言请皇上挪步良王府。

那满庭满院种满了紫色风信子,隆冬时节竟也开得如此旺盛,怕是寻遍了全京城的花房。

元祁终究忍不住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紫色风信子的花语就是忏悔,元瑾这个人比较娇纵,即便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绝对不会低头道歉,最后这一院子的花,其实只是提醒元祁,他们应该忏悔了,不能再继续闹下去了。

元瑾是因为心脏病复发,所以才死的,虽然阿执报复他才导致了元瑾心脏病复发,但其实就算阿执不报复他,元瑾也活不长的。

元瑾其实跟阿执性格方面还是有一点相似,此生认定了谁,就是谁。

之前说阿执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元祁

其实元瑾也是,满心满眼只有皇帝哥哥。

可是元祁这个人就是天生帝王命盘,注定当个孤家寡人

也快完结了,正在收尾,结局是双番,想看be就去看be,想看he就去看he,都可以。

第86章 我陪你共赴黄泉

沈执被剜心了。

那柄匕首从胸膛刺了进去, 入肉一寸。要不是沈墨轩及时赶来,心脏就被生生挖掉了。

即便如此,沈执仍旧是很疼的。

蜷缩在马车里,疼得满脸大汗, 左手使劲攥紧衣领,像是心绞痛发作,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掉。

谢陵心疼得无以复加, 总想做些什么缓解他的痛苦, 可是没有用的,即便把沈执抱在怀里,还是止不住他从齿缝间溢出来的血。

他只能抚摸着沈执的后背,一遍遍地低唤他的名字, 一遍遍地安抚他。

沈执疼得神志不清时,忽觉得心脏狂缩, 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随后惨白着脸, 喃喃自语道:“他死了。”

谢陵问:“谁死了?”

“元瑾死了, 我感觉到了, 他死了。这里,疼。”沈执指了指自己胸口,无比涩然道:“我感觉到了,这里疼,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不知为何, 这原本是大仇得报,应该高兴才对,可沈执却高兴不起来,觉得很累很累了,已经没有办法开怀大笑,也没有办法再说别的话。

他蜷缩在谢陵怀里,攥紧他的衣襟,哭得像个小孩子。

他们又一次低估了元祁的心狠手辣,江大人在离京的第二日,突然暴毙身亡,死因不详。

同当年谢陵的祖父发病时一模一样,悄无声息地去了,临死时抓着沈墨轩的手臂,沙哑着声道:“阿轩!我把心月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之后双眸一阖,人就去了。

沈墨轩亦是哭得泣不成声,不知该怎么回去面对江心月。

谢陵将阿兮等人安置妥帖,之后带着沈执回到军营。

顾青辞说元殊也死了,死时很安详,早上士兵去给他送饭时,就见元殊坐在轮椅上,领口处沾满了鲜血。

寄雪年纪小好奇心重,偷偷去看了一眼,回来就贴在顾青辞耳畔说:“义父,他死得好惨。”

沈执闻言,一时有些愣然,既没觉得欣喜,也不觉得难过,命人悄悄将元殊安葬后,不日便从京城传来消息。

先皇第九子良王殿下元瑾病逝,加封其为七珠亲王,入葬皇陵。

傍晚时,沈执没有胃口,顶着风雪

出去散步,站在上风口,静观风雪狂舞。

谢陵从后面给他加了件披风,捧着他的手揉搓了几下,轻声道:“阿执,鲜血并不能化解心里的仇恨,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战乱,我和青辞也不喜欢。不管这次是输是赢,我都愿意与你一同赎罪。”

“哥哥,鲜血的确不能化解我心里的仇恨,可我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圣人,但凡有人在我心里留下伤疤,我此生永远无法释怀。”

沈执攥了攥右手,五根手指都不听使唤,要么就不动,那么就乱动,已经无法控制了,他的长睫低垂,被大雪一压,连声音都低了下去,“哥哥,阿执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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