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能在上京保证他们的安……”咸笙倏地看向他,眸中寒光乍现,湛祯心里一咯噔,解释道:“孤不是这个意思,好好好,孤答应你,到时派兵保护他们一路回南梁。”
咸笙盯了他一会儿,又垂下睫毛,道:“湛祯,我信你,但你若辜负我,我定亲手杀了你。”
“……怎么突然说的这般严重。”湛祯轻轻托起他的身子,亲亲他软嫩的脸:“好了,别生气了,孤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我只是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咸笙闷闷道:“你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你。”
湛祯有些心疼,道:“怎么了呢?自打哥哥过来,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因为我怕。”咸笙低低道:“他们不在跟前的时候,我知道要保护他们,但好像并不真切,可现在他们过来了,就在我面前,突然之间就压的我喘不过气,湛祯,我如今一旦走错,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你父皇不会放过我的。”
“他不会知道的。”湛祯劝道:“你不要想太多了。”
咸笙没有再说话。
回府之后,他将皇后重新送来的酥点放在床边,时不时吃一颗,湛祯凑过来观察:“这补乳酥,是不是很以前不太一样了?”
“戚思乐重新给了方子,已经不是补乳酥了,吃了对身体好的。”
“……是么?”湛祯问他:“你这两日可有什么感觉?”
“好像……稍微睡得好了一点。”
“难道不是孤弄你的缘故吗?”
咸笙瞪他,缩脚道:“我睡了。”
湛祯抓着他的脚顺势爬上来,伏在他身上亲他,咸笙没好气的躲:“干嘛呀。”
“孤浅浅弄一下,不会太凶的。”
“我不想。”咸笙眼神软软的:“我想好好睡一觉。”
“一时半会儿怎么睡得着?”湛祯知道他不是真的拒绝,一边哄一边蹭,讨好道:“弄吧,弄吧……你又不会怀孕。”
第72章
按照规矩, 晋国要以皇帝为首,为太子咸商接风洗尘。
咸笙作为联姻的纽带,自然也该赴约。
这算是他在公开场合第二次露脸,因为南梁人也在, 不需要皇后多说, 如意就认认真真给他打扮了起来,目的同样是为了让南梁家人放心。
湛祯早间跑了趟军营, 回来就发觉他戴上了轻冠,披上了华衣。
南梁人极其奢侈,但奢都奢在细节方面, 而不是明珠坠满身上, 或者真金串珠提溜呱哒。
与北国的外放粗犷不同, 南梁服饰华美的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 但哪怕是普通人穿上, 也明显能感到那质感完全不同。
这是咸笙的陪嫁,无论艺法还是材质, 还是稍显得内敛的审美风格,都充满了梁国风情,叫湛祯看得微微屏息。
“……穿,那么好看干什么?”
“还可以吧。”咸笙低头看了看,琢磨道:“母后这回没给我送衣裳, 应该是让我随便穿, 但两国会面, 我总得穿些显身份的衣服, 坐在你身边,也好彰显两国友好。”
他指了指头上的冠:“这是你母后送的,我顺便拿来配衣裳了,你觉得可好?”
冠虽轻却美,大概是皇后送来唯一比较低调的东西了,但也只是相比其他的罢了,湛祯看清之后,忽然皱了皱眉,道:“何必活的那么累。”
咸笙轻轻笑了笑。
晋帝作为国主,哪怕要招待别国太子,也肯定是压轴出场,是以湛祯要提前到场,招待同辈。
他平时都是轻来轻去,习惯不了宽袍大袖,但今日却是忽然命人取来规定服制,脱下轻盔准备换上。
咸笙见状,眼中浮现柔情,亲自走过来把衣服帮他穿上,认认真真拧上纽扣,低声道:“相公这样穿,也极好看。”
湛祯受宠,上朝旁的皇子都得按规定穿朝服,就他怕麻烦,每天披甲轻盔,来去如风,有兄弟提出不满,晋帝都推脱他忙。
湛祯低头看他,以为他不懂自己的心,便道:“孤为了你。”
咸笙弯唇,奖励了他一个吻,羞他:“还用你现。”
他为咸笙做点儿什么总要强调一下,生怕咸笙没发现他的好。
好在这头冠不像祭祖那天,要在下巴下头系绳,说来也好笑,咸笙也是后来才知道,那种头冠是为了规缚子孙,意为子孙要对长辈言听计从,除非他成了一国之主。
那天的湛祯简直不自在的像被束缚起来的虾。
这平日面见同僚的头冠,就没那么过分,咸笙细心将垂在两耳畔的绳绺子给他放在耳后,越发觉得他其实也有几分君子之风,这宽袍大袖穿起来,竟还有几分书卷气。
他刚想完,湛祯忽然就一把将他搂住,直接张嘴啃了过来,活生生将他嘴上刚摸好的唇脂啃了个干净。
咸笙费劲挣扎,却还是被他搂着啃了个过瘾。
去他的君子之风,湛祯这家伙,就算镶金镀银,外表再精致,骨子里也还是个禽兽,披了人皮也是衣冠禽兽。
咸笙在心里刚夸完,就又重新将他臭骂一顿,湛祯外表端庄,眼神却侵略性十足,啃完了转身拿来唇脂,亲手蘸了点又给他抹上,直接收进袖子里,对他道:“走吧。”
“你拿它做什么?”
“有备无患。”
上了车,咸笙才明白什么叫有备无患,他刚上的唇脂又给他亲了个干净,直到宫门前下马车,湛祯才掏出来唇脂,第二次给他点上,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嘴角一扬,有点痞坏:“亲你两下又不高兴,这娇气病什么时候能好。”
咸笙当即踢他:“给我滚下去。”
湛祯老老实实下去,啧了一声:“越来越不懂事,真是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