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 第149章

  卫敛没和小不点玩闹多久,不多时便将他放下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卫敛打算明日便启程回秦,楚国这边暂时交由乔鸿飞。出发前得做好万全之策,以免他一离开楚国又有人蠢蠢欲动。

  上回华邺殿一拜过后,赵老将军也妥协了,只是提出待大局稳定后,望卫敛允许他告老还乡。

  楚将绝不效命于秦王。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卫敛答应了。

  -

  十一月初三,楚熙王褪下绛紫龙袍,换上一袭白衣,跨上红鬃马连夜离开。

  走时长夜未央漫漫无际,那道白衣却似天光破晓拨开乌云。宛如昔日姬越鲜衣怒马消失在落日中,打点好一切只身赴清平。

  他要去找他的秦昶王。

  熙为沐浴日光,昶为白昼长明。他们天生一对。

  我徜徉在你赠我的不夜城里,我便送你一个日不落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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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廿一,秦军营地。

  “€€€€”的马蹄声扬起尘土,惹得休憩整顿的士兵们纷纷戒备,抓紧武器。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擅闯军营重地?

  士兵按着长剑出鞘到一半,眼尖的将士看清马上的白衣青年,又将士兵的剑按了回去:“是楚熙王。”

  公子敛回楚,先册太子而后又逼宫称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各国耳目。

  人皆以为公子敛是脱离了秦王掌控,预备要与秦王为敌了。再见已是立场相对,他们是秦国将士,见之理当格杀勿论。

  但秦王陛下只下了一道令,若楚熙王回来,不可动他。

  早有士兵进帐禀报秦王。姬越尚未褪下戎装,身披铠甲静候在营帐前,艳丽眉眼被连日杀伐染上凌厉,犹如一位将军。

  他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卫敛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凤眸中一片澄明。

  士兵们都自觉让开一条道。

  良人纵马归乡,归来仍是此间少年。

  卫敛在和姬越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须臾间,风尘仆仆的青年飞奔过去,扑进将军怀中。

  姬越轻轻接住他。

  “幸好赶上了。”卫敛低声抱怨,“不枉我快马加鞭,险些累死在半路上。”

  他将两样东西塞进姬越掌心,与之十指交缠,抬眼道:“姬越,燕鲁三员大将的性命,外加燕关岭一场战役,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若还嫌分量不够,就再附赠一个我。”

  “至于这楚国的兵符与传国玉玺……”他微垂眼,“便当作我的嫁妆。”

  他不能像一位公主那样红妆十里,幸而还能玩一场山河作嫁。

  姬越低眸注视青年容色无双的面庞,将楚国的兵符和玉玺收了,转身进入营帐。

  他从始至终未置一词。

  卫敛一怔,望着姬越背影有些苦恼。

  姬越莫不是生气了?

  他独自回到楚国谋划这事,确实不曾与姬越商量过。他们都不喜欢对方拿自己冒险却瞒着对方,可又总在做这样的事。

  这回生气要怎么哄呢?卫敛有些无奈,他已经把全部家当都送出去了。

  正当他寻思着,姬越又回来了。

  姬越上来就将那两样东西塞回他手里。

  一摸形状,还是玉玺和虎符。

  卫敛问:“还我作甚?”

  “你的嫁妆,我岂有不收之理?”姬越慢条斯理道,“你手里握的,是我秦国的兵符和传国玉玺。”

  “拿好了。”姬越抬眼,“我给你的聘礼。”

  卫敛一顿,随即含笑:“你不生我的气?”

  “气什么?气某人一声不吭跑回楚国也不告诉我一声,如今还敢只身毫不设防地跑回来,简直胡闹。”姬越觑他,“也不怕秦军当你是敌人,直接射杀了。”

  “我信你不会伤我,才敢这么胡闹。”卫敛有恃无恐,“正如我一声不吭跑回楚国,你不也信我不曾背叛?”

  姬越冷哼:“傻子才怀疑你会背叛。”

  卫敛忍俊不禁:“那也不怪罪?”

  “谁说不怪罪?”姬越攥起他的手腕,一本正经,“楚王陛下只身入敌营自投罗网,孤该怎么审问你呢?”

  卫敛配合道:“不知道,敢问秦国是如何对待俘虏的?”

  “旁人不知道。”姬越眼中终于漾起一丝笑意,“不过似楚王陛下这样的美人,应该送入帐中,侍奉孤王。”

  两人一拍即合,姬越拉着卫敛入了营帐。

  围观将士们:“……”

  他们是不是吃了一份旷世狗粮?

  李御史大笔一挥,记载下这段流传千古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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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昶王十三年十一月廿一,王之诞辰。

  楚熙王只身入秦营,下马曰:“燕鲁三将首级,并燕关岭一役,为孤赠汝之生辰贺礼。”

  复将两物置于陛下掌心:“若嫌分量不够,孤亦赠你。此为楚国兵符玉玺,皆当嫁妆。”

  王不语,回身入帐,少顷,携两物予楚熙王。

  楚熙王问曰:“还吾作甚?”

  “非也,汝之嫁妆,孤焉有不收之理?”王答曰,“此乃秦国兵符玉玺,为孤娶汝之聘礼。”

  后世史学家将此称为“双王易世”,从此拉开一个时代的序幕。

  又有文人墨客好风月佳话,将此称为“盛世婚嫁”,山河为聘,兵马作嫁,也只有两名王能将嫁娶之事谈得如此声势浩大。

  有人说,那不只是一个时代的序幕,还是一段爱情的开始。

第115章 骄傲

  鲁国。

  “什么?”耶律丹面色大变,“步六孤锵死了?!”

  步六孤锵是鲁国的大将军,人高马大,骁勇善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堪称鲁国的顶梁柱。

  就是这么一根顶梁柱,突然就折了?

  这一下,鲁国可算是塌了半边天。原本秦国就是强敌,趁秦王不在三国合力攻打也不过略占上风。后来秦王御驾亲征,秦军士气大振,原本三国略胜一筹的局势瞬间就被扭转成了平局。

  平局倒也不算最坏的情况,之后还有更糟的。楚军得了错误的兵布图,疯狂送人头,十万大军被困于燕关岭,直接投了敌。

  楚国一崩,鲁国和燕国的压力瞬间增大。燕国不过海中弹丸小国,一群虾兵蟹将指望不上,主要压力就都落在了鲁国头上。

  耶律丹气得都想传信去质问楚王发了什么疯,谁知信还没写,就得到消息,楚国内部变了天,原本的楚王被踹了,现在当政的是公子敛,就是他曾经在秦国国宴上见到的那个。

  耶律丹:“……”

  行,换人就换人。只要能继续一起打秦国,楚国王位上的是谁不重要。

  那位公子敛竟能够逃出秦国在楚国成功篡位,想来本事要比先前那个窝囊废大不少。他又当过秦王男宠,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耻辱,想必对秦王恨之入骨,一定会一起对付秦王。

  耶律丹的想象很乐观。

  事实却是公子敛登位后迅速进行一系列改革,什么都做到位了,就是不打算出兵反秦。

  三国联盟名存实亡,成了燕国和鲁国的战场。

  耶律丹气得吐血。

  如果他知道楚国的新王根本没有对抗秦王的打算,甚至将江山拱手于人,恐怕会当场血崩暴毙。

  到这儿两军便有些退缩了,觉得强秦果真不可抵挡。但战争一开,不得不硬着头皮打下去,到分出胜负为止。

  耶律丹做了半天心理暗示,成功说服自己,还没有到绝路,这场仗还能打。

  他刚这么想,下一刻殿外来人,带来前线汇报,大将军死了。

  耶律丹:“……”

  好极了。

  不打了。

  投降吧。

  耶律丹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大将军是战死的?”那可是鲁国的战神,谁能杀得了他?秦王亲自动的手吗?

  士兵惶恐道:“不是,大将军是被……被人暗杀。”

  耶律丹目眦欲裂:“刺客呢?找到了么?”

  士兵愈发畏惧:“还不曾……军医检查过,大将军是中毒身亡,防不胜防。”看见王子殿下快要吃人的眼神,他连忙补充一句,“不过有了线索,这毒是出自梁国!”

  “梁国都亡了还关它什么事!”耶律丹怒不可遏,“去查,翻天覆地也要把刺客找出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是!”

  士兵下去后,耶律丹气急攻心,一阵天旋地转,跌回虎皮软榻里。

  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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