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 第34章

  刘副将眉头紧锁,咬着牙说:“天,这二十万两还是将军出卖色相得来的,怎么又加了。”

  孙家成:“?”

  刘副将:“朝廷能不能要点脸啊?我们拼死拼活的打仗,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天天吵架的?”

  “等等,”孙家成眉头比他皱的还要高:“什么出卖色相??”

  刘副将一哽,看了一眼韩将宗。

  韩将宗说:“我给你找了个嫂子。”

  孙家成:“……”

  刘副将:“…………”

  孙家成立刻不伤感了,拖拉着椅子凑到了韩将宗身边:“怎么回事?!”

  “这样。”韩将宗想了想,吩咐道:“你回北边去,跟大将军说这事胜算不大,若是实在不成,那就只有二十万可用,叫他早做准备。”

  “我不,我要看看嫂子。”孙家成鼻尖闻着酒肉菜香,垂着头摸了摸精致到针丝的迎客松,仍旧委屈的说:“要不给我派个活儿吧,让我的兵长去跑腿儿。”

  他说完便防备着韩将宗踹他。

  这个上司虽然体己,但是并不一味纵容底下人拖懒。

  他防备了半天没感觉到动静,抬眼发现韩将宗正盯着他,眼睛里头有些不大明显的光。

  孙家成疑惑的打量自身一遭,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韩将宗:“正好有一个任务要你去做。”

  他看起来比刚刚重逢的时刻高兴许多,还以示看重的重重拍了拍他一侧肩膀:“明天,你去江家,帮我拖住一个人。”

  饭后众人略休整,迎风阁得了片刻的安静。

  佟兴吩咐人撤了台桌,跑去找骆深。

  骆深搁下手里摆弄的玉佩,问道:“将军有话交代我吗?”

  佟兴这传话筒说:“没有。”

  “哦。”骆深应了声,转身要去忙别的。

  “但是!”佟兴连忙说:“我离的近,听新来的那个小孙说什么朝廷很穷,军营里要打仗了得多做准备……总之就是他们还缺钱。”

  “缺多少?”

  佟兴:“十万。”

  骆深沉默考虑片刻。

  佟兴觑着他神情,害怕的问:“将军不会还要跟咱们家要钱吧”

  骆深不答,转而吩咐:“他们院儿里可以叫他‘小孙’,我们不行,改改你这称呼别叫他们听见。”

  “是。”

  佟兴退下,骆深心中想:他能借的都已经借遍了,还差的银子,估计只能找江家和骆家解决这难题。

  甚至连借口都替他想好了:江家和骆家各自拿个五万两报答救命之恩。

  他心底不由升起来一点笑意,体现在桃花眼里,变成璀璨闪烁的几点星光。

第28章

  骆深在家中等了半日,没能等来韩将宗。

  本想着晚上总能见一面, 在牡丹楼蹉跎了整晚, 竟然也没能见到人。

  次日清晨, 骆深继续乘车去钱庄。他先去接江天, 江太守拄着拐棍走出来:“半个时辰前韩将军身边一个姓孙的副将找上门来,说听说了他的才情,非要跟他交朋友, 将人拉去辉煌楼喝酒去了!”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江太守脸色非常难看啐了一声,气的胡子差点翘起来:“他有个屁的才情!”

  骆深想了想, 心说:哦,这就开始同江天来要钱了。

  既然已经派人找了江天,那距离韩将宗来找他还会远吗?

  骆深心中揣着事情,心不可控制的高悬起来。

  马车复刻着昨日路线形式而去, 先是到了竹林,骆深照常同知府打了照面, 说了几句话。

  回到马车上不过小片刻,骆深却觉得好似过了大半天。

  他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外头佟兴道:“少爷, 前头过不去了。”

  低矮灌木丛到了。

  骆深走下马车, 脸色看不出一丝端倪。

  土坑一如昨日坑洼不平, 骆深淡定下了马车,徒步往前走去。

  佟兴跟在他身边不爽道:“谁这么没眼力劲儿啊,大道正中央掘大坑, 这么缺土怎么不去挖人家祖坟呢。”

  骆深镇定自若的走过滑坡边缘,余光果然扫到湖边有两道黑影正在过招。

  一瞬间他指尖紧紧掐入掌心,面上却头也不偏的目视前方而过。

  直到他上了马车,韩将宗也没有追过来。

  骆深透过窗户缝望过去,发现那二人已经停下动作,正望着这边。

  ……既然是在等我,怎么不开口叫我一声呢?

  他心道。

  只要你开口要,我肯定给你钱啊。

  马车继续前行,将灌木丛远远甩在身后。

  骆深百思不得其解的想:难道是不好意思吗?

  他心中揣着事情,思考了一路。待到取了现银回来,又路过灌木丛。

  佟兴跟着他,走在坡上伸着脖子望了望湖边。

  骆深余光扫了一眼湖边,目视前方问道:“还在练武?”

  佟兴挠了挠头,确定了那就是韩将宗,才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天气本来就冷,湖边就更别提了。

  骆深有些怀疑自己感官出了问题,犹豫的问:“你冷吗?”

  “冷。”佟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想了想说:“可能韩将军身强体壮,不怕冷。”

  骆深想了想他行走间大腿和肩背绷起来的线条,觉得他确实身强体壮。

  马车等在前头,骆深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以免落下个垂涎旁人□□、不自尊自爱的名声。

  纤长身形钻进去车中,车帘一放,隔绝了视线。

  佟兴眼巴巴看着他背影,品出来一丝惆怅。

  骆深当然惆怅。

  不仅惆怅,还愁苦。

  这高冷形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若是破坏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这洁身自好的人委实不好当。

  不可语出轻狂,不可轻佻浮滑。

  要纯情、端庄,情真意切。

  又不能太主动。

  简直要人命。

  湖边。

  韩将宗耳朵听着那边动静,长胳膊一身卷住刘副将,将人打了个马趴。

  身后半晌寂静无声,转头一看,果然人已经又走了。

  刘副将挣扎的爬起来,躲他远了点,“……下手轻点啊将军!”

  “没用劲儿。”韩将宗道,“太轻了好假。”

  他身着乌色深衣,衣角的蝙蝠纹透着哑光色,衣缘上绣着八宝流苏纹路,袖口卷到小臂中央,露出结实的肌肉。

  既显年轻,又显精壮。

  刘副将反手搓了搓被打的后背,“嘶——”

  他爬上土坡望了望远去的马车,又望了望正午挂在头顶上的太阳,眉头皱的比昨日更高了。

  韩将宗席地而坐,揪了一段枯草咬在嘴里。

  刘副将跑到他身边,蹲在地上犹如一只狗熊缩成一团,“这回必然看到了,我保证。”

  韩将宗拉了拉领口透气,从包袱中掏出水壶来灌了几口水。

  刘副将歇了一会儿,差点将下巴摸秃:“这计划不成啊将军,再有两天银子就够数了,到时候少爷不出来,咱们也没法制造偶遇,要不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韩将宗不语,将水壶递给他。

  刘副将接过没有喝,斜眼打量着他,悄悄凑上去:“懈劲儿啦?”

  俩人背靠在大树干上并肩坐着,韩将宗仰头望着半灰不蓝的天,说:“明天你别来了。”

  刘副将:“……别灰心啊,明天后天还有两天时间呢,要坚持,水滴才能石头穿。”

  韩将宗没有灰心,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觉得他见到你在,不好意思过来找我。”

  刘副将:“?”

  韩将宗“呸”一声吐掉枯草:“明天我自己来,我就不信他还忍得住。”

  晚间,骆家吃过晚饭,江天鬼影一般溜进了骆家大门。

  他一路直冲,跑到了骆深房间,痛心疾首喊了一声:“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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