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 第52章

  他走了两步,回头对着仍旧发抖的两位姑娘连着抬了几次下巴,姑娘们看明白他的意思,匆忙慌张的往下爬。

  三人前前后后往外走,道上还接连栽了几个跟头。

  “吱——”

  门终于合上了。

  室内安静下来。

  骆深转回眼睛来看着他。

  来人穿着黑裳护甲,平日里被常服衬托出来的半分亲和也消失不见,诈然一看冷漠又不近人情。

  但是……

  还挺帅的。

  骆深呼出一口气,坐起身来。

  “是回来找茬的,还是回来找我的。”他随意坐在床上,锦被铺的许多层,最是厚实柔软。他坐着的地方四周下陷,凹进去一块蓬松模糊的形状。

  骆深靠在床侧:“说说吧。”

  之前可不是这种闲适轻松的姿态。

  韩将宗站起身,大喇喇一站,挡去一半的光。

  他克制着说:“我才刚走,你就跟江天厮混到一起去了。”

  手腕连接到手肘的皮革和铁甲黑乎乎一片撑在腰间,显得他浑身气质更加沉重了:“还点了俩姑娘,是不是我再来晚一会儿,这里衣也该脱干净了。”

  骆深眯着眼看着他,“没有。”

  就算骆深没那个打算,但是江天不躲不避就脱裤子胡搞,肯定是他默许的。

  无论是哪一种,韩将宗承认自己都有点酸。

  很酸。

  但是骆深一语停声,没继续说别的。

  今天之前,此人还谨慎乖巧,说话总是挑好听的说、拣有趣的聊,态度真诚、笑容甜净。

  可跟现在这半笑不笑的态度差的十万八千里远。

  二人沉默片刻,骆深率先张嘴:“你既然打算好了不说一声就走,还管我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事。”骆深往后靠了靠,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你远在西北,能管的了吗?”

  韩将宗要说的话一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自古以来,圆房之后跑路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本来是为了避免离别伤感,这下变成他犯了错。

  韩将宗眉头微皱,不及说话,骆深却垂眼笑了一声。

  唇角的一点窝转瞬即逝,那笑蕴在眼睛里,掩在眼皮之下,明面上消失不见了。

  他做好了迎接来人怒火的准备。

  果然,韩将宗说:“你胆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骆深沉默听着,伸手去系自己外衫的衣带。

  韩将宗上前一把从他手中将衣带拽开,低低一句:“别穿了。”话音刚落,就是一个狂风暴雨般的吻袭来。

  唇齿齐痛,后脑被大手抵住不得后退半分,骆深只觉呼吸困难,他忍无可忍刚要伸手去推,始作俑者已经离开稍许,转而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别生气。”韩将宗搂着他,语调虽轻语气却沉的说:“我怕等你醒了我就走不成了,这才趁着天不亮就启程。”

  骆深静静听着,唇上经过肆虐摩擦,颜色鲜红明艳。

  韩将宗扫了一眼,亲了一口他耳廓,“若是你亲自要送我,一看到你在身后站着,只怕我步子都迈不出去。”

  韩大将军独身三十五年,丝毫没影响情话技能的点满,说起甜蜜话儿来一套一套的。

  热气呵在耳朵里痒痒麻麻的,骆深双肩一松,呼出来一口气。

  显然已经听进去了。

  韩将宗心底松了口气,继续轻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夜,我,恨不能死在你榻上啊……”

  话音落地,眼前的耳朵尖染上了些颜色。

  韩将宗无声笑了笑。

  双臂松开人,又伸手去拣落在床上的外衫。

  骆深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走了,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思来想去,得回来交代你一句话。”韩将宗上前摸了一把他额头:“发烧了,叫大夫看过了吗?”

  “没有。”

  骆深问:“什么话?”

  韩将宗把衣服给他穿好,又端来给喂给他喝:“你这嗓子……”

  “不碍事。”骆深摆摆手,喝完水追问:“什么话?”

  韩将宗拿着空杯回到桌边,斟满一杯茶自顾自喝了,又去倒。

  他背对着床说:“我先问你,昨晚你服了没有?”

  骆深一时哑然。

  韩将宗不发一语喝完第二杯,径直上了床,伸手要去解他腰带。

  “服了,”骆深伸手去挡,连忙说:“……佩服佩服,将军体力过人,手法千般好,实在是叫人五体投地。”

  明知道是威逼利诱得来的好话,听在耳中仍旧感到身心舒畅。

  韩将宗坐在他对面,坚硬明显的眉骨映着一点点光,“骆深。”

  他正儿八经唤了一声。

  骆深听着,想要答应,嗓子却彻底哑倒了,没能发出声音来。

  韩将宗上前一揽他纤细脖子,将人拉到面前来,自己用额头抵了上去:“骆深,你以前什么样都过去了。如今既然服了,往后便把自己身边清理干净点。若是叫我听见什么不干净的流言蜚语,即便我远在天边,也一定亲自回来找你。”

  这与其说是恐吓,不如说是威胁。

  ……都是一样的吓人。

  二人以额抵额,片刻后骆深才想起来呼吸。

  他艰难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嗓子。

  韩将宗皱了皱眉,下床又给他端过来一杯水。

  骆深喝完之后,试着张了张嘴,这才能发出声。

  但是仍旧很哑涩:“我……”

  腰酸腿疼这话是肯定不能说的,那无异于认怂。

  他说:“骨头缝疼,估计是发烧烧的。找个人给按按能舒服一点。再者说,我这性向也不是什么秘密,若是我找个小男孩儿来,你才该担心吧。”

  “至于江天……”他略顿一下,坦然说:“太困了,没顾得上。昨夜缺觉了。”

  “缺觉?”韩将宗说:“你之前一宿一宿的熬,就差通宵长在牡丹楼里了,第二天照样挺精神,也没见你说缺觉。”

  骆深:“……”

  韩将宗:“你想好再说。”

  骆深骆深缓缓点了一下头,眉心处拧出一道阴影来:“听明白了,将军是回来找茬的。”

  他声音本来就带着一点哑丝丝的,像最细密的砂纸轻轻摩擦在金器上。

  同原本的清凉声线混合在一起,响在耳边好比上好的乐器轻轻碰撞,平仄感很好,质感也很好。

  听在心底麻丝丝的。

  与现在这哑到底的嗓子形成巨大的反差,一时觉得不像是本人在。

  二人对视片刻,瞳仁深处的人影都清晰无比。

  韩将宗将杯中剩下的残水一饮而尽,往桌上一搁,大步流星的往床上走去。

  战袍拍在坚硬如铁肌肉交轧的大腿上噼啪作响,跫音却紧密而无声,是武功高到一定地步后,收敛力道形成的表象。

  急切气势瞬间涌到眼前。

  紧急之中,骆深匆忙道:“等一……”

  一个半字还没说全,唇舌便已失守,剩下的都叫人堵了回去。

  韩将宗把人往床上一放,单手去解腰带。

  骆深推了一下没推动,猛的一偏头躲开攻势,求饶道:“现在腰还疼,将军绕我这一回吧!”

  “……真疼吗?”韩将宗问。

  骆深谨慎望着他,慢慢点一下头。

  韩将宗望着他。

  沉默的数息就像停在白雪大地中的野兔,耳朵机警竖起,打量着外头一触即发的危险。

  “行。”

  韩将宗翻身起来,顺手将他一把拉起,还用手掌垫了一下他的腰背。

  骆深觉查到床上委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便毫不迟疑的要下床。

  他坐在床边把散开的衣领系好,又去取腰带,韩将宗取过三两下给他系上,然后顺当无比的半跪在地上,给他穿鞋。

  骆深不自觉往回一缩脚,那力道对于韩将宗的手劲儿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穿好了鞋,带着薄茧的大手把衣角一顺,随后起身把人一把抱在怀里:“走,带你看病去。”

第42章

  城里郎中药铺有好几家, 但是骆深从来没去过。骆家家大业大,有点小灾小病的都是派车接去家中诊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