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于离 第3章

“宇文瑛,从今天开始你去我书房伺候。”

“嗯?”正在神游的宇文瑛听见他的话明显一愣

赫连决又道:“若是伺候的我满意,还可以让你来看妙言。”

“真的?”宇文瑛的眼中突然有了光芒。

“本王有闲情逸致跟你开玩笑吗?”赫连决瞪了他一眼,“若是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哪天把她调出浣衣殿,不用做那些杂事。”

第四章

在书房平没有什么事做,宇文瑛每天只要帮赫连决磨墨,压纸,偶尔也让他帮着拿拿书什么的,十分清闲的活,但是唯一一点的不好就是要他长久的面对那个阴晴不定的九王爷,经常有些折子上写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别人被骂一顿也就可以走了,但是他却要每天面对着那个比老虎还要危险的男人,有时候他的余怒未消,

宇文瑛即使没做错什么事也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宇文瑛这才发现当初这么轻易的答应来他书房伺候是多么的欠缺考虑,因为让赫连决开心更本是少之又少的情况。当时只是因为在浣衣殿临走的时候妙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赫连决根本不好男色,所以他就稀里糊涂的认为呆在赫连决身边不会有什么不妥,但是事实证明,赫连决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头危险性极强的猛兽。

“宇文瑛,你在发什么呆!爷让你磨墨没听见吗?”赫连决不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宇文瑛的思绪。

“啊!我马上就磨,马上就磨!”宇文瑛连忙动手,看来那天他对自己和颜欢笑根本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时候,一个月下来,赫连决根本就没有再有过一次好脸色给他。

刚才据说是赫连决的封地贺州地街上出现了情况很严重的旱灾,前来通知他的小官吏被他骂的差点没尿裤子,走的时候两腿直哆嗦。赫连决此时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去,眉头紧皱着盯着书桌上的一处摆饰。这时,康齐安的声音在外面想起。

“爷,京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赫连决冷冷的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人就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砰”的一声直直的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王爷,老臣有罪啊……”

“京大人,站起来说话吧。”赫连决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起来,可是京准并不敢起来:“王爷,就让罪臣跪着说吧。”

赫连决皱了皱眉头,也没再坚持:“所为何事,京大人说来给本王听听。”

京准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头上立刻出现了一片血红,宇文瑛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别过脸不去看京准,他一直都晕血,赫连决听见他的吸气声,皱了皱眉,对那个京准说道:“有话就快点说,别给本王搞这些有的没的,在本王这里不兴这套!”

“是!王爷,刚才贺州地街上传来消息,说贺州太守缪克远携打量赈灾粮款,连夜出逃了,王爷啊,是老臣教导失职啊……”京准痛哭起来,缪克远是他的得意门生,想不到也会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天下谁人不知,得罪了羽亲王,就是逃到地狱,他也会把你揪回来百般折磨。

赫连决眯起眼睛,目光阴冷,看的宇文瑛大气不敢出,这时的赫连决是极度危险的,只听赫连决淡淡道:“京大人,本王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本王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自然不会怪罪于你,至于这个缪克远,”赫连决停顿了一下,“犯了这等错误,京大人也就别怪本王不给你面子了。”

京准又重重的磕了个头:“王爷英明啊……”嘴上这么说,却早已经老泪横流,那孩子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一直以来待他都如自己的孩子般,现在看上去根本没有活路了,怎叫他怎能不伤心啊。

京准刚出去,赫连决就狠狠的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好个缪克远,本王把自己的地方交给你管,不仅给我弄出个旱灾,还敢携款私逃,当本王死了吗!康齐安!”

“属下在!”康齐安跪在门口。

“给我派人追查贺州太守缪克远的行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爷记住了,抓活的!”赫连决声音阴冷的说道。

“是!”康齐安领命退了下去。书房里又是一片安静。

地上一片狼藉,砚台被摔成两半,墨汁也撒了,宣纸散的到处都是,白玉制的花瓶被摔得粉碎,宇文瑛走过去,手刚碰到花瓶的碎片,赫连决暴怒的声音就自身后响起:“你别给我乱动!”

宇文瑛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手一颤,被碎片割开,鲜红的血液立刻冒了出来,宇文瑛眼前一阵眩晕,赫连决立刻上前把他捉了过来,狠狠的教训:“谁让你去捡的?这些东西让下人弄就好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宇文瑛你好大的胆子!”

宇文瑛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自己的伤口,咬着下唇,忍受这赫连决快要把自己骨头捏碎的力道,可是是在痛的受不了,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赫连决的衣袖上立刻出现了两个水滴的痕迹。宇文瑛见到自己的泪滴到了赫连决的衣服上,吓得惊慌失措:“王……王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宇文瑛一直都知道赫连决嫌他脏,出现这种状况说不定等会又会被打,宇文瑛对一个月前那场毒打记忆犹新。

低着头等待着赫连决的怒火,谁知,没有等到毒骂或是毒打,而是脚下一轻,被赫连决抱了起来,宇文瑛诧异的看他:“王……王爷……”

赫连决没有理会他,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把刚才顺手从书架上拿来的药瓶放在桌上,宇文瑛惴惴不安的坐在他的怀里,像极了一个受到惊吓的兔子,两只眼睛红红的偷看他,赫连决突然觉得有趣,恶作剧似得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怎么这么吃惊?这样对待自己的男宠才是最正常的吧。”

宇文瑛经他这么一提醒,才记起自己那个屈辱的身份,低下头不说话,赫连决见他乖巧的模样,心情竟突然没那么烦躁了,捉起宇文瑛的手,替他上药,包扎,他可以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因为痛而时不时的颤抖一下,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轻了下来。

包扎好了伤口,小东西还是不抬头,赫连决的眼睛眯了眯,伸手勾起他的下颚,使宇文瑛被迫与他对视:“怎么?做本王的男宠很委屈?比伺候那些肮脏的老不死委屈?”

闻言,宇文瑛大大的眼睛中立马蒙上一层水汽,嘴向下一撇,似乎要哭,但又使劲的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出来,身体委屈的一抽一抽的,似乎是觉得有趣,赫连决嘴角微微含笑看着宇文瑛一系列的反应,终于,宇文瑛没忍住,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赫连决戏谑道:“要是再哭,我会让妙言比现在更辛苦一些。”

宇文瑛一愣,赶紧胡乱的擦掉脸上的眼泪,大大的眼睛闪了两下,可怜兮兮的看着赫连决:“我,我不哭了,你不要罚她好不好?”

“我考虑考虑。”赫连决懒懒的说道,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宇文瑛就真的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考虑的结果,赫连决好笑的看了看他,拇指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那么,看在瑛儿的面子上,我就不罚她吧。”

宇文瑛的眼睛立刻弯了下来,眼中流光一片:“谢谢你,你真好。”

好?赫连决心中暗笑,这世上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好,不过,感觉还不错。

第五章

接下来几天,赫连决只要呆在府中,时时刻刻都会把宇文瑛带在身边,宇文瑛也搬到了赫连决的房间中睡,在旁人眼里看来,宇文瑛早就已是赫连决名副其实的男宠了,只有宇文瑛心里清楚,赫连决根本不会对他有什么兴趣,因为他是不喜欢男人的,而且在赫连决的房间里,他从来都是睡在偏房的,而不是下人们想的那样跟赫连决同寝。

这天,赫连决一本一本的看着贺州官员呈上来的折子,这种事还真是累人,所以他只愿意辅佐皇兄登位而死都不愿意自己做那个位置。三个时辰过去了,折子终于看完,赫连决舒了一口气,微微一偏头,就看见在一边低眉顺手的磨墨的宇文瑛,安静可爱的犹如一头幼兽,心中泛起一股一样的感觉,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等恢复意识的时候,宇文瑛已经被他圈在怀中,狠狠的吻着。

由于宇文瑛没有没有防备赫连决会有这样的举动,被拉过去的时候,手中的砚台也被带了过去,墨汁溅到了赫连决月白色的衣服上,宇文瑛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赔罪:“王爷,我,我不是故意要弄脏你的衣服。”

难得自己会有主动想要亲吻一个人的冲动却被人打断,赫连决心中满是不快,本欲发火,但是看到宇文瑛大大的眼睛里习惯性的充满了水汽,又改变了主意,对他做了个手势:“瑛儿,过来。”

宇文瑛听话的走到他面前,赫连决又把他圈到怀里,手指轻轻擦去宇文瑛睫毛上的水汽,这样难得的温柔,让宇文瑛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呆呆的看着赫连决,赫连决突然扬起一丝笑,低下头在次吻住他,这次的吻不像刚才那么粗辱,而是极尽温柔的,在他的唇上辗转反侧,宇文瑛突然反应过来赫连决对他做了什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赫连决这次没让他得逞,只用一只手就牢牢的固定住他,依旧不急不慢的吻着。

宇文瑛一见挣扎不成,嘴一扁,眼泪流了出来,赫连决一阵心烦,他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这样被打断两次,他现在只想杀人,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哭什么哭,明明被这么多人上过还装什么坚贞,再哭,我挖了你的眼睛。”

宇文瑛果然停止了哭泣,但是这次的眼神却不想前几次那样充满祈求的看着他,而是一种绝望,看的让人心碎,连带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赫连决承认自己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但是见到他的那种眼神,赫连决竟然有些不忍心。

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以后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宇文瑛的目光依旧那样的空洞,看的赫连决忍不住想摇醒他,但是他现在的样子,仿佛一摇就会碎掉,赫连决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瑛儿乖,刚才我说的不对,你就当没听见。”

宇文瑛又是好久没有话,几乎耗尽了赫连决全部的耐性,他难得会有那种闲情去哄人,只听宇文瑛小声的嗫嚅到:“那些人是坏人,他们欺负我,可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是坏人,连你都欺负我。”声音中充满了对赫连决深深的信任。

赫连决叹了口气,把他抱的跟紧一些,竟然说他不是坏人,难道第一次被他打的那些全忘了吗,这个傻东西,只要人家对他有一点点的好,他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人家了。赫连决突然莫名烦躁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烦些什么。

“王爷……”宇文瑛声音弱弱的响起,小脸扬了起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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