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有病 第18章

  谢彦带着萧承洲,熟门熟路地在草庐的木桌旁坐下,语带惬意道:“好久没来了。”

  萧承洲道:“你以前常来?”

  谢彦道:“我姐常来,我偶尔跟她来一回。”

  有下仆端了洗得水灵灵的桃子上来,闻着蜜桃的清香,谢彦用竹签叉了一块,先递给萧承洲:“你尝尝,仙醉坊的桃子味道很不错,比别地的都好吃。”

  萧承洲没用手接,而是就着谢彦的手,直接倾身向前,张口将桃子肉含进嘴里,末了赞道:“味道不错。”

  这样亲密的姿势,让谢彦傻不愣登地挑了下眉,他歪歪头,觉得怪怪的,不过还傻乎乎地说:“是吧,等会儿走的时候,你也带两筐回去。”

  说着他叉了一块准备自己吃,不过见萧承洲盯着他,他犹豫着调转方向,试探着把桃子递到萧承洲嘴边。

  萧承洲一瞬不瞬地盯着十分迁就自己的谢彦,又张口吃了。

  谢彦于是又叉一块,再喂他,不过这次萧承洲拒绝了。谢彦赶紧把桃子喂给自己吃,桃子太香,只能看不能吃快要馋死他了!

  不一会儿,姚寄月带着人过来了,身后的人端着托盘,托盘上几碟下酒菜,并筷子两双、酒杯两盏,她亲自抱着一个酒坛。

  姚寄月放下酒坛,将酒菜给他们归置好,便笑道:“二位慢用,民妇先告退。”她看向谢彦,“再有需要,谢少爷叫我便是。”

  谢彦道:“多谢夫人,夫人自去忙,不用管我们。”

  姚寄月带着人再次退下。谢彦给酒坛开了封,霎时间一股浓郁醉人的酒香飘了出来。

  谢彦给萧承洲倒了一杯酒,推到他手边,“快尝尝,这坛桃花酿一闻就是放了许久的,说是让你跟着我蹭酒喝,但若你今日不在,姚夫人绝对不会拿这么好的东西招待我。”

  萧承洲笑着端起酒杯,酒香清润,浅浅地抿一口,酒味混着果香,醇厚甘甜,酒入咽喉,齿颊留香,当真回味无穷。

  “好酒。”萧承洲赞了一声。

  谢彦便满意地笑了,这才给自己斟上一杯,凑过去要跟萧承洲碰杯,“祝……”谢彦肚子里词汇少,萧承洲摆脱一件烦心事,是该庆祝一下的,不过嗯……祝什么呢,他最后干脆道:“祝洲哥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萧承洲谢过他,将杯子递过去,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承你吉言。”

  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说来简单的八个字,但世间有几个人能如愿。萧承洲不敢奢望事事如意,只希望心里最渴望的几件事能如他所愿便罢了。

  据谢彦说,这桃花酿原本是酒坊主人酿起来给自己喝的,所以酒劲并不大。不过有那酒量实在差的,也不适合多喝。谢彦以前跟着谢缈来,谢缈是不管怎样,都不许他多喝的。今日谢缈不在,谢彦自诩酒量不错,跟萧承洲你一杯我一杯,等姚寄月带着人再次过来的时候,谢彦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正腻在萧承洲怀里,一个劲地扒着萧承洲的衣服,死皮赖脸地要看人家的胸口。

  南星顶着个大红脸,手足无措地,想将自家忽然耍起了流氓的少爷从萧承洲身上撕下来。

  “我还没看他胸口呢!”谢彦不满地嘟囔着,双手搂着萧承洲的脖子,紧紧地贴着萧承洲,死活不下去。

  谢彦喝醉了,灼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萧承洲的颈侧。萧承洲的双手虚虚拢在谢彦腰两侧,怕他掉下去。因醉酒,谢彦双眼迷蒙,双颊绯红,在萧承洲身上动来动去,滚烫的手时不时在萧承洲胸膛拂过,像撩了一把火。

  萧承洲挥手,示意南星让开,他直接将趴在他怀里的谢彦抱起来,谢彦的双腿下意识盘住他的腰,在他脖子边蹭了蹭。

  萧承洲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一下,对姚寄月道:“本来是要在这里吃午饭的,但阿彦醉成这样,只能先告辞了。”

  “好、好的。”姚寄月竭力不看两人此时怪异的姿势,“谢少爷喜欢的桃子,已经装上了马车。”

  萧承洲点头:“多谢。”

  然后,萧承洲便这么抱着谢彦出了庄园。

  谢彦还头眼发晕地捧着萧承洲的脑袋,凶巴巴地说:“别、别晃,我头晕!”

  作者有话要说:

  三章结束,要了老命了!

第26章

  萧承洲抱着谢彦上马车。

  上车的时候有点困难,因为谢彦整个人都趴在萧承洲身上, 萧承洲需要踩着阶梯上去, 抬腿不是很方便,他抬一下大腿就得碰一下谢彦屁股。

  谢彦醉兮兮的, 还知道抱怨:“不要碰我屁股!”

  好在阶梯就那么点, 不被碰屁股, 谢彦一下子就安静了, 他把脸埋在萧承洲颈窝,一直说头好晕。

  进马车时, 萧承洲略弯着腰, 身姿下沉, 醉酒的谢彦还能感觉到身体失重, 有点惊慌,于是搂着萧承洲的力道更重了,盘着萧承洲的腿也往下滑了两分, 使劲夹住了萧承洲的大腿。

  萧承洲被他箍着脖子, 双腿行动力骤然受限, 被带着往下跌去。萧承洲及时护住了谢彦的头和腰,两人倒在坐垫上,萧承洲压在谢彦身上。

  谢彦被萧承洲压得闷哼一声, 他一边双手扶着萧承洲的头,喊着好晕、别晃, 一边喊着:“好重,要压死我了!”

  萧承洲在谢彦迷糊的小脸上捏了一下, 退到旁边坐下,然后将谢彦拉起来。

  谢彦醉了,所以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他不记得之前他已经趁着偷看萧承洲洗澡的时候看过对方的胸口了,这会儿他脑子里徘徊的,就是去云虚寺前的目的。他坐起来晃晃头,迷迷瞪瞪的眼睛落在萧承洲身上后,顿时一振,猛地向萧承洲扑过去。

  这下两人换了位置,萧承洲躺在地上,谢彦坐在他身上。

  谢彦此刻还记起了巫翎之前的交代,不能让萧承洲知道他的真实意图,看胸口可以,但是不能让萧承洲知道他看他胸口其实是为了确认看有没有红痣。所以谢彦板着小脸,闭着嘴巴一言不发,沉默地扒着萧承洲的衣服。

  萧承洲躺在地上,任他施为,场景怎么看怎么怪,他只是想看看,谢彦扒他衣服打算做什么?

  衣服被扒开,也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谢彦一错不错地看着萧承洲胸口的红痣,满意地在上面拍了拍:有红痣,好啦,母亲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然后他一放松,醉意再次上涌,脑子一晕,吧唧倒在萧承洲的胸口上,嘴巴磕在萧承洲硬邦邦的胸膛上面,砸破了自己的嘴唇,痛得哼哼唧唧哭了两声。

  虽然痛,但抵不过脑子的晕,谢彦就那么趴在萧承洲光洁的胸口上,醉晕过去了。

  因为胸口突然被谢彦啃了一口而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萧承洲揽着谢彦的肩膀坐起来,让谢彦躺在旁边睡着。低头看了一下忽然多了个牙印的胸口,和上面可疑的水渍,萧承洲穿好自己的衣服,看着旁边醉得不省人事的谢彦,忽然笑了。

  南星坐在外面,无数次想回头往马车里看,次次都被空青拦着。

  空青道:“主子无令,不可偷窥。”

  南星纠结极了,跟着谢彦天天来王府,南星已经看出,诚王对自家少爷很是纵容。想着自家少爷之前偷看诚王的行为,再想到刚才他扒诚王衣服的凶悍劲儿,与其说他担心谢彦,不如说他担心诚王。

  马车回的诚王府。

  到王府门口时,谢彦还安安静静地睡着,萧承洲抱着谢彦下车,吩咐医师准备伤药,特别交代了要吃进嘴里不会有事的。

  “少爷他怎么了?”南星担心地问道。

  萧承洲现在还能感觉到胸口与谢彦嘴唇接触的异样,他低头看着怀中的谢彦,目光停留在对方肿了一小块的嘴唇上,他知道谢彦的嘴唇是温热的,软软的,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萧承洲心里愣了会儿,面上却十分正常地回答南星:“他跌了一跤,嗑破了嘴唇。”

  南星自责地皱眉,自家少爷在外面和朋友们玩,家里是有规定的,在外面喝酒,只能喝一壶。一壶有多少呢?谢彦经常和郑鹏他们聚,四个人喝一壶,一人最多就三杯的量,以前谢彦从来没醉酒过,南星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家少爷酒量不太行。早知道的话,刚才在草庐里喝一半时他就上去拦着了。

  萧承洲抱着谢彦,直接进了自己的卧房,医师等了一会儿才拿着配好的药过来。医师净了手要给谢彦上药,萧承洲却接过药,挥手让人都下去,他来上药。

  没人敢质疑什么,众人安静退下,卧房里就只余站着的萧承洲和睡着的谢彦。

  萧承洲净手后,坐在床头,食指沾了药,慢慢往谢彦嘴唇上的伤口抹去。

  手指触及谢彦嘴唇的时候,萧承洲的眸色变深了,谢彦的嘴唇摸起来,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沾了药膏的指尖在唇瓣上来回摩挲,直到睡梦中的谢彦不适地哼了一下,萧承洲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指尖在掌心蹭了蹭,萧承洲才再次给谢彦嘴唇抹上药膏。

  谢彦这一醉,直接错过了午饭。

  被饥饿叫醒的时候,谢彦先伸着懒腰打哈欠,张开的嘴巴牵动嘴唇上的伤口,痛得他一下闭上嘴巴,小心翼翼摸上去,摸到一个小凸起,顿时大呼小叫地扑到房中的铜镜前,摸着嘴巴一角的红紫,转身看向在书桌后面的萧承洲,“洲哥!我嘴巴怎么了!”

  萧承洲放下手中的书,笑着看他:“你都忘了?”

  谢彦想了一会儿,茫然摇头:“我们不是在草庐喝酒吗?”

  “你喝醉了,跌了一跤磕破了嘴唇。”萧承洲走出来,对门外的仆从挥了下手,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彦:“醉后的你,酒品可不太好。”

  谢彦不信,信誓旦旦道:“不可能!我酒量一向不错的,从来没喝醉过。”他舔了舔嘴唇,舔了一舌头苦味儿,顿时嫌弃地皱眉,“好苦!擦什么东西了?”

  萧承洲拿起桌上的瓷盒,“给你配置的药膏。”还好他有先见之明,给配了可以入口的药膏,还特意叫医师增加味苦的药材,哪怕谢彦一开始总忍不住舔,苦多了就会忍住不舔,这样也好利于伤口的恢复。

  谢彦转头再往镜子里看一眼,只觉那伤处碍眼,破坏了自己玉树临风的英姿,“好丑!”

  萧承洲握住他总去碰嘴唇的手,“不丑,明天便不显眼了。”

  这时,谢彦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萧承洲顺势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笑道:“饭菜一直给你准备好的,不过你伤了嘴唇,需要暂时忌口。”

  对着一桌子素菜,谢彦表示无所谓,反正之前也陪萧承洲吃了那么久的素。之前,同桌吃饭时,基本是谢彦给萧承洲夹菜,或许是因为谢彦受了点伤的缘故,今天吃饭不用谢彦伸筷子,他想吃的就已被萧承洲夹到碗里了。

  谢彦一个劲儿真心实意地说,“洲哥,你真好。”

  要夸呀!没人不喜欢被夸,夸得好了,感情也就好了。

  萧承洲很喜欢谢彦这样看他,只是谢彦的眼神,比起一开始的接触,越发灼热起来,那眼睛里的情谊几乎要满溢出来。萧承洲感觉全身也都热了起来,于是不停地给谢彦夹菜。

  到最后,谢彦实在被撑得吃不下,只好婉拒了他洲哥对他的一腔关怀,为难地放下筷子,“洲哥,我饱了。”

  萧承洲先前就吃过午饭,刚才陪着谢彦又吃了一点,早就停筷,全心投喂谢彦去了,见谢彦说饱了,便笑道:“去廊庑下走一会儿?”

  萧承洲很享受与谢彦并肩躲在日光下散步的感觉。

  谢彦正撑得不行,闻言忙点头:“走吧、走吧!”

  “先擦药。”萧承洲还惦记着谢彦嘴唇上的伤,回头吩咐人把药膏拿来。

  谢彦忙趁他转头的功夫,撑着桌子艰难地站起来,在萧承洲看过来时,面带微笑,暗中收腹。

  依旧是萧承洲给谢彦上药,谢彦日常都被人伺候惯了,只不过这次伺候他的人换成了萧承洲,换之前他也得受宠若惊,如今只觉寻常,不过倒是显得他俩关系亲近呢。

  这日天气晴朗,傍晚谢彦留在萧承洲这里吃过晚饭,天色还没黑,天上也一点不见要下雨的样子。谢彦直叹天公不作美,他还想找借口留下来与萧承洲抵足而眠呢,唉!

  握着萧承洲递给他的药膏,带着几筐桃子,谢彦坐上自家马车,约好和萧承洲明天一起吃早饭,便回侯府了。

  萧承洲站在门口亲送谢彦离开,在谢彦的马车渐行渐远时,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眼中的遗憾与谢彦如出一辙。

  回家的路上,谢彦哼着小调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他回头见南星一脸的欲言又止,伸脚踢了踢他,“你想说什么就说呀,还要少爷我猜吗?”

  南星就说:“少爷,您不记得您白天对诚王做过什么了呀?”

  谢彦一点也记不起醉酒后他都干什么了,当时想问萧承洲来着,不过因为嘴巴上的伤给忘了,这会儿他见南星神情有异,以为自己做什么坏事儿了,急道:“我一点都没想起来,我做什么啦?”

  南星犹犹豫豫地说:“您扒诚王衣服了,您说您,就算扒,您也该扒小娘子的呀,怎扒大男人的去了?”

第27章

  得知自己醉后竟然干出这种事,谢彦顿时紧张不已, “我没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吧?”

  “您被王爷抱上车前, 倒没说别的,就一直嚷着要看他胸口。”南星说, “至于上车之后, 奴就不知道了。”

  “什么?我说要看他胸口?!”谢彦捂着脑袋, 一脸惊恐。

  他不会暴露了什么吧!头一次体会到传说中的“喝酒误事”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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