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 第22章

  封若书剧烈咳嗽之后,喘匀了气,深深道:“即便拿刀刻在心上,也不会比现在深了。”

  方羿笑得冰冷,“哦?如此,本侯倒是好奇......你能为他做到何种地步?”

  封若书盯着他眸子里刺眼的笑,明白他的意思。

  脸上闪过屈辱,想了想,腾地跪下。

  “下官,跪求侯爷!”

  除了容王卫临寰,封若书没有跪过其他人。

  空气凝滞了许久,四周安静得不像话。庭院的树皮爆裂,发出尖锐的声响,直击肺腑。

  方羿的脸上浮出怒意,拳头在袖中收紧,“好,本侯便让你见。彼时后悔了,别怪本侯没事先知会你。”

  安戈在药味中浑浑噩噩掀开眼皮,眼前的景象转了转,迷雾才逐渐退去。

  视野清晰的瞬间,便看到满脸焦虑的封若书。在脑子里搜寻了一番,才认出面前的人。

  “国师......你好啊......”久了没说话,嗓子还有些沙哑。当日他昏厥之前,眼前的男人正想方设法救他。所以,安戈对这个纤和又好心的人十分有好感。

  “侯夫人,你......你有大碍么?”想问的话太多,最终还是这恍若陌路人的一句。

  安戈笑得露出两颗虎牙,“没事儿,就是困了点......那天,谢谢国师救我。要不是你,我就交代在王后手里了。”

  封若书惭愧低下头,眼神里盛了不堪,“我早该察觉管瑶图谋不轨,迟疑的那一阵,便害侯夫人深陷险境,若书委实有愧!”

  安戈没明白为什么这个国师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他又不怎么宽慰人,于是道:“别有愧啊,你看啊,王宫那么危险,就你一个来救我,我感激都来不及。”

  安戈那日晕过去之前,方羿还未感到。醒来之后,又只有茯苓守在身边。故而,全程不知道方羿出手,再正常不过。

  并且对于封若书,他还越看越顺眼。

  他瞄了瞄封若书俊秀的眉宇,别有所图道,“要你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多来看看我就好了。”

  封若书一怔,心间仿佛春风拂过,“侯夫人,你......此话当真?!”

  安戈暗道这么好看的人不多看几遍真是太亏了,于是大方笑道:“当然!”

  门口的方羿听到这一句,阔步迈进寝屋,“€€€€当然是说笑的。”

  然后停在封若书身旁,“内子不过说一些客套话,国师切勿当真。”随后,一记警告的眼刀飞向安戈,“你说是么,夫人?”

  “夫人”两字咬得很重。

  安戈被这能刺穿人的眼刀吓得一激灵,讪笑道:“是......我说笑来着哈哈哈......”

  封若书失落垂眸,眼中满满的不甘,幽幽道:“侯爷,做人不可太过绝情。”

  方羿悠悠然坐在床边,轻握安戈袒露在外的手,不断用拇指指腹摩擦他的手背,“国师太言重了。内子大伤初愈,国师自己也染了风寒。本侯为内子着想,也为国师着想,才让你们二人各自静养,互不叨扰。这哪里是绝情?”

  封若书面色难堪,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倒是安戈急忙忙打破僵局,“国师,你生病啦?”

  封若书压住咳嗽,“是。”

  “严重不严重,看没看大夫啊?”

  封若书听到“心上人”对自己关怀备至,不由心里泛甜,勾了唇,“侯夫人放心,下官没有大碍。”

  方羿被他嘴角的笑意刺痛,转了转眼眸,将安戈的手拉到嘴边印下一吻,亲昵无比。

  “夫人不必担心,大王给国师指了一位太医,医术高明。夫人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为夫还等着与你......圆房呢。”

  安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狠狠剜了对方一眼,心里愤慨地问候了方羿祖宗十八代。

  “那什么,呵呵......”安戈担心国师误会,于是道,“国师你别害怕哈......我们平时不这样的!”

  封若书唇畔生花,知道“心上人”是迫不得已,“侯夫人请放心,总有一日,下官会解救你于囹圄之中。”

  只要方羿肯退婚,或者休妻,他还是有希望的。想着想着,封若书就开始盘算计划。

  只是安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从头顶凉到脚底心。

  “国师,你是不是断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宫主,咒蛊活了,那人合该没有大碍。”

  “嗯。”藏在斗篷里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冷冷应了一声,指间把玩着一条血红色的毒蛇,“他是本宫亲自选的人,没有到日子,自然不会轻易咽气。”

  “宫主说的是。”侍卫打扮的人微微躬身,“只是......属下不明白,他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之多,为何偏偏是他?”

  冷冽的男子将红蛇从右手过到左手,声音如地狱深处的修罗,道:

  “左斋师卜的卦象显示,他关系了容未两国的生死命运。你,还认为他普通么?”

  (西施咒感觉是不是撞梗了?我在想要不要换个名字)

第25章 再见国师(二)

  “国师,你是不是断袖啊?”

  一句话问出去,像是平地劈了一道雷。封若书迟迟没有从暴击中回过神,喉咙抖动不停。

  “你,你说什么?”

  安戈问得很认真,眼睛发光,“你是不是没懂断袖是什么啊?那我这样问吧......你喜欢男人吗?”

  不得不承认,安戈对这个在危难时刻救了自己,还长得十分俊俏的人,有点好感。

  但封若书是何人?那是把安如意放在心尖上,舍不得玷污一丝一毫的人。

  结果如何?他心心念念之人,未国长公主,竟问自己喜不喜欢男人!这样伤人肺腑的话,无疑把他刺得千疮百孔。

  “如意,你当真如此狠心?”情深处,换了称谓。

  安戈眨了眨眼,“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啊?不要有心里负担,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封若书一晃,“你忘了未国国都,答应过我什么?”顿了顿,又道,“一心承一诺,一世一双人。”

  安戈恍然大悟,暗道又可惜了一个被安如意荼毒的纯情少年。该死的安如意,出去之后一定要把她揍成丑八怪!

  封若书眼眶发红,一颗心都泡在黄连水里,“还有在永安城,我用五两买你的嫁衣,五两买我们的姻缘。”那套嫁衣,他至今都万分顾惜地挂在封府。

  他只不知道,那套嫁衣的主人,是跟贤良淑德八竿子打不着的安戈。

  安戈嘴角一抽,“是,是你啊......”

  那天他大闹县老爷的婚宴,跑出来撞到一个蓝衣裳的人,本着逢人便讹的本质,讹了人家十两银钱便溜之大吉。

  没想到,竟然是封若书......但方羿就在身侧,他又不可能全然挑明来讲。

  还是将错就错,不解释比较好了......

  封若书面色凄凉,“你全然都忘了,对么?”

  安戈有点矛盾,照理说,安如意现在跟别人双宿双飞,他这个“冒牌货”是该绝情一点儿,斩断封若书那没有回应的感情,别耽误人家。但从他本意来讲,他又还有点舍不得。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拿捏不定。

  方羿见封若书深情款款的模样,心中尤其不舒服,冷冷警告:“国师,你越矩了。”

  封若书一颤,许久之后,哽咽道:“......是......”

  他彳亍了半晌,终是下定决心。

  “下官这就走。”语罢,行礼也忘记,直朝门口迈去。

  安戈脑子一冲动,喊住他:

  “国师!”

  封若书回头。

  安戈大义凛然地攥紧拳头,“你不要再喜欢安如意了!”

  封若书悲凉地勾了勾唇,缓缓偏头,望了眼半空的残云,摇摇欲坠。喉咙抖得厉害,手指快要嵌进门缝。

  “好......这样最好......”

  少顷,封若书走远。

  安戈没好气地瞪了眼方羿,“可以放开我了。”

  方羿像扔垃圾一样甩开他的手,嫌恶道:“确实。”

  窗外的幼蝉嘶鸣了几声,被管家急忙忙叫人粘了。四处霎时一片寂静。

  “侯爷,南方生了洪灾,死伤已经越千。云舒猜测,大王会派位重臣去治理。”云舒君展开飞鸽传书的字条,推测道。

  方羿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思索了片刻,问:“小夜叉的伤势如何了?”

  那晚安戈自己说的€€€€看得起就叫他“小安”,看不起就叫他“小夜叉”。

  方羿十分果断地表达了他的看不起。

  江仲远上前一步,答道:“侯夫人应该是怕被我们发现男儿身,除了茯苓和哑巴小旭,不让任何人近身。但属下估计,伤口应该差不多痊愈了。昨日侯夫人让小人跟着出府,行动十分便利,看不出有伤。”

  方羿计上心头,“既如此,再试探他一番。”

  江仲远颔首,“请侯爷示下。”

  方羿的神情高深莫测,“明日本侯自荐去南方治理洪灾,仲远跟着去,云舒留下。跟小夜叉透露,本侯起码一个月方能回府,朝堂的机密文书都存放在正院。看他作何反应。”

  云舒君想了想,明白这个计谋的用意,“那云舒的任务,便是把人拖到侯爷回来那日?”

  “不错。”方羿势在必得,把玩着手里的空茶杯,“本侯要亲自看看,他冒充安如意潜进侯府,究竟是何目的。”

  江仲远踌躇了片刻,请示道:“侯爷,侯夫人的身份尚未确定,留云舒君一个人在府上是否不太安全?”

  方羿淡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放心,小夜叉没有武功。”

  江仲远却十分焦虑,又道:“可万一碰上刺客,云舒君也没武功。”

  方羿掀起眼皮看他,“你当侯府的暗卫是吃白饭的么?”

  江仲远愣愣想不出反驳的话,遂低头,“是,属下明白了。”

  云舒君诧异万分€€€€这江仲远是吃错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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