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太子到了。”
众人正闹得慌,米其林突然进来躬身报道,这满屋子的笑声一下就停了,众人心中都在疑惑太子来了干嘛,尤其太子一向与胤褆不合。
胤褆也愣了下,很快便反应过来:
“快快有请!”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朗笑:
“大哥与众位弟弟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跟着开心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两首诗出自《笑林广记》,原文:一京官年迈,精力衰耗,房事不能畅举。其妾少艾,欲火方炽,情不自禁,遂与仆私。然必俟老爷五更当差走后,始能畅所欲为。妾谓仆曰:“我两人如此亲密,每苦于为时不久。若使老爷早早出门,我们方能多多欢乐。”仆曰:“我有一计,后院树上乌鹊甚多,今夜三更,我将乌鹊打起,你在房中即呼天明,促其出门,我两人尽半夜之欢,岂不甚妙!”妾然之。至晚,依计而行,老爷闻鸦叫惊起,匆匆出门而去。行至公署,门还未开,又听鼓打三更,天气甚早,仍回家中,尚未关门。走至上房,闻房中有人说话,细听乃仆、妾交媾之声。又听仆与妾曰:“我爱你身上好似粉团一样。”妾与仆曰:“我爱你身上好似棉花团一样,哪像老讨厌的,好似干柴棒儿,放在炉内燃也不燃。”老爷闻听大怒,欲要发作,又恐丑声外扬,自好忍气出门而去。差毕回来,与妾共饮,谓妾曰:“我与你各吟诗四句,如诗不好,罚酒三钟。”妾曰:“愿闻。”老爷说:“打起乌鸦惊早眠,粉团紧抱棉花团。可怜讨厌干柴棒,投在炉中燃不燃。”妾闻此诗,暗惊败露,乃以诗解之曰:“恩爱夫妻已数年,蒙恩豢养感难言。大人不见小人过,宰相肚内好撑船。”
第33章 人生谁能不结婚?
近几年太子与大阿哥的矛盾越发尖锐,但是很诡异的,大阿哥出了不断的给太子找麻烦其他的并没有做什么。众人皆知两人不和,如今太子到大阿哥府上,也难怪众人的表情万分精彩。
“太子哥哥也是来看小侄女的么?”胤祺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得开口,心里却暗自腹诽老四不厚道,明明这个时候应该他开口的说,白当哥哥了。
“自然。
“大哥此话不妥,自家侄女怎能不来看看,再说兄弟们都来了,怎好舍下我一人?”太子含笑道,大步走到主位坐下,胤褆只得坐在他右侧,“弟弟们都来看小侄女,怎能少了我这个哥哥?”
“多谢太子殿下抬爱,这是小女福分!”胤褆故意咬重福分两字,太子只当没听到,依旧笑眯眯的。
“可是三哥就没来啊!”最小的胤裪困惑不已,这孩子初入上书房,对两人之间并不了解,这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只听到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众兄弟中,最优雅的永远是太子,最孤僻的是胤禛,最脱线的是胤禩,最能捣蛋的是胤禟胤锇,而最清贵的则是三阿哥胤祉。胤祉自幼喜欢书画,有事没事就捧着一本书看,摇头晃脑沉醉不已,各种典故信手拈来,却也有了汉人文人的清高,处处以规矩律己以规矩束人,惹得几个小点的兄弟暗地里戏称他‘小夫子’,意即又迂又腐。
“刚才说到……”胤禟已经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宰相肚里能撑船……”胤锇纯粹是条件反射,他最喜欢的是自己的拳头,最讨厌的是动脑子。
“粉团紧抱棉花团……”
“可怜讨厌干柴棒……”
“投在炉中燃不燃。”
这两个不仅一字一句摇头晃脑的念叨出来,这抑扬顿挫声音娇媚嬉笑嗔痴分明就是困做春闺的妖娆少妇,心事各异的众人硬生生被逗的笑了出来。
胤禩不敢看,胤禛懒得看,只两个人同时在心底下了决心,这两个小家伙实在太过丢脸,回去等着瞧。
“不知这次多伦诺尔之行皇阿玛能否顺利。”不知是谁提了这个话头,却又引得一阵冷场。
多伦诺尔之行,是为了解决喀尔喀蒙古之事。葛尔丹利用土谢图汗部与札萨克图汗部得不合意图吞并土谢图汗部,康熙大怒,但此时无力分兵,只得抓住乌兰布通击退葛尔丹内犯的有利时机,利用喀尔喀蒙古内部的纷争,采用会盟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难题,顺便也达到分化弱化葛尔丹和俄罗斯的目的。
“皇阿玛真龙天子,自有苍天护佑,此行自然顺利。”
实在无法胤禩只得开口打圆场,他是知道上辈子这事儿就进行的很顺利,没道理这辈子会失败,只是这人越来越多他也不耐烦继续呆在这里,有心与胤禛一起离去,奈何太子刚到而胤禛一向与太子亲厚,自然不能此时离开。
眼见的众人虽然心思各异这气氛又热烈了起来,他便起身先向太子告罪,然后才跟胤褆告辞,胤褆惊讶:“八弟何不与众兄弟一起?”
“这个……实不瞒大哥,梓月丫头得知我要出宫,老早让我给她带好吃好玩的回宫,这天色眼看不早,我这不是怕来不及。”
一提起梓月大家都笑了,大伙儿皆知老八疼小丫头那是疼到了骨子里。而这小丫头乖巧可爱,却长了一张伶牙俐齿,说话就像蹦豆子,咯咯咯不带停顿,从小被胤禩惯坏了,只要见到他必缠着不放。
“小丫头都是被你惯坏的。”太子笑着摇头。
“小孩子就要宠着点嘛。”胤禩对这个倒是不以为意。
“以后八弟自己有了孩子还不知道怎么个疼法?”胤祺其实也惊讶,兄弟间不是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只是像胤禩梓月这样亲密的却着实没有,按道理他与胤禟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弟,可因着他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与老九生生隔了一层,倒是与老十像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与老四老八的关系都比自己近,虽说他不欲争什么夺什么,每次见到他们却还是忍不住羡慕,只是却不知从何弥补。
“这还用说?自然是疼到骨子里。”胤佑笑着抿了口茶。
胤禛没说话,只偏头看着胤禩脸上的红晕渐渐晕了开来,直接红透了颈子,看着那白皙细嫩的颈子慢慢的泛起粉色,他只觉得唇舌发干,赶紧端起茶喝一口灌了下去。
胤禩尴尬无比:
“各位,我这才十岁,连大婚都还不到,你们应该说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去,跟我没关系啊。”
“八哥……”
“人生谁能不结婚?”
“结婚怎能不生子?”
“有子安得不疼怜?”
“所以你就是今年跟四哥一起大婚也没关系的!”
胤禟胤锇再次引起哄堂大笑,只是却让胤禩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们,他狼狈的站起身拱手道:“就此别过。”
扭头就走,竟是连跟胤禛道别都忘了。
他狼狈而逃的样子直让大阿哥府上的笑声翻了天,府里的下人们听着笑声暗暗纳罕。
“八弟脸皮真薄!”太子摇头,这次胤褆倒没跟他对着干,颇有同感的点头。
胤禛看着胤禩头也不回的厉害心里暗暗失落,只此时却不是离开的时候。
胤禩出了大阿哥府轻轻的松了口气,跟这么多心思各异的兄弟们在一起还真是吃力,现在还年轻已是如此,若是几个小的再大一点又该如何?
“哟,八少爷,怎么今儿个一个人?你四哥呢?”
胤禩这边正惆怅呢,肩头猛的被拍了一下,这熟悉的颇有地痞流氓架势的语调,不是布耶楚克是谁?他没好气的拍掉肩膀上的爪子:“我就不能一个人出来了?”
布耶楚克毫无形象的半挂到胤禩身上,也不管自己比人家壮实的多,痞痞的语重心长的道:“话不能这么说。谁让你们兄弟俩一向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你们这次吵架实在吓坏了太多人,做人要厚道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