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宣府,乃是鹰扬国国都之中一种权势的象征,鹰扬国中姓宣的人很少,但是有一个已足够。
清幽雅静的宣府东暖阁内,宽大的鸣龙木椅上坐了一个男人,他穿著一袭紫金海棠纹华裳,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悠闲地搭在扶手之上,而另一只手则举著茶盏浅抿,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著一枚硕大的墨玉指环,足以彰显其尊贵的身份。
面容清秀的宣宁微笑著站在一旁,他看著不知为何变得如此讲究的义父,心道,或许是终於一朝得势,之前唯唯诺诺多年的义父也算借著当今天子的龙威扬眉吐气了。
谁人不知道,朝廷之内,谢苍穹最为倚重的不是内阁学士,亦不是六部尚书,却是一个太监。
谢玄衣的屁股痛得厉害,虽然他现在坐在铺了柔软兽皮的鸣龙木椅上,但是只要稍稍一动,他的後穴就会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真是无比怀念陆夭夭的温柔。
但是细细回想,陆夭夭那根东西怎麽比得上他的潜鱼,潜鱼那根诚然是根中极品,只可惜自己如今却是个无根之人。
“唉……”
想到郁结之处,谢玄衣忍不住轻轻一叹,他搁下茶盏,扶著木椅的扶手费力站了起来。
宣宁赶紧上前搀住他,他们太监虽然因为前面被毁的缘故,多是以後穴获取快感,但是以往宣华却少有行此道,最多在欲望难耐时让他们用玉势替按摩後穴,很少像这样不顾一切地竟与人肉体相交,而对宁安臣,宣华则更多是靠折磨此人来获取隐隐满足。
“义父,你慢些。”
宣宁心中暗自好笑,那谢潜鱼乃是淫兽之後,男根粗壮无比不说,且耐力持久不泄,宣华上去之後便被钉足了大半个时辰才被逃脱开来,也难怪他现在屁股如此之痛了……
“嗯……对了,他醒了吗?”
发泄完毕之後,谢潜鱼自然心满意足地沈沈睡去了,把自己丢在一边。
但说到底,谢玄衣还是极为关心谢潜鱼的,即便自己的屁股差点给对方插爆,但一想起对方之前受的种种磨难,却也恨他不起来。
“您是说威王殿下吗?适才有属下回报,他已醒了会儿了,只是神智有些迷茫,孩儿想他大概是饿了。”
“饿了……不是说他只要与人交欢便可吗?”
谢玄衣不解,他特意与谢潜鱼缠绵一场,为的便是解除谢潜鱼的饥渴。
宣宁在谢玄衣休息期间,早已调来谢潜鱼的资料仔细读过,对方的身体内流著北陆淫兽一族的血脉,这样的血脉固然让他极为容易沈沦欲望之中,同时,对方饥渴之时所食用的却是欲液与花朵,以及少量清水。
虽然自己的义父与谢潜鱼好歹交欢了一场,但是试想一个无根之人,又哪有什麽欲液可以让这个淫靡的威王果腹?
周围还站著不少伺立的太监或是护卫,宣宁情知此事不便四处宣扬,当即微微垫起脚,凑在谢玄衣耳边如此如此。
“什麽!去哪里给他弄这些,他好歹乃是皇族之後,又怎能轻易……唉!”
谢玄衣愤然甩袖,他昨晚甘心献身,却只是解了谢潜鱼的药性,但是仍不能解决对方真正的饥渴,然而,他又如何能解决对方的饥渴。
宣宁仔细一想,这府上有不少是随伺宣华的太监,也有不少是身份低下的侍卫,而且这样的事若是让他们做,传出去了总归不好。
但这府中还有一人可用,而且这个人早就是个死人,即便他说了什麽做了什麽,谁又会去追究一个死人呢?
“义父,若是需要喂食威王,孩儿倒是觉得有一个人合适。”
“噢?”谢玄衣微微眯起眼,嘴角不由地多了丝欣喜的笑意。
宣府有一条密道,这条密道却并非是逃生之用,在密道之中辟有一间石室,关在这石室里的正是被斩首抄家多年的宁安臣。
宣宁进来的时候,石室里有太监正在调教宁安臣。
上次在谢玄衣面前失态之後,宣宁怕谢玄衣责怪自己调教不力,当即便下令以後每日都要对宁安臣严加调教,务必使其成为一个彻底的温顺的性奴。
身材修长的宁安臣被吊在石室中间,胯间跪了名年龄尚幼的小太监,正在含吸他的分身。
而另一名稍微年长的太监则在他身後用手抽动著一根玉势,然而每当宁安臣的分身泄出之前,那小太监便会用绳子缚住他的茎身,便往铃口中插入棉棒堵塞。
“呃……唔……”
口眼皆被牢牢封住的宁安臣绝望地仰起了头,他一次次地被挑逗到高潮,却一次次被强行遏制住欲望,这样的痛苦,也只有他这个身为健全男子的人才会明白。
宣宁饶有兴趣地看著宁安臣苦苦挣扎的样子,对方那白皙的身体微微扭动著,配上那一头齐腰的青丝,倒颇有一番风情。
不过想起谢玄衣的吩咐,他还是轻轻地拍了拍手,示意众人暂时停下来。
“就到这里吧,将他带出去,义父大人有用。噢,对了,下身还是得给他堵好了,不可漏出一滴东西来。”
本以为暂时得到解脱的宁安臣听到宣宁後面这句话,顿时浑身一颤,口中呜呜不已。
第79章
宁安臣一被拖进屋里,便战战兢兢地跪在了谢玄衣的面前,他颤抖著苍白的双手,匍匐在谢玄衣那身极为华丽的紫金海棠官服面前,呢喃著说道,“宣大哥,我知道错了……你……你饶了我好不好?”
他只是以为宣华又要对他用上什麽残忍的手段,这麽多年过去了,死又不敢死,但是活著只剩痛苦,宁安臣终於不再对未来抱任何期望,他知道宣华这一世也不会原谅他了,他的宣大哥也自然也不会再爱他了。
谢玄衣看他颤抖得可怜,微微弯腰单手将他扶了起来。
“不要怕,我不会怎麽你,不过请你来是为了帮……他。”
自己还在宣华的身体里,自然不能说明自己和谢潜鱼的关系,他指了指床上睡著的人,眉宇间流露出了一丝无奈之意。
宁安臣惶恐地望了过去,只看到一名红发覆面的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宣宁在那边已替谢潜鱼做好了後穴的润滑,赶紧过来低声在谢玄衣耳边说道 ,“义父,已经都做好了,就缺他了。”
“听著,他需要一些男子的欲液为食,这样的事,便由你来做吧。”
谢玄衣拽著宁安臣走了过来,他蓦地看到对方下身被绑住的分身,眉间又是一皱,斥道,“还不给他解开。”
谁知宁安臣只是愣愣地看著谢玄衣。一直以来他对宣华充满了畏惧和歉疚,但是此时他却忽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悲哀与怆痛。
“你……你让我与他?”
“嗯。”谢玄衣此时一心只想让谢潜鱼活下去,也不及去想宁安臣眼中那奇怪的神色,随即点了点头,甚至他还温和地说道,“你要是办好此事,我自不会亏待你。”
宁安臣漠然地由宣宁解开了下身的绑缚,他踉跄著被人扶到了谢潜鱼身边。
宣宁看他神色恍惚,不由轻斥道,“专心点,切莫坏了义父的大事!”
宁安臣翕动著苍白的嘴唇,忽然回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谢玄衣,他的眼里映著的自然只有宣华阴鸷冷酷的模样,但是那张看上去冷酷无情的面孔却始终他心底最不能忘怀的容颜。
宁安臣颤颤巍巍地摸住了身下红发男人的健壮的腰,他目光黯淡,将性交当做是履行某种不得不完成的职责般,缓慢地挺动起了腰身,开始九浅一深的抽插。
他已经很久没能好好发泄过了,现在这个机会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解脱。
谢玄衣站在一旁,看著宁安臣汗液涔涔地在谢潜鱼身上尽情抽送,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他微微眯起眼,下身一阵阵突兀地感到酥麻,要是自己也能……那该多好啊。
离他最後一次能享用他人的後穴已是
好几年前的事,当时他正纵情地在一名凤舞国进贡的男宠身上驰骋缠绵,还没等他多尝几次那极致的快乐,怨恨他过於风流的卫行风便骗他喝下了能使人不举的毒药。
想到荒唐的过往,谢玄衣唯有苦涩一笑,他干脆坐了下来,就那麽口干舌燥地看著床上那出戏。
宁安臣在谢潜鱼的索取下泄了几次,他身体本就不好,纵欲过度结果自然是体力不支得瘫软了下去。
宣宁见他已经完事,急忙令人将他扶了下来,要将他带回石室继续看押。
谢玄衣上前看到谢潜鱼一脸满足,这才放下心了,他回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宁安臣,急忙叫住了宣宁。
“不必带他下去,就让他也在屋中休息吧。”
“啊,他怎麽配?”
想到这些年宁安臣一直被当做畜生不如的性奴,如今自己的义父却对他如此和善,实在是让宣宁有些不解。
“无妨,按我说的去做。”谢玄衣挥了挥手,也不多管,只是坐到床头小心地照看起了谢潜鱼。
宁安臣木然地跪在一边儿,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那个让他又恨又怕却又无法割舍的背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可以忍受宣华对他惩罚与折磨,却是如此地害怕乃至是痛恨对方的轻视。
突然,他做出了一件众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他跪行到了谢玄衣的脚下,用一种近乎哀恳的声音对对方说道,“宣大哥,让我来伺候您吧……”
说完话,他当真凑上去要用嘴撩开谢玄衣穿著的袍子下摆。
宣宁见状就知道不妙,这些年来他跟在宣华身边,自然知道宣华对这个男人有多麽痛恨,虽然他知道宁安臣当年的所作所为合该有此报应,但是心里却也有些可怜对方。
他以为宁安臣这般故意讨好宣华,只好招致宣华反感,说不定一转脸,刚才还性情温和的宣华便会恢复原有的冷酷残忍。
“不必了。”谢玄衣扭头望著一脸哀恳的宁安臣,慢慢地摇了摇头。
他实在不愿再以宣华的身份欺压这个可怜的男人,尽管他并不知道对方这一次的恳求并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出自真心实意。
宁安臣愕然地望著谢玄衣,忍不住啜泣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揪住了谢玄衣的衣角,从那双熟悉的眼里看的却是陌生的温柔。
第80章
美人落泪,固然可怜,但是谢玄衣此时却无法多做安慰,他的心思都还在谢潜鱼的身上,只是叫宣宁带宁安臣下去好好休息,切勿薄待。
安排好这些,谢玄衣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刚才因为看了场活春宫而变得有些发红发烫的面颊。
他蹑步走到床边,此时谢潜鱼已饱食过来醒了过来,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著,神智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对於淫兽一族竟能以欲液为食这一点,谢玄衣著实好奇,要是他不是拖著这麽副残缺的身体,他还真想好好喂谢潜鱼一顿。
“现在好些了吗?”谢玄衣替谢潜鱼拂了拂额前的乱发,目光温柔地望著他。
谢潜鱼看见这个死太监阴鸷的面容就隐隐不悦,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些阉人在宗正府是怎麽羞辱自己的。
“唔……”谢潜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领情地扭过了头。
谢玄衣愕然地看著再也不认自己的弟弟,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他转过身,一脸茫然地走到了窗边,窗外正下著雨,淅淅沥沥,敲在地上,痛在心头。
自己被困在宣华的身体里,而卫行风孤魂的下落仍是无处可觅,生命中那些爱过他也恨过他的人,终於都一个个远离了他,只剩下他独自被困锁在陌生的躯壳里。
宣宁安顿好宁安臣这就赶了回来,当他看到一脸颓然站在窗边任由细雨扑打的义父时,也不由神色一愕。
比之以往,坚忍冷酷的义父最近似乎多愁善感了许多。
“义父,您怎麽了?”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伺立在谢玄衣身边。
谢玄衣扭头看了这个清秀的小太监一眼,略微收敛起愁容,淡然道,“也没什麽,不过想起我这半生罢了。”
原来如此……宣宁一听随即接口道,“义父你这半生虽然命途多舛,但如今好歹做到了宫内首席大总管的职务,也算不枉此生了。更何况当年陷害您的仇人也尽在您的掌握,供您玩弄,也算一偿心愿了吧!”
一个人若是执迷仇恨与报复,又岂能真正快乐过……
怪不得宣华总是副阴郁的样子,即便做到大总管的位置,还是少有露出过微笑,或者这便是原因吧?